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謝時眠把她手裏的掃帚往雪地裏一扔。
“冷了?”
她真壞,她竟然讓大boss掃雪。
謝時眠的視線落在花芝凍的發紅的臉頰上,手指關節因為寒冷變得僵硬,骨節分明的手指紅透了。
柔弱,美貌,瑟瑟發抖,想讓人把她欺負得遍體鱗傷。
謝時眠心裏啧了一聲,她總有一天要死在自己的XP上。
她需要喝中藥調理一下。
花芝像只終于找到主人的流浪貓,用力趴在謝時眠肩膀上,“冷。”
“小姐身上很暖和。”
謝時眠把她抱起來,拍拍懷裏花芝的肩膀,
“回去給你暖一暖。”
她對站在身後的beta說,“環球智腦制造商策劃的襲擊?我知道了。”
Beta點頭,“您身上的生物毒素很快會代謝掉,不必擔憂。”
謝時眠颔首表示明白,
說話的這點功夫,懷裏的小貓咪不安地挪動身體,無聲地催促她趕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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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沒有耐心的貓。
謝時眠無奈笑一笑,“別人讓你出去,你就真出去?”
謝時眠不輕不重訓着她,“她們罵你,你就甘心受着?”
花芝伏在她肩膀上,“有小姐在,我不怕。”
謝時眠,“如果我不在呢?”
“您一直都在。”花芝用力抓住她的脖子,過于瘦弱的身體連表示憤怒都無比艱難。
如果恩人不在,她會把侮辱她的人都殺了,就像殺了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那樣。
但她不想這樣做,如果自己的悲慘遭遇,不能讓恩人喜歡上她,那這段遭遇沒有任何價值,甚至不必理會,只當旁人在發瘋。
謝時眠把貓貓送到整理好的卧室。
高級實木地板上鋪了一層油光水滑的皮草當地毯,謝時眠光腳踩在絨毛高過腳背的雪白皮草上,把花芝抱到床上。
“從此以後這是你的房間,左邊的門通向獨立的書房,右邊的門是衣帽間,有樓梯直通一樓客廳。”
謝時眠給她介紹房間的細節構造,“會有人幫你填充衣帽間,裏面放了幾件我過去沒穿過的新衣,這幾日可以先湊合。”
花芝從未躺過如此柔軟的床,也沒有在如此溫度和宜的房間中生活過。
這張床很大,很寬,很軟,很适合不停翻滾。
未分化的少女一向很值錢,因為幾乎不會懷孕,所以不管怎麽玩都無所謂。
在打擊人口販賣之前,曾在黑市上大量流通過。
“小姐今日同我一起睡?”
床上笨拙的少女拉開旗袍,把盤扣一顆顆解開,
在昏黃的燈光下,皮膚宛如一塊無瑕的暖玉。
謝時眠垂下眼眸,不去看旖旎風采,“我的房間在對面,不早了,晚安。”
她轉身把房門拉開,咔嚓一聲關上。
整個房間瞬間陷入了一片寂靜的黑暗中。
謝時眠快步走回卧室,灌了一口冰水下肚。
她頭暈腦脹,太陽穴又開始疼了。
柯容敲門進來送上解毒藥劑,“小姐,您的頭疼比以前嚴重了。”
謝時眠一閉上眼睛就想到花芝光滑的後,和散開的旗袍。
謝時眠把解毒藥劑一口悶,苦的表情扭曲,陰暗爬行。
“澀……”謝時眠用手背擋住眼睛,“太澀了。”
柯容以為她說藥劑,“不澀,是酸甜口的。”
謝時眠默了默,“青少年和諧教育任重道遠啊。”
柯容:“……”小姐又開始說胡話了。
柯容在一旁說,“花芝的衣服尺寸還未測量,您有空先選定制的衣服。”
她把光腦放在謝時眠面前。
衣服樣式非常有靈氣。
女仆裝,貓耳裝,修女裝,女扮男裝……
謝時眠在最後一頁甚至發現了兩點一線馬賽克,“你給我看的是正規網站嗎?”
有錢人真特麽惡劣,她已經開始挑選合适的路燈了。
柯容向上提了一下眼鏡,“是的呢。”
謝時眠想起了原作中原主對大boss惡劣的所作所為,最終把光腦關閉還給柯容。
“按照花芝的尺寸多做幾套旗袍,一年四季都要。”
柯容眼中流露出一些遺憾,“您指的是哪種旗袍?”
謝時眠心想你在遺憾什麽,“當然是穿出門的旗袍。”
柯容眼中的遺憾更甚,“好的,我這就差人準備。”
盡管柯容懷疑花芝的身份,但她不得不承認花芝确實漂亮。
漂亮的讓她都心動。
謝時眠靠在床上手裏把玩着一卷測量皮尺,夜已經很深了,窗外是簌簌的落雪聲。
她在穿越之前父母死得早,留下了巨額財産,讓大伯一家保管,等她十八歲成人時需要歸還。
如同最俗套的劇情設置,大伯一家把財産給咪掉了,她打了很多場官司,才要回了一些。
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謝時眠或許心底會渴望,更多情況下是不在意了。
關掉最後一盞小夜燈,她躺在過于舒适的床上。
在她家最富有的時候,房間也如現在這般富麗堂皇。
醉夜深人靜之時,門咯吱一聲打開。
謝時眠一向睡得很淺,聽到動靜,眼睛立刻睜開。
她身體沒有動,手抓緊了枕頭下的光腦,随時準備拉響警報。
突然,一個毛茸茸的身體鑽到她被子裏。
過于柔韌少女軀體貼着她的後背,柔弱無骨的手指攀上她的肩膀。
身上殘留着一抹玫瑰花香味。
“喵”
謝時眠驚覺,“花芝!”
她要立刻打開小夜燈,手卻在半空中被花芝按住。
“謝小姐。”
一片漆黑中,謝時眠驚了一下:“你大晚上來我床上幹什麽!下去!”
難不成是來玷污她清白的身子麽?!
花芝的聲音又軟又嬌,“謝小姐把我的房間安排在您對面,不就是想要……”
黑暗中的謝時眠無聲笑了,嘴唇動了動。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花芝:“……”
被花芝一打擾,她沒了睡意,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卷皮尺。
“明日給你做幾身衣裳,我替你量一下身體尺寸。”
花芝如同她養的布偶貓,大半夜會撒嬌坐在她床頭,若不摸着貓睡覺,那貓貓大半夜也得把她拱醒。
她的名字和貓一樣,性格也同貓貓如出一轍。
冰涼的皮尺貼在肩膀上,謝時眠說,“去把燈打開。”
花芝的身體被皮尺冰的一個哆嗦,“不開燈也能量。”
凍傷回暖的手指還泛着紅,迫不及待地拉起皮尺的一邊。
為什麽要大半夜量尺寸,恩人是在和她做游戲嗎?
那她遷就就好了。
皮尺似乎很堅韌,怎麽弄都不會斷,恩人的口味好獨特。
謝時眠:“?”
她的貓好像誤會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