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陸允祯的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溢血, 将他身上的靛藍色錦袍都染紅了。
沙荀聽見莫箜醒了，也想去見莫箜，他看着陸允祯胳膊上的傷, 本着身為大夫的醫者仁心，還是關心說道：“需要我幫世子處理世子胳膊上的傷嗎？”
陸允祯看着江黛沅離開的方向, 此時江黛沅早已經看不見了，莫箜醒了，她更是将他抛到腦後了。
“嗯。”陸允祯神色淡漠的看了沙荀一眼, 在沙荀的面前坐下。
見狀, 沙荀連忙拿來傷藥, 幫陸允祯重新包紮胳膊上的傷。
沙荀也算是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了，面對陸允祯卻還是忍不住緊張，尤其此時陸允祯面無表情，讓人猜不透，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沙荀硬着頭皮幫陸允祯包紮完傷口, 他見陸允祯貌似沒有準備離開，他斟酌說道：“莫箜因為黛沅受傷，如今他終于醒過來了, 世子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 我就去查看莫箜的傷勢的情況了。”
“嗯, 你去吧。”陸允祯臉上神情不變。
沙荀打量了一眼陸允祯臉上的神情，和其他等候的病人說了一聲，進內室了。
陸允祯剛才說是因為江黛沅來醫館, 剛才卻和江黛沅一句話語都沒有說, 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麽。
沙荀走後, 陸允祯垂眸看着胳膊上重新纏過的紗布，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 他站起身，朝醫館的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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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箜本來就舊傷未愈，這次為了救他，又受了如此嚴重的傷，九死一生，江黛沅的心裏很過意不去。聽見玉盞說莫箜醒過來了，江黛沅心裏沉重的石頭也稍微放下了一些，連忙随玉盞朝莫箜所在的內室走去。
江黛沅和玉盞走進內室，視線下意識地落在屋內的床榻上。莫箜身上的傷口被沙荀仔細包紮過了，他的身上蓋着薄薄的被子，不像她之前看他，這次他眼睛是睜着的。
“阿姐……”江起奚看見江黛沅，朝江黛沅的方向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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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黛沅被江起奚牽着走到莫箜的床榻前，她看着莫箜，柔聲說道：“你醒了。”
“嗯。”莫箜沖江黛沅笑了笑，打量的視線從江黛沅的身上掃過，她的身上并沒有受傷的痕跡。她沒有受傷就好。
江黛沅關心說道：“你身體還有沒有覺得不舒服？讓舅舅再給你檢查一下你身上的傷勢……”
說話時，江黛沅朝門口的方向看去。她心說，沙荀被陸允祯故意拖住，無法來給莫箜診治嗎？
莫箜将江黛沅的動作看在眼裏，他溫聲說道：“無妨，我覺得還好。今日醫館裏應該病人比較多……”
江黛沅柔聲說道：“話雖如此，等會兒還是讓舅舅再給你身上的傷勢查看一下。”
見狀，莫箜便也不再說什麽了。
幸好沒過多久，沙荀就走進來了。
江黛沅将床榻前的位置讓出來，沖沙荀說道：“舅舅，你快幫莫大哥看看。”
沙荀先是給莫箜把脈，然後又仔仔細細檢查莫箜身上受傷的地方。
沙荀說道：“你主要是之前舊傷未愈，這段時間要好好休養。你先将身上的傷勢養好，莫想其他的了。”
莫箜說道：“多謝沙大夫和江姑娘，我之前便勞煩江姑娘和沙大夫多日，這次又要在沙大夫的醫館叨擾多日了。”
沙荀看着莫箜，笑說道：“你這是說得什麽話？我身為大夫，自然是要救死扶傷。而且你這次受傷，也是為了保護黛沅。說起來還是我們對不住你。”
