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桌子下面的貓貓面前突然被扔了一塊餅幹。
貓貓:!
昏暗的辦公桌下面, 花芝小心把餅幹撕開,含在嘴裏。
會議室的桌子很大,沒人能想到裏面躲了一個人。
“椅子坐得不舒服?”
謝時眠身旁的父親淺聲問, “你從落座開始就不得安生動來動去。”
謝時眠笑容如常,“沒有。”
花芝立刻捂住口鼻, 她小心地用手握住謝時眠的腳踝。
不敢有下一步動作。
花芝曾經在荒原星時, 那些兄長姐妹們玩過類似的把戲, 把一個小朋友藏在桌子下面,上半身衣冠楚楚,下半身幹着不為人知的肮髒勾當。
她哥哥甚至會按着那小朋友的頭……
過往晦暗的記憶, 讓花芝覺得惡心,
但此刻她正躲在會議桌下。
謝時眠完全沒有讓她貼上來的打算, 還用高跟鞋踩着她的肩膀往桌子裏面推。
貓貓垂着眼, 她心裏希望謝時眠有她曾經見過的貴族一半的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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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太溫柔了,溫柔地讓她覺得自己沒有用處。
一場會議結束,
謝時眠是最後一個出會議室。
宋羽停下腳步,“明日謝小姐可有空?”
謝時眠微不可察蹙眉,“您找我什麽事?”
她再決定有沒有空。
宋羽笑容一如既往的優雅從容, 那雙眼睛死死黏在謝時眠身上好像要把她的衣服給剝下來。
謝時眠對這種黏膩的目光很厭惡。
好像被一條無時無刻不在算計的毒蛇盯上。
宋羽:“皇帝的情況不太好, 點名要見謝小姐和花芝一面。”
出了辦公室的公爵回頭,“只有她們兩個?”
宋羽:“嗯,我沒必要假傳皇帝的旨意。”
謝時眠看了一眼桌子下面,“我知道了。”
宋羽:“我有個問題想好好問一問您,您的隐……”
謝時眠大聲:“沒有!都是造謠!”
宋羽:“……是麽, 那就好。”
門口的公司高層:“……”
你們在打什麽啞謎。
謝時眠站在所有人最後離開會議室,宋羽在走出大門的最後一刻微微回頭。
只見謝時眠彎腰去看桌下面。
她把一只手伸到黑洞洞的桌子底下, 另外一只柔軟潔白的手抓在她的手腕上。
“您在看什麽?”
宋羽身後的侍從官小聲問。
宋羽:“安靜些,別說話。”
桌子下面藏的人?!
宋羽眯起眼睛,她會議全程都沒有注意到桌下面的動靜。
不對,如果謝家有行刺她的打算,為什麽不選一個有遮蔽物的會議室?
偷聽?
什麽時代還用真人偷聽?
宋羽目光像淬了毒似的,只是盯着桌下面的那個人。
“宋祈雲?”
宋羽心裏暗驚一聲。
侍從官不可置信,“都說謝家的繼承人冥頑不靈,荒淫無度,我原先還不信,她竟然在會議中把小情人藏在桌子下面——!”
侍從官的聲音不大不小,驚動了謝時眠。
謝時眠回頭,花芝從桌子下面鑽出來,擡頭……
在等電梯的老父親,聽到動靜折返回來……
謝義誠看到這一幕,大腦空白了幾秒,抖着手杖指着謝時眠,
“謝時眠——!你在幹什麽!”
謝時眠:“……”
謝時眠嘴巴張了張,“我說不關我的事,父親您相信嗎?”
謝時眠雙眸無辜清澈,她把貓貓從桌子下面拉出來,拍拍她身上的灰塵。
她跳進黃河,啊不對,跳進銀河都洗不清了。
年過中年的公爵,一向氣度優雅。舉手投足間都有老派貴族的從容不迫,此刻臉上的淡定全部完結,醫生和謝時眠如出一轍的,黑色眸子幾乎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花芝的膝蓋都被跪紅了!
