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謝時眠:“你想說什麽。”
她是一向的冷淡高傲, 只是在眉眼中透露出很輕微的心動。
她轉過身,很不情願地在花芝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Alpha的親吻在尋常總是充斥着掠奪意味,不是撕咬就是對信息素的沖動。
謝時眠現在這個吻敷衍極了, 好像對Omega的信息素一點也不感興趣。
她冷淡地後退半步,把鎖骨以下的部位都沉入溫泉池中。
花芝撩起她的一縷長發, 放在唇邊親吻, 自顧自地想要貼貼。
“發到你的郵箱裏了, 姐去看看。”
花芝少有的沒有說“您”
謝時眠的智腦叮咚響了一聲。她立刻查看。
片刻後,她驚愕,“是軍部的奸細名單, 你從哪裏搞來的?!”
名單上的每一個名字都關乎到父母的死活, 謝時眠知道父親身邊有皇帝的親信, 但因為埋藏太深, 無法分辨出來。
花芝:“裏面有百分之二十不是,需要你去查,這是我能拿到最詳細的了。”
謝時眠複雜地看着花芝, 她不知道花芝是圖什麽。
她從前對花芝好,是希望她能在獲得權力後不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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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感情從一開始,是有目的性的, 只是謝時眠動心了。
花芝圖什麽, 只圖她的身子?
謝時眠低頭看了一眼溫泉水浸泡下發紅發燙的皮膚……
唔……用穿越前的話來說,姬圈天菜不算誇張。
謝時眠心頭缭繞着淡淡的失落和受制于人的難受,倏然間她擡頭。
“你受傷了?!”
謝時眠驚愕,從溫泉裏趕緊上去,把花芝抓着檢查,
“你的黑衣服是潮的,裏面全是血?!”
謝時眠松開抓花芝衣服的手, 她的掌心是一片暗紅。
在月光下看不真切,謝時眠把人拉到了燈光下。
她這才發現,花芝的臉白得過分。
謝時眠:“怎麽會把自己搞成這種樣子?!不去醫院,來我這裏幹什麽——!”
謝時眠焦急,“喂,醫生來一趟,戴上應急治療艙。”
謝時眠立刻把電話挂掉,昳麗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
她小心翼翼把花芝的衣裳解開,裏面的白襯衫被染成暗紅色,和皮肉粘連在一起。
謝時眠暈血,看到一片血跡,感受到手掌心裏黏糊糊溫熱的觸感,大腦像突然被灌了三斤白酒似的遲鈍悶痛,眼前發黑,嘴唇立刻變白。
用柯容的話來說,謝時眠臉色比死了三天還白。
她眼前發黑,胃中泛着惡心,手上卻不停地給花芝噴止血噴霧。
“你在心疼我。”
花芝低頭看在她身上忙活的謝時眠,她的恩人□□,冷汗不停地從額角上往下滾落。
“我——”
謝時眠張口反駁,“我心善,看不得人受傷,如果是一個路邊陌生人流血,我也會着急的。”
Alpha咬唇,她用左手握住發抖的右手,讓噴霧更加精準地灑在傷口上。
她剛剛說謊了,她下意識在擔心花芝。
突然間,一件浴袍落在謝時眠的肩膀上,花芝淺笑道:“嗯,知道我家小姐是大善人,醫生快來了,先遮一遮。”
謝時眠把浴袍系在身上,雪白的浴袍上也不慎染上的血跡。
像是在雪白畫卷上,點點綻開的紅梅。
醫生來後,看到這一幕的臉色都不對勁了。
眼前一個Alpha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另外一個Omega身上是破破爛爛的襯衫,兩個人看彼此的眼神都複雜極了,似乎是互相埋怨,卻外人無法插足。
她們的世界裏只有彼此。
醫生:“先來治療倉裏躺一會吧。”
醫生:“小情侶之間……要克制一點。”
謝時眠:“……”
謝時眠:“不是你想的那樣。”
醫生,“例行檢查腺體,請在這裏簽字。”
醫生自然是不相信謝時眠的話的,她給很多貴族看過病,一個個表面上都冠冕堂皇,背後煙的酒的都來,a的o的或者b都葷素不忌。
醫生心裏贊嘆貴族果然都這個死樣子。
她撩開花芝的長發,看到幹癟的腺體時瞳孔一縮。
醫生:“您需要聯系Omega保護協會嗎,您疑似遭受虐待。”
至于虐待Omega的是誰,除了坐在沙發上的謝時眠,沒有別的懷疑對象。
那腺體上居然全是針孔——
醫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謝時眠好像在她眼裏看到了豪門秘辛。
花芝淡淡道:“不需要,沒有被虐待,正常治療吧。”
謝時眠嘶啞道:“花芝,你為什麽會受傷。”
她的貓明明那麽嬌氣怕疼,明明從前受一點傷就會躲到她懷裏哭唧唧,現在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裏遍體鱗傷,都不哼一聲。
花芝坐在治療艙中回頭看她,道:“你不去看郵箱裏的名單?”
