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5 章
離農家樂兩三公裏的地方有一座山,當地人叫作福山,據說當年有一個生于民間的小孩長相奇異,生下來便是沒有一根頭發,也不哭不鬧,長大後更是聰明機智。
原本清苦的生活也因為他的到來以後變得越來越好,每年的糧食都大豐收,村裏人都說這是個上天派下來報恩的。
這家人也是高興,盡自己的努力讓這個小孩上了私塾,可好景不長,這孩子剛到弱冠的年齡就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一個月以後就死了。
後來頭七那天,這孩兒就托夢給了自己的老父親,說自己功德圓滿已經飛升成仙了,讓家裏人給他立座道觀,名字就叫福祿觀,可保一方平安幸福。
于是這老父親拿出所有的家當,硬是在這山上自己給蓋了座道觀,這山也便就叫了個福山。村裏人知道以後,也都來道觀上上香火。自那以後,這一方土地果然一直清淨平安,信徒也越來越多,老舊的道觀也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故事的真實性先不論,但這人心裏活着求的就是一個平安幸福,因此慕名而來的游客也一直絡澤不絕。
“你說怎麽老年人都相信這些,什麽孩子生下來沒頭發,還不哭不鬧,那不嗓子被堵着了麽,還能活?真不知道我媽一個醫生還信這些。”安林坐在車上吐槽到。
旁邊的危羽聽完他講的故事,好奇的問到:“林哥,那個小孩是去天上當神仙了嗎?”
“對啊,危羽小公主以後想當神仙嗎?”安林笑着問到。
副駕駛上的危進淡淡的開口到:“危羽,這世界沒有什麽神仙怪物都是假的,不可以迷信。”
安林本來正打算天馬行空的給危羽說一通,結果別危進一句話全賭了回去,他張了張嘴想再說幾句,危進直接轉過來冷冷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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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我閉嘴不行嘛!安林悶悶的坐直身子。
到了山腳下,停車場幾乎爆滿,找了半天才在角落找到一個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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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進在山腳買了幾瓶水背在包裏,陳亦燃去買了票,幾人順着山路上了山。
也許是因為國慶假期,來的游客特別多,但大多數都是叔叔嬸嬸那一類的,偶然間能看到一些學生。
寺廟修建在山頂上,在山腳就能看見寺廟房子的一角。
走走停停的爬了一個小時,才到了寺廟的門口,中途很多次危念都吵着鬧着要回去了,最後都被危進的眼睛給吓的接着繼續爬。
一爬到頂上,危念也不管地上髒不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起坐下去的還有安林。
最小的危羽除了有些微微的喘氣,倒沒有太大的反應,看到寺廟的門口以後就要拉着陳亦燃進去。
危進用腳踢了踢安林和危念,安林張着嘴大喊到:“你們先去!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帶着危念再進來,現在不要催我起來!”
危進無語的看了地上的兩個人,繞過他們走進了寺廟的門口。
寺廟不大,從正門進去以後,就是一個小的池塘,養着很多的睡蓮和金魚,穿過池塘,往上走幾步樓梯就是佛堂。
佛堂的正門口有一個很大的香爐,滿滿的堆積着香灰和蠟油,左邊立着一個供燒蠟燭的燭臺,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紅色蠟燭。右側是一個布滿浮雕的小型石亭,大概兩米高,下面橫着一根一根的紅木,每一根上面都密密麻麻的纏滿了紅綢帶。
危進看了一眼,慢慢的走近,這時候正好有一個老人正在站着綁自己的綢帶,嘴裏念念叨叨的說着一些話。
離這邊不遠的的地方,一個老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走到危進的旁邊,笑了笑說到:“小夥子,要不要買一根祈福帶,很靈的,可以保你親人朋友愛人幸福平安,十塊錢就可以了,買一根吧。”
危進面無表情的看了老頭一眼,老頭看他這表情,懷疑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忙慌張的說到:“不買就算了,不買也沒事的。”
等轉身走到位置上坐下,發現桌子前立着一個人,他擡起眼睛看了一眼,就是剛剛那個小夥子。
看來還是有擔心的人嘛。老頭子心裏笑着。
他拿起擱置在一旁的細軟毛筆,問到:“你是要給什麽人祈福啊?想說些什麽話?你都說出來吧,我幫你寫上去,要是不好說寫在這個紙上也是可以的。”說着遞了一張白紙給危進。
被紅線捆綁在一起的紅綢緞被抽了一根出來,老頭眯着眼看了看危進寫下的字,然後照着寫在了綢緞上。
金黃色的筆墨寫在紅色的綢緞上,襯得一手好字。
等老頭落筆,危進抽出一張十元遞給了老頭,老頭笑盈盈的收下,将綢緞遞到了危進的手裏,說到:“小夥子,我們有緣,相信還會再見的。”
危進不語,拿着綢緞轉身走回了綁綢緞的地方,這架子上已經被綁的滿滿當當,幾乎找不到空出來的地方,只能擠着其他的綁在一起。
等綁好紅綢緞,危進退開看了看,盯着自己綁的東西出神,正打算轉身進佛堂,突然發現有一根紅綢緞很奇怪。
那綢帶似乎也是找不到地方可綁,便直接綁在了架子的腳上,幾乎都到掉到地上,咋一看是所有的綢緞裏最低的一根。
危進走近蹲下身拿起了那根紅綢帶,紅綢帶竟是已經粘了灰塵,上面的字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祈願王倫身體健康平安。 --林珍”
綢緞的紅色十分鮮豔,看起來也是才挂上去不久,危進沉默的看了半晌,突然身後有人叫了他一聲:“危進!”
