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花芝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晚上。
她的姐姐身穿婚紗, 花芝把頭紗掀起來,兩個人在象征純潔和幸福的頭紗裏接吻。
她的姐姐身上很香,嘴唇也很軟。
是花芝這輩子接觸過最軟的東西。
卧室中的落地窗前撒過月光, 花芝在月光中被她的恩人抱起來。
那時的謝時眠很溫柔,和粗暴标記她的人簡直不是同一個。
花芝淚汪汪地埋在她懷裏, 拿着謝時眠的手, 想套上戒指。
“抱歉我沒有準備鑽戒……”
小貓險些哭出來, 雙手拿着謝時眠纖細的手腕聲音發顫。
她也不敢把所以的體重都落在婚紗上,不想把純潔珍貴的婚紗壓得皺巴巴的。
謝時眠:“那芝芝想要怎麽辦呢。”
Alpha的話語如海妖的蠱惑,誘惑着Omega的心神。
花芝的理智思維已經土崩瓦解, 她從褲子的後腰口袋裏拿出了一個證件牌。
謝時眠淺笑着看着貓咪手忙腳亂的動作。
花芝生澀地把合金證件牌上面的金屬圓環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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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金屬環剛好可以套在二人的手指上, 花芝小心翼翼地望着謝時眠的眼神。
她的姐姐會覺得她敷衍嗎。
事實上, 花芝的月匈口上挂着謝時眠以前給她的羊脂玉昙花戒指, 那是花芝這輩子收到的唯一的戒指。
她很自私地不想拿出來,也不想還給姐姐。
謝時眠鼓勵,“我們家的芝芝需要勇敢一點。”
花芝的射擊水平一向很高, 但此刻別說是拿着量子木倉,捧起謝時眠輕飄飄的手,都發顫發抖。
激動的淚水從眼尾劃過到下巴上, 最後滴在謝時眠婚紗上的一顆鑽石上面。
“姐姐願意嗎。”
貓貓嗫嚅道。
她知道穿着婚紗的謝時眠是為了她父母的安全, 才刻意讨好她。
她知道,謝時眠是想讓她同公爵和夫人一起去第六星系,去背叛皇室。
花芝知道一切都是算計,她的姐姐或許沒有她意料之中的那麽喜歡她。
但是,那又如何呢。
花芝把其中一個金屬小環推到謝時眠的無名指上。
謝時眠也接過另外一個小環, 佩戴在花芝的相同位置。
謝時眠莞爾,“芝芝記得以後要把鑽戒補上。”
花芝吶吶道, “鑽戒一向都是Alpha來準備……”
她并非是不想要花買鑽戒的錢,花芝想讓姐姐多主動一點,多認可這段感情。
人會越來越貪心,花芝早就不滿足于只得到姐姐的人,她不想讓這朵首都星最鮮豔的玫瑰花,在她的鎖鏈下變得枯萎。
謝時眠彎腰含住她的耳垂,“好,等你從第六星系回來。”
花芝心髒的跳動聲從未如此快速。
她快要幸福的暈過去了。
謝時眠還在繼續,低啞有磁性的聲音從貓咪的耳膜滲透入心髒。
她拿着花芝的手,解開身上的婚紗。
這一幕神聖又欲.念叢生,“等芝芝回來後,我們一定會舉辦一場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婚禮。”
“我的父母會到場祝願我們,會牽着我的手,把我交給芝芝。”
花芝口舌幹燥,她如星辰大海的眸子憧憬着謝時眠說描繪的畫面。
到時候,她一定要在首都星上種滿了玫瑰花。
……
花芝帶着對未來感情最美好的希望離開首都星。
謝時眠在莊園裏把婚紗收拾好。
管家擔憂,“我來做吧,這婚紗您是想扔掉還是收起來?”
