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謝時眠站在窗前往外看,“莊園裏近日多了很多持木倉的警衛。”
柯容在旁邊給小姐披上了一條毯子,“環球智腦制造商對謝家的襲擊沒有終止,一些旁系也遇到了危險。”
柯容憂愁地看着小姐,“您頭疼好些了嗎?”
因為信息素導致的頭疼,無法用市面上的止疼藥消退。
謝時眠用中指不停揉捏着太陽穴,試圖緩解如電鑽般的疼痛。
好了,但沒有完全好。
柯容:“花芝可有好好伺候小姐?”
雖然那姑娘沒有分化成Omega,但小姐把她帶到房間,必然有打算。
謝時眠:“……”
伺候得很好,下回不許伺候了。
帝國法律和她心理的正直,不允許謝時眠對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動手動腳。
柯容悄悄暗示,“那我找人教教花芝好好伺候您?”
謝時眠太陽穴狠狠跳動了一下,“你看我長得像法外狂徒?”
柯容沉默的片刻。
她的沉默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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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看,不太像。”
謝時眠想起了原主的所作所為,“。”
好了,別說了。
連續幾天,莊園外面的警衛數量持續增多。
……
豪華莊園的溫室裏。
謝時眠靠在搖搖椅上吃葡萄。
花芝站在她身旁,用手指捏起一顆葡萄,輕巧地把皮剝去,不損傷到裏面的果肉。
“小姐,張嘴。”
葡萄汁流淌在花芝白皙指節分明的手上。
貓貓把晶瑩剔透的葡萄果肉放在謝時眠唇邊,喉嚨滾動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
謝時眠舌頭一卷,把葡萄含在口中。
舌尖掃到了花芝的指腹。
酥酥的,麻麻的,癢癢的。
花芝的喉嚨一緊,像觸電般把手指收回。
她手指上還沾了淋漓的葡萄果汁。
花芝悄悄把指腹含在嘴裏,“好甜……”
她的手指,被恩人舔了。
四舍五入,她的恩人對她有念想。
瞬間貓貓的小臉紅成了猴子屁.股。
溫室裏宜人的空氣變得燥熱,謝時眠謝絕了被貓繼續投喂葡萄,
她的舌尖剛剛碰到了花芝的指腹,舌尖發麻。
“你可上過學?”
她端起一杯苦澀的黑色液體抿了一口,杯子裏冰塊碰撞發出叮叮當當響。
冰美式,更适合社畜體質的中藥。
花芝用濕紙巾擦去手中的果汁,“沒上過學。”
她說謊了,過去的家族不允許有文盲出現,她作為私生女即使再被瞧不起,也會安排她去讀書,但她的成績不可能超過嫡系的少爺小姐。
即使成績優秀也不能表露出來。
謝時眠從抽屜裏拿出一本教科書,“識字?”
小孤兒懵懂點頭,“識字,會寫字。”
謝時眠松了口氣,好在她的大boss不是文盲。
不然連她和謝家簽了賣身契都看不懂。
謝時眠翻看課本,随意挑了幾個問題。
花芝磕磕絆絆,能回答出一二。
花芝知道所有問題的标準答案,但她不敢全部說出,一個在荒原新野蠻生長的孤兒,不應該成績好。
思索之間花芝被長臂一撈,順到了搖搖椅上。
“啊——”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和搖搖椅上下搖晃的重心不穩,讓花芝突然縮到謝時眠懷裏。
在恩人面前失禮了。
安然會讨厭她嗎。
花芝動力抓住了謝時眠的手腕,身上帶着一股子葡萄汁的香甜。
還沒分化,就那麽會勾引人,分化成Omega還得了……
謝時眠無端想起了女仆私下裏的話。
她喉嚨幹燥,又喝了一口冰美式,勉強壓下燥熱。
花芝的身體太小了,小到像個可以随意擺弄的玩偶娃娃。
“明日給你辦入學手續,好好去上課。”
謝時眠從後面抱着她手指繞過她的腹部,在花芝的耳邊輕聲慢語。
每一下吐息缭繞過耳廓,花芝聽得渾身酥軟發麻。
她們明明衣衫規整,沒有做越矩之事,但氣氛黏稠的,好似能把人給溺死。
“我不想上課。”
花芝小聲說,“我要天天待在恩人身邊,好生伺候恩人。”
謝時眠從小卷到大,“我不需要一個文盲伺候我。”
花芝嘴巴張了張,“……”
小孤兒快哭了。
“砰砰——”
突如其來的一聲木倉聲,打破了莊園的寧靜。
花芝聽到木倉聲下意識把謝時眠用力抱住,弓起身體護在謝時眠上方——
遠處林子裏的飛鳥突然振翅,嘩啦一聲全部飛走!
