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周寧君只是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殷姜也不需要回答,他盤算着後面可能會出現的情況,以及他需要做出的應對,那邊,也有姜家人叫起了他的名字,“殷姜,殷姜,姓殷的!”
殷姜沒有過去。
“是你找的人搞的鬼,對不對?”還有人如此叫嚣。
殷姜挑了挑眉,看了看說話的人,是姜家最不忿他的一個族叔。
這人也來了,來分遺産的?
殷姜一個個人看過去,又看到一群保安過來了,緊接着,後面還有黃德尚還有姜氏保全的負責人……
沒戲唱了。
姜家的人多的是膿包蠢貨,但給姜益工作的那些人,還都挺能打的。
他有些遺憾,轉頭和周寧君随意道:“你們老大輕易不會鳥來跟他說情的人吧?”
姜益肯定是做好了預案,跟人打過招呼才去撞的人。
周寧君回他,“看情況,有時也會。”
“你回撞的好。”就是沒撞死,太遺憾了,殷姜掏出煙來叼着,看着那邊的黃德尚不停朝他招手。
他要走了,他朝周寧君點點頭,“有空一起吃個飯。”
說完他走了,周寧君在背後看着他的背影,定定看了幾秒鐘,轉頭看着那群鬧轟轟的人群,因為殷姜的過去,逐漸變得安靜了下來。
他們看起來對殷姜很有意見,但好像也挺害怕他。
就像害怕着一個暴君一樣,看來是在他手裏吃過虧。
周寧君觀察着,聽身邊的小助手小聲道:“組長,殷先生和我想的不一樣。”
他曾聽他們大老大提起過這個人,他還忍不住去查了查他們老大的這個男朋友,資料上面看起來就是一個重情重義溫和有禮的好男人。
但書面上的那個人,和他眼睛看到的這個人差遠了。
殷先生說的話就挺有個性的,一點兒也不君子,更不溫和。
人也是,看起來就是打骨子裏出來的冷漠薄情,再說他見到他們老大,好像就沒什麽情緒,眼神平靜幽深得就像一汪死水。
不像是個簡單幹淨的人。
不過想想也是,現在躺在搶救室的就是他現在的男朋友,他走進他男朋友親友圈的樣子,悠閑輕松得就像去參加宴會。
很危險。
看着對面有人移開一條道讓他走過去和人對話,小助手忍不住又道:“組長,殷先生挺社會的。”
周寧君點點頭。
他第一次看到殷姜,殷姜是一個陰郁冷漠、攻擊性很強的人,但這個人也有輕松自信的一面,他複雜風光,一個人走在路燈下面的背影潇灑極了。
殷姜的優點很明顯,缺點也是,周寧君對這個人分析來分析去,分析到連這個人的缺點也能包容,也能心動的地步,于是,他在一個他能長時間呆在家裏的時間段對這個人下手了。
殷姜跟他想得一樣的坦蕩無畏。
同樣的,也跟他想的一樣的無情無所謂。
殷姜對他沒有問題,也沒有等待,和周寧君想的一樣,這是一個失去誰都不會失去他的自我的人。
如他所想,這是一個不需要承諾,有能力接受一切的人。
但也因為如此,一個不被情緒左右的人,你不主動靠過去,你是接近不了他的。
他身邊也永遠不缺優秀的人。
就像他和他前男友的糾葛一樣。
“那您還喜歡他嗎?”他總算點了頭,小助手精神一振,又問道。
周寧君這次動了動嘴角,笑了笑,沒回小助手的話,而是向朝他走來的同事走去,和人握了手,走到一邊,開始談這次事件的有關情況。
姜家那邊,黃德尚帶着殷姜進了一個小房間。
出了大事情,黃太子就看起來正經多了,他和殷姜道:“那天和你提了個醒,就是想讓你管管姜益,沒想到,他老兄還是幹蠢事了,狗腦子估計比他青春期那段時間還蠢。”
到了房間,能抽煙了,殷姜和自己點了煙,黃太子在旁邊摸了摸兜,和他道:“給我一根。”
殷姜把煙和火機都給了他,聽黃太子道:“我是剛才接到他電話,才知道他是安排好的一切,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非撞不可,我想來想去,估計是撞給你看的,你覺得呢?”
殷姜笑笑,不說話。
黃太子道:“說幾句呗,他都能表現到這一步了,他要是沒什麽圖謀,你信嗎?他現在那麽怕死,演這麽一場,按他那個收益必須比他投資大的性格,你說他不往你身上啃幾塊肉下來,他甘心?”
這話說得,挺誠實的。
殷姜笑了,嘴往內翻了翻,舔了舔他有些幹澀的嘴唇,和黃德尚道:“我以為他把事情鬧大,讓對方和對方領導看到沾上我是多麽的麻煩,杜絕了我再跟人上床的可能。他一直不都這麽幹的?”
只是之前的人來頭小,社會地位遠遠不如姜鬼,用不到姓姜的本色出演,碰到周寧君這種社會地位還要高他一點的,這鬼就下狠手了。
“還真是。”黃德尚一想,也樂了,罵道:“這龜孫子,一晚上能換七個不重樣的,你要是敢找一個,比挖他祖墳還怒。”
“鬧吧,你們一起鬧。”殷姜依然鎮定,他夾縫中求生習慣了,別人怎麽變怎麽搞,不關他的事,他知道他自己要什麽就行,“記得把該我的錢結算給我就行。”
至于姜益和周寧君打到哪一步為止,這都是這兩個男人的事。
他們仨,哪個不是為自己活?
他們誰都控制不了誰,誰都幹涉不了誰。
人生的本質就是,每一個人,都只能為自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