謝時眠瞧着地上被撕壞的白紗沉默了。
婚紗的材質很嬌貴,不适合穿着做一些親密的事情。
她們昨天晚上不只是求婚,她還抱着花芝……花芝的指甲無意間扣掉了好幾個鑽石,把裏面的綢緞襯裙子也弄壞了。
為此小貓貓傷心地哭了好一會。
謝時眠最終嘆氣,“找最好的裁縫縫補好,洗幹淨收起來。”
柯容在一旁心情複雜,“小姐是真的喜歡花芝嗎。”
謝時眠:“嗯,喜歡啊,怎麽會不喜歡,”
謝時眠昨天晚上玩得很瘋,幾乎把人折騰到天亮,花芝昨夜未眠早早趕上行程離開。
謝時眠不是個會和不喜歡的人玩那麽投入的性格。
柯容:“那這一項解藥……”
柯容把合金保溫箱放在桌面上,打開後裏面放着二十四管解藥。
按照一個月用一管的來計算,足夠用兩年。
花芝臨走前囑托她一年後會送來新的。
柯容不可置信一個嬌弱的Omega哪來那麽多信息素可以抽取。
真的對身體産生不可逆的損傷麽?!
花芝不要命了?!
柯容動容別扭道,“花芝是愛小姐的,從前她還是個孩子,對小姐是過激了些,也不是不能原諒。”
謝時眠拿起一冰涼的試管,半透明的液體在裏面流淌。
她好像聞到了Omega特有的苦檸檬的信息素,液體解藥便是檸檬濃縮汁。
謝時眠放下,道:“我不需要。”
柯容愕然,地上收拾婚紗的管家以為聽錯了。
謝時眠倚靠在窗臺邊,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夾了一根煙,
“毒素發作的時候,是可以硬忍過去的吧。”
柯容:“但是——”
謝時眠吐出薄薄的煙霧,她抽煙的姿勢很好看,晦暗的黑色眸子中看不清感情。
“花芝一定和你說,這些解藥堅持不了兩年。”
柯容:“您怎麽知道?您也聽到了?!”
不對,那時候小姐還在睡覺。
謝時眠道:“我對花芝信息素的抗性一直在下降,從一個月一管,變成一個月兩管,然後呢?”
謝時眠踩着羽毛薄拖鞋走到合金保溫箱面前,一只手把箱子合上。
“你當花芝的信息素是水龍頭,打開就有信息素嘩啦啦淌下來?”
柯容咋舌,“但小姐忍着也太難受了。”
謝時眠:“我頭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拿下去吧。”
柯容欲言又止,和管家對視一眼,“公爵閣下和夫人已經不在首都星了,謝家能依靠的只有小姐一個人,您不能出事。”
喝解藥是飲鸩止渴,不喝解藥是和Alpha的本能對抗。
謝時眠心裏苦笑說,她那麽能忍,以前是不是戒過毒。
柯容注意到細節,“您無名指上的是……”
小鐵圈?
謝時眠伸出手給她看,“鑽戒,好看吧。”
柯容凝滞,“好,好看的,我從未見過設計如此獨特的鑽戒。”
謝時眠:“花芝送的,她手上也有一個。”
柯容:對戒啊……
“花芝太摳搜了,那鐵圈子糊弄小姐。”
謝時眠笑笑沒說話,她一直沒有把小鐵圈從無名指上摘下來
她嗯了一聲,目送柯容把解藥的箱子拿走。
孤獨的Alpha第一個人坐在窗臺邊,旋轉着無名指上的小鐵圈。
到中午時,顏妨過來拜訪。
她的眉眼間少了幾分從前的驕縱和明豔,敲敲門,
“柯容在這裏嗎。”
謝時眠在玫瑰溫室中斜了她一眼,“不在。”
顏妨松了口氣,“還好不在,她快回來了和我說一聲,我先走。”
謝時眠:“那麽卑微?”
顏妨悶悶不樂坐在秋千上,小聲說,“我和柯容說了過去的事情,她好像想起來了一些。”
謝時眠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顏妨:“柯容說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她小時候說會娶她只是童言無忌,小孩子不知道嫁娶的意思。”
謝時眠點頭,“然後呢。”
她用手揪着花瓣,玫瑰花瓣在搖搖椅下鋪了零零散散的一層。
顏妨心虛,“我就把她關起來了。”
謝時眠:?!