天知道兩人在幹什麽。
“謝時眠我對你太失望了。”
類似的話,謝時眠在穿越前聽過很多親戚說過,她內心都沒有感覺。
只有此刻,她抿着唇,幾度開口,又欲言又止。
公司高層在外面康康:哦吼……
宋羽:“謝小姐真是好興致。”
她目光流轉在花芝身上,“都說謝小姐寵幸花芝,我原本還不信,這回看來真當是開了眼界。”
宋羽意有所指,“只是不知謝小姐如今者辱他人,是否也想過自己也有這麽一天。”
花芝在謝時眠懷裏小聲說,“我沒有覺得被侮辱,我是自願鑽進去的。”
“是麽。”宋羽挑了一下眉,寒暄了幾句,被人簇擁着離開集團大樓。
謝義誠做夢都沒想到一向沉穩靠譜的繼承人會玩得那麽瘋。
他幾乎要抽出皮帶好好教訓謝時眠。
謝時眠的目光落在父親兩厘米寬的皮帶上,護住花芝,“皮帶啊……您是我父親,這不好吧……”
謝義誠解開皮帶的動作停了一瞬,“你說什麽。”
謝時眠離開目光,“沒……”
最終謝義誠沒有真的上手打謝時眠,他把兩人叫去董事長辦公室裏看了監控畫面。
花芝聲音雖小,态度卻決絕,“是我鑽進去的,小姐沒有脅迫我,也沒有欺辱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少女邊哭邊說,淚水砸在謝時眠的手背上。
那态度好似是江南小美人面對要拆散她倆的惡婆婆。
父親/母親:“……花芝你受苦了。”
眼尖的母親瞧見花芝花芝擡手間脖子後面的傷疤,足足兩厘米寬的紅痕,必然是被皮帶鞭子之內抽出來的。
她看向花芝的目光更加歉意,“這項目你拿去,好好幹,公司不會虧待你。“
謝時眠如夢似幻:“父親,我想問問您皇帝的近況……”
“我不是你父親,你滾出去。”
“。”
……
次日。
謝時眠抱着貓,被皇家飛行器送入高聳入雲的皇宮內。
皇宮極盡奢華,謝時眠不是第一次見了,每一次看到皇宮都會深深贊嘆。
貓貓縮在謝時眠懷裏,“姐姐喜歡?”
謝時眠:“自然是喜歡的。”
她對一切有金錢屬性的東西都喜歡,謝時眠欣賞着哥特式的皇宮建築,只是外牆不是灰黑色的磚瓦,而是有水晶和金箔制成。
高塔建築上的石像鬼姿态各異,虎視眈眈地盯着任何來訪者。
在刺目的陽光下宛如神的宮殿。
飛行器停下,謝時眠的高跟鞋踩在溫潤如玉的地磚上,那甚至不能被稱之為地磚,而是某種半透明,類似于玉的質地。
謝時眠深吸一口氣。
侍從官:“皇宮裏用的是天然花草香,您聞到的是鳶尾茉莉和香草,聽說謝小姐曾經很喜歡鳶尾花。”
鳶尾花一向是皇室的鐘情的圖案,貴族會紛紛效仿。
謝時眠:“我只聞到了金錢的芳香。”
侍從官:“……”
謝時眠:“不香嗎。”
侍從官真心:“香。”
謝時眠拍拍侍從官的肩膀,“帶路吧。”
少女跟在謝時眠身後默默記下鳶尾,茉莉和香草
這是姐姐喜歡的香味。
姐姐也喜歡皇宮。
姐姐喜歡高聳入雲的水晶尖塔。
少女表達愛慕的唯一方式是把愛慕之人的歡喜之物捧到她面前。
姐姐不喜歡上班,不想給人打工,姐姐想要實行八小時工作制,姐姐想要把謝家擴大到空前規模……
姐姐的所思所想,就是貓貓的所思所想。
花芝思考之時,頭被突然rua一把,“小臉那麽凝重,在想什麽?”
進入皇帝的寝後,光線突然黯淡。
空氣中充斥着一股說不上來的藥劑氣味。
侍從官:“皇帝陛下近日舊疾複發,身體狀态不好,請謝小姐見諒。”
謝時眠:“我并無爵位,陛下怎的突然要來見我?”
