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玉盞詫異地看向江黛沅, 說道：“世子夫人，你……”
玉盞想要說什麽，忽然又覺得江黛沅的舉動合情合理。不提江黛沅這段日子在魏國公府的遭遇, 如今陸世子都要迎娶江心瑩了，和離對于江黛沅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江黛沅本來就一直生活在江心瑩的陰影下, 等江心瑩嫁給了陸允祯，難道還要讓江黛沅和江心瑩一起伺候陸允祯？江黛沅本來就不被陸允祯喜愛，江黛沅以後在魏國公府的日子可想而知。
只是……
“世子夫人, 您想好了嗎？今日世子還說要接您回魏國公府, 世子夫人若是主動提和離的事情, 以陸世子的脾氣……”
剩下的話語，玉盞沒有說下去。她知道江黛沅曾經有多麽地喜歡陸允祯，現在發展成這樣，江黛沅也不想的。她不明白，陸允祯為什麽就不能夠對江黛沅好一些呢？
江黛沅看着書案上寫到一半的和離書, 她說道：“我早就想好了，準确地說我從魏國公府離開時，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 只是起奚的身體不允許。但是今日的事情讓我知道了, 起奚很懂事, 他會擔心和關心我，為他的身體着想，我也不想在京城待了……”
就像從前江府對待母親一樣, 從前母親做了那麽多, 江老夫人還不是不會真心實意接納母親。母親的事情告訴她, 有些事情不是她努力忍讓和争取，便能夠如她所願的。既然待得不開心, 何不離開？
玉盞偏頭看着江黛沅，忽然發覺此時的江黛沅格外的耀眼和奪目。興許是因為江黛沅開始為自己着想了，準确地說，江黛沅一直是美好的，只是可能是長時間在江府的壓抑，她嫁到魏國公府後，也無法感受到夫君的寵愛，還總被人誤解和針對，她總是無法像江心瑩那樣自信和張揚地面對衆人，就像璀璨的珍珠被蒙上了灰塵。
但是現在這層灰塵要被緩緩擦拭掉了。
玉盞笑說道：“無論世子夫人做什麽，奴婢都支持世子夫人。世子夫人和起奚公子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
江黛沅握住玉盞的手，說道：“身邊的下人，我只準備帶你和銀瓶。起奚的身體還需要休養一段日子，這段日子我們先慢慢安排離開京城的事情。”
興許是因為有玉盞忠心地支持她，興許是她也渴望看見外面的天空。哪怕知道陸允祯現在還在崇國寺，江黛沅彎了彎唇角，不禁也對玉盞露出一個笑容。
……
接下來的時間陸允祯沒再來找江黛沅，江黛沅也沒再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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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等候在崇國寺門口的小厮看見陸允祯，看見陸允祯，他恭敬行禮道。
見小厮要吩咐車夫将馬車駕過來，陸允祯擡手阻止道：“馬車暫時留在崇國寺，若是世子夫人有需要，讓車夫聽世子夫人的。”
聽見陸允祯的話語，小厮顧不得尊卑，訝異地擡眸看了陸允祯一眼。
陸允祯沒留意小厮的目光，似乎在沉思什麽。他說道：“祖母在崇國寺需要的藥材是誰在負責？讓他将世子夫人胞弟的藥材一起購買了，莫讓世子夫人再去外面購買藥材了。”