還沒等他把綢緞放回去,危念就走到了他的旁邊,看着他手裏拿着的東西,疑問到:“你怎麽把別人的綢帶給扯下來了?你要幹什麽?”
危進手上一用力,把綁在架子腳上的綢緞松了下來,然後站起身擡手系在了擋雨亭的一角上,開口到:“不小心碰掉了。”
危念也沒多懷疑,問到:“陳哥和小妹呢,林哥忙着去找廁所了,我就先來找你們,怎麽沒看見他倆?”
“應該是在佛堂裏面,進去看看。”
說完倆人進了佛堂,佛堂裏面的佛像修的也不算大,完全就像照着真人修建的一般,也沒有太誇張的表情。
就是一個成年男子的樣子,右腳腳尖搭在左腳的膝蓋處,左腳也只有腳尖着地,身上穿着一件紅藍的長袍,左手端着一個棕色的葫蘆,葫蘆裏還冒着白色的煙,右手放在下巴處作祈禱狀。
這佛像也當真像傳聞那般沒有頭發,頭頂印着戒疤,閉着的雙眼眼尾上挑,嘴角微微的笑着。
危念看着這佛像入了神,情不自禁的誇贊到:“哇,這佛像真......真漂亮。”
她說完轉過頭看了危進一眼,危進也是表情有些放空的看着佛像。危念便拉着危進的手:“哥,來都來了,怎麽也得拜一拜,求個平安健康才是。”
說完她跪在面前的蒲團上,閉着眼睛拜了拜。
等弄完這些,兩人才發現危羽和陳亦燃也沒在佛堂裏,出了佛堂後,危念四周看了一遍,說到:“怎麽他們不見了,到底去哪兒了?”
危進摸出手機,說到:“我給他們打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陳亦燃才接通,那邊有些鬧,陳亦燃說了句我們在門口的紀念店裏面就挂了電話。
看着危進木然的表情,危念問到:“他們在哪?”
“說在門口的紀念店裏。”
出了寺廟,旁邊就有一家店,裏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葫蘆,大的小的,奇異各色的,裏面擠滿了小孩,陳亦燃牽着危羽正在櫃臺前排隊結賬。
結完帳,陳亦燃牽着危羽走了出來,邊走邊罵到:“這人也太多了,排了十分鐘才付到錢。”
危念看着危羽和陳亦燃手裏的彩色葫蘆,有些嫌棄的開口到:“買這玩意兒來幹什麽,醜不拉叽的。”
“小念念你就不懂了吧,這叫紀念品,再說哪醜了,對吧危羽?”
危羽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安林也從寺廟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個香囊。
陳亦燃說到:“阿姨的平安符求到了?”
安林點了點頭。
幾人照着原路下山了,下山倒是沒有花太長的時間,四十多分鐘就到了。
在山腳的飯店吃了飯,他們就開着車回了煙港。
回家以後,危羽把她在福山買來的紀念品放在了自己的床頭,一個很大的彩色葫蘆,上面是佛像的彩繪,還有很多其他一些不知名的“神仙”。
剩下的幾天假期,危進就直接一整天的呆在工地上班,工作到傍晚六七點才回家。
因為工作的時間更長,午飯和晚飯危進都直接在員工食堂解決,所以晚上回家後外面天都差不多黑了下來。
這天他回家以後,洗完澡出來發現家裏只有危羽一個人,他坐到沙發上問到:“危羽,危念呢?怎麽沒在家。”
危羽的聲音從卧室裏傳了出來:“老姐出去找她同學去了,說晚點回來。”
看着外面黑下來的天,危進皺了皺眉說到:“什麽時候出去?”
“吃完飯就出去了。”
一般危進在家的時候,吃晚上的時間就是下午六七點左右,現在已經接近九點半了,說明危念已經出去了兩三個小時了,危進看了看手表,在沙發上坐着看電視上的肥皂劇。
半夜,房門被輕輕的推開,危念蹑手蹑腳的走了進來,摸着黑脫下了鞋子,還沒等他起身,頭頂的燈啪的一聲亮了,她老哥黑着臉坐在沙發上,扭頭看着她。
“.........哥,你....還沒睡啊?”
危進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有些加劇,一副馬上就要發火的樣子。
見他不說話,危念慢慢的走了一步,嘴上說到:“那你先玩,我要睡覺去了。”
還沒等她走到卧室門口,危進就沉聲喊道:“去哪了?”
危念不敢轉過身,雙手放在跟前絞在一起,吞吞吐吐的說到:“去蘭莉家玩了.........”
“............”
“真的,不信你打電話問蘭莉........”
危進打斷她的說話,淡淡開口到:“打過了,說你今天沒去她家。”
危念不停的掐着手,不敢轉過身看危進,要是自己今晚跟誰在一起被危進知道了,那自己肯定要被危進打死,那個人也得被危進打死。
想到這樣的結果,危念咬牙說到:“我說了,就是去蘭莉家了,你怕是打錯電話了,我一直在她家的。”
其實危進沒有打電話,一是她覺得危念也不敢去其他地方,二是時間有些太晚了,猶豫了幾次他還是沒有把電話打出去。
聽了危念的話,他表情緩和了些,說到:“先去睡覺吧,以後晚上九點之前必須回來。”
“知道了。”危念說完拉開卧室門沖了進去,然後關上了門。
後面幾天危進晚上又去陳亦燃的酒吧跟他們聚了幾次,假期結束以後安林又不依不舍的去了學校,但那天危進沒去送他,只有陳亦燃去機送了。
收假以後,因為危念現在是初三,學校決定每天下午再加一節課,給他們更多的時間來學習。
要危念來說,那就是在浪費她的時間,然後被危進用書敲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