沙荀想到外面的陸允祯，頓了頓，還是說道：“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麽，這次你受傷所需的藥材，基本上是陸世子讓人送來的。”
“對了，陸世子今日來醫館了，陸世子這會兒應該還在外面。”
莫箜看了江黛沅一眼，說道：“這麽說來，我是應該好好感謝陸世子。”
提到陸允祯，屋內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尴尬和凝固。
幸好江起奚這時開口了，他敬佩地看着莫箜，說道：“莫大哥好厲害，保護了我和阿姐，我若是能夠像莫大哥一樣厲害就好了，我也像保護阿姐。”
聽見江起奚稚嫩的聲音，莫箜忍不住溫柔地看着江起奚。他想要說些什麽，這般躺着畢竟有些不方便。莫箜的手撐在床榻上，想要從床榻上坐起來。
江黛沅站的地方距離莫箜比較近，看見莫箜的動作，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欲要扶莫箜。
陸允祯走進來時，正好看見的便是江黛沅對莫箜殷勤的模樣，和剛才她對待他的态度形成強烈的對比。
陸允祯眯了眯眼，他站在門口的位置，就這般看着江黛沅。
陸允祯的目光太有存在感，江黛沅自然很快就察覺到了。她轉頭朝門口的方向看去，手指堪堪碰到莫箜的衣袖。
“世子夫人，還是我來幫莫公子吧。”之前陸允祯派來醫館的人見狀，連忙代替江黛沅，将莫箜從床榻上給扶了起來。
不需要她幫忙了，江黛沅也收回了手，重新站直了身子。
沙荀的視線落在陸允祯受傷的胳膊上，他說道：“世子還有事？不舒服？”
陸允祯瞥向床榻上的莫箜，說道：“莫箜既然是為黛沅受傷，我又來了醫館，聽說他醒了，我來看一眼。”
聽見陸允祯的話語，莫箜笑說道：“聽說我所用的藥材是陸世子提供的，莫某還未好好感謝陸世子。”
“一些藥材，我不放在心上。”陸允祯的視線落在江黛沅的身上，說道：“多謝你保護我的世子夫人。”
聽見‘世子夫人’二字，莫箜便知道陸允祯和江黛沅還是沒能夠和離成功，這次江黛沅離開晚城也失敗了。莫箜看向江黛沅的眼眸裏含着擔憂。
陸允祯倒是沒在內室待多久，他看向江黛沅，說道：“你的恩人若是沒事了，我有話單獨和你說。”
說完，陸允祯沒再停留，離開了。
沙荀看着陸允祯離開的方向，他擔憂地看向江黛沅說道：“黛沅……”
不同于之前陸允祯看見江黛沅和別的男子靠得太近時，反應霸道。今日他态度甚至算得上寬和，卻還是讓人不敢掉以輕心，無端給人一種壓迫感，讓人的心高高懸着。
江黛沅安撫地沖沙荀笑了笑，說道：“陸世子既然有話和我說，我去看看。”
她如今雖然有意和陸允祯和離，也希望陸允祯成全她。但是她也沒想故意和陸允祯作對，惹怒陸允祯。
……
前面不适合說話，陸允祯和江黛沅去了後院。
江黛沅想到陸允祯派人送來的藥材，她主動開口說道：“馬叔和莫箜所用的藥材，多謝世子了。藥材所花費的銀錢，我會讓人整理出來，到時候我将藥材的錢給陸世子。”
有些藥材太珍貴，如果不是陸允祯，她和沙荀沒法這麽快湊到。
“我剛才都說一些藥材，我不放在心上了。我的世子夫人怎麽如此客氣？”陸允祯凝視着江黛沅。
江黛沅客氣說道：“應該的，馬叔和莫箜因為我而受傷，我理應幫他們治傷，馬叔和莫箜花費的藥材錢，也應該我來支付。”
陸允祯眯了眯眼。
陸允祯突然走近江黛沅，他微微彎腰，近距離地看着江黛沅，說道：“你我夫妻，你來支付這藥材錢，還是我出這些藥材，有區別？”
江黛沅對上陸允祯幽深的眼眸，說道：“有區別。”
腦海裏浮現之前江黛沅多次要和他和離，甚至迫不及待逃離他身邊的事情，陸允祯喉嚨一緊，他說道：“我對你說過，我後悔了，你別再想着和離的事情了。”
江黛沅抿了抿唇。他後悔了，她就不能夠想着和離的事情了？
此時二人離得如此近，江黛沅也沒有躲避他，可是江黛沅此時看向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平靜，仿佛無論他做什麽，都無法引起她的波動了。
陸允祯站直身子，擰着眉，還是開口說道：“我對你說過……”他喜歡上她了。
江黛沅猜到陸允祯想說什麽，仍然平淡無波地與他對視。無論陸允祯想說什麽，貌似都影響不了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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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你不是去見你那位世子夫人了嗎？不順利？她不願意和你和好？”鐘逸義見陸允祯回來，他打量了一眼陸允祯臉上的神色，奇怪說道。
