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迎娶男後
迎娶男後
帝後大婚,舉國同歡,九日不朝,大赦天下。
因是帝後結締良緣,禮數繁雜,三書六禮四聘五金,還有一大段隆重的立後儀式,皇後登上鳳輿受百官朝拜,迎入後宮內廷,由皇帝揖手入坤寧宮洞房。
最重要是婚前三天還不能相見。
這一大早他便偏見滿屋子的熟人,程管家、蘇嬷嬷、張嬸,還有十一竟然也在。
“你們這是?”
十一啪地打開折扇:“守門。”
初棠哭笑不得:“?”
初棠:“你們守錯了吧,是我娶妻!!!”
“沒錯!某人怕是早已按捺不住。”
“……”
倒也不至于,程立雪這家夥還挺能忍的,畢竟他的守宮砂還在呢,難以置信到任何見者聽者都要質疑程立雪一句“不能人事”。
十一拉開院中的椅子:“來!正好咱們湊夠一桌腳兒,打兩天麻将也夠消遣的了。”
初棠:“咱這不是五個——”然後他就瞧見程管家和蘇嬷嬷兩人連體嬰兒似的,黏糊得比他和程立雪還要像新婚燕爾。
話音戛然而止。
哦豁,看來是老房子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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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逍遙了兩日,倒也樂得自在,直至大婚之日的前一晚……
書房中。
初棠正依靠大黃,盯着曾經那枚向程立雪要來的白玉佩怔怔出神。
其實直至此刻,他仍覺得夢幻泡影一般,他有時會想,穿越的林林種種是否只是場夢。
靜谧中倏然落下點腳步聲。
即便輕盈,卻仍是被向來機敏的大黃悉知,大黃驚喜地湧動身子,将發愣的人拉回現實。
“汪。”
大黃興奮搖搖尾巴。
初棠一側頭便看見窗側的剪影。
這家夥,還真如十一所言,按捺不住是吧?
臭男人,這麽迫不及待,少見半息都不行嗎?居然私闖禦書房!
啧。
那人緩緩走近,藏在後背的手也悠悠朝他遞來:“東宮的第一支海棠。”
“……”
初棠驚詫半分。
他不可思議眨眨眼,花仍在,程立雪也在,所以這大半夜翻窗,僅僅是因為東宮的海棠花開了嗎?
幹什麽呀!
大晚上的搞得這麽浪漫!
程立雪你要死啊!
初棠挪着腳尖竊喜半天,不知為何,喜悅過後他竟有些五味雜陳。
他盯着那張淡漠的臉呆滞片刻。
不是夢,一切都不是夢。
在這陌生的異世裏,他的歸屬感,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由“與原身相同的名字”,變成“擁有一個愛他勝過愛自己的人”。
他的歸屬,他的故鄉,就在眼前。
外面月色正好。
思忖半息,初棠接過花,也轉手将人拉去後院:“我們去拜一拜月亮吧。”
大黃見狀,也跟着兩位主人跑出來。
庭中萬籁寂靜,初棠率先跪下,而後又扯扯程立雪:“因為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呀。”
爺爺奶奶一定也在看同一輪明月。
一旁的大黃歪着腦袋打量兩位主人,随後也曲下前腿,笨拙模仿主人們的動作,拜了拜。
*
翌日晚。
宮中熱鬧喧嘩,人聲鼎沸。
宮燈通明,整個皇城恍若白晝,不少人喜氣洋洋穿梭在這片火樹銀花不夜天中。
大抵是知他不愛守規矩,程立雪這人便把大多數繁文缛節都能免則免。
初棠暈頭轉向,搓磨半天,終于迎來最喜聞樂見的環節——洞房。
房門口,初棠踉跄幾步,跌跌撞撞跨進去。
床沿端坐的男子,一襲青色納紗彩雲雙龍紋,綴銅鎏金錾花扣大紅喜服。
恍惚間,他似憶起曾在程府成親的那夜,想來彼時的程立雪怎麽也不會料到今日的他們竟還能“調換身份”再成親一次。
臭男人!
