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花芝站在小屋的外面, 不忍心驚擾裏面的Alpha.
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看上去有些寂寞。
咔擦。
花芝踩到了一根樹枝。
坐在小屋中的Alpha們戒備,倏然站起來, 把手中的武器對準了門口的來客。
小屋大門被推開,黑洞洞的木倉口對準花芝的眉心。
“什麽人!”
花芝神色未變, 食指豎在唇前, “噓, 小點聲。”
守衛們看清是花芝後,立刻把手中武器放下,
“殿下恕罪, 屬下沒預料到您會來。”
花芝沒有把他的失禮放在心上, “她在裏面?”
所有人都知道花芝口中的“她”是誰。
“是, 陛下在卧室。”
說是卧室, 花芝清楚那只是一個儲物間。
一個連手臂都伸不直的儲物間而已。
那是她成長了十幾年的地方,注滿了她不願意回憶的曾經。
花芝輕手輕腳進去,背後的Alpha守衛欲言又止。
花芝:“你想說什麽?”
Alpha猶豫片刻, “殿下,陛下這幾日未歸,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 陛下一直睡在這間小屋子中。”
他不知道這間屋子是花芝小時候居住的地方, 以為花芝是來捉奸的。
“我知道,我從未懷疑過陛下對我不忠。”
剛剛開口的Alpha松了一口氣,沒有人知道為什麽陛下會纡尊降貴,睡在這樣一個破落的地方,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花芝把儲物間的門推開, 裏面沒有電燈,只有月光照亮一小片地方。
她的愛人眠在月光中。
木板上的Alpha呼吸清淺, 眉目皺在一起,進入一場不算舒心的夢境。
花芝悄然走來,彎腰發現了她手中的破舊本子。
花芝:“!”
日記本?!
連花芝自己都忘記了日記本這個東西,怎麽會在謝時眠手上??
花芝驚詫,臉上是火燒火燎的羞憤。
她小時候過得很差,日記本上記載的也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地方。
完全沒有任何有意思的內容。
花芝伸手要從愛人雙手中把日記本抽出來。
睡夢中的Alpha感受到有人在和她搶東西,蹙眉逐漸醒來。
在夢境中,謝時眠看到了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把手放在十幾歲貓貓的膝蓋上。
年幼的貓貓被灌酒後,湛藍色的雙眸驚恐無助,她一氣之下把酒瓶砸在那惡心的人頭上。
她不忘把貓貓的眼睛遮擋住。
小孩子不能看血腥的畫面。
夢境逐漸褪去,謝時眠的手掌心還殘有貓貓纖長睫毛劃過的癢意。
謝時眠睡眼惺忪,倏然間花芝的臉出現在她鼻尖不足三厘米處。
謝時眠:“!!!!”
謝時眠被結結實實吓了一跳,睡意頓時消散。
花芝看她雙眸因為驚吓被瞪圓,“姐姐原來在這裏。”
謝時眠啞然,“聽我解釋,我……”
謝時眠下意識辯解,卻見花芝正在和她搶奪手上的日記本。
人證物證俱在,沒有什麽可以辯解的。
謝時眠:“……”
謝時眠嘆氣,把日記本松開,“偶然間發現了床頭櫃裏藏的日記,我沒看完,只翻了前幾頁。”
沉甸甸的日記本落在花芝手上。
花芝心頭一酸,她沒想到謝時眠會如此輕易給她。
“床頭櫃上有木倉痕,這也是偶然有的?”