謝時眠脫口而出:“這都什麽時候了,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花芝只笑了笑,仰頭躺進去。
謝時眠站在治療倉外面,迎着醫生譴責的目光,低頭看着滿手的暗紅血跡。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暈血,她的心髒悶悶地難受。
謝時眠小聲喃喃自語,“我一點也不喜歡花芝,我不喜歡花芝……”
她彎腰撈起蹭她小腿的白色長毛貓,立刻會想起在穿越之前家裏養的品相不好的布偶貓。
Alpha摸着貓貓頭,嘆氣,“那只貓的名字叫花芝,我回去應該給它換個名字。”
大白貓貓:“喵?”
高挑的Alpha光腳踩在冰涼的瓷磚地上,頭上濕噠噠地往下滴水,身上的溫泉熱氣逐漸化作涼氣。
她慢慢走向治療倉,裏面的Omega已經睡着了,口鼻上插着呼吸管子,樣子不算美觀。
謝時眠在玻璃觀測窗上請親了一下。
“下次別把自己搞成這樣子,我會擔心的。”
……
在溫泉中看到花芝的那次,是近期謝時眠見到貓的最後一次。
謝時眠常常走神,“營養液拿走,我不餓。”
柯容:“小姐這一天天為情所困不吃東西可不行。”
謝時眠靠在書房中,面前是她不願意處理的工作。
“咖啡也拿走。”
柯容:“您不喜歡喝咖啡嗎,從前小姐一天不低于兩杯的。”
謝時眠:“……”
有沒有一種可能,工作才要喝咖啡。
柯容憂愁地把營養液推到謝時眠面前,“這是陛下頒發的新命令,您看一下。”
柯容的表情很嚴肅,“關于謝家企業的安置的,如果不出意外,皇室打算出手強行在謝家的高層安排人代為管理,徹底架空原先的管理層。”
原先皇帝想要推行貴族禁止經商法案,沒有成功實行,只能用這種下作的方法,徹底剝奪掉謝家對于企業的經營權。
謝時眠翻看兩頁文件,“把咖啡端來吧。”
謝時眠嗦了一口咖啡,“誰會來接手?”
柯容:“一般來說是由財政部來指定人選。”
謝時眠心頭一突突,有那種不好的預感。
柯容:“您猜的沒錯,是花芝。”
謝時眠:“……她?”
柯容很失落:“花芝原先就任職董事長,職位是您親手讓出去的,她狼子野心,想要把謝家全部拆解吞噬,早知道就該殺了她。”
謝時眠靠在椅背上慢慢喝咖啡,她像叼着一根煙似的,用後槽牙去咬吸管。
“那份名單篩查完了?”
“是,小姐,基本都對得上號,公爵已經把疑似的人員都控制住了,那份名單小姐是從哪得來?我們在皇宮裏還有內應?”
