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花芝高燒很快退去,空茫地睜開眼。
“你醒了?”
花芝入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最上方上有個穹頂天窗,此刻天窗被一層厚雪覆蓋。
“這是……”花芝嗓子啞的不像話,“小姐的卧室。”
柯容坐在床邊遞給她一杯水,“嗯,小姐說不必挪去對面卧室。”
花芝靠在床邊嗯了聲,她剛被臨時标記,愛人不在床邊……
好在被褥和睡衣上有Alpha的熟悉氣息,能稍微安心。
“你分化成Omega,恭喜。”
花芝早就知道自己是個Omega了,做出驚訝的表情,“那就好,能陪在小姐身邊。”
“小姐人呢?”
柯容道:“小姐去集團開會了,廚房烤了曲奇,我給你拿點去。”
脆弱的Omega道:“我想見小姐。”
柯容頭疼,心想小姐哪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考慮到她剛分化和标記,道:“小姐晚上會回來。”應該?
花芝捂着脖頸,“我要見小姐。”
被撫慰過的Omega滿懷愛意,迫切地想要見另外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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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被抱在懷裏安慰,要聽情話,要被撫摸……
少女光着腳跑下床,臉上因為發燒産生的緋紅不退,低燒讓她腳步不穩跌跌撞撞。
恩人……
想見她,想确定昏睡前的标記不是一場夢。
柯容氣急:“花芝!”
花芝被柯容強行穿上鞋子,披上外套,送到第三會議室門口。
公司的人看到一個衣衫不整跑來的貌美Omega瞬間竊竊私語。
“是誰家的小情人啊。”
“這也太傷風敗俗了……”
“我看着有點眼熟,是不是總經理的……”
“脖子上剛被咬過吧。”
少女的沖動在站在沒有關緊的大門前逐漸消退,她後悔了。
太莽撞了,謝時眠會生氣吧。
會不會氣得把她再标記一遍。
會議室裏。
謝山:“總經理,經調查那位財政部的官員來自荒原星。”
何瑜英已經先一步離開了,謝時眠靠在椅背上挑眉,“嗯?”
謝山:“荒原星只有一個顯赫的家族,據我所知您似乎也收養了一個來自荒原星的孤兒。”
花芝緋紅的臉瞬間發白:“!”
她後退兩步,捂住嘴不敢發出聲。
謝時眠:“是,不過花芝只是個孤兒而已,和荒原星幾十萬的孤兒一樣,沒有區別。”
謝山嚴肅的目光不變,“真的嗎,我想謹慎起見,需要再查一遍,或……把人帶來看看,以洗清間諜嫌疑,謝家經不起任何一點意外。”
花芝驚愕,腿腳發軟後退兩步摔在地上。
Omega的信息素收斂得很好,只有謝時眠一個人聞到了。
她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沒有關緊的門縫。
貓貓來了?
“總經理?”身邊人提醒,“您看花芝小姐的嫌疑……”
謝時眠揉着眉心道,“花芝啊。”
她掃視第三會議室的所有人,“花芝的信息我親自審核了不止一遍,不會有任何問題,諸位不必擔憂。”
謝山:“但——”
門口的花芝呼吸幾乎停滞,半邊身子摔得發麻,小臉也被蹭髒了一片。
她在等待命運的審判。
謝時眠冷呵:“但嫌疑不可清除,我會把人帶在身邊看管,不過諸位也是好本事,管到我身邊人身上了。”
謝山欲言又止,他是謝家的旁系,如果沒有公爵大人的提拔,會一直寂寂無聞下去,為了報答知遇之恩對謝家忠心耿耿,作為長輩從小看着謝時眠長大。
所有人默默轉移話題,聊起了別的。
會議結束,謝時眠目光示意記錄秘書打開另外一扇門讓人出去,避免撞到花芝。
偌大的會議室裏,只剩下了謝時眠的謝山兩個人。
“時眠,你這個年紀,該訂婚了,我看了幾個子爵和伯爵家的Omega小姐,都不錯。”
黑洞洞的門縫裏,幽幽的苦檸檬信息素傳來。
比謝時眠手裏的香煙味道還讓人着迷。
戀愛讓人失去理智,魚水之歡後僅有的理智被扔進垃圾桶,謝時眠心裏啧了一句。
她和芝芝在床.上太合拍了。
合拍到謝時眠懷疑自己不是第一回。
謝山重複,“時眠,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謝時眠吐出煙霧:“不行啊叔,謝家已經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了,聯姻只會讓皇帝和他手下的人更警覺,這一個月都遭遇多少刺殺了。”
謝山心裏一沉,“但……”
謝時眠拍拍他,“騙我行,別把自己也騙進去了。”
“那你也不能和一個荒原星來歷不明的孤兒厮混在一起,成何體統!”
門外的花芝心髒猛然一顫。
對,她和恩人之間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她是地上的塵埃,謝時眠的天際的白雲。
她只能憑借着一道風扶搖直上,于片刻之間觸碰到白雲的衣角,随即墜入污泥中。
“荒原星怎麽了,荒原星不是出了財政部的官員,”謝時眠笑笑,“我先走了,今日穿錯了花芝的衣裳,我回去還給她呢。”
謝山一口氣沒喘上來,“你——你究竟喜歡什麽樣的人。”
門外黑暗中的花芝屏住呼吸,耳畔是心髒猛烈的砰砰砰跳動聲。
她也在期待這個答案。
謝時眠推開門,回頭一笑,“我喜歡一個有野心,成績好,給謝家開疆拓土的女孩子。”
謝山嘀咕着哪有Omega是這樣的性格。
花芝內心默念:有野心,給謝家開疆拓土的女孩子……恩人一直讓她好好學習,告誡她讀書改變命運。
她會成為謝時眠喜歡的類型!
會議室的門打開,一道光縫照在地上的Omega臉上。
謝時眠如審判罪惡的神明出現在她的面前,她背着光,看不出表情。
剛分化的Omega在發低燒,全身都是粉紅色。
花芝臉上血色全無,偷聽被發現了?!
謝時眠單手撈起地上的貓兒,“坐在這裏幹什麽?地上多涼啊,小心感冒了。”
花芝迷茫地抱住謝時眠的脖子。
重點是這個嗎?
姐姐不生氣?!
辦公室裏。
謝時眠把花芝放在沙發上,“外面下雪,多冷,腳都凍紫了。”
她給花芝倒了一杯熱牛奶,坐在地毯上,手捂住她的雙足。
少女的雙足上沒有一點贅肉,筋骨分明。
腳趾腹圓潤可愛,被凍得發青,到溫暖的室溫中恢複成了貓咪肉墊的粉色。
花芝吶吶,“姐姐對不起,我不應該偷聽您開會。”
偷聽集團內部會議,幾乎坐實了間諜的名聲,恩人竟然一點也不懷疑。
她不是間諜,但她和那位環球智腦背後的人有關聯……
花芝心亂如麻,幾乎不敢擡起頭看謝時眠。
謝時眠握住她腳踝,這是個很脆弱的部位,抓住一個人的腳踝就像把握住一個人的全部。
花芝呼吸急促,“唔!姐姐幹什麽……”
好奇怪,她之前不是沒有被人拖過腳。
但從前都是恐懼和洩憤,現在則全身發癢。
她好像燒得更嚴重了。
謝時眠似乎沒有從易感期中脫離,在Omega的腳踝上落下一吻。
“你想聽什麽,我告訴你,”謝時眠純黑的目光熾熱,“今日是芝芝的生日,壽星有特權。”
該死的會議,她太想和花芝繼續厮混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