“……嗯……”
“眠眠,你不會說謊就別說了。”
花芝僵硬地轉移話題,淚水在眼眶中打圈。
謝時眠擡手深深擁抱住她,“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去看芝芝的隐私,我和芝芝認錯好不好。”
謝時眠最怕花芝這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她聽到貓兒的抽泣聲心都快化了。
愛一個人就是竭盡全力,仍覺得有虧欠。
謝時眠:“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嗯”
花芝埋在她肩頭,淚水像不要錢似的落在她脖子上。
“姐,如果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讓我一個人消化曾經的屈辱和不甘,我不會覺得傷心,姐你不應該知道。”
花芝含糊沙啞,肩膀小幅度抖動,“姐你不應該知道……”
謝時眠輕拍她的後背,生怕貓兒會哭的厥過去。
“別哭了。”
貓貓哭的更兇了。
謝時眠知道她的貓貓是個很驕傲的人,只在她面前有柔軟的一面,但她也不能太欺負貓了。
欺負多了,貓貓可是會不粘人的。
“我的寶貝啊,”謝時眠把花芝從肩膀上扯開,“乖孩子不應該大半夜不睡覺。”
謝時眠的唇親吻她的臉頰,“讓姐姐幫你把淚水親幹淨好不好?”
花芝:“!”
這回輪到花芝手足無措了,吶吶感受到謝時眠像只狐貍蹭人似的去蹭她的臉。
親昵的,癢癢的。
花芝小聲道:“我夢到姐了。”
“嗯?”
“夢到姐幫我解圍,捂住我的眼睛,不讓我看過于血腥的場面。”
“看來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也夢到芝芝了。”
花芝破涕為笑,“好神奇,夢境是相通的。”
花芝現在已經回想不起來曾經究竟發生了什麽,那一段不愉快的記憶,被謝時眠給覆蓋了。
謝時眠抱着她,把人放在她鋪在木板床的外套上,
Alpha的氣息就算放柔和,都有很強的攻擊性。
剛哭過的花芝腰都軟了。
“姐……”
謝時眠把手墊在花芝的後腦勺下面,木板床太硬了,躺下會很難受。
謝時眠溫聲道:“我們的芝芝就像個有破損的布娃娃,我雖然不能把娃娃恢複到嶄新,但可以竭盡全力去修補一二。”
花芝的心髒劇烈跳動,讓她頭暈目眩。
這個Alpha到底知不知道,一本正經說情話有多讓人心動啊。
花芝用膝蓋磨蹭她的腿,故意曲解,“破損的布娃娃?姐姐在和芝芝開黃腔嗎?”
謝時眠一愣,看出了Omega的暗示。
她俯身含住貓耳朵,“也對,除了做夢,我們還有別的覆蓋記憶的方法。”
花芝帶着淚嬌笑,“陛下有所不知,剛剛陛下親我眼淚時,我就已經有感覺了。”
“不信陛下可以摸摸看。”
月升中天,逐漸被日光取代。
承載了無數痛苦和不甘心的屋子,終于給曾經的小朋友帶來了一次歡心。
昂貴的外套被揉的勾絲褶皺,日出之時下了一場細細密密的雨,把大地都浸潤了。
破房子幾乎沒有隔音效果,也不能隔絕任何信息素。
花芝死死咬住謝時眠的肩膀,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也不敢釋放出信息素。
到最後Omega哭得比傷心時更甚。
……
小崽崽再一次見到媽媽和母親時,已經是中午了。
佳音聽到動靜,用小短腿跑過去,“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佳音要媽媽抱抱,佳音是個大孩子了,在房間裏很乖噠!
小崽崽卻見母親雙手抱着媽媽進來,而媽媽全身無力眼角發紅地挂在她身上。
“窩媽媽生病了嗎QAQ醫生生來,快叫醫生生來。”
小崽崽絕望地去搖媽媽,想要把媽媽給搖醒。
“晚上媽媽沒有陪窩睡,媽媽突然跑出去了QAQ”
佳音不要變成沒有媽媽的孩子。
花芝:“……”
花芝絕望又委屈的睜開眼,“讓媽媽睡一會。”
謝時眠把小崽子提溜出去,“我會照顧好媽媽的,我是醫生。”
佳音眼睛一亮,“媽媽不會死的QAQ對不對QAQ”
謝時眠:“……嗯”
死在哪裏,死在床上嗎。
過來送卷宗的柯容:“……”
佳音吸吸鼻子,“可是媽媽都不能動了QAQ媽媽一定病得很嚴重。”
謝時眠淡定的臉上出現了裂痕。
“沒,你媽媽晚上沒有好好睡,讓她睡一會。”
跟在柯容背後的官員大驚,眼神道:大人,皇後殿下病重了?