柯容想起那天謝山的傷很嚴重,但每一處都不致死,現在還躺在醫療中心裏。
謝時眠避而不答,“我知道了。”
柯容:“皇帝的旨意,一出謝家的所有股東都人心浮亂,立刻出售手裏的股權,導致股價下跌,現在股民人心惶惶,咱們賬面的數字很不好看。”
“現在公爵閣下不在首都星,小姐需要去見一見那些股東和合作夥伴。”
謝時眠沒有拒絕的理由,她站起來望向窗外,似乎能遠遠地望到皇宮的方向。
最近她的胳膊內側又多出一個針孔,每次花芝都來無影去無蹤,在她睡着時匆匆的打一針解藥,然後離開。
謝時眠想起昨晚的夢境,她被花芝強行按在床上,胳膊上綁着鎖鏈。
每動一下所念都不會,叮叮當當作響,夢裏的花芝用黑色領帶蒙住她的眼睛,在剝奪掉光線後,謝時眠變得恐慌且敏.感。
“姐姐的唇型很漂亮,真适合親吻啊。”
夢境最深處,花芝叼着她的耳垂,“姐姐真的讨厭我?”
“那姐姐為什麽會憑着我的信息素進入易感期?”
花芝已經不是她印象中的小孩子了,她的身材修長,手腕的力氣也很大。
她完全可以拿着謝時眠的手自己來。
今天晚上醒來在手腕上既沒有看到鐵鏈也沒有黑色領帶的蹤影。
只是一場平平無奇的小黃夢。
謝時眠眉眼間很疲倦,早就沒有了從前心高氣傲的模樣,氣場變得陰沉。
“時間?”
柯容看了一眼智腦,說出了時間地點,“那些人怕是不好應付小姐,需要小心一點。”
臨走之前,柯容說:“如果謝家破産了,該怎麽辦……”
謝時眠:“顏妨不是喜歡你麽,她總不會虧待你。”
柯容嘴巴微張,竟然是想起了以前的事,“那小姐呢。”
“我?”謝時眠陰郁的臉上情緒微動。
她也不知道,想去一個沒有花芝的地方,最好能穿越回去當一個社畜。
但她夢境反複出現的嬌軟貓咪,讓她沒有辦法割舍。
謝時眠不喜歡做選擇題,“先解決問題再說。”
……
“大人,您要這種藥幹什麽?”
花芝披着謝時眠曾經穿過的舊衣服靠在辦公桌旁邊,謝時眠的衣服太多了,爺認不出來,她曾經穿過同一件。
花芝:“不能給?”
皇帝身邊的侍從官上下打量着花芝,即使皇帝相信她,但皇帝身邊的人未必會相信花芝真的能為其所用。
花芝寶寶這無名指上的羊脂玉昙花戒指,“那種藥除了促進信息素産生,沒有別的作用。”
侍從官皺起了細長的眉毛,“這……”
花芝要的信息素分泌液不含有任何毒素,直接注入Alpha或者Omega的腺體裏,會讓信息素快速增多。
表現在Alpha身上是立刻進入易感期,就像娛樂作品中不标記Omega會立刻爆體而亡的神奇藥水一樣。
注射在Omega身上會立刻進入發.情期,不過這種藥更多是用于刑訊。
侍從官思索片刻後,“我知道了。”
花芝暗松的口氣,她的腺體分泌出的信息素不夠給謝時眠制作解藥。
謝時眠的毒越來越嚴重了。
“陛下的病……”
侍從官回頭凝視着花芝,心裏暗自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說不出來。
花芝打了個哈欠,就連侍從官都不得不承認花芝長得非常漂亮,甚至比皇後的氣質還要好,特別是手指上的那枚白色羊脂玉昙花戒指,特別襯她的皮膚,把整個人都烘托得如九天之上的神明。
不可亵渎,不可提問。
侍從官心裏輕蔑地想,花芝以前還不是被謝時眠欺辱,現在倒是會頤指氣使。
花芝拿到藥後,不加猶豫地注射進脖子的腺體裏。
在一次又一次的抽取信息素中,花芝對于疼痛的感知阈值沒有任何上升,還是和以前一樣是胳膊被撞一下都會疼到哭哭的小朋友,但沒有謝時眠在身邊,她哭也沒有意義。
“大人?”
