第12章 喜氣洋洋過大年
喜氣洋洋過大年
他對Alpha的取向大概是大學時發現的,就算本能排斥Alpha信息素,也沒能阻礙他對另一個男Alpha産生好感。
幽藍綜合征是攔着他表白的關鍵一環,所以到那個Alpha死了都沒能知道曾經還有個人喜歡他。
如果林頓斯或路易斯知道了這事,一定會嘲諷他自甘堕落,身為S+喜歡一個C級的。
喜歡不就是喜歡嗎,和性別,等級都無甚關系,是心的應和。
他還是選擇了隐瞞,直到早上嗆白瀝時無意間把這個說了出來。
白瀝不會追問,不管閑事。
符見錦對他一向放心,就像白瀝對符見錦的無條件信任一樣。
兩個相處得很舒服的人,只因為其中一個在看對方信息時笑了,就把他們歸結為戀人。
實在是太武斷了。
不過聽說這就是所謂“cp粉”做的事。
連符見錦都感嘆他們的自欺欺人。
不過本質上都是對愛情的美好幻想,不論是誰的幻想,都值得尊重。
洛磡雲上快速路在離地面五百米的高空,聽說是世界上最先進的高科技公路,下路點幾乎能涵蓋這座城的所有鬧市區。
限速240碼,但其實一般的車都做不到這個速度。
畢竟四萬雲幣左右的普通家用轎車速度頂了天就220碼。
但這條名為“雲上”的路,本就不是普通人能開的。
一張身份卡二十萬雲幣,就好像在告訴大家:“沒錢的別來。”
即使符見錦,當時也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花這個錢。
直到旁邊的小梅提了一嘴地下路段每天的盛況,符見錦立馬在網站上給自己點了個申請。
一個月後入道身份卡寄到了店裏,有效期二十年。
從店裏回家時,他鐘情于将車開到雲上路,有時望一望遠處的星天與圓月,大多時候是俯視朦胧煙雲下的萬家燈火,這會讓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即使沒有一盞是為他而點的。
聽說到了某些節日,古空丹人會将一種叫孔明燈的東西。
他總是可惜現在的十二盟沒人會這麽幹了,假如空丹的那種習俗保留到現在,也許一部分帝國人也會學着他們的樣子,把一盞盞寫了祝福,點了蠟燭的紙燈放上天空。
運氣好的話,他就能看見虔誠的人們對生活最美好的期許。
是他寫不出的話,亦是他感受不到的希望。
“就三天時間,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非要回洛磡。”柳伊筱妝容精致,及肩的頭發披散着,踩着細高跟鞋走在白瀝前面,并不比男Alpha矮多少,她側身數落道,“休息不好腺體就恢複得慢,你還想看別人臉色拿抑制劑多久?”
“哎呀,伊姐您消消氣,他答應了以後都給我提供抑制劑的,而且符老板和他徒弟人都很好,對我那是相當不錯,真沒事的。”白瀝露出八顆牙的标準微笑,饒是見慣了俊男美女的柳伊筱也差點被他哄過去了。
在聽到一個字眼的時候,她愣了一下:“符老板,符見錦?”
滿臉笑意的Alpha眨了眨眼睛:“您也認識他?”
柳伊筱點了點頭:“行吧,你愛怎麽樣怎麽樣,別耽誤工作就行。”
認識白瀝之後,符見錦就多了個持續關注的娛樂圈藝人。
前幾日的發/情/期讓他沒法觀看白瀝參加的跨年晚會的直播,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看回放。
他以為作為演員,白瀝應該去演小品之類的,沒想到是獨唱。
深藍色西裝,搭配暗紅色領帶,利落的黑發有一縷挂在臉前,發尖觸碰額頭。
昏暗的舞臺,只剩一盞追光燈打在他身上,他像一位王子,坐在鋼琴凳上,在他修長而白細的手指按下第一個琴鍵的時候,伴奏裏的吉他也被撥弄出第一個弦音。
熟悉的前奏通過耳機傳到符見錦耳畔,是那首他再熟悉不過的歌——不為。
他不知道白瀝為什麽選這首歌在跨年晚會上表演。
為了懷舊?為了鼓勵大家?還是為了……哪個人?
不為是符見錦喜歡且唯獨喜歡的一首歌,一聽就是十年,歌單裏是每首都循環了幾百遍的各種翻唱版本。
但是他首先排除了第三種。
李羽在世時,一直是帝國樂壇有名的才女,會編會作,幾乎每首發行的單曲都會大爆,配套mv更是細節滿滿。
粉絲總戲稱沒有一個人能逃過李羽,不因為她的外貌淪陷,也會折服于她的才華。
就像不為mv的間奏是她随着音樂跳舞,而走出來的舞步軌跡正好構築成了“不為”兩個字,第一個發現這個細節的粉絲把畫軌跡的視頻發出來時,直接把#李羽細節#頂上了熱搜。
這首歌歌詞前半部分應和歌名,講的是“不為”,每一句都是因不為而起的遺憾,而間奏那支舞後面的部分,就是截然不同的風格,如果要以兩個字概括,那就是有為。
一旦鼓起勇氣做了什麽事,就不再會有新的遺憾産生了。
“光陰在灰白紙面留下痕跡……前塵被新的往昔留在心底……”
符見錦閉上了眼,溫潤的聲音還在緩緩流動着,就像聲音的主人在他面前只為他而唱。
真是這樣就好了。
而浸泡在音樂裏的符見錦并未注意到這是個多麽荒唐的想法。
循環了一會兒,他關掉音樂,躺在床上,等到困倦将每一根清醒的神經吞沒。
一夜無夢。
“诶,師父你也在看年初音樂節啊。”
梅逸說下午沒課,來幫符見錦看店,剛進門就聽見符見錦電腦裏傳出陣陣歌聲。
“你知道這個?”邊說,他從抽屜裏摸出一只藍牙耳機
“那當然,白瀝哥不是有節目嗎?特意來拉着你一塊看。”
白瀝暗戀符見錦這件事,梅逸也是前幾天才發覺的,沒有人會在認識沒多久的朋友發/情/期剛過的時候去照顧。
雖然白瀝嘴上沒承認過,只說當朋友,可他給符見錦的特殊對待就沒少過。
早在三個月前就問梅逸符見錦是不是喜歡《不為》這首歌。
得到肯定答複之後,居然在跨年夜真唱了。
這不是愛情是什麽!!!梅逸在心裏吶喊。
可是根據她的觀察自家師父對待白瀝的确和和普通朋友大差不差。
不管了,這不是愛情是什麽!!!
