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窗外有着巨大的婆娑樹,在微風下月光穿過枝葉縫隙,灑入房中,落在将夜的長袍上。
“再說一遍。”
但是将夜背光而立,那張俊美非凡的臉也在暗處,看不清他眯起的眼和晦暗不明的表情。
姜姒低下頭:“難道不是嗎?”
“對你而言我不過是一個做戲的道具,一個花瓶,一只随時可以用來祭旗的金絲雀。”
姜姒靠着牆頭埋得很低。
這段時間的相處,給了她一種錯覺,讓她覺得将夜成了江嘯宇,讓她忘了帝王薄情,忘了他是那個殺伐果決,讓後世聞風喪膽的魔尊将夜。
她緊緊貼着牆壁,但是因為她過于姣好的曲線,背臀貼着牆腰肢處卻是空的,将夜手一滑伸出她腰肢的空隙處,用力一帶,姜姒一聲驚呼,小腹貼在了他身上。
不待她反應,他便俯身吻了下來,吞掉了她接下來的怨言。
她用手想要推開他,但是他如千斤重,姜姒如蜉蝣撼樹一般不能推動他分毫。
他狠狠碾過自己的唇齒,滾燙的氣息擊垮了自己所有的防備,他幾乎是不給自己喘熄的機會,強迫自己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侵略。
原來只有兩人之時,将夜連手指都不碰自己一下,這是第一次将夜在沒有外人的時候這樣對自己。
發現她掙紮的手漸漸變得無力,将夜這才松開她,她還在貪戀呼吸周邊空氣之時,将夜的吻落在了她耳邊,沿着脖頸慢慢下滑。
姜姒發現在剛才拉扯中自己的衣襟敞開,露出大片的白,她急忙去掩衣襟的時候,将夜再次捉住了她的手。
将她放在了桌上,吻在她白皙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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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揮灑在她頸間,姜姒的每一下掙紮都被他按下,姜姒在放棄掙紮時,他卻停下了。
他沉默地看着她白皙皮膚上自己落下的痕跡,那般讓他覺得興奮。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樣的饕餮盛宴在自己面前……
但是他想起了彼奢,想起他沉迷女色荒/淫無道的樣子。
他漸漸冷靜下來。
因為他太清楚魔族重欲,他又是彼奢的血脈,是魔族中的魔族。
一旦開了閘,欲望就會如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他幽暗的眸色漸漸清明,眸中的火也漸漸褪去,恢複了桀骜冰冷。
手中卻沒有松力道,湊到她耳邊:“離開?是什麽錯覺讓你覺得你可以和本尊談條件?本尊說了你是金絲雀,你就一輩子都是本尊的金絲籠裏的鳥。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不然本尊就讓你像那些真正的金絲雀一樣一輩子飛不出籠子。”
姜姒驚愕看着他,卻見他面色冷淡,氣勢淩人,不像是在說笑。
她終于意識到這畢竟不是那個笑着對自己說: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我喜歡你就好的少年。
她看着那張一模一樣的臉,眼眶漸漸泛紅。
将夜微微一愣,手指想要擡起,幫她擦去要掉落的眼淚,然而她卻忍了回去,然後轉身向外面的金絲籠中走出,并将籠門帶上,一個人坐在籠中的吊床上。
在外守衛的魑則看到這一幕則是默默嘆了一口氣。
又是晚宴,阿玉給姜姒床上準備好的衣服,姜姒也恹恹地任她穿戴。
依然奢華亮麗,依然能夠展露她完美無缺的身材,卻在此時,另一位宮女送來了一套衣衫。
阿玉:“這……”
一套材質上乘款式卻是樸素的衣衫,長袖長擺,就連胸口都遮嚴實了。
“是不是搞錯了?”阿玉問道,“我們姜姜姑娘要穿最美的衣衫。”
拖着衣衫的宮女搖了搖頭,“是魑則大人親自吩咐下來的,不會錯。”┆
姜姒想将夜應該又是準備做什麽文章,不然不會一反常态,可是具體他想做什麽,姜姒卻不想去想。
因為又換了一套衣衫的姜姒姍姍來遲。
但是無論是她的豔名還是她用詭谲的醫術救了白嬌,都讓她的存在無法被忽略,一進來,宴席上的人都還是紛紛将目光移向了她。
與之前那招搖過市的金絲打造的衣衫不同,她居然穿了一件非常素淨的長衫,帶了一張薄薄的面紗。
白武卻依然看得直了眼,恍然大悟,道:“你穿簡單的衣服居然更加好看!”