聽見陸允祯的話語，小厮恭敬地應了一聲。他的心中卻有些奇怪，陸世子不是一向不喜歡江黛沅這個世子夫人嗎？江黛沅這次會搬來崇國寺，貌似也是因為陸世子馬上要迎娶江大小姐了，怎麽陸世子現在……
等小厮另外牽了一匹馬過來，陸允祯回頭看了崇國寺一眼，翻身上馬。
陸允祯目視前方，兩旁的景色飛快地從他的身旁劃過。他的腦海裏浮現剛才他和江黛沅對話的場景。
他自然察覺到江黛沅和最初嫁給他時，不一樣了。準确地說，她的态度的轉變主要是對他。
一開始江黛沅雖然也看似溫順，表面上将他的話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卻違抗他的話。但是總的來說她還是順着他的，也不敢真的違抗他什麽。
但是現在她看似是在履行他說過的話，實則是在處處反抗他。就像看起來溫順的小兔子，再怎麽蹦跶，也無法真的做成什麽。
她現在卻不再掩飾她鋒利的爪牙了，或者說她本來就不是什麽溫順的小兔子。
陸允祯煩躁地擰了擰眉，他不喜歡現在的江黛沅。當初他就對她說過，他不喜歡被人拘束，也不喜歡身邊的人多事，她若是知趣，就應該和之前一樣溫順地待在魏國公府內。
等回到魏國公府，陸允祯讓人将陸凝蓉給叫來。
陸凝蓉不知道陸允祯叫她來做什麽，卻也不敢違抗陸允祯的話，随陸允祯的人來了松竹院。
“大哥，你叫我來有何事？”陸凝蓉站在陸允祯的面前，說道。
陸允祯看着陸凝蓉，說道：“我記得你之前陷害你大嫂的事情，你還沒有給你大嫂道歉吧……”
陸凝蓉臉上笑容凝固，說道：“大哥怎麽突然提起此事？”
“你去給你大嫂道個歉。”陸允祯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了一下。
他已經給了江黛沅臺階下，她若是先前沒有想清楚。他又給了她十日，她也應該想清楚了。
陸凝蓉不樂意說道：“為什麽我要給江黛沅道歉？牡丹是心瑩姐姐的，我若是要要道歉，不應該給心瑩姐姐道歉？”
“行，那你就給你大嫂道歉完，再去給你的心瑩姐姐道歉。”陸允祯挑眉，聲音不帶起伏說道。
陸凝蓉傻眼了，她還以為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陸允祯怎麽這個時候來折騰她？
“你去崇國寺時，順便帶一個大夫前去。”陸允祯的腦海裏浮現江黛沅格外單薄的身軀，沖陸凝蓉說道。
陸凝蓉不甘心說道：“我知道了，大哥。”
“告訴你大嫂，十日後，讓她回魏國公府。”陸允祯又叮囑說道。
這下陸凝蓉是真的感到詫異了，這次江黛沅離開魏國公府，她還以為江黛沅不可能回魏國公府了，江黛沅也說過陸允祯讓她別回魏國公府了。如今陸允祯怎麽主動讓江黛沅回魏國公府？
陸凝蓉小心地看向陸允祯，懷疑她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你不願意去？”感受到陸凝蓉的視線，陸允祯眯了眯眼。
見狀，陸凝蓉連忙說道：“大哥，我會去給大嫂道歉的。”
等陸凝蓉離開後，陸允祯朝內室走去，他想休息一會兒。
不知道是不是江黛沅離開的時間久了，屋內屬于她的氣息在緩緩散去。陸允祯躺在床榻上，閉上眼睛，腦海裏又是江黛沅的畫面，各種姿勢的，各種表情的。
陸允祯擡手按了按眉心，久久無法入睡。
……
第二日，陸凝蓉按照陸允祯的吩咐去崇國寺給江黛沅道歉。