顏妨:“就三天!把人放走了,她就再也不想理我了,說什麽身份差距大,說我會娶一個漂亮賢惠的Omega為妻子。”
顏妨腦子一抽,心想自己多年的念想怎麽能被柯容輕飄飄的一句“不記得了”給消磨掉,就本能的想要對方屈服。
她身上有着貴族一貫的傲慢,在感情中就算掩飾的再好,也會在邊邊角角顯露出去。
顏妨:“我對不起她,不應該強行标記她,柯容是beta,被Alpha标記也感覺不出來,她沒有腺體。”
顏妨心裏奇怪,柯容有時候能聞到信息素,不像普通的beta。
“你怎麽不說句話,你不是有豐富的當金絲雀的經驗麽?”
謝時眠握住一片玫瑰花瓣,憐愛地在手心裏撫摸。
上天是憐愛這個Alpha的,給了她最好的家世,給了她無與倫比的美貌,和言聽計從的妻子。
謝時眠道:“你做的不對。”
顏妨:“什麽?我承認不應該強行标記她,但木已成舟有什麽辦法……”
謝時眠:“喜歡上一個地位不如你的人,應該給她資源,讓她學習,教她去熟悉你以為尋常的世界。”
謝時眠想起她的貓咪,“等她和你勢均力敵,兩個人無所謂身份差異的時候,感情估摸着成功一大半了。”
顏妨:“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比如你被花芝關在地牢裏?”
謝時眠幹咳,她無奈苦笑。
事已至此,謝時眠已經接受了花芝有背叛她的事實了。
顏妨複雜,“真沒想到這種話會從你嘴裏說出來,我以為你喜歡欺負不如你的人。”
謝時眠:“不是欺負。”
顏妨:“那是什麽。”
謝時眠思索,“大概是和她玩游戲吧。”
顏妨:“……成人游戲?”
謝時眠:“。”
顏妨海獺揉臉,“你手指上的是什麽東西。”
“戒指,花芝送的。”
謝時眠起身撣衣裳。“我去公司一趟,不陪你了。”
顏妨追上去,“聽說前段時間站在公司門口,進不去了,被花芝趕出集團,這就是你說的雙方平等?”
謝時眠腳步一頓,莞爾,“至少對花芝來說,算是平等一點了。”
顏妨從未想過這種話會從謝時眠嘴裏說出來,“所以你現在的結局是咎由自取。”
謝時眠望着藍色的天,“嗯。或許吧。”
顏妨啞然,之前從未想過謝時眠會對花芝有那麽深的感情。
現在想來,簡直是如同飛蛾撲火。
……
第六星系。
花芝轉動着無名指上的小鐵圈。
謝義誠複雜地瞧着她,“花芝,你手上的是什麽東西。”
花芝:“……謝小姐給的。”
謝義誠:?
謝時眠是多摳搜,才會把證件牌上的小鐵圈送給花芝。
謝義誠半張着嘴,不年輕的臉上滿滿都是錯愕。
他什麽場面沒見過,這個場面真沒見過。
花芝笑容很溫和,沒有譏諷和冷笑,是很小姑娘的笑容。
“眠眠很喜歡我,她超愛。”
她超愛?!
周圍人已經看不下去了,紛紛側過頭,不忍直視。
花芝又說了幾句,一個人回到帳篷中,張開手掌心,一抹璀璨的光芒浮現。
她吻着手掌心中的水滴形鑽石,那是從謝時眠的婚紗上拽下來的。
花芝淺笑着:“姐姐……”
她剛離開謝時眠,就已經開始思念了。
她的姐姐會注射有她信息素的解藥,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思念她。
貓貓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花芝身上殘留着昨日的酸疼,她趴在床上,讓總是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
帳篷外面的侍從官看人拿着被褥和枕套,“這是嗎?”
“是給勳爵閣下的床品,麻煩您送進去。”
“裏面已經有了,你拿回去吧。”
有了?