侍從官:“您可以親自問陛下。”
謝時眠在指引下往前走,她緊緊拉着花芝的手,大拇指劃過花芝的手掌心安撫她。
花芝往她身旁靠一靠,“皇帝很兇嗎?”
謝時眠搖頭,她也不知。
但她知道皇帝是原主父親一手扶持上去的傀儡。
皇帝的年紀不大,疾病纏身,靠着原主的父親才坐穩皇位,對公爵百依百順,但皇帝也有自己的想法。
于是他扶持了一些嫡系官員,也就是以宋羽為首的文官團體。
謝時眠有樣學樣,将手放置于心髒前,彎腰,“陛下。”
層層華麗刺繡的幔帳後面,是一個瘦的像骷髅一樣的身影。
“時眠啊,入座吧,不用拘謹。”
“你身邊的是剛領養來的花芝?我有聽說過。”
謝時眠嗯了聲,她剛要說話,被一陣劇烈地咳嗽聲打斷。
宋羽站在距離皇帝最近的位置,給他喂皇家醫學研究所最新出的特效藥。
“花芝,走近讓我看看。”
皇帝的旨意,花芝不得不遵循。
她不安地回頭看了一眼謝時眠。
謝時眠淺笑點頭,“花芝自從來到謝家後,便在我身邊伺候,我對她一向驕縱,若有失禮之處,請陛下莫怪罪。”
皇帝的表情冷淡兩分,“呵呵,好,聽過你們倆的事跡。”
皇帝好似不經意間說,“有人謠傳你們在電梯裏,在會議室桌子下面,在地鐵上……呵呵,想來都是謠言,不過謝義誠的女兒真是風流多情,你小時候可是孤僻得很。”
皇帝用幹枯的手指都要開面前遮擋的簾子,渾濁的目光在花芝臉上肆意打量。
“別人所言我都不信,今日親眼一見你長得真像宋羽。”
花芝目光一淩,“陛下誤會了,我不過是來自荒原星的孤兒而已。”
“宋羽原來是荒原星,呵呵,是宋家最有出息的人。”
花芝額頭上冒出冷汗,“抱歉陛下,我對宋家一無所知,我只是謝小姐的情人而已。”
“花芝你妄自菲薄了。”
皇帝的目光移到謝時眠身上,混沌的眼白似乎能透過謝時眠的表面看到她的靈魂。
“花芝應當不叫這個名字吧?”
花芝此刻手掌心裏全是汗,後背衣衫粘連,嘴唇蒼白。
“小姐……”
她本名叫宋祈雲。
花芝輕輕呼一聲,但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
謝時眠:“确實不叫這個名字,花芝這名兒是我取的。”
謝時眠:“花芝花芝,多像一只可愛貓咪的名字。”
如此輕薄人的話,在嚴肅場合說出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花芝乖巧順從,“我喜歡姐姐給我取的名字。”
皇帝喝完藥咳了兩句,一口濃痰卡在喉嚨裏。
“是麽,謝時眠你先出去,我單獨和花芝說幾句話。”
宋羽站在旁邊笑而不語,把花芝往前推了兩步。
一個被謝家欺辱的女孩無依無靠,她才十八歲,剛成年的孩子對這個世界懵懂混沌,很容易被三兩句話給引導,皇帝把玩着手裏的藥碗呵呵冷笑。
皇帝波的算盤珠子都快要崩到謝時眠臉上了。
謝時眠站起身擋在花芝面前,“抱歉陛下,花芝是我的私人物品,您也知道她來自荒原星,那種上不得臺面的破地方養出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有失禮儀,哪能污染到您的眼睛。”
皇帝冷漠看過去,“你要抗旨。”
宋羽:“謝時眠,你記住自己的身份。”
謝時眠心裏啧了一聲,她父親暫時沒有篡位的打算,最近帝國和聯邦邊界戰事頻發,需要謝家先安頓好外敵。
加上帝國需要開發資源礦,也需要線加從中調和。
謝時眠的父親不想背上篡位的名聲,謝家不是皇位順位繼承人。
謝時眠堅決擋在花芝面前,“報一絲啊,我沒有抗旨的意思,但花芝年紀還小,又黏人的,很怕是不能讓您滿意。”
皇帝被謝家扶持上位,心中對謝家人又敬仰又害怕,他用手拉了拉宋羽的胳膊。
宋羽彎腰在皇帝耳邊說了兩句話,擡頭對謝時眠說,“既然如此,強求就不美了。”