辦公室被敲響,花芝把額頭上的冷汗擦幹淨,打開換氣按鈕,把苦檸檬味給驅散出去。
“進來。”
“這是謝小姐近期的外出安排,請您過目。”
花芝身邊的人都知道,她會時刻關注謝時眠的動向,大概是為了報複謝時眠曾經欺辱過她。
花芝的目光停留在最後一項——
白水晶宮。
花芝突然站起來,她虛弱的身體顫了兩顫,用力扶住桌角,“知道了,你先下班。”
花芝獨自一人把外套扣好,拿了一把透明雨傘出門。
她全程都坐車或乘坐飛行器是用不着傘的,但外面在下雨,花芝想起了曾經謝時眠在外面給她撐傘的畫面。
她的姐姐,她的恩人,曾經對她溫柔得宛如至親之人。
白水晶宮不是一個好地方,如果說長夜會所,是謝家自己開的場所,謝時眠過去,只是尋歡作樂,
那以謝家現在的形式謝時眠到白水晶宮,估計是被尋歡作樂的那一個。
花芝在皇帝與謝家中間來回周旋,既要讓皇帝信任她,交給她更多的權利,又不能真的對謝家下手。
她揉了揉鼻梁,摟緊了謝時眠的外套。
“抱歉,沒有邀請函,禁止入內。”
花芝的豪車被攔住,她打開車窗,“我不能進去?”
她蒼白的臉在陰暗的下雨天,像一座華貴的雕像。
門口的Alpha警衛一看到花芝的臉,立刻神色一變,從嚴肅轉為谄媚的笑,只用了一瞬間。
“您當然可以進去,是我永遠不識泰山。”
花芝冷冷地把車窗關掉,油門踩到底。
……
洗手間裏。
謝時眠雙手鞠起一盆水潑在臉上,恢複了片刻清醒。
謝時眠熟練地張嘴,把手指放入喉嚨口,把酒水給嘔出來。
Alpha臉上濕漉漉地滴水,頭發一絲一縷卷曲地粘連在臉頰上,搭配上面上胡潤的嬌氣,美得不可方物。
“小姐您別喝了,我們找個理由走吧。”
洗手間外面柯容焦慮地輕聲說。
謝時眠:“沒事,把酒吐掉就好了。”
股東想撤資,外面都在傳言謝家大廈傾頹,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因為謝時眠曾經過分亵玩Omega。
從前謝時眠從來不在意所謂的傳聞,但現在這些傳聞全部變成杯中的酒要她一口口喝下去。
就連穿書了都無法擺脫喝酒這種陋習。
好像謝時眠不多喝幾杯酒,謝家馬上就會完蛋一樣。
謝時眠長袖善舞,以前的職場生活讓她能夠接得上話,穩定投資人和合作夥伴的情緒。
她又吐了一口酒液,她分不清是胃部的灼燒感疼痛還是後腦的疼痛更是一籌。
柯容被花芝找了個理由支使走,她站在門口心疼地望着謝時眠。
謝時眠摳喉嚨的樣子很熟練,就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如此應付過千百遍。
花芝心中奇怪為什麽,謝時眠一向是謝家的掌上明珠,曾經怎麽可能經歷過這種事?
花芝暗下心中的疑惑,靜悄悄走到洗手池裏面,從後面抱住謝時眠。
“幾個月未見姐姐可想我了?”
謝時眠身體無力地靠在她身上,鏡子裏的Alpha幾乎控制不住信息素肆意流淌。
果味朗姆酒的信息素,混合着她身上的酒味,不顯得突兀,反倒讓人沉迷其中。
“小貓?”
謝時眠雙眼迷離,“放開我,我需要繼續去喝。”
花芝把她摟得更緊了,通常謝時眠會推開她,并不會和她接話。
她總是能在隐約處看到謝時眠對她的厭惡和無可奈何的麻木。
但這回謝時眠像條軟化的魚似的攀在她的胳膊上。
“小貓咪讓開,我不能離席太久的。”
姐姐叫她小貓咪?