這時候本垂着眼的陸臣風微微擡眼,看了一眼白衫女子,陸靜軒在一旁道:“想要俏一身孝,她倒是懂得很啊。”
陸臣風板着臉,“與我何幹?”
陸靜軒搖了搖扇子,笑道:“無關無關,我就随口說說。”
一旁獨自喝酒的将夜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姜姒坐到他身邊,他冷淡道:“你說要把你打扮成什麽樣子,你才能不會引人注目?”
今夜的将夜長發半束,穿着滾金的黑色玄紗,脖子和手指上帶着黑晶所制的法器裝飾,讓外貌出色的他更多了幾分狠厲之色,顯得更加俊美不凡,甚至是攝人心魄。
姜姒卻沒有理會他,只見他搖着酒杯,淡淡道:“不然就脫光了不穿吧。”
姜姒受夠了他這段時間的惡劣,卻也知道他是魔,本質如此,于是淡淡道:“你逼我到這一步,我就去死。”
将夜一頓,見她目光平靜,顯然是真的相信自己真會讓她這麽做,語氣也很酌定。
一瞬間,他心中升起一分涼意,不再提此事。
他記得原來他總是抱着她,她總會羞得把頭埋在自己懷中,而此刻她獨自端坐在一旁,板着一張臉,也不給自己夾菜添酒。哪裏有半分為姬為妾的覺悟?
比起跟将夜置氣,對于姜姒來說還有更讓她恐懼的事,那便是通向滄溟之戰的未來。
她已知的故事中,水神從魔域出嫁,嫁給了陸臣風,後來将夜又将水神強占,成了滄溟之戰的導火索。
她目光緩緩移動。
滄溟大戰之中,将夜會死,妖王會死,白嬌會死,白武會死,陸靜軒會死。
她看着一張張鮮活的臉只覺得一陣眩暈難受,直到她把目光移到了陸臣風臉上,這才微微好轉。
只有他,活了下來。
看到這裏,她眼中有着星星點點的淚光。
那麽多人,只有他活了下來。
陸臣風也注視到了她的矚目,他擡眼對上了那雙含着一些霧氣甚至是淚水的眼睛,帶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就這麽看着自己。
以他性格本該冷臉移開目光,可是那一刻不知為何,他卻沒有移開。
陸臣風微微一愣,看着她那雙看似妖媚實際清澈如沉澱千年湖水的雙眼,她眼中帶着一種奇怪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姜姒只有在看着陸臣風時,才感受到了一絲活氣,活着真好。
一瞬間,她被一道強力一卷,躺在了旁邊将夜的腿上,她仰頭看着他那疏懶邪狂的臉上帶着幾分戾氣和隐怒。
他手指一動,他俯下`身,冰冷的唇覆蓋在了她帶着面紗的唇上。
在這衆目睽睽之下。
白嬌撩了撩眼皮,白武雙目圓瞪,陸靜軒捂住了眼,陸臣風愣在了原處。
姜姒本能掙紮了兩下,身上男人卻怒意更甚,他離開自己的唇卻不是為了放過自己,而是一把扯下自己臉上的面紗,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姜姒吃痛,微微張開唇
齒,一股清冽的液體到了自己的口齒之中。
是酒!