送東西的後勤部門的人奇怪,想不通花芝的那一份是從哪來的。
直到很久之後,才發現從前謝時眠來第六星系時用的東西沒有被銷毀,而是莫名其妙失蹤了。
……
花芝離開首都星過去了一個月。
謝時眠在她久違的辦公室裏喝社畜快樂水。
柯容:“小姐,這是新招來的人員名單,通過了三面和四面,可以來實習了。”
謝時眠看了一眼,都是高等學府畢業的青年才俊,Alpha和Omega的比例五五分。
柯容擔憂,“小姐,您這個月的毒發時間,快到了。”
柯容把含有花芝信息素的解藥注射器放在辦公桌上。
謝時眠陰沉,“拿走,我記得和你說過我用不着這個。”
柯容:“但……”
柯容觀察謝時眠的臉色,最終低頭道,“我知道了總經理。”
她最終還是把解藥放在謝時眠面前,沒有收回。
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Alpha能抵擋過信息素的□□,一定會疼得用頭撞牆,或用尖銳的物體戳自己。
太危險了,太難以想象了。
門口,幾個實習生探頭探腦,
“我們可以進去了?”
柯容點頭,“去吧,好好表現。”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休息區給顏妨打電話,原先她情緒不算好,通話中她面容古怪,
柯容最後道,“你瘋了?!你要把顏家一半的家産給我?!”
柯容不可置信望着智腦,想從細節中辨別顏妨是不是喝醉了。
通話中的人語不驚人死不休,柯容狠狠一驚,
“你還把自己綁在地牢裏,讓我去救你??”
顏妨是不是有病。
……
辦公室裏,
幾個實習生看着謝時眠道:“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您是總經理嗎,我們來錯地方了?
謝時眠:“。”
她的默認給實習生肯定的答案,其中一個小聲感嘆。
“我還以為能見到勳爵本人?”
謝時眠:“……”
謝時眠心裏微笑,很好,你已經被淘汰了。
一個面試結束,謝時眠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除了招人外,謝時眠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她要在花芝打下的基礎上繼續擴張。
謝時眠翻開面前的文件,拿起咖啡杯想要喝一口,卻發現杯中已經空了。
她喉嚨幹啞,太陽穴悶痛,倏然間面前白底黑字出現重影。
“唔——”
謝時眠瞳孔收縮到針尖大小,死死凝視着花芝信息素的解藥。
不可以注射——絕對不可以!
謝時眠疼得整個身體弓起來,活像一只煮熟的蝦子。
她手上的紙張散落在地上。
痛苦的叫聲從口中稀碎迸發出,謝時眠警惕地望着門口,确認沒有人進來。
她把門從內鎖上。
做完這簡單的只需要兩秒鐘的動作,她幾乎用盡了身體的力氣。
疼痛讓大腦變得模糊,AlphaDNA中寫滿了對Omega的需求。
她的眼睛快要黏在試管瓶上,狼狽地轉身去玻璃幕牆邊上。
不能使用花芝的信息素了,寧可讓信息素腐壞失去功能,也不可過于依賴。
謝時眠承受着毒素的戒斷反應,用尖牙咬破手腕,維持注意力,
她蜷縮在冰涼的玻璃幕牆邊上,好在謝家集團的樓層足夠高,對面沒有人能看到她這幅樣子。
謝時眠瘋了似的往嘴裏灌進烈度酒,冰涼灼燒的酒液能夠麻痹神經。
長發散亂的紅衣豔麗女人額頭上青筋凸起,後背是大片的冷汗,把一小塊玻璃給蹭髒了。
花芝……
謝時眠心裏只有“花芝”這兩個字。
只有她是她痛苦的解藥,只有她是她痛苦的根源。
謝時眠有點後悔沒有好好親一親花芝心口的刻字。
她的貓貓應該很希望她溫柔地撫摸和親吻。
“總經理您在裏面嗎?!”柯容在外面快速拍門,“您把門打開。”
柯容的智腦上響起辦公室內信息素濃度異常的警報。
辦公室裏面沒有動靜,反倒是柯容拍門的樣子被路過的員工側目。
柯容着急地掏出備用鑰匙,她輸入後臺的最高權限密碼,把門鎖打開。
這種權限只能在緊急狀态下使用,柯容認定現在情況刻不容緩。
“小姐……”
柯容把謝時眠從玻璃幕牆邊扶起來,還沒等她觸碰到謝時眠的手背,
後者撐着牆自己站起來了。
柯容蹙眉:“您發作了?”