溫室中傳來了淡淡的硝煙味。
随即是劇烈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裏。
花芝吓得渾身緊繃,瞳孔幾乎縮成一個針尖大小。
“沒事,別怕。”
謝時眠安撫她的後背,“柯容,怎麽回事。”
門口,柯容身上穿着綠色的迷彩服,長發高高紮成一個馬尾辮,臉頰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口子。
從衣服鼓起的弧度看出,裏面放了一個小型量子沖鋒木倉。
“抓住了一個被收買的女仆,人已經解決了。”
謝家利用在帝國最高法的人脈通過了帝國智腦設備管制法,增強用戶的隐私信息保護,對随意讀取用戶信息環球智腦制造商帶來了很大損失。
帝國皇室內部對此分為兩派,其中一派支持環球智腦,因為這家企業能給帝國帶來很高的稅收。
謝時眠看了一眼懷裏膽戰心驚的貓。
“芝芝別怕,事情已經解決了。”
懷裏的花芝湛藍眼眸淚眼蒙眬,因為驚吓身體小幅度抽搐。
在原作劇情中,環球智腦背後的家族和花芝的身世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花芝最終殺了她和謝家所有人,有借用環球智腦的勢力。
她們幾乎是一丘之貉。
她的芝芝一聽到危險動靜,立刻把她護在身下。
這個動作無疑取悅了謝時眠。
“以後莊園內不許出現木倉聲,全都裝上□□。”謝時眠宛如昏君般縱容地把花芝抱在懷裏,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你們的動靜太大了,會吓到我的貓。”
貓咪很容易受到驚吓,嚴重的會有應激反應。
謝時眠斷定她的芝芝,比以前養的布偶貓更膽小。
貓兒?
柯容覺得荒唐,咬牙說:“我知道了,抱歉打擾到小姐和花芝的雅興。”
花芝真是只狐貍精,長着一張蠱惑人心的臉。
柯容垂眸說,“小姐怎麽喝這般苦澀難以入口的東西,莊園的廚師不該把這些放在小姐面前。”
謝時眠搖晃杯子,“你說的是咖啡?”
柯容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這種東西連最偏遠星球的難民都不會喝。”
謝時眠:“……”
有被攻擊到。
花芝悄悄抿了一口,随機整張小臉都皺起來。
太苦太酸澀了,這種黑色液體一定有毒。
她從搖搖椅上下,左手提起貓,右手抓住柯容走到開放吧臺位置。
她用消毒噴霧給助理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近期環球智腦會撺掇一些小的智腦品牌進行抗議,讓父親母親注意一些。”
謝時眠擺弄吧臺上剛準備好的瓶瓶罐罐。
她的姿态雍容華貴,平平無奇的玻璃杯在她的手指翻飛間身價倍漲。
年輕Alpha在舉手投足間,散發着她不俗的魅力。
她昨天晚上做了香草糖漿,把香草夾和香草籽放入鍋中煮沸,加入白糖融化攪拌到完全溶化後,全部裝入瓶中,她在廚房裏的角落裏找到了品質不錯的香草莢,星際時代幾乎沒有人會用這個。
“這是咖啡,可以提神醒腦,我每天早上會來一杯。”
謝時眠簡單介紹了一下咖啡,兩人聽得雲裏霧裏。
謝時眠把香草糖漿和牛奶攪拌均勻,漂亮的玻璃杯中放入冰塊倒入咖啡液,最後把糖漿牛奶沖入其中。
醇厚的咖啡牛奶香瞬間彌漫了整個吧臺區,天然的香草味讓人食指大動。
柯容看小姐調制的動作不自覺戴上痛苦面具。
這些像中世紀魔藥一樣的東西真的能吃嗎?
她看的傷口隐隐發疼。
有點心疼小姐,小姐究竟過了什麽苦日子,才會喜歡上咖啡。
“芝芝,來嘗嘗。”
像貓似的花芝雙手拿過小糖水,試探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好喝!
她大口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打了一個充滿香草香的飽嗝!
她何德何能,能吃到恩人親手調制的飲料!
柯容看花芝的表情,心中猶疑,抿了一口後,露出了驚豔。
謝時眠的朋友從大廠辭職創業開咖啡廳,她投資了幾十萬,時不時會去店裏坐一坐,學到了一些皮毛。
“你喝慢點,攝入□□過多對心髒不好。”
一圈奶泡浮像個胡子似的,貼在花芝的上嘴唇。
柯容從未喝過那麽好喝的飲品,比千篇一律的營養液好喝百倍。
“請問小姐,這叫什麽名字?”
謝時眠把配方寫在紙上,沉默:“香草拿鐵,又叫……社畜續命水。”
柯容:?
真可怕的名字。
柯容像夢游似的抱着社畜續命水離開,謝時眠靠在吧臺的高腳椅上笑眯眯看着花芝。
“你手上的戒指沒了?”
花芝此刻手指上空空蕩蕩,沒有謝時眠送的羊脂玉昙花戒指。
花芝趕緊從衣服內側口袋裏掏出來,“對不起……我怕磕壞了不敢戴。”
這是謝小姐送給她的第二件禮物。
第一件禮物是她貼身穿過的外套,恩人的果味朗姆酒信息素是這世界上最好聞的香味。
謝時眠瞧着花芝眼巴巴的樣子,捏着鼻梁一陣失笑。
一個戒指罷了,哪用得着這般珍惜。
“過來。”
謝時眠用一根手指拉過她的領口,把貓咪提過來。
“唔——”
她解開脖子上挂着的細長鉑金項鏈,把羊脂玉穿進去,帶有體溫的項鏈貼在花芝的脖頸上。
給貓貓戴項鏈的動作像是互相擁抱,花芝緊張的全身發軟。
被抱了。
被送禮物了。
項鏈,戒指,都是宣告所有權的東西。
她的恩人,在給她打上标記!
貓貓思維發散,耳朵越發滾燙,快要激動得暈過去。
謝時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