陸凝蓉站在江黛沅的面前，心不甘情不願道：“大嫂，之前的事情，對不起。”
一旁的玉盞訝異地看着陸凝蓉。她不明白之前陸允祯都讓江黛沅別回魏國公府了，如今又讓陸凝蓉來給江黛沅道歉，仿佛還是在意江黛沅的模樣。
江黛沅看着陸凝蓉，微微蹙眉。
陸凝蓉見江黛沅長時間不說話，臉上挂不住，她說道：“我都給你道歉了，你接不接受？”
“你的道歉，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江黛沅說道。
陸凝蓉愣了愣，什麽叫做‘她知道了’？江黛沅什麽意思？
陸凝蓉默了默，還是忍不住好奇心說道：“你和大哥究竟是怎麽回事？大哥還讓我帶了一個大夫給你，你之前不是說大哥讓你別回魏國公府了嗎？大哥怎麽又讓我告訴你，讓你十日後回魏國公府？”
江黛沅自認為她和陸凝蓉的關系還沒有好到可以互相聊心思的地步，她說道：“告訴你大哥，慧空大師醫術高明，我不需要他的大夫。順便幫我問問你大哥，他和堂姐的大婚，準備在什麽時候舉行？”
為什麽江黛沅也要她幫忙傳話？反應過來，陸凝蓉氣憤說道：“你有什麽話語，不會自己去和大哥說嗎？我為什麽要幫你傳話？”
江黛沅說道：“蓉妹妹既然不願意，便不必說了。”
陸凝蓉：“……”
陸凝蓉到底畏懼陸允祯，還是只能夠将江黛沅的話幫忙傳給陸允祯。她氣呼呼地走了。
陸凝蓉将江黛沅的話轉達給陸允祯時，鐘逸義恰好也在松竹院來找陸允祯。
陸凝蓉委委屈屈說道：“大哥，大嫂說不需要大哥的大夫，還讓我幫忙詢問大哥什麽時候和心瑩姐姐成婚……”
提到江心瑩，陸凝蓉也有些期待。她和江心瑩的關系更好，也更期望江心瑩嫁給陸允祯。
一旁的鐘逸義打量陸允祯臉上的神色，眼眸裏帶着幾分幸災樂禍，他說道：“你之前不是還十分令人羨慕地要迎娶江大小姐了嗎？怎麽如今你還有心思放在馬上要下堂的江二小姐身上？”
陸允祯冷冷地看向鐘逸義，說道：“我何時說要休江黛沅了？”
陸凝蓉聽見陸允祯的話語，詫異說道：“大哥，你不休棄江黛沅，如何迎娶心瑩姐姐做正妻？”
難道陸允祯要讓江心瑩屈居江黛沅之下？陸凝蓉想到江心瑩還要看江黛沅的臉色，她為江心瑩感到不平。
“我記得之前的禁足，祖母憐惜你，讓你提前解除了。你既然無聊，将之前禁足的時間給補了。”陸允祯掀起眼眸，看了陸凝蓉一眼。
陸凝蓉見她又要被禁足，頓時慫了，也不在松竹院停留了，她離開了。
陸允祯的反應，鐘逸義也覺得有些奇怪，他說道：“你既然不準備休棄江二小姐，為何又讓江二小姐離開魏國公府了？”
陸允祯的腦海裏浮現江黛沅笑盈盈地讓他迎娶江心瑩，說再也不要喜歡他了的場景。他沉着臉，說道：“我要休誰，我要娶誰，什麽時候休或者娶，決定也得我來做，我同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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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陸凝蓉從陸允祯的院子出來，想到她被陸允祯逼着去給江黛沅道歉，還差點兒又被陸允祯給禁足了。她越想越委屈，紅着眼眶去江府找江心瑩。
“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江心瑩擡手招來丫鬟，讓丫鬟拿熱帕子給陸凝蓉敷眼睛。