那時還這麽嫌棄他,真是令人發指!
不過也難以怪罪,畢竟初時的程立雪又不知道他這副軀體早已易主。
所以說!真香定律,永不缺席!
初棠春風得意輕哼兩聲,連忙踩着小碎步跑過去,來到床沿又驟然頓住腳步。
嘶……
近鄉情更怯啊!該死的,又有點緊張了。
手心泛汗,攥緊喜杖半天的人,終是誠惶誠恐似的一點一點挑起喜帕,喜蓋頭下,緩緩地,露出一張颠倒衆生的清隽容顏。
那人淡淡然擡眸。
兩道目光,登時于半空交彙相撞,大有種把滿室冷清氣息撞出糾纏不休的暧.昧錯覺。
嗚……
突然體會到昏君的快樂!
啊啊啊啊啊!芙蓉帳暖度春宵,他以後也要過上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生活了嗎?
短短半息功夫,他已從質疑唐明皇,到理解唐明皇,然後成為唐明皇,最終超越唐明皇!
真是光想想就叫人興奮得熱血沸騰,輾轉難寐,初棠期待搓搓小手。
愛妃,我來疼你啦!嘻嘻!
……
晚間的雨淅淅瀝瀝撞來窗棂。
初棠正趴在窗口,看着這場春雨,潮意朦朦胧胧落在滿庭海棠,潤物細無聲。
外面有方小池塘。
昨日他和湘竹打發時間,用木頭搗鼓的小船還飄在雨中,顫巍抖動,搖搖欲墜。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不知多久後。
初棠在程立雪懷裏費力撐眼,窺見熟悉的房間布置,意識也愈漸回籠,他窸窸窣窣爬起,只覺渾身連骨頭縫都冒着酸水。
反倒是程立雪那家夥,跟聊齋裏的妖精吸足陽氣似的,精神抖擻,容光煥發,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好像再來八百回合都不在話下。
這人手裏還将那夜的白喜帕方方正正疊起,握在掌心,如獲至寶愛不惜手。
初棠眼神不經意掃過帕中落紅,他也不承想這身體到底是何構造,竟還會有……咳。
他甩甩腦袋,将胡思亂想抛諸腦後,渾身乏力倒回去,慵懶倚進那方胸膛,調子軟綿咕哝兩聲。
“什麽時辰了?”
“酉時。”
“哦,也還……還行吧。”
“第三日酉時。”
“!”
*
數日後的禦書房。
程立雪正在側殿與幾位大臣議事。
龍椅上的初棠百無聊賴,托腮咬筆,禦階之下倒是有人在表演皮影戲,奈何這出戲他已看過十幾回,臺詞都背得滾瓜爛熟。
不消片刻,他就小雞啄米似的打瞌睡。
幾盞茶時辰後。
禦書房外匆匆趕來位宮女,那是陛下最喜歡的貼身大宮女,無人敢攔。
湘竹一臉神秘跑進:“陛下陛下!”
她滿臉喜色,彎低身子伏在初棠耳畔小聲開口:“巡撫大人給您進貢了一批美男,如今都在承恩殿候着。”
神色倦倦的人須臾間清醒。
初棠倏然挺直腰板,啪地一聲丢下手中的朱砂筆。
什麽?美男!一批!?
“哎呀。”
初棠演技浮誇扶上額角:“李公公,我眼睛疼。”
語畢還可憐兮兮,煞有其事哀凄凄補充兩句:“許是用眼太久有些乏,我要回去歇歇。”
李公公:“……”
您擱這睡了半天何來用眼一說?況且眼睛疼您捂額頭是怎麽回事?