“我要進去工作了,就不和你一起看節目了。”符見錦擡頭看她:“你不是說來幫我看店嗎?”
“不耽誤事的,而且他節目很靠前的,看完再去嘛。”原本就這麽想的Alpha不經意露出一個笑,“那好吧。”
看起來很勉強的樣子,要是白瀝問起來,梅逸就只能自己加工一下了。
自從熱搜事件過後,梅逸對互聯網和微博的了解多了不少,在同學的幫助下入了白瀝的坑,還順便磕起了白瀝和符見錦的cp。
她也不想磕,可是蒸煮逼她磕啊嗚嗚嗚。
這次他沒有唱歌,而是穿了燕尾服,作為特別嘉賓,給一位歌手彈鋼琴伴奏。
幾天前的跨年夜,他也彈了鋼琴。
但彈得确實不錯,至少比符見錦好得不止一點半點。
師父在世的時候想讓他有點特長,給年齡高達十六的他,報了個鋼琴班,看見和他一起的學的都是六歲小孩之後,符見錦産生了明顯的抗拒心理,表示不如教他怎麽調香怎麽做抑制劑。
強烈譴責之後,師父很遵從符見錦的意願,沒讓他再學下去。
也許是天生喜歡刺激。
十八歲時符見錦一拿到駕照,就被客人裏和他關系很好的公子哥拽去玩了半年賽車。
還拿了個小獎,師父看了又開心又害怕。
他們賽車比賽用的車都是改裝過的,最高時速500碼。
如果一個不小心,受的傷可比普通車禍大多了。
西特可不覺得那層防護服能頂什麽用。
但他相信自己的徒弟。
而對符見錦來說,這就夠了。
發動機的巨大聲響刺激着他的每一滴興奮的血液,踩下油門,超過每一輛原本行駛在他前面的車,都會給他帶來極端的快/感。
至于讓他放棄這個愛好的一大原因可能是懶。
悶在防護服裏會讓他出大量的汗,有點潔癖的他被迫每天洗頭洗澡。
哪個懶人願意每天花半個小時吹頭發呢?
所以在那之後他只是偶爾在賽車比賽時買張票看一眼,那些選手帶着和他當年一樣的激情與熱血,飛馳在賽場。
“我回來啦!”白瀝拎着一袋東西推門進了店裏。
他來時特意問了梅逸在不在,給師徒倆一人帶了一杯奶茶,但無人應答他的話。
門正對着的是房內唯一一扇窗戶,他看見那扇窗上貼了個紅色窗花。
“新年快樂!”半紮着一頭紅發的梅逸突然從櫃臺後蹦了出來。
這一舉動引得白瀝下意識向櫃臺看去,櫃臺後的門應聲打開,Alpha長發的發尖象征性地染了紅色,不用想也不用問了,肯定是梅逸的主意:“新年快樂。”
“驚不驚喜?”梅逸大聲問。
櫃臺前的Alpha把奶茶放下,小雞啄米般飛速點頭。
Omega得意地從袋子裏取出屬于自己的那杯,迫不及待開始喝。
白瀝連忙取出另一杯給符見錦遞過去,他卻沒有那麽心急。
“外面怪冷的,你拿着暖暖手吧,我等會兒喝。”話音剛落,符見錦就關上門,鑽回了房間。
白瀝去裏間拿了點水果出來吃,才發現花瓶裏的鮮玫瑰變成了藍色。
“之前不是紅玫瑰嗎?怎麽變成藍玫瑰了?”
“師父拿幽藍又染了兩枝紙的,說是這樣就不用老是換。”
當時符見錦看那兩枝精致的瓷玫瑰,怕換花時不小心給碰碎了,幹脆以後都不換花了。
帶着清冽玫瑰氣味的紙花,和之前有所不同。
“不只是幽藍吧?”白瀝嗅了嗅新花,偏頭問她。
明顯是有些意外,梅逸微微睜大了眼睛:“這你都聞得出來?”
馬上又正色道:“嗯,是師父特意調的香,說是為了區分一下信息素和花香。”
但這香味怎麽聞怎麽熟悉,梅逸說不上來。
換作白瀝就太熟了,畢竟是他原本信息素的氣味。
只不過符見錦把這種氣味放大了,讓白瀝聞出了更多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