“不過謝家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今日能不敬陛下,日後會做出什麽事,真是讓人膽寒。”
謝時眠對她笑了笑,“不敢的。”
花芝像被老母雞護着的小雞仔似的,站在謝時眠身後,她那雙貓眼水靈靈地看着謝時眠。
被保護了……
花芝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會有人擋在她前面,讓她免于遭受刁難和試探。
小貓咪的心髒怦怦直跳,雙眼懵懂又憧憬。
真不愧是她的恩人啊。
她恩人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她恩人是應該要得到這世上最好的東西。
謝時眠和病恹恹的皇帝無聲對峙,最後皇帝目光陰毒松口,“我精神不濟,你們都退下吧。”
皇帝靠在陰影中,緩緩對花芝說,“你是一個很有才能的人,能夠長久蟄伏久居人下,倒也是個可塑之才,謝時眠,你別浪費了。”
花芝看向謝時眠。
謝時眠散漫說,“陛下真是擡舉她了,一個還算聽話的小情人而已,本是沒有資格見您,今日算她的福氣。”
皇帝晦氣的收回目光。
揮手趕她們出去。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謝時眠嘗嘗嘆息一聲。
她手指穿過花芝的長發,磨蹭在貓貓的頭頂上,“真不該讓你跟着來。”
花芝身上被冷汗浸透了一遍,因為緊張心髒跳得極不規律。
“小臉怎麽發白?”謝時眠單手挑起花芝的下巴,迫使着貓貓與她對視,“真不經用,這就被吓着?”
花芝腿腳無力靠在謝時眠肩膀上,“嗯,要姐姐陪着才行。”
皇帝在看她的第一眼,就認出了花芝的身份。
不用想,也知道是宋羽透露出去。
“別摸我腰了,旁邊有人看着呢。”花芝想伸手把謝時眠推開手指,卻無力地搭在謝時眠的肩膀上。
不想推開恩人。
若恩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會被關到謝家的地牢中吧。
宋羽:“花芝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
宋羽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所有人聽見。
花芝看了她一眼,目光暗示:“不用你提醒。”
宋羽明目張膽地威脅她的身份,“那就好,宋家的那一場大火幾乎把所有人都給燒死了,那火焰把天空給染紅了,真想再看一次。”
她的表妹啊,把侮辱你的謝時眠也給殺了吧。
一雪前恥。
這輩子都不用受人使喚欺辱。
臨走之前,宋羽:“謝小姐不好奇,皇帝陛下為什麽要單獨見花芝。”
謝時眠:“我不好奇,也不想知道。”
被她護在身後的花芝呼吸幾乎停滞,她抿着幹澀的唇,伸手想去抓住那可望而不可即的衣角。
直到現在姐姐都在相信她。
謝時眠:“花芝是我養的貓,我自然信任她。”
此話一出,就連皇帝身邊的侍從官都要罵謝時眠一句沒腦子。
宋羽:“……你還真是深情。”
謝時眠:“過獎了。”
宋羽:“。”
并沒有誇你的意思。
謝時眠拉過Omega的手,“走,我們去宮裏的花園看看。”
宋羽的表情扭曲一瞬,“你把皇宮當自己家了?”
謝時眠依稀記得原主小時候在皇宮裏住過一段日子,“唔,半個?”
侍從官:“。”
要不要臉啊,你還真敢說啊。
謝時眠走在月季花海中,太陽穴的一陣刺痛讓她寫些站不穩,一只手用力扶在花芝的肩膀上。
Alpha就連疼到抽泣的樣子,也足夠美麗優雅,和開得火紅的月季花一樣盛大卻易折。
她微微上挑的眼眸隐忍着強烈的痛苦,嘴角卻勾出了不以為意的笑容。
宋羽:“謝小姐的隐疾又犯了。”
謝時眠:“沒有,戀愛腦長出來了。”
宋羽:?