李公公犯難:“若是君後——”
初棠跳下椅子,路過人時鄭重其事拍拍李公公肩膀:“确實任重而道遠,梓童哥哥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去學習禦人之道。”
“欸,恭送陛下。”
交代完畢,初棠迫不及待推着湘竹往外跑,順帶低聲問了句:“有多少個?”
“八個。”
“帥不帥?”
“英俊潇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傥,個個都是八塊腹肌、大長腿、肩寬腰窄的雙開門冰箱,簡直絕了!”
初棠美滋滋搓搓小手,俨然是副期待十足的模樣舔舔唇角:“哦喲!快快快,我要玩蒙眼游戲!抓到的單數給我,雙數歸你,嘻嘻!”
……
兩人匆匆來到承恩殿。
入目的八位男子各具特色,卻都美得動人心神,初棠喜上眉梢抓抓湘竹的手臂:“巡撫大人可真是個貼心小可愛,年底必須給他漲俸祿!漲十倍!”
“陛下,快蒙眼。”
湘竹從懷中取出塊絲絹,随後朝殿中男子吩咐:“陛下要玩蒙眼游戲,你們配合下。”
八人異口同聲:“是。”
絲絹蒙上眸子,眼前頓時漆黑一片,初棠胡亂抓了幾下,本是熱鬧嘻笑的殿內忽地安靜下來。
但當事人俨然還樂在其中,舉着的手,終于劃過片袖子,初棠猛然趁勢捉住那手臂:“抓到了!哈哈哈哈讓我看看是哪個——”
摘下蒙眼絹帕的人話音戛然而止,皆因他對上了一雙清冷無波的眼眸。
“嘶。”
他難以置信咬牙,随後眨眨眼,熟悉的長影仍陷在日光,波瀾不驚凝視他。
不是幻覺!
是真的程立雪!
初棠艱澀吞咽一下。
小命休矣。
腦瓜高速運轉得幾近宕機後的人,忽地仰起頭,半個身子撲去挂在程立雪胸膛,皮笑肉不笑奉承道:“哇!這誰呀!也太帥了叭!”
他倏地退避三舍,表面仍佯裝鎮定道:“趕緊的!打包送去乾清宮!今晚就洞房!”
語畢便是趔趄幾步,直接翻窗逃走。
留下一臉錯愕的衆人:“……”倒也不必如此。
*
初棠游走在皇宮內,總覺得無處可遁,随後便拉着大黃去鑽狗洞出宮以“避風頭”。
一人一狗漫無目的閑逛半日,來到家新開的樂坊。
盛京乃天子腳下,貴人數不勝數,但樂坊迎客的掌事見來人衣着紋理皆有講究,舉手投足間盡得風流,又長得那樣一張好相貌,連跟在腳邊的狗都一股子貴氣,便谄媚奉承:“喲!貴客您裏面請,我瞧着您面生,第一次來吧,有何需求盡管提,我們這都能滿足。”
初棠其實是路過,便有些不知所言:“我……”
“您要不要進去慢慢瞧?”
掌事人剛把他請進門,眼前又不知從何處闖來名更能話事的主兒:“喲!貴人您真趕趟,我們小店今個兒新來了位花魁公子。”
“花魁?最好看那個嗎?”
“見者靡不啧啧,哪怕是當今聖上看了都迷糊。”
當今聖上都迷糊?
這話說得……
他今日還非要看看是何方妖孽不可!
“走走走!開開眼界去!”
初棠殷切好奇随人走上二樓雅間,大黃也屁颠屁颠跟在自家主人身後。
二樓盡頭的雅間。
房門被推開。
初棠滿臉的笑意,在邁進廂房而凝固,此一瞬間,連帶空氣都靜谧得詭異。
視野中,房內之人正支頤而坐,日光溫暖鍍上那身雪袍剪影,将人襯得清冷出塵。
确實配得上花魁二字。
但是!
這個人居然是……?