陸允祯沉着臉走進屋子，在鐘逸義的對面坐下。
鐘逸義說道：“你那位世子夫人脾氣怎麽這麽倔了？你若是真舍不得，看來只能夠耐心哄哄她了。”
陸允祯擡眸看向鐘逸義，說道：“你有建議？”
鐘逸義見陸允祯竟然是認真的，心中難免詫異，他吞吞吐吐說道：“你也知道，我尚沒有成婚……”
陸允祯冷冷地看着鐘逸義。
鐘逸義的眼珠轉了轉，笑說道：“女子最愛衣裳首飾之類的，若不然你給你那位世子夫人送些衣裳首飾哄哄她？”
“婳樓的那些女子每次得了新的衣裳和首飾，都非常高興。”為了論證他說的話，鐘逸義又補充了一句。
“婳樓？”陸允祯眯了眯眼。
鐘逸義立刻意識到将江黛沅和婳樓的女子相提并論，不太妥當。他立刻改口道：“我說的是瑤兒，瑤兒經常纏着我給她買衣裳和首飾，明明府裏很多了，她看見新的樣式，仍然會十分想要。”
“你那位世子夫人應該也會對這些感興趣。”
鐘逸義口中的‘瑤兒’是他疼愛的妹妹。
陸允祯收回視線，沒再看鐘逸義，他擡手按着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鐘逸義的話語。
……
陸允祯離開後，沙荀走向江黛沅，關心說道：“剛剛你和陸世子，沒發生什麽不愉快吧？”
江黛沅搖了搖頭，說道：“舅舅放心，朗朗乾坤，陸世子畢竟從小接受高門教育，不會真的對我一個弱女子做什麽。”
沙荀一想也是，陸允祯如果真是一個卑鄙的人，這次江黛沅遇險，陸允祯不會出手相救。能夠這麽快調查出謀害江黛沅的人，也多虧了陸允祯。
沙荀擰眉說道：“只是你和陸世子現在這個樣子，陸世子又不願意松口和你和離……”
沙荀好不容易和江黛沅團聚，他又只有沙川柏一個義子，他現在一心為江黛沅着想。
江黛沅沉默了一會兒，她垂着眼眸，說道：“我一開始或許做錯了，明明知道陸世子有些叛逆，我越是和他對着幹，陸世子便越是想将我治的服服帖帖的，我越是想逃離他的身邊，陸世子便會越不願意松口……”
“夫妻間感情不睦，想要分開是正常子事。陸世子拒絕你，是陸世子的個人行為，舅舅說過，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沙荀以為江黛沅被陸允祯的拒絕給打擊到了，心灰意冷。畢竟以陸允祯的權勢，江府又不願意支持江黛沅，憑江黛沅一個女子想要和陸允祯對抗是很困難。
江黛沅知道沙荀誤會了，暫時沒有和沙荀過多解釋，她說道：“舅舅，我知道的，我沒有改變和陸世子的決心，我只是說我的方式興許用錯了。”
……
醫館隔壁的宅子
沙川柏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陸允祯明面上是給他治手傷，實際上是将他給軟禁了。一開始他還能夠見到沙荀，後來江心瑩來了，陸允祯也不讓沙荀見他了。
他被陸允祯關在這個院子裏後，有兩個人看守。江心瑩來到這個宅子後，這兩個人也沒有離開。
現在江心瑩回京了，這兩個看守他的人還在。宅子裏其他的人卻沒有回來。他仿佛被陸允祯給遺忘了。
沙川柏從床榻上坐起來，看着窗外的月色。他的手傷差不多已經痊愈了，他給看守他的兩個人提過幾次，他想回沙荀的醫館了。
看守他的兩個人對他的語氣還算客氣，說會将他的話語轉達給陸允祯。但是卻仿佛石沉大海，陸允祯始終沒來見他。
沙川柏嘆了口氣，他有些想見沙荀了。他和沙荀相依為命多年，他将沙荀當作親生父親對待，如今也不知道沙荀如何了……
還有，還有江黛沅……
江黛沅和陸允祯還是夫妻嗎？陸允祯看起來格外地不喜歡他，他會不會給她帶去禍事？
沙川柏想到江黛沅，心稍微跳得快了一些。只是很快他的眸光又暗了下去。
窗外忽然響起一陣打鬥聲，沙川柏原本要重新躺下的動作頓住。他快速将衣裳穿好，下了床榻。
“嘭”地一聲，屋門被人從外面給揣開了，除了之前看守他的那兩個人，還有幾個穿着打扮和大燕百姓不一樣的人。一個穿着奇裝異服的人打量的視線落在沙川柏的身上，他看向身旁的同伴，興奮說道：“真是小殿下。”
一時間那幾個穿着打扮和大燕百姓不一樣的人看向沙川柏的眼神都興奮了起來。
沙川柏見那些人距離他越來越近，他下意識地朝後退了退。之前開口說話的那個人不悅說道：“小殿下，随我們回戎國。”