姜姒不知他為什麽突然發難,可是想到他這段時間的一意孤行,想到他對自己的威脅,她心中發涼,慢慢放棄了反抗。
将夜見她不再反抗,将她撈了起來,抱在懷中,就這樣一口一口以唇舌相喂,那清冽的酒水從她口齒流入了喉嚨,有些還滲出了嘴角。
那副景象看得人面紅耳赤,白嬌嘴角揚起,卻沒有溫度;白武心中罵娘,卻全身燥熱,只想瀉火;陸靜軒扯了扯嘴角後,捂住了眼睛;陸臣風臉色難看,握着拳頭撇開頭。
這是姜姒第一次如此配合将夜,将夜心中卻不覺得爽快;她像是失去了靈氣,像一個一個任由自己擺弄的傀儡,将夜懲罰似的用冰冷的唇吻着她,甚至對着從不喝酒的她灌酒,卻得不到她絲毫的回應。
他突然覺得,她若是發怒反抗也是好的,可是她沒有。
于是不服輸的他就以這樣的方式懲罰着她,直到她雙眼開始迷離,有一些犯嘔。
将夜這才沒有繼續喂酒,只是摟着她,給她将面紗戴上,掩住她被他碾磨啃咬得有些微腫的唇。
懷中無力的姜姒眼神有些迷離渙散,只是道:“我想出去透透氣。尊上。”
尊上?
将夜心像是被什麽給堵住,覺得悶得慌。
将夜撇開頭,淡淡說了一句,“去”。
姜姒立刻扶着椅子站起,又些許搖晃地走出了宴席,路過諸多空位時發現,原來也有許多人離席。
白武逮了個宮女就地瀉火,紅蝶僥幸逃脫,大口大口喘着氣,看見偏偏倒倒走出來的姜姒。
姜姒想嘔嘔不出來,只想找個涼快的地方解解酒。
卻聽到了之前聽見的悠揚的簫聲,姜姒頭暈暈沉沉,向那聲音靠近。
她本只是難受,但還算清醒,但不知怎麽搞的,風越吹,她覺得自己越不對勁。
她原來不喝酒,不知道喝酒完不能吹風,更容易醉。
姜姒本是低迷的情緒不知怎麽地開始不由自主亢奮起來,她好像隐隐想起一件事,她酒品貌似不太好。
她深深吸了兩口氣,轉頭準備回去睡覺,以免鬧事,不想到沒走兩步就撞到了什麽,撞得她胸`前一彈,腦門生疼。
她哎喲一聲捂住腦門,道:“誰撞我?”
蕭聲停止,那手握青玉簫的白衣少年看着不遠處耍酒瘋的女子,那隽美如仙,卻也少年老成的冰塊臉上破天荒地翻了一個白眼。
本懶得理她,不想她對着那可憐無辜的有了靈識卻不能化形的不能說話的樹不依不饒,“撞了人為什麽不道歉!”
見樹幹不理,她更加生氣,指着樹幹,“你說話啊!你以為你陸臣風啊,惜字如金!”
那本準備離開的白衣少年聽到她提自己大名,眉心跳了跳,轉過頭冷冷看着她。
那嬌羞寡言的女子喝了酒跟變個人一樣。
只見她突然提起裙子,擡腳就向樹幹踢去,“你說話啊!”
“嗚~~~好疼~~~”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把鞋子弄不見了,本就是吹彈可破的腳掌心一腳踹在粗糙的樹皮上,被粗糙的樹皮紮腳板心,疼得她嗚一下摔在了草地上。
“好痛啊~~~~”
本準備離開的白衣少年,見她痛得摔在地上哭的模樣,最終還是嘆口氣,轉身回來在她面前蹲下。
“喂。”他淡淡道。
那女子突然擡起腳怼在他面前,委屈道:“我腳受傷了。”
那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玉足讓他瞳孔突然一顫,确實如她所說,她那細皮嫩肉吹彈可破的腳板心被紮破了。
陸臣風吸了一口氣,轉過臉避開自己面前的腳,道:“放下去。”
這次她倒是乖順了,“哦”了一聲,委委屈屈把腳放了下去,還拉了拉裙擺,把腳蓋上。
他淡淡道:“能走嗎?”