當今聖上表示不但看得迷糊,當今聖上還有點兒瘆得慌。
初棠五指蜷縮捏捏衣角。
他呲起滿口小白牙,笑得比哭還難看:“呵呵……花魁公子長得真像我家梓童哥哥。”
“哦?”程立雪饒有興致擡眸。
“我說我是來微服私訪,到基層走一走,關注民生的,您老人家信嗎?”
空氣靜默,無人應答。
很好!
臭男人不信!
沒辦法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初棠眼神閃躲別開頭:“啊!”
随後猛拍腦門:“忽然想起,我家那位天上地下都無人能及的絕世好男人梓童哥哥,可能在等我用晚膳,咱們來日再續前緣,拜——”
說話間恨不得腳下長出對風火輪,奈何門都還沒跨出,卻被股拉力扯住。
初棠哭喪着臉回眸。
是程立雪這家夥的手指勾住他腰帶,又慢條斯理順過他後背微亂的青絲,卻莫名叫人打出個激靈,山雨欲來風滿樓……
像什麽?
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也像溫柔刀!
刀刀割人小心髒!
嗚……
完犢子!
不會死在床上吧?
呸呸呸!
阿午你不害臊!
“你聽我解釋!”
“我有話說!”
“我真的只是路過!”
奈何這死人一錘定音,根本不給他反駁的餘地,直接将他拎回皇宮。
“抗議!我抗議!Objection!法官大人!我還要狡辯!!!呸!不是,我要上訴!”
“我要上訴!”
“強搶良家少男啊!快來人啊!”
……
張牙舞爪呼天喊地的人還是被無情抓回宮勞.動.改.造,沒錯!就是批奏折!
而且!
越批越不對勁兒!
禦書房內,兩人交疊而坐,明黃的裙擺松散敞開,露出半截瑩白光潔的小腿。
初棠小腿曲着壓在龍椅軟墊。
“你、別動。”
他握筆的手顫顫巍巍,遲遲無法批下第一個字。
“連筆也拿不穩,陛下可如何批閱奏折?”
“你……變、态!”初棠似咬碎銀牙,好半晌才吐出句,“混、蛋……讓你別,別別亂動啊……”
話音斷斷續續的,還帶着微弱哭腔,身後人沉默,卻也聽話地停止動作。
只是脹.熱的感覺停頓在那,似乎更加磨人,抵得他有點難受:“你快滾出去呀!”
“陛下先告訴我,那日的手勢作何解。”
“什麽?”
朱砂順着筆尖滴落,化作灘血紅,乍看還以為是血跡,初棠有苦難言,警告程立雪先讓他寫完批語。
批注寫完後,初棠特地在摺子上附贈一句:朕不是被你氣吐血的,愛卿莫慌。
落下最後一筆方才丢掉筆。
“那日是哪日啊?”
“傳位那日的手勢。”
初棠扶額啞然,他簡直無言以對,程立雪這家夥怎麽還記着啊,本以為問過幾次便作罷,哪曾想竟心心念念到現在。
“就是:我願意,嫁給你。”
話音剛落,程立雪果然挪開他退出來。
初棠松出口氣,原以為總算得到解脫,雙臂枕着案面,剛想爬下去……
哪知滿桌奏折驀地被人拂到桌沿,叫案面登時騰出大片位置來,他也被人放倒其上。
“你說什麽?”
初棠迷茫眨眼,重複聲:“我說我願意嫁給——”
“唔。”
話未完已被欺下身來的人吻住。
靜得針落可聞的室內,響起些隙隙的衣物摩.擦聲。
這個吻比任何時候都要兇狠。
他被人纏綿束縛進荒誕,呼吸交融下,被吻得情動,也化出陣陣潮意。
初棠沉溺于混沌,眼尾盡是欲色的紅,連人什麽時候偷襲的也不清楚,待他發現時已為時已晚。
衣袍脫落得零零散散。
他伸手要推人,卻被人拽住順勢往肩頭一搭,便是摟着将他托腿抱起。
這人每走一步,都恨不得盡探其中,叫人渾身燥熱,連帶指尖都在發顫而低吟。
“你、”
他挂在人身上啜泣,吐不出個完整的字眼。
書案到龍榻的距離不遠,他卻感覺漫長如整個世紀,終于被放在床上,那人攏攏被子,讓他的腰身墊在上面,又擡起他蜷縮的腿往後壓去。
角落漏壺滴着水,滴答滴答的。
程立雪指.尖摩.挲他腳.踝腕骨道:“叫人。”
“叫、什麽?”