柯容用眼神回答:……
小崽崽憂心忡忡地離開,一步三回頭。
謝時眠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你們兩個過來站崗的?”
柯容和後面的官員立刻走過來,“陛下,您要的宋家的卷宗。”
柯容:“宋家現在活着的繼承人只有殿下,地産礦業暫時由地方官員代管,陛下看該如何安排。”
謝時眠:“都給花芝吧,把宋家祖宅的遺址給鏟平了,公墓也給推平,以後不必有宋家這個家族存在。”
柯容:“那可是皇後的母家啊,這不合适吧。”
謝時眠沒理她,繼續道:“另外把宋家還活着的人全部調查一遍,把這份名單上的全部處理了。”
謝時眠昨晚連夜把日記本翻完,把曾經欺負過花芝的人記下來。
女皇把便簽紙塞入柯容的月匈前口袋中,“皇後不願提及過去,不必和皇後說此事。”
“明日起程回首都星。”
“是。”
……
在荒原星的最後一天晚上。
小崽崽颠颠地去找媽媽。
“窩要和媽媽碎”
花芝靠在床邊看書,“佳音。”
“窩看到母親欺負媽媽,媽媽不要和母親在一起好不好。”
花芝關愛地摸摸崽崽的狗頭,“陛下沒有欺負我。”
“但是媽媽被母親抱回來的時候,媽媽動不了了。”
花芝臉上薄紅,“……是,是麽。”
“母親一定是欺負媽媽了QAQ母親壞壞。”
花芝看着只有三歲半的女兒,難以解釋發生了什麽。
“母親打媽媽了對不對QAQ看,都破了。”
佳音義憤填膺地指着花芝後頸的傷口,和手臂上的青紫。
花芝耳垂徹底紅了,氣急之下一把合起手上的書,“沒有!是媽媽自己自己摔的。”
“可……”
“沒有可是!”
謝時眠那個不知羞的人,估計欺負她,逼她發出聲。
外面可都是人啊!
貓咪氣到哈氣。
謝時眠過來,彎腰把小崽子給提走。
“嗚嗚嗚嗚窩要媽媽!窩要媽媽!”
謝時眠叉腰,她仗着個子高,道:“你看看你,連我都打不過,還要找媽媽。”
薇薇安在門口看得目瞪狗呆。
陛下這是在……欺負小公主???
小崽崽瞪大眼睛,“窩,窩會長高的!”
謝時眠:“加油。”
小崽崽哇哇大哭,她長到三歲半,從來沒有人敢欺負她!
母親怎麽那麽可怕QAQ
謝時眠把她丢到門口,惡魔低語,“佳音跳起來連我的大腿都夠不到,怎麽保護媽媽?”
“人要有點自知之明。”
小崽崽:!!!!!
薇薇安:“……”
這是什麽高壓教育。
花芝:“。”
真不愧是謝時眠,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謝時眠陰恻恻笑道:“不早點睡覺,是長不高的,長不高就沒辦法去保護媽媽,懂不懂?”
小崽崽:“!”
氣死窩了。
氣死了!
窩要早點睡覺,然後長高,她要打敗母親,拯救媽媽!
謝時眠淺笑:“去把小殿下帶去睡覺。”
薇薇安傻傻地把小殿下抱起來,如夢似幻地把小佳音帶去。
小公主居然真的不哭不鬧,上床就睡,睡前還喝了一大杯牛奶。
薇薇安:“……”
謝時眠從櫃子中拿出噴霧,伸手捧起花芝的一只足,把冰涼的藥水噴在她的膝蓋上。
星際時代的人壽命普遍偏長,兩人經歷如此多的曲折,現在看來仍然是年輕模樣。
花芝身上披着雪白色的絲綢睡衣,雞心領的設計能看出精致的鎖骨,裙擺只到大.腿.根,擡起腿便可以看到睡裙下的光景。
花芝笑眯眯地看謝時眠,“姐姐眼裏怎麽只有傷口。”
謝時眠心疼:“是我昨晚上孟浪了。”
謝時眠疼惜地用手掌心揉開藥水,眼看着花芝的皮膚逐漸變紅。
謝時眠啞聲道:“日記本在你手上?”
