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目前失業中

第56章 聖父都是白切黑

聖父都是白切黑

直到第十五日，雲城內的小乞丐還在偷竊，莫雨還是沒有辦法改掉他們偷竊的行為。

“你說人性本善，這就是所謂之善嗎？”月塵笑着問道莫雨：“你每次教訓、每次阻止也沒讓這些乞丐改掉其偷竊的行為。”

“不是，”莫雨攤手說道：“這并不是善，但我信他們有善意之心，只是我沒有此能力将他們的善意之心喚起。”

“那你要如何做？”月塵問道：“堅持不懈感化他們嗎？”

“偷錢行為是惡，但我仍需了解小乞丐為何會偷錢。”莫雨對月塵說道：“請月塵公子跟我前來。”

月塵笑了一聲，跟着莫雨的前去。

莫雨在一棟紅屋面前停下，他擡頭看了看屋子上站着招攬行人的女子，對着月塵說道：“這個姑娘是那幾個小乞丐的姐姐，為了一袋米，賣身進了這家娼館。”

他嘆了一口氣，給了老鸨二十文銅錢，對老鸨說道：“今夜別讓阿花接客了。”

老鸨白了他一眼：“二十文銅錢也夠一次。”

莫雨又倒了點碎銀子給了老鸨：“那這些夠嗎？”

老鸨哼了一聲，收了碎銀子，嘴裏罵道：“你要是有錢，就花個五十兩銀子把她贖身，一點一點的給還要裝作救世主，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了。”

莫雨笑笑，沒有再對老鸨說話，他回頭對着月塵說道：“這五十兩銀子，就是小乞丐偷錢之因。”

“那你要花五十兩銀子為妓/女贖身嗎？”

“不，五十兩銀子只能救一個妓/女，我所要救的，她們所有人。”莫雨笑了笑，對着月塵說道：“今晚請你與疏華公子來看我是如何執行我之善道的。”

月塵把這件事與疏華說了，疏華聽了覺得頗有意思。

“他怎麽救？”

聖父的做法不該是攢錢贖身嗎？莫雨一下子哪裏來這麽多錢？

疏華帶着好奇的心來到了月塵說所之娼館。

老鸨對着有錢的嫖客笑臉相迎嘻，對着受苦受難的妓/女非打即罵。

人性的惡劣有欺軟怕硬，這副場景完美地诠釋了人性之惡，疏華嘆了一口氣，突然腦海之中哭聲漸響，一股莫名的力量沖撞着身為本體的疏梅樹。

疏華皺眉，緩緩閉眼，在識海之中遇見了寄居在他本體之內的亡魂。

亡魂的影子逐漸清晰，五官也變得明朗了起來。

那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身着暴露，身上帶着疤痕。

疏忽猜想這個女子死去的時候一定非常痛苦。

亡魂哭訴着對疏華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就是百年前在這家娼館死去的一個妓/女！”

亡魂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入了疏華的識海之中，他閉着眼，感受着識海之內記憶發翻滾，他站在原處，感受着周遭氣息的突變，一柄長劍出鞘，劍的光亮閃過了他閉着的眼眸。

光亮閃過一瞬間，随後隐匿進了黑暗之中，變得血腥。

莫雨持劍、開殺。

“這家娼館已有百年了，禍害了不少姑娘。”莫雨淡聲說道：“我之善道，便是終結惡。”

疏華的身周圍都是死去的罪惡的嫖\\客。

但他卻如沒事人一般，雙手抱胸，一邊感知着周圍的血腥，一邊感知着少女的記憶。

月塵擔心髒血弄髒自己，持日月輪飛入半空，冷漠地低頭注視一切，看着少年開殺。

疏忽感受着少女的記憶，百年之前，她也叫阿花，被幾袋口糧賣入娼館，三年後被折磨死。

賺來的錢八分給老鸨，兩分給父母弟弟。

死後父母嫌棄她髒不願讓她葬入祖墳，她不願相信這個事實，飄蕩在俗世許久，最終失去了記憶，成為了被人操控的人偶。

“憑什麽！憑什麽！我賣身賺錢來給你們吃飯，到頭來你們卻嫌棄我肮髒！到底是我肮髒還是用我錢的你們肮髒！”

識海之中是少女悲泣的怒吼，現實之中是惡者驚恐的嚎叫。

同樣的悲劇在百年間不知輪轉了幾回，有多少個阿花被折磨致死，又有多少個新的阿花準備踏入這個悲劇？

疏華緩緩睜眼，他看着莫雨，面無表情。

莫雨卻是對他招手一笑：“晚上好，疏華公子，我已終結了百年輪回之惡了。”

滿地的血腥、滿地的內髒留了一地，連被救出來的妓/女都在渾身顫抖。

“妖怪——你是妖怪！”

“不是，我是為救你們而來的。”

莫雨手沾着血，向她們伸出了手，無人對他的伸手予以回應。

過了許久，才有一個姑娘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牽過了莫雨沾血的手：“阿花，我叫阿花，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莫雨笑了笑，對她們說道：“無事，之後這裏會以妖怪殺人的事件結束，而你們恰好是逃出來的那一堆人，希望你們日後順遂平安。”

說罷，莫雨念咒，一道金光閃過這群女人的頭頂，她們頓時就失去了莫雨殺人的全部記憶，她們的記憶被虛假的記憶替代，只記得有狐妖殺人，醒來也不記得前程往事了。

唯有三人知道這次事件的全部真相。

疏華識海之中的亡魂見到了百年之前囚禁自己的牢籠被破壞，也了卻了遺留在人世間的心願。

她上了疏華的身，恭恭敬敬地給莫雨行了一個禮：“妾身多謝公子為妾身報仇，此世心願已結，妾身可以安心步入輪回了。”

“疏華公子還有讓亡魂上身的本領嗎？”渾身沾血的莫雨有些驚訝：“我以為疏華公子不會讓你上身道謝呢。”

“疏華”笑了笑，閉上了眼，再睜開時，那雙閃着感恩的雙眼又變得無神了起來。

生之劍還被握在手中，此處剛死之亡魂不知曉死靈就在這裏，他們被地府指引着，前往了輪回轉世之路。

“這就是你——莫雨之行善之道啊。”疏華感嘆道：“我就知道聖父切開來裏面都是黑的。”

“此惡若想終結，必定要一定的犧牲。”莫雨擦了擦臉上的血說道：“所以，我終結了此處之惡。”

第十六日，小乞丐們不再偷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