女子搖了搖頭,“不能。”
他嘆口氣,“我去叫人。”
女子一把拉住他的衣擺,“這裏那麽黑,萬一有鬼怎麽辦?你太不負責了!”
少年心中有些發怒,轉過頭來看着她,“我為何對你負責?将夜呢?”
提到将夜,少女微微愣神,随即覺得氣悶。
一把将臉上的面紗取了下來,以便好好呼吸。
在她拉下面紗的一刻白衣少年目光微微一滞。
她确實是一個勾魂攝魄比妖女還要妖女的尤物,可是臉上卻又帶着幾分嬌憨。
她唇有些腫,甚至還有些咬痕,讓他想起方才酒宴上,将夜桎梏着她灌酒的一幕,她脖子上也有紅痕。
陸臣風不想繼續想下去,他眉頭蹙了蹙,轉身準備離開,但是衣擺卻被她緊緊拽着。
少年看着被拽住的衣擺,冷着臉道:“你要如何?”
女子搖了搖頭,微微腫起的紅唇微微撇着,委屈兮兮地道:“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陪我坐坐,等到有人來找我?我怕鬼。”
少年“荒唐”二字還沒有出口,卻見她擡起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着自己,帶着哀求。
他把兩個字咽了下去,嘆了一口氣,卻還是坐到她身邊。
“讓将夜來接你。”
少女确實搖了搖頭,睫毛垂了下來,蓋住那雙波光滟潋的眼睛。
她抱着膝蓋坐得乖巧,手中卻還是握着他的衣擺,讓他頗為無奈不說,此刻她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轉過頭毫不避諱地看着他的臉。
少年陸臣風被她看得不自在,撇過了頭。
卻聽她感慨一聲,“活着真好。”
少年轉過來看向她,“什麽?”
女子看着她,認真道:“你能活着,真好。”
一群人中唯一的幸存者,總比所有人都死去,要好得多。
陸臣風覺得她有些古怪,但是她發自內心的喜悅卻讓他微微動容。
但是她下一句話徹底讓陸臣風繃不住。
“你不要娶我好不好?”
只要一點一點偏離歷史軌跡,世間只有金絲雀不再有水神,陸臣風不娶水神,就不會有滄溟之戰的導火索。
也許大家都能活着。
陸臣風的臉突然漲得通紅,他霍然站起來,怒目看着她,“你有病吧。”
卻在這時,她怆然淚下。
這樣的話将夜不會死,永遠四歲的彌夜不會死,總為自己着想的阿玉不會死,那些魔域喜歡自己的無辜百姓不會死……
她眼淚不斷落下,無聲無息。
陸臣風頓時有些無措,“喂……”
她扯了扯一直緊緊拽的衣角,“答應我好嗎?”說罷順便拿起衣角擦了一把鼻涕。
少年鐵青着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我答應你什麽!”
世人極少看見那遺世明珠般的少年仙君這般模樣。
姜姒酌定道:“不要娶我。”
少年臉一陣紅一陣白,“有病。”
少女卻倔強說:“你不答應,我不讓你走。”
少年覺得可笑至極,沒好氣道:“你倒說說我怎麽可能會娶你?”