她看到完好無損的試管,語氣中帶着責怪,“您自己熬過去了,您太不拿自己的身子當回事了。”
柯容在外面打電話用了半小時,去開了一個小會用了兩個小時,然後去跟進了一個項目是花費一個半小時。
她起碼有四個小時沒有在謝時眠身邊。
謝時眠面試員工用了半小時不到……
柯容想都不敢想。
謝時眠揮揮手走到休息室中,“等我一會。”
柯容等了謝時眠又一個四小時,才把人等出來。
謝時眠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幾乎人是從水裏撈出來的。
柯容已經從着急變成了無奈和心疼。
“小姐好了?”
謝時眠點頭,解開衣服去沖涼,“什麽事。”
柯容:“如果花芝看到這一幕,會很心疼的。”
謝時眠:“你不說,她不就不知道?”
謝時眠在洗澡的時候把小鐵環從無名指上取下來,放在一邊。
洗好澡後,又佩戴在無名指上。
謝時眠道:“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維持上幾年會痊愈的。”
柯容:“皇後在宮裏安排了晚宴,您要去嗎。”
謝時眠本來是沒有去宮裏的資格的,上一次她差點把皇後的綁架了,沒有被木倉斃十分鐘,全是花芝的功勞。
柯容道:“我幫您回絕掉。”
她把幹淨的衣裳遞給謝時眠。
謝時眠在浴室裏伸出一只手接過。
謝時眠道:“去啊,為什麽不去。”
柯容:“但是……”
“我明白你的顧慮,我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會被別的貴族看不起,何必去自讨屈辱?”
柯容默認。
虛弱中Alpha 臉上沒有平日的放蕩不羁和習慣性的淺笑,很陰沉難以揣摩。
“我不是去見那些個屍位素餐的貴族的。”
謝時眠盛裝打扮進宮中去,不只是侍從官,還有皇後和貴族們,都沒想過謝時眠這個反賊居然真的會來。
他們只客氣地邀請,她還真不客氣啊。
謝時眠淺笑,“我記得您以前說過,讓我把皇宮當成自己的家。”
皇後看到謝時眠本能往後退兩步,驚恐地快要暈過去。
謝時眠莞爾,“您為何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難道是我今日的妝容不夠得體嗎。”
皇後倉皇的目光落在謝時眠的戒指上……
起初她以為是某個大牌的設計款,結果越看越像是個破銅爛鐵。
“謝家果然是沒落了,瞧瞧謝時眠手上戴着的是什麽。”
“她還真好意思來啊,要是我,早就躲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了。”
“真不怕把別人的大牙笑掉,堂堂謝家的繼承人給曾經的情人但金絲雀,風水輪流轉啊。”
謝時眠淺笑,“是哦,我的戒指是花芝送的。”
“她超愛。”
“???!”
謝時眠在宴會上稍作停留,拿着花芝落下(專門留給她)的通行證穿過監控區走到皇帝陛下的配藥間。
配藥間有直接去寝殿的門。
謝時眠居高臨下地望着纏綿病榻的皇帝。
皇帝渾濁的目光聚焦了好一會,才兇惡地瞪向謝時眠。
謝時眠直白道:“今天下午我毒發作了,很疼。”
皇帝咧開嘴笑了,他在回想謝時眠疼起來發作的美好畫面。
謝家快沒有了,快倒臺了,他快要贏了!
謝時眠舉起床邊裝飾用的花瓶,微笑,“我很疼,怎麽能讓我們的陛下如此快活。”
“陛下給我下毒,難道沒有自己也經歷痛苦的覺悟嗎。”
謝時眠高高在上道:“是陛下告訴花芝她的信息素能解我的毒吧,恭喜您如願了,我确實離不開花芝的信息素。”
謝時眠把花瓶砸下去。
她沒有什麽陰謀詭計,只是單純洩憤而已。
她的小貓,本不應該遭遇抽取信息素的痛苦。
她的小貓,是她即使被背叛,也不忍心欺負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