花芝撩開裙擺,撐着頭看她,道:“嗯,姐姐對我以前過去很感興趣?”
謝時眠的動作不停,手抓住她的腳踝,把人往前拉。
在握住腳踝的那一瞬間,花芝有種全身都被掌控住的驚心動魄的感覺。
“嗚……”
謝時眠:“腿內側也要上藥。”
花芝殷紅的唇張張合合,“姐姐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麽你會知道我的日記本在上鎖的抽屜裏面。”
“一般人不會發現的,你不要繼續騙我了。”
花芝之前認為謝時眠是很不擅長撒謊的性格,現在看來,她怕是壓根沒想要好好瞞着她。
謝時眠抓着她的腳踝,把人拉進懷裏。
“把肚子露出來。”
貓貓被抓着露出腹部——
喵呀!
貓貓的肚子被rua了QAQ
“姐!”
“安分一點,在上藥呢。”
“陛下,我在問你問她呢!”
謝時眠眸色很深,手中的動作卻很溫柔,像是對待一件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如果說這是在一本書裏呢。”
謝時眠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月光。
花芝想過有任何回答,卻從未想過是謝時眠剛開口的這個。
什麽叫一本書?
花芝無法理解謝時眠說出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只見謝時眠把她按在枕頭上,在耳邊述說着一個詭異又離奇的世界。
花芝很少會有非常驚慌的時候,她就像個突然被搶走貓咪罐頭的布偶貓,驚訝地張開嘴,露出小尖牙。
“所以姐姐不是原來的姐姐。”
“嗯,也可以這樣理解。”
謝時眠原本是不打算把穿越的這件事和花芝說,但兩人同床共枕如此多年總是隐藏着秘密,總歸是不合适的。
現在所有事情都結束了,也該到開誠布公的時候。
至于結果如何,謝時眠把選擇權交給花芝。
懷中的少女身體略微顫,用力抓住謝時眠的衣擺。
花芝喃喃道:“姐姐既然認定了我會有殺死您的心思,為什麽還要把我帶回家。”
花芝知道謝時眠不是一個會心軟的性格。
在床榻上。
高挑的Alpha籠罩在她身上,幾乎遮蓋了貓兒的所有視線。
Alpha的手放在花芝的腰側,有一下沒一下地去摸她。
Omega嘤.咛着,發出了破碎的求饒。
謝時眠在她耳邊道,“芝芝應當是知道的。”
花芝眼角溢出淚花,“姐……不忍心。”
謝時眠:“嗯,你當時還沒成年,還小,未來有一切可能。”
花芝的腰後被放了一個枕頭,讓過程更方便。
Omega無力地扒在Alpha的肩膀,“姐姐!我們在說正事呢!”
這穿的是什麽書!少兒不宜的書麽?!
謝時眠道;“別哭了,省的又在你身上弄出紅印子,崽崽該怪我了。”
貓兒被欺負得連哭都不順暢了。
在起伏海浪中,花芝逐漸想通了一些事情。
為什麽謝時眠會再三問她會不會愛她。
為什麽謝時眠會讓她早早去公司實習,給予信任。
是啊,用真心去換真心,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何其艱難。
為什麽謝時眠在被她關到地牢時,笑容會那麽苦澀,而不是她意料之中的震驚。
為什麽謝時眠在被軟禁在莊園後,幾乎失去了奮鬥的目标,只想要幽幽活着。
花芝的每一點思考,都被謝時眠的動作給打斷。
她積壓在內心的情緒,統統化作淚水流出來。
Alpha對她細膩的感情絲毫不覺,在她耳邊不着調道:“Omega果然是水做的,真是愛哭。”
花芝眼睜睜見謝時眠用水光的手指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花芝:!
