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芝芝?
花芝的貓兒眼望着謝時眠,似乎在回味這個新名字。
謝時眠道:“上車吧,時間不早了。”
還沒等她轉身,手指突然被貓貓抓住。
花芝的手指上遍布了傷痕,但小姑娘特有的軟嫩,無法被粗糙的血痂忽視。
謝時眠全身好似過電,滿腦子都是Omega,發.情期,易感期,标記……
這個世界觀裏,女性咬脖子就會懷孕。
這個世界裏充斥着不和諧。
花芝看她臉色凝滞,以為是不喜,“謝小姐?”
貓貓的眼眸裏立刻起了一層水霧,以為是自己髒污的身子讓貴人不快,趕緊收回手。
她站在原地局促不安。
如果謝時眠不喜歡她,她又要回去那冰涼漏風的孤兒院了。
小孤兒咬着下唇,想起了從小在家族裏見到的魅惑人的腌臜手段。
她不明白恩人為什麽會領養她,好運女神從來不會降臨在她身上。
謝時眠一個不留神,手腕突然被花芝抓住,放在了瘦弱少女的肩膀上。
Advertisement
她的手指摸到了瘦骨嶙峋的鎖骨,在動作間領口被扯開了一塊,一片雪白……
謝時眠瞳孔震顫,“松手——”
她預感到如果繼續,看到的就不止是鎖骨一小塊地方。
謝時眠臉色滾燙,身邊人只以為是荒原星的小孤兒在對她正常示好。
“小姐?”從小被謝家培養的助理柯容擔憂,“小姐的身體不适?”
那臉紅的,眼看就熟了。
謝時眠如夢似幻,“沒,我在她眼裏看到了十八禁的東西。”
柯容:?
孤兒院的負責人笑眯眯地把謝時眠送走,彎腰鞠躬道:“如果您對花芝有任何不滿,我院會随時為您換一個更優秀的孩子。”
“不必,花芝很好。”
只是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
……
飛行器裏,
星際時代的飛行器內部比謝時眠從前開的轎車寬敞不止一倍。
花芝像只貓兒似的蜷縮在角落,破爛的衣衫挂在身上,堪堪蔽體。
謝時眠:“冷麽。”
她不想落下苛待大boss的罪名,但目光流連在破落小美人髒兮兮的臉頰上。
她那該死的xp蠢蠢欲動。
流浪貓貓誰不喜歡。
謝時眠把昂貴的外套包裹住花芝,用濕紙巾擦去她臉上的髒。
“芝芝。”
謝時眠叫她名字,“愣神了?”
花芝顫了一下,抓住謝時眠的袖口,“我會好好伺候謝小姐的,您不要把我送回孤兒院。”
人都是貪婪的,她原先想只要立刻受盡屈辱的家族就好了,一場風暴後,她想只要離開荒原星就好了,當到了首都星的孤兒院,她想如果有個好心人收養她就好了,看到謝時眠的報紙,想如果能遠遠見一面就好了……
她現在想在她身邊安家。
謝時眠給她擦臉的動作很輕,小臉逐漸恢複白皙。
“真是一只貓兒啊。”
把流浪貓領回家,貓貓都會很沒有安全感抓住主人的肩膀。
謝時眠本想說,“不會送你走,”話到嘴邊突然惡劣地變成,“看你表現。”
“我會乖的”溫軟的小女孩乖巧地縮在她懷裏,飛行器裏的空調呼呼吹動熱風,現在已經到了初冬時節了。
窗外細細下起了一層小雪。
嗡——
伴随一聲刺耳的鳴叫,整個車身突然劇烈颠簸——!
謝時眠用力護住懷裏的花芝,抓住一側的扶手。
飛行器貼着地面往前俯沖,在下一個路口,突然迎面撞上了一輛小型軌道車。
剎那間飛行器為了躲避撞擊,向一側傾斜,而蟄伏在巷子口的那一輛小車沖出來。
看似只是一場沒有交通指示燈的意外撞車事件。
飛行器被柯容穩當停下,謝時眠立刻開門出去。
她把大一用力裹在花芝身上,“你別動!”
在狹窄的巷子裏突然冒出了幾個蒙面的beta。
一場襲擊快速發生,連攝像頭都無法清晰記錄下所有細節。
遇到這種情況,謝時眠本應該覺得恐懼,但身體不知怎麽的,好似繼承了原主的力量,
她迅速從地上撿起一把木倉,對準為首的歹徒——
這是一場針對謝家的襲擊。
片刻後,整個小巷子裏蒙上了一層猩紅。天上紛紛揚揚的落雪,蓋在了還滾燙的血上,
落雪也覆蓋在了花芝的睫毛上。
“謝小姐!”
謝時眠胳膊受傷,染紅了外衣。
花芝驚慌地跑來,眼中浸透了一層恐懼的淚水。
她的淚水有一半是假的,因為她不害怕血,
另一半淚水是真的,因為她很害怕謝時眠受傷。
柯容利落地檢查倒地的人的證件,打了一通電話,點頭說,“謝家的人馬上來處理,小姐不必擔憂。”
柯容但目光冷冷掃在花芝身上,“小姐,恕我直言,荒原星來的人沒有完全篩查,那邊一向充斥叛亂,當地家族如盤根錯節,花芝的身世應當再查一遍。”
花芝用力抓住了謝時眠的袖口,身體因為恐懼,不可抑制地顫動。
她害怕被查。
她怕被查出不光彩的過去。
“不是我!不是我!”花芝眼淚唰地淌下來,口齒不清地竭力辯解。
一抹鮮紅色的血濺在謝時眠臉頰上,襯托的她更加昳麗。
她抱起驚慌的流浪貓貓,
笑死,她怎麽可能去查大boss。
而且現在的大boss估摸着一概不知。
“謝家在帝國樹敵衆多,我知道兇手是誰。”
謝時眠把花芝摟進懷裏,“芝芝吓壞了,你應當對她溫柔一點。”
柯容:“……”
進了一輛新車裏,謝時眠用中指按了按太陽穴。
“謝小姐,您的傷口需要馬上治療。”柯容注意到謝時眠在頭疼,“是信息素引起的頭疼嗎?”
