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千萬別睡啊
第18章:千萬別睡啊。
醉酒的人埋頭縮在床上,頭發不知怎麽弄得濕噠噠的還泛着水光。
季鳴昶從櫃子裏拿了塊毛巾過來,摟着肩把他的腦袋放到自己胸口。
“這種天氣不吹幹就睡會頭疼。”毛巾蓋到程最頭上,輕輕地搓了搓,每一下都很輕柔。
程最被弄得困極了,模糊察覺有人在,又沒力氣睜眼,費力擡手揪着他的衣領,湊過去聞味道,什麽味道?還挺熟……
“我有點想他…”
程最迷迷糊糊着還在嘟囔,他忽然仰頭,看着季鳴昶的臉,沒認出來人。
發覺自己正靠在別人懷裏,他不滿皺眉,掙紮着離開這個懷抱,不料對方的手突然掐着他的腰,按得緊。
“不可以,不能這樣。”
程最大着舌頭說話,感覺都要咬着自己舌頭了,本能的排斥這樣地觸碰。
“從現場出來就自己跑去喝酒了,為什麽?”季鳴昶将帕子放旁邊,接着追問:“和誰去的?”
“……嗯?”程最眯着眼睛看他。
這人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像年哥,兇巴巴的好像欠了他幾百萬!
程最更想将人推開,這回倒讓他成功推開了,才脫身,他一骨碌鑽進被窩裏,抓過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舒舒服服閉着眼,有種馬上就要睡着的錯覺。
季鳴昶啧了一聲,掀開他的被子,把人拎出來,捧着他的臉,強迫他看着自己,語調重,帶了幾分命令。
“我問你跟誰一起喝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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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喝酒,我喝酒。”
“你……”
“別抱,我要睡覺了!”程最打斷他的話,卻猛然覺得這人某一瞬間好像季鳴昶。他不确定,湊近了仔細看,只盯着這雙眼睛看。
程最打小就特別喜歡季鳴昶這雙眼睛,他可以冷漠,但這雙眼睛特立獨行,始終閃閃發亮,溫溫柔柔的真好看。
程最抱着季鳴昶的胳膊,抱着了就躺下,翻了個身壓着,在季鳴昶懷裏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用腦袋蹭了蹭,不清醒道:“就睡一會兒,等我睡着了你再消失。”
“說什麽胡話?”季鳴昶皺着眉,扯開他的動作忽然頓住,窩在自己懷裏乖乖巧巧的程最惹得他心顫。
閉眼沒幾秒,跳脫的程少爺立刻睜開眼睛,小聲念叨:“別睡啊千萬別睡,可惜了…”
他告訴自己先別這麽快睡,好不容易季鳴昶出現了,應該好好讓他陪自己說說話。
他怕自己醉出幻覺,怕睡醒又是一個人。
“哥哥?”程最輕輕地喊,只是試探。經驗之談,夢裏面的人一般是叫不答應的。
他默默等了大概一分鐘,果然,這個季鳴昶沒有答應他,程最就更加篤定自己在做夢。
季鳴昶真想給他一個腦瓜崩,程最又翻身,趴在季鳴昶身上,就像分享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樣,絮絮叨叨地說:“哥,我想回家了,想離你遠一點,然後找個喜歡的人開開心心在一起,我應該聽我媽的話,折騰什麽折騰。”
季鳴昶聽着他的話,分不清到底是醉話,還是真心這麽想,不由分說十指扣着他的,認真地道:“回什麽家?我家就是你家,明天跟我回去?”
“不是不是,我說的是我媽媽在的那個家。你如果國內發展,我就不能在國內了,不能見到你的..一眼都不能。”
季鳴昶蹙眉,捂住他的嘴,“你醉了,閉嘴別說話。”
他有時候覺得程最是喜歡自己的,有時候又覺得是錯覺,就像現在一樣,程最總在想方設法的從他身邊逃開。
那天晚上的事程最只字不提,恐怕已經在心中種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了吧......
所以才會在見到他的時候,想方設法再次逃離,季鳴昶每每想起就忍不住心痛。
這違背了他的初衷,原本想程最能開心無憂的生活,卻讓他到了借酒消愁的地步。
既不開心,也沒有無憂。
程最在季鳴昶愣神之際忽然捧着他的臉,一直盯着看,過會兒疲憊得眨眨眼。
一鼓作氣貼上去,他要纏纏綿綿親吻這個他臆想出來的人,意料之外對方回應得快,毫不客氣奪了他的呼吸。
幾分鐘後憋得他大口喘氣,接着脖頸一陣濕熱泛癢,程最縮了縮,卻擡手按住對方的腦袋,緊緊地擁抱住他。
......
“祖宗?”
被子被人扯了扯,床上的程最沒半點反應。
鐘欽又喊了一聲,“該起了,剛才程叔叔打電話來讓你替他參加個宴會,起來收拾一下,換上衣服大概就能出發了!”
“……嗯。”
鐘欽看他只應了一聲,就知道這人肯定沒把話聽進去,索性浸濕帕子在他臉上擦了一遍。
涼水過臉,程最條件反射睜開眼,一把推開鐘欽,人連着帕子一塊兒掉到地上。
“幹嘛,你幹嘛啊!吵人睡覺!”
鐘欽把帕子撿起來,笑嘻嘻在手上抛着玩,“我說,程叔叔早上打電話來,你沒接就打到我手機上了,他讓你幫他赴個宴,好像是老朋友的生日,禮物都給你準備好了。”
“知道了。”程最眯着眼睛,恢複幾分清醒,坐起來。
昨天的事差不多忘幹淨,他試探性問鐘欽,“昨天誰送我回來的?”
他恍惚記得季鳴昶的臉,可季鳴昶這家夥怎麽可能這麽好心,人家忙着選妃,哪有空理他。
鐘欽咳了咳準備睜眼說瞎話,認真道:“昨晚上的事你真忘了?”
“?”
“行。”鐘欽了然點點頭,“江醫生送你回來,然後你上樓就睡覺,一直睡到現在,可以起了程少爺。”
意料中的結果,親耳聽到程最心裏還是不好受。一骨碌爬起床,宿醉後全身酸痛頭腦昏沉,邊進浴室邊問:“什麽宴來着?幾點鐘?”
鐘欽原本要跟進來,剛走幾步,浴室門‘砰’關上,擡手擰了擰,已經上鎖。
“怎麽了?”鐘欽明知故問。
浴室中的程最張張嘴沒說話,望着鏡子中的自己驚在原地。
脖頸上的吻痕他媽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