這是什麽奇怪的稱呼。
花芝覺得可愛,“姐姐認得清我是誰嗎?”
謝時眠也不知道自己醉沒醉,她看到了花芝,她這幾個月經常夢見花芝。
花芝有的時候會把她捆起來,有的時候背後會長出一條貓尾巴,用尾巴牽着她的腰。
夢中多的是稀奇古怪的場景,但醒來後,她總是茫然無措地望着天花板。
她好像很思念花芝的信息素。
“是貓貓。”
醉酒後的謝時眠以為自己還在夢裏,她揉了揉花芝的頭發,“姐姐現在還有事,貓貓一個人玩好不好?”
謝時眠準備走去宴會廳裏,她扶着牆,勉強能走直線。
紅色的連衣裙,搖曳身姿,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這裏隐隐約約能聽到外面瓢潑大雨敲打在屋檐上的聲音。
“站住。”
花芝看到謝時眠這樣心都要化了。
“我去說句話,姐在這裏等我。”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萬一夢就這樣醒了怎麽辦?
謝時眠漆黑不透光的雙眸盯着花芝,那雙眼睛裏透出了生理性的淚水,顯得多情又深情。
酒精會放大人的醜惡,有些人喝酒後醜态畢露,說出肮髒不堪粗俗的語言,又有的會嚎啕大哭,但像謝時眠這樣乖巧地亦步亦趨跟在花芝身後的類型,花芝第一次見。
花芝往前走一步,後面的謝時眠就走一步,像個背後靈似的。
花芝:“。”
謝時眠:“我沒喝多。”
花芝:“……”
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謝時眠:“就到這點,你養魚呢?”
花芝:“。”
看出來了,是個酒鬼。
怪不得這個酒蒙子的信息素是果味朗姆酒味的。
包間門打開,裏面的笑聲不減。
“謝小姐去那麽長時間應該罰酒三杯。”
“酒都給您倒好了您直接喝吧,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哈哈哈哈。人家謝小姐連花芝的面子都不會給那會給你面子?”
“瞧這話說得,一報還一報,話都在酒裏,滿上滿上。”
Alpha們。自顧自的說笑着,眼中止不住的揶揄和輕蔑。
從前需要看謝家的臉色過活,現在風水輪流轉。
花芝:“不給你面子?”
那個男Alpha大笑兩聲,剛要說話,突然看到了花芝的臉。
“您,您怎麽在這裏?!”
剛剛還吵鬧的包間,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看花芝的臉像見了鬼似的。
花芝:“我要給你面子?”
男人滿臉橫肉被吓得臉上毫無血色,面上的肉一抖,“啊不不不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男人說話的聲音都不穩了,雙腿發顫,差點整個人倒在酒桌上。
謝時眠被擋在花芝身後,她奇異地看着這一幕。
她在酒局上從來都沒有被人保護過,總是她的老板讓她沖鋒陷陣,要她去簽合同。
謝時眠總是會喝很多很多的酒,喝到腸胃灼燒,頭暈腦脹。
偏偏她的酒量又不算好,喝一點就容易醉,只能強撐着吃藥,或是摳着喉嚨吐出來再繼續喝。
花芝湛藍色的眸子環視一圈,“你們是什麽東西也敢讓我的人喝酒?”
花芝嘴角一揚,“罰酒三杯是吧?我替她喝怎麽樣?”
“這這這不好吧,大家都在開玩笑呢,您別當真。”
“對對對,開玩笑。”
花芝:“我并不認為是玩笑,這個玩笑并不好笑。“
花芝仰頭連續喝了三杯酒,冰涼辛辣的酒從食道滑入胃袋,這一路都是火燒火燎的。
這酒真難喝 簡直是工業酒精的味道。
“小貓咪。”謝時眠小聲說。
“什麽?”
花芝回頭,“門口有傘,我們倆都喝酒了,不能開車。”
這邊距離花芝買的房子不遠,可以走路回去。
“你未成年,不能喝酒。”
謝時眠垂眸很失落,“違反未成年人保護法會被關進去的,你應該讓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