陸凝蓉對上江心瑩關心的眼神，越發覺得江黛沅不如江心瑩。她拉着江心瑩的手，說道：“心瑩姐姐，今日大哥讓我給江黛沅去道歉了。因為我之前讓大哥誤會江黛沅傷害了你的牡丹。”
似乎怕江心瑩誤會，陸凝蓉又補充道：“心瑩姐姐放心，心瑩姐姐的那盆牡丹沒事兒，我，我當初是有些昏了頭的，大哥已經批評過我了，還讓我來給心瑩姐姐道歉。”
江心瑩笑說道：“我不會怪罪蓉妹妹，蓉妹妹剛才說陸大哥讓你給二妹妹道歉是怎麽回事？”
陸凝蓉這會兒正委屈，自然是對江心瑩知無不言。她将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江心瑩，包括她因為詢問陸允祯何時娶她，差點兒陸允祯禁足的事情。
江心瑩說道：“這麽說，我還差點兒連累到了蓉妹妹？”
陸凝蓉說道：“心瑩姐姐別這麽說，是江黛沅不識擡舉，惹怒了大哥。”
“心瑩姐姐，大哥本來想要娶的人就是你，只是我們之前都不知道你還活着，你受了這麽多的苦，大哥一定是不想匆促娶你，心裏最在意的人一定還是你。”
江心瑩垂着眼眸，沒有說話。那日江黛沅主動成全她和陸允祯，本來她也以為以她和陸允祯之間的情誼，她能夠很順利地嫁給陸允祯。
可是那日江黛沅離開後，殷氏說要等魏國公回來後，再商量此事。當時她看向陸允祯，本來是想讓陸允祯給個準确的答複。誰成想陸允祯卻沒有開口。
這讓江心瑩有些不安。這幾個月的失蹤對她影響很大，只有陸允祯和魏國公府的權勢才能夠庇護她，而且魏國公府對她心懷愧疚，也最可能說服陸允祯娶她。
如今曾經不起眼的江黛沅卻會成為她嫁入魏國公府的阻礙嗎？
江心瑩看着陸凝蓉，說道：“你說你大哥讓你給二妹妹道歉，你大哥和二妹妹的感情很好嗎？我若是再嫁給了你大哥，會不會破壞二妹妹和你大哥的感情？”
陸凝蓉自然是向着江心瑩說話，她說道：“怎麽可能？大哥和江黛沅的感情一點兒也不好。當時大哥發現心瑩姐姐的牡丹差點兒死了，将江黛沅批評得可慘了。心瑩姐姐才回來，大哥都不讓她待在魏國公府了……”
說到最後一句話，陸凝蓉心虛地看了江心瑩一眼。她沒說陸允祯又讓江黛沅十日後回府了……
江心瑩含笑看着陸凝蓉，只是唇邊的笑容有些不真切。
等陸凝蓉離開後，江心瑩身邊的丫鬟初蘭說道：“小姐，以現在的情況，小姐怕是難以嫁入魏國公府了。小姐是不是要另做打算？”
江心瑩搖頭，說道：“不，魏國公府是最好的選擇。”
江心瑩想到了什麽，說道：“茴妹妹和二妹妹之前不是發生了不愉快？你去問問之前伺候二妹妹和奚弟的下人，二妹妹和奚弟從前愛吃什麽糕點。二妹妹和奚弟搬去了崇國寺，過幾日我去崇國寺瞧瞧二妹妹。”
聽見江心瑩提起江妙茴，初蘭鄙夷地撇了撇嘴。江妙茴是江心瑩的同胞妹妹，竟然和江黛沅一樣，趁江心瑩出事，就打起了陸世子的主意，也太讓江心瑩寒心了。
……
“世子夫人，陸世子來了，請世子夫人去老夫人的屋子一起用膳。”
陸老夫人身邊的嬷嬷走進來，恭敬說道。
玉盞聽見嬷嬷的話語，抵觸地皺了皺眉。那日陸允祯離開後，本來以為陸允祯不會再來崇國寺了，不想這段日子他隔兩日便來一趟崇國寺。
一開始江黛沅有意避開他，不去見陸老夫人。誰成想陸老夫人身邊的嬷嬷每次都來請，也不知道是不是陸允祯的主意。
江黛沅安排好江起奚，才去了陸老夫人的屋子。
江黛沅走進屋子，一眼便看見了坐在陸老夫人身邊，身形高大的陸允祯。男人一身蒼色錦袍，說不出的風流和不羁，一看便是不好惹的。