太過分了!
花芝咬牙,紅腫的眸子瞪着她,卻不想自己這副柔弱的樣子,讓Alpha更加惡劣。
這個人就不值得同情!
……
次日,浮空艇上。
花芝像一條破碎的布娃娃靠在舷窗邊。
小崽崽埋在她懷中,“媽媽康康!”
花芝斜過一眼崽崽的畫作,“崽崽真棒,崽崽去找你母親好不好。”
小佳音仔細看媽媽的胳膊,大大松了一口氣。
“母親沒有欺負媽媽。”
花芝欲言又止:“……”
柯容:“……”
薇薇安:“。”
這是能說的嗎。
謝時眠端了一杯社畜快樂水,放在自己面前,把另外一杯溫牛奶推給花芝。
“窩不喜歡你!”
小崽崽氣鼓鼓,“媽媽都沒力氣和窩玩QAQ”
謝時眠挑眉,“你作業寫好了?”
佳音:QAQ
謝時眠:“去寫作業,我和你媽媽有事要說。”
花芝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事。
小佳音怒氣沖沖,一張小臉都憋紅了,“窩好好寫作業,母親不要欺負麻麻嘤”
謝時眠喝了一口咖啡。“嗯。”
小崽崽念念不舍地從麻麻身上下來,“窩長大後要保護麻麻。”
“是媽媽。”
“麻麻QAQ”
小崽崽臨走之前,湊到謝時眠身邊,“窩也要喝。”
一定是母親喝了這種棕色的液體,才比她厲害噠!
薇薇安要來制止,“陛下,殿下不能喝咖啡。”
“窩可以!”
謝時眠拿出一根吸管。“真的想喝?”
拿鐵只剩下四分之一,小孩子可以少量喝一點,裏面加了奶,不是美式,不算苦也不酸。
花芝無奈:“陛下和一個小孩子争寵做什麽。”
沒有礙事的小孩,謝時眠把貓貓摟起來,給她揉着腰。
佳音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咖啡,小臉上的期待凝滞住了。
佳音:“——!!!!!!!有毒!!!!”
呸呸呸,有毒!
小崽崽瞳孔地震,看看手裏的東西,再看看母親。
她哇的哭出來。
謝時眠莞爾:“不是想喝麽,怎麽不喝了?”
小公主暴風哭泣,“壞,你壞嗚嗚嗚嗚”
謝時眠笑得不當人。
小公主好勝心很強,邊哭邊把剩下的四分之一拿鐵喝完。
窩要好好長大!然後保護媽媽QAQ
不能讓媽媽繼續被母親欺負了。
花芝在一旁笑得樂不可支,“陛下也三歲麽。”
謝時眠朝她相視一笑,“那也請芝芝多縱容縱容我。”
回到皇宮後。
謝時眠在書房中工作,花芝坐在她的書桌上,很沒有規矩地用腳尖勾着高跟鞋晃來晃去。
花芝翻看文件,随意道:“陛下穿越之前,是做什麽的。”
謝時眠簽下最後一個名字,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打工的。”
花芝疑惑。
謝時眠莞爾,“老婆知道我的身份,會不會看不上我?”
花芝搖頭,“你這樣的人不可能甘于平凡,我們的陛下很優秀的。”
謝時眠:“在一家上市公司擔任總經理,和之前在謝家的崗位差不多,所以很快能上手。”
她最高做到了這家企業的區域負責人,年薪到了讓一般打工人望塵莫及的地步。
但打工人就是打工人,需要随時面對上司的取舍和壓榨。
遠沒有在謝家工作來得體面。
花芝小聲哇了一聲,“那陛下在那裏有女朋友嗎。”
謝時眠:“沒有,只養了一只貓。”
花芝咬牙:“貓?”
謝時眠沒有聽出愛人的咬牙切齒,“嗯,藍眼睛的布偶貓,和你一樣。”
花芝抿唇,把一只足壓在她手臂上端,居高臨下,晦澀道:
“年紀多大,長什麽樣,叫什麽名字?不會也叫花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