少女茫然:“我怎麽知道?”‘
陸臣風無語。
可即便她說一堆可恨的話,他卻讨厭不起來。
少年咬着牙只當她是醉話,懶得理她。
他看了看四下無人,準備将她抱起,扔到殿前就離開。
想到此處,便屈身将她抱起,那一瞬間他心确實猛烈一跳。
輕,軟,帶着淡淡的清香。
這便是女子的身軀?☆
他抱人的水平遠不如将夜娴熟,加上對他而言他本就是燙手的山藥一般,姜姒擔心自己掉下來,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心又是重重一跳。
少女摟着他,重複叮囑道:“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
然後她像大腦短路一般,想不起下面要說什麽。
陸臣風卻警戒地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極具壓迫感的身影。
來人一身玄袍,眼底沉入深淵,眼中掙紮着魑魅魍魉。
陸臣風下意識想去握住腰間的劍,卻發現自己兩只手都用來抱懷中的姑娘。
懷中少女全然不知安濤洶湧的殺意。
只是突然從斷片之中醒來,摟着陸臣風的脖子,補充了一句:“娶我。”
她終于把整句話說完,覺得自己舒服了,不想話音剛落只聽一道劇烈的爆破之聲,直接将姜姒的酒給震醒了。
剛才那爆破之聲不是其他,而是兩人靈力的對峙發出的爆裂。
姜姒猛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居然在陸臣風懷中。
自己怎麽會在陸臣風懷中?
她驚愕地想要下來,不想那谪仙一般的冰塊臉仙君此刻像是叛逆期還沒過的少年,卻是不松手。
姜姒驚愕道:“仙君?”
陸臣風沒有說話,只是抱着姜姒與将夜對視。
與千年後不同,此刻的陸臣風銀冠馬尾,而将夜卻是頭發披散。
相同的是兩人依然是一黑一白,長袍在夜風之中獵獵作響。
陸臣風懷中的姜姒看向了将夜。
他此刻眼底沉如深淵,深淵之中燃着熊熊怒火。
眼中的火如果真的可以灼人,她和陸臣風早就已經被火化了。
“你讓他娶你?”他目光鎖向姜姒,語氣冷漠至極,卻又帶着嘲諷。
姜姒:“不,我是讓他不要娶我。”話說出來卻是越抹越黑,越讓人覺得荒唐。
這沒有邏輯的解釋自然不能平複将夜的怒氣。
他抽出了腰間佩劍,這把劍不是其他,而是姜姒熟悉的江一,本名葬天痕。
便是那古怪的神匠為将夜打造出來的第一把神兵。
而就在此時陸臣風也終于放下了姜姒,将她推到一旁,抽出了天琊神劍。
将夜這一劍帶着淩冽的殺意,帶着破千軍,一劍當空劈游龍的氣勢。
而看起來少年老成的少年仙君畢竟還是年輕氣盛,這一劍也如長虹貫日。
姜姒一震,兩人在此徹底撕破臉,那豈不是三界更無安寧?
她不假思索心中掐訣,“悠悠天地,借我水之靈,鑄寒冰之盾。守!”
然後她雙手之間推出一股寒氣,在兩人來勢洶洶的劍氣之間形成一道冰盾,擋了他們三分威力。
這一檔,不多不少,正巧讓兩道劍氣未傷彼此,只是再次掀起十丈塵土,劍氣所過之處,草木不生。
兩人都是一愣,看向姜姒。
韬光養晦的不僅僅是将夜一人,姜姒這段時間通過與他雙修也是精進不少。
只是一直裝出一副沒有主人投食就不能活的金絲雀模樣。
如今怕是在陸臣風面前再也裝不下去了。
她轉頭對陸臣風道:“我的事,你不要說出去。”
若是說出去,不糊塗的人應該能以小窺大,知道将夜一直都在韬光養晦,混淆視聽。
金絲雀是假的,那他的荒淫昏庸也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做給人看的。
她也知道的要求其實很是無理,陸臣風憑什麽要幫她隐瞞。
可是說,總比不說好。
盡人事,聽天命。
她再次看向陸臣風,陸臣風卻也是看着她,微風拂面,她此刻在夜色之下,被素衣包裹的她,臉色褪去幾分冶豔,不知為何,多了幾分悲天憫人的聖潔。
陸臣風鬼使神差說了兩個字:“好。”
姜姒微微一愣,他卻已經移開了目光。
不待她反應,她被将夜扯入懷抱,一把将她抗在了肩上,闊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