……
待到謝時眠走後。
宋羽回到皇帝的寝宮裏。
渾濁的男性聲音從床邊的陰影傳出來,“謝時眠剛剛犯病了?”
小時候的謝時眠在皇宮裏居住過,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皇宮中最珍貴的客人之一。
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幾乎可以和皇後媲美。
皇帝為了讨好謝家,心裏又忌憚謝家,想扣着謝時眠不放,在拖延了将近一年後,最終把人全須全尾送了回去。
至少但是檢查是全須全尾的。
宋羽:“不确定。”
皇帝:“侍從官看到謝時眠信息素犯病了,醫院檔案顯示她的疾病被花芝的信息素控制但仍然嚴重。”
宋羽欲言又止:“陛下……”
皇帝:“你把她在花園裏的話複述給我聽。”
宋羽停頓兩秒,深吸一口氣:“回陛下的話……謝時眠說她戀愛腦犯了,然後把花芝按在柱子上親,手指游走在花芝的腰上,花芝小聲呼着,\'姐姐松開這裏是皇宮,別人都在看。\'謝時眠蠻不講理,你撕咬她的嘴唇,質問\'小狐貍,連陛下都勾引?是我滿足不了你……”
“夠了!”
皇帝拿起一個水晶杯用力砸在宋羽腳下,“閉嘴!”
宋羽止住聲了。
伺候在旁邊的侍從官有些遺憾,心想陛下沒有聽到最臉紅心跳的部分,有點子可惜。
比起謝時眠的身體,長期被浸泡在藥中的皇帝才是真正有隐疾的那個。
謝時眠有隐疾只是圖一樂,真要看養胃還得是您。
早早被謝家收買的侍從官如此想着。
……
謝時眠靠在飛行器裏,半眯着眼睛。
花芝:“姐姐真的不懷疑我。”
謝時眠是花芝,見過最聰明從容的人,不應該看不出皇帝的言下之意。
在花芝到謝家的第一天開始,所有人都在懷疑花芝的身份,但只有謝時眠沒有。
花芝不相信有人會在工作中無限精明,而在戀愛中不長腦子。
謝時眠手游走在貓貓的後頸皮上,把貓提起來放腿上,
“我相信芝芝了,芝芝反倒不相信我,讓我好生傷心。”
突然被糾正後頸皮的貓,“喵……”
謝時眠被她讨好了,“再叫一聲。”
少女捏着嗓子叫出了一聲夾子音喵喵。
謝時眠埋在她頸間,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又似乎只是在和心愛的人纏綿。
謝時眠額頭上溢出一層虛汗,在花芝看不到的地方,她咬着後槽牙,忍耐着劇烈的頭疼。
不行,花芝的身體沒有恢複,不能用她的信息素做藥。
謝時眠手指游走在花芝的手臂內側,“我離不開芝芝的信息素,難道還能不相信芝芝?”
謝時眠喘着粗氣,喉嚨裏發出了似乎是調笑,又像是極致忍耐的嘆息。
少女身上又香又軟,謝時眠實在不願意放手。
即便不能喝下她信息素做成的解藥,也能望梅止渴一點。
謝時眠把口袋裏的一朵掉了花瓣的月季花簪在花芝的長發上。
嬌花配美人。
謝時眠喃喃道:“我相信你。”
我知道你以後可能會對我下手。
但我現在選擇相信你。
因為我沒有辦法把利刃對準你。
皇帝想要利用花芝讓謝家大廈傾頹,宋羽為了從皇帝手裏得到更多權,會用親人的身份要挾花芝,但誰也不能左右花芝的想法。
謝時眠深情款款地凝視着花芝的眼睛,
“芝芝,你愛我嗎?”
她抓住花芝的手腕,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Alpha不知道自己忍着疼的樣子有多狼狽,更不知道她這副病弱的樣子在Omega看來有多性.感。
她毫不自知地散發着魅力,“寶貝,快回答我。”
花芝心如小鹿亂撞,她的恩人在和她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