事實上陸允祯也确實難伺候。這點兒江黛沅深有體會。
陸老夫人看見江黛沅，朝江黛沅招了招手，她慈愛說道：“你最近怎麽愛待在屋子裏，是你弟弟的身體又不好了嗎？”
江黛沅走近，笑說道：“多謝祖母關心，弟弟的身體最近好多了。”
陸老夫人指了指陸允祯，笑說道：“允祯這段日子來崇國寺如此頻繁，從前也沒見他這麽愛來看我這個老婆子，看來是你的功勞。”
陸老夫人常年待在崇國寺，本來就對陸允祯和江黛沅之間的事情不了解，也沒人對她說江心瑩的事情。此時她話語裏帶着幾分打趣。
江黛沅面含微笑地随下人落座，沒有說話。
陸允祯将江黛沅的神情看在眼裏，眸色沉了沉。
江黛沅和陸允祯還是夫妻，江黛沅的位置在陸允祯的旁邊，二人離得很近。
“還有三日，接你回魏國公府。”江黛沅落座時，陸允祯的聲音在江黛沅的耳邊響起。
他又在提醒她。
江黛沅的臉上的笑容頓了頓。
陸老夫人笑說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麽，也沒讓我這個老婆子聽見。”
江黛沅臉上的笑容已經恢複如初，她笑說道：“剛剛世子讓我三日後回府，只是起奚的身體，我還不放心，我想多照顧他一段時間。”
陸老夫人笑說道：“你若是真放心不下你弟弟，可以在崇國寺多待幾日，正好陪陪我這個老婆子。”
陸老夫人開口了，陸允祯也只能夠同意。他偏頭看向江黛沅，漆黑的眼眸看不出情緒，說道：“你還想在崇國寺待多長時間，十日，還是一個月？”
江黛沅抿唇，說道：“再多十日吧。”
陸允祯定定地看了江黛沅一會兒，說道：“行，再多給你十日。”
陸允祯和江黛沅之間的暗潮湧動，沒影響到陸老夫人。等用完膳，陸老夫人和江黛沅與陸允祯說起了家事。
陸老夫人看向陸允祯，說道：“你小姑姑來信了，她快要和離回府了。”
陸允祯說道：“小姑姑之前便說要和離，卻遲遲未真正和離，這次是真的？”
陸老夫人和陸允祯口中的‘小姑姑’是魏國公最小的妹妹，也是當今太後的同胞妹妹。
這些年為陸老夫人的身體着想，他們一直沒拿家裏的瑣碎事情煩擾陸老夫人，也就這位‘小姑姑’有膽子拿各種事情煩擾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說道：“這次不一樣，她馬上便要回府了。”
她畢竟年紀大了，也想見見遠嫁的女兒。
“小姑姑既然想回來，就回來吧。”陸允祯無所謂道。
江黛沅聽着陸老夫人和陸允祯之間的對話，心中有些疑惑。和離如此大的事情，陸老夫人和陸允祯的态度似乎太輕松了。
似乎看出江黛沅的疑惑，陸允祯倒是難得解釋道：“小姑姑從前苦戀趙家家主，不聽勸阻，要嫁給趙家主做繼室。可惜這些年小姑姑和趙家主卻始終感情不和睦，小姑姑幾次寫信回來要和離，父親和宮中的姑母都同意，卻遲遲未真正和離。”
陸老夫人說道：“我早說了，趙家主本來就不屬意她，讓她早些和離回來。”
像他們這樣的家世，陸允祯小姑姑的親兄長位高權重，同胞姐姐是一國太後，她若是真心想和離，趙家的人也不敢阻攔。
“不如意的婚姻，确實還是和離了比較好。”有感而發，江黛沅說道。
陸允祯偏頭，看向江黛沅幹淨的側臉。他說道：“和離确實可能比較好，但是不适合每個女子。”
話語裏似乎有暗示。江黛沅抿唇，說道：“比如呢？”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