似被蠱惑,他乖巧輕聲吟念:“小橙子,程公子,程、立雪……程立……”
裙袍下陡然探進手來,冰涼的指劃過股縫,叫其被刺.激得颠了颠身子。
初棠哀呼一聲溢出涔涔淚跡:“混.蛋。”
“你、變.态!”
程立雪充耳不聞,只眷戀嗅着初棠發際的甜香。
耳鬓厮磨間,初棠只覺溫涼的呼吸噴灑耳畔,有人的吻碾轉在他耳後的小窩,那處渾身上下最敏.感之地。
喑啞的嗓音纏.綿鑽進他耳膜,忽遠忽近得飄渺虛幻,也格外撓人心神:“我想聽成親那晚的稱呼。”
成親那晚……
初棠神思蕩.漾許久,才從白茫茫的腦海裏抓出一點零散的記憶,那晚,他好像喊了一句——
“梓童哥哥。”
綿顫的碎音溢出,卻迎來更可怖的回應。
初棠神情恍惚,哭得梨花帶雨,這斷斷續續的哭腔,叫人欲憐惜更欲摧毀,尤像不講道理的催化劑,使人不知餍足,他被人嚴絲合縫擭取在懷裏低吻,一遍又一遍索取。
紅燭昏落幔帳,疾風乍起,薄紗缥缈浮蕩,掠過雙水霧氤氲的眼眸。
紗下之人,鼻尖通紅抽泣,宛若沾滿水露的海棠,鬓發濕透,頸脖連着鎖骨皆是盎然粉意。
嬌豔欲滴,微顫喘息……
初棠雙眸迷離冥想,程立雪這家夥明明疏于此道,卻總能無師自通,融會貫通,連着将他也帶進片溶瀛海潮,漲浮起落,鋪天蓋地卷來,欲語淚先流。
真是叫他幾次癫顫得淚水漣漣,滿腦子都剩下點無可奈何的感慨——
一夜七次個大頭鬼哦!這死人一夜一次,一次一夜。
終于,天邊吐白。
程立雪仍有些意猶未盡,但念在該上早朝,才不舍放過懷中的人。
龍榻幔帳內,他單手摟住哭得昏厥的人,手掌輕輕托起那人的腦袋,如獲世間至寶:“小棠,棠棠,我的小甜甜……”
随後吻落那雙含淚的眼睫,銜住汩汩水跡。
*
文德殿。
靜候多時的衆臣,但見他們的陛下正被人抱在懷裏酣睡,眼睛似乎還有點發紅發腫。
朝臣默然:“……”
好吧,其實他們已司空見慣了。
青年君後落座,淡聲開口:“有事啓奏,無事退朝,但陛下龍體欠佳,正在小憩,你們打手語。”
百官:“?”
打什麽?打手語!這說的是人話嗎!!!
群臣自認心理素質過人,深深呼吸幾下,稍稍冷靜後,又不可置否地想通許些——
說這位攝政君後昏庸吧,卻能将這天下治理得國泰民安,百姓稱頌,人人愛戴,說他耽于美色,又從不遲到缺席早朝,從未怠慢面聖的臣子,更不曾疏忽過朝政。
最離譜的一點當屬,坊間已有百姓效仿帝後,以一夫一妻、一夫一夫為榮。
就離譜!相當離譜!
大臣們簡直無言以對無可奈何。
眼不見為淨!
退朝吧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