“怕是不能了。”屋外再次傳來腳步聲，陸允祯帶人走了進來。
那幾個穿着打扮和大燕百姓不同的人看了看沙川柏，又看向陸允祯，咬牙說道：“卑鄙，故意引我們前來。”
刀劍相撞的聲音再次在屋內響起，那幾個穿着打扮和大燕百姓不同的人與陸允祯的人打成一團。原本安靜的宅院變得亮堂堂的。
陸允祯早有準備，很快便占了上風。沒多久，這幾個闖入宅子的人便都被陸允祯的人給擒住了。
“世子，這幾個人是戎國二殿下的殘部。”幸一看向闖入宅子裏的人，說道。
幸一口中的‘戎國二殿下’是如今戎國皇帝的兄長。
陸允祯說道：“通知夏知州，将他們嚴加看管。我會上報給皇上。”
“世子，他怎麽辦？”幸一看向屋內的沙川柏，說道。
剛才的打鬥，沙川柏雖然沒有波及到，他的身上也沾了一些血。聽見陸允祯的話語，他白着臉看向陸允祯。
“和這些人一起，先押去大牢。”陸允祯說道。
部署了多日，終于有了效果，幸一難免也有些激動，連忙讓人将沙川柏和這些戎國人給帶下去了。
見陸允祯朝外走，幸一遲疑說道：“世子，世子夫人的舅舅那兒？”
沙川柏是沙荀的義子，如今沙川柏是戎國皇室的事情已經證實，若是說沙荀不知道沙川柏皇室的身份，貌似有些說不過去。
陸允祯擰眉，“先不急。”
先不急着抓沙荀？幸一有些疑惑。難道陸允祯要因為江黛沅，放過沙荀？轉瞬幸一又覺得不可能。事關重大，又事關戎國，陸允祯不可能因為私情便徇私。他也不覺得江黛沅能夠讓陸允祯做出徇私的事情。陸允祯應該是還在部署着什麽。
不過更讓幸一疑惑的是，陸允祯是如何肯定沙川柏就是戎國二殿下流落在外的子嗣。
之前他派人去調查過沙荀和沙川柏，沒查出沙川柏的身份有問題。
不過陸允祯和戎國二殿下糾葛頗深，戎國二殿下還是死于陸允祯之手。大燕的人雖然對戎國二殿下不太了解，甚至很多人沒見過戎國殿下，陸允祯卻對戎國二殿下比較了解。
沙川柏和戎國二殿下既然是父子，想來長得有相似之處，剛剛戎國二殿下的殘部也是一眼就确認了沙川柏的身份。陸允祯很有可能也是靠長相确認沙川柏的身份。
……
隔壁宅子發生的事情，江黛沅自然不知道，更不會知道昨日隔壁的宅子裏發生了怎樣的一場厮殺。
昨日陸允祯離開後，今日陸允祯又來醫館了。
桌子上擺放着各種款式的衣裳和首飾，皆是眼下晚城流行的。其中一套銀紅色的衣裙的款式有些眼熟，江黛沅看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陸允祯盯着江黛沅，說道：“你不喜歡？”
江黛沅擰眉，說道：“世子送錯人了。”
陸允祯眼眸深了深，說道：“你想讓我送給誰？”
江黛沅淡淡說道：“反正不是我。”
陸允祯盯着江黛沅看了一會兒，視線落在那套江黛沅覺得款式眼熟的銀紅色衣裙上。他說道：“這套衣裙，你也不喜歡？我覺得你很适合這個顏色的衣裙，你也很喜歡這個顏色，但是卻基本上沒見你穿過顏色的衣裙。”
“我之前和鐘逸義在繡樓看見這個款式的衣裙，便覺得很适合你，只是那個時候未交代清楚，小厮以為我是買給芷錦的，報成了芷錦的尺碼。”
聽見陸允祯的話語，江黛沅想起來為何覺得這件衣裙的款式熟悉了。是江心瑩活着回來那一日，被江心瑩穿去的那一件衣裙。
那個時候她以為那件衣裙是陸允祯特意給江心瑩買的。陸芷錦和江心瑩身形相似，那件衣裙本來是給陸芷錦的，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和她說這些做什麽？當初那件衣裙是給江心瑩的，還是給陸芷錦的，都和她沒有關系了。這些念頭在江黛沅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她很快便不再去想了。
江黛沅的反應看在陸允祯的眼眸裏，以為江黛沅是介懷這件衣裙的款式和之前江心瑩穿過的那件相同，他說道：“這件衣裙的款式在細節上有些微的不同，和之前那件，不是完全一樣。”
“世子記得我離開魏國公府時，說過的話語嗎？”江黛沅說道。
陸允祯原本想說的話頓住。
“我曾經喜歡了世子好久，可是世子不喜歡我。世子不喜歡我，我也不要喜歡你了。”不等陸允祯回答，江黛沅主動回答道。
陸允祯眸光沉沉地看着江黛沅，說道：“我現在喜歡你了。”
江黛沅搖頭，說道：“世子不懂，世子是否喜歡我，不會改變什麽。”
在陸允祯冷沉的目光中，江黛沅将手放在心口的地方，緩緩說道：“現在不是我不要喜歡你了，是我不喜歡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