謝時眠嘶了一句,“頭好疼,腦子要長出來了。”
她依稀看過原作劇情,知道兇手是哪個勢力的人。
“腦子?”
柯容沒聽清,心想事關大腦不得耽誤。
謝時眠抱緊驚慌吓壞的流浪貓貓,“戀愛腦。”
柯容:?
豪華轎車平穩駕駛,花芝巴巴地望着謝時眠被簡單止血的傷口。
花芝心想那些人真該死,如果被她知道是誰,一定……
殺光所有人。
生長在野蠻荒地的花芝,如是想着。
謝時眠戳了一下花芝的小臉,“暈血?暈血就別看了。”
她瞧花芝望着她的傷口的樣子,都快鬥雞眼了。
話音剛落,突然傷口邊緣觸碰到了溫暖潮濕。
小貓貓伸出粗糙舌頭,舔舐她手臂傷口周圍的血痂。
有些刺撓的舌頭觸碰到脆弱的傷口,謝時眠立刻渾身顫了一下。
她逐漸氣血上湧,大腦昏沉。
這該死的易感期。
“別動!”
謝時眠把她拉開,“你在幹什麽!”
一言不發就伸舌頭,她真把自己當貓?!
花芝裹着她的衣服,很乖巧,
“口水能消毒。”
經過花芝親身實驗,口水真的能消毒。
如果她的恩人有別的要求,她可以用舌頭做更多。
謝時眠:“……”
她再一次在花芝透徹的眼裏看到了馬賽克的內容。
“你年紀還小,你……漱口去。”
她扔給花芝一瓶冰水。
花芝握着水瓶,眉眼中是淡淡的失落。
又被拒絕了。
Alpha難道不都很吃這一套嗎。
她口腔裏是淡淡的血腥味,裏面藏着些謝時眠特有的果味朗姆酒的信息素味道。
她的恩人,連信息素都那麽美味。
醫院裏。
謝時眠靠在軟椅上,任由護士給她清理傷口。
私人醫院的環境很好,一些貌美的beta護士圍在她身邊。
送上果盤,最高階的營養液,和舒适柔軟的絲綢拖鞋。
謝時眠眯着眼睛享受,用手指了一下在一旁落寞不安的花芝。
“給她檢查身體。”
護士拿出一份表格,“請您勾選檢查項目。”
如果吝啬一些的老板,會為只勾選一些常規項目,走一個領養的流程。
謝時眠掃了一眼,一個都沒有勾。
護士心想又是一個沒有真心領養孤兒的家庭。
天知道領養回去會做什麽。
“所有項目都來一遍。”謝時眠淡淡說,“記在我的賬上。”
護士怔怔兩秒,“好的,我這就去準備。”
身旁閑雜人等走後,一個謝時眠走進一個年邁醫生的診室裏。
原主有嚴重的信息素障礙,過于稀有的信息素,很難找到匹配的Omega,只能依靠服用安定劑來度過易感期。
長此以往,會有嚴重的頭疼和情緒暴躁。
“沒有好轉嗎?”
一醫生看着她的檢查表格,“似乎比以前好了一些,需要繼續觀察。”
好一些,但只有一些。
估摸着和她穿越來有關。
謝時眠捏了一下鼻梁,“我還不如當一個beta。”
醫生大驚失色,“您……說笑了,beta是平庸的代表,沒有信息素。”
謝時眠忍着如電鑽般的頭疼,“我可以噴香水。”
想噴什麽噴什麽。
她當了二十幾年社畜,不就是社會的中流砥柱嗎,她是beta,她光榮。
醫生:“……”
“給您開藥調理一下。”
謝時眠從診室裏走出來,隐隐約約聽到少女如貓咪嗚咽般的哭聲。
她皺眉推開門,只見護士拽着她的衣服,花芝懷裏死死護着謝時眠給她披上的外套。
“不要把衣服拿開,我不要體檢!”
護士看到謝時眠來,苦惱說:“進儀器檢查需要褪去外衣,花芝小姐她不願意配合。”
花芝用力捂住身上的外套,那是謝時眠給她的唯一一樣東西。
如果脫下,這件有果味朗姆酒信息素的外套,她會不會再也觸碰不到?
謝時眠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此刻的花芝太像她從前養的布偶貓,強行被拖到寵物店洗澡的樣子。
算了,如果花芝以後會因為喜歡她的信息素而不鯊她,
那當一個Alpha也無所謂。
謝時眠提起她身上的外套,無奈縱容:“我幫你保管,我站在玻璃窗外面看着你,別怕。”
她以前的貓,需要她陪着洗澡才不亂叫。
小孤兒淚盈盈地順從答應。
“謝小姐不會離開?”
她很在意這個答案,花芝不想被丢下。
“我不走,乖。”
房門關上,謝時眠如約站在花芝能看得到的玻璃窗外。
謝時眠對柯容說,“去莊園裏整理出一間和我卧室靠近的房間,給她當卧室。”
柯容猶豫:“這……不合規矩。”
盡管名義上是收養,但所有人都知道花芝是給謝時眠當小仆從的。
睡在主人卧室旁邊,成何體統。
柯容出于同為孤兒的直覺認為花芝沒那麽簡單。
謝時眠莞爾:“不方便騰房間?”
“那多拿一床被子,讓她和我一起睡吧。”
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才安心。
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