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姜姒看向陸臣風,原來他并非天生白發銀瞳,此時的他雖然比千年後多了幾分青澀,但卻依然板着一張冰塊臉,一副少年老成的清冷模樣。
遇到攻略對象千年前的樣子,卻沒有系統在耳邊指點聒噪,姜姒覺得居然有些悵然和不适應。
這時候她并不知道她身後女官看着一身皓白,不染纖塵的白衣的少年交頭接耳,“你看這就是仙尊兩個兒子,陸靜軒和陸臣風。是不是都仙資不凡?”
“真的,特別是陸臣風,那個冷臉仙君,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越想把他拖入凡塵。”
走在前面的将夜見姜姒還未跟上,他轉身準備等待,一轉身卻看見了目光複雜的姜姒。
他微微一愣,姜姒怕人,特別是怕生人,每次帶她出來她都是把頭埋在自己懷中,盡量避開別人的注視。
将夜看着她,卻發現敏[gǎn]的她居然沒有發現,于是也把目光移向了她的目光所及處。
而她目光的盡頭,是陸臣風。
他知道這殿上每一個人,自然也知道陸臣風。
驚才絕豔的少年劍仙,天資不弱他貴為仙尊的父親。
他想起剛才帶出來的婢女呱噪的讨論,一瞬間,将夜心中竟然覺得有些不痛快,直到姜姒發現自己的目光,這才猛然轉頭跟了上來,卻不與他親近,只是走在他的身旁。
陸靜軒偏頭對旁邊的陸臣風道:“你怎麽看?”
陸臣風:“什麽”
陸靜軒:“得其者得天下的水女?”
陸臣風板着臉:“巫蠱之言怎能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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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軒不置與否,笑道:“我是問你覺得她好不好看?”
陸臣風轉過頭不可置信看着他,“兄長!”
陸靜軒張開扇子搖了搖,笑道:“那你耳朵紅什麽?”
前來迎接的不是他人,是白嬌,這位不弱任何一位皇子的帝姬,雖然相貌平平,但是難以被人忽視,有望成為妖界萬年來第一位女帝,一位千古明君。
只是她面色蒼白,這讓姜姒想起上次見她也是如此。
入了藥王殿,白嬌說了一些沒必要又不得不說的場面話,與将夜一副慵懶的姿态神情不同,萬劍宗這些弟子一個個危襟正坐地聽着。
姜姒再次将目光投在了萬劍宗的弟子身上。
這時的萬劍宗還沒有七位長老,帶頭的那位想來是那位一直為他空懸大長老之位,戰死在滄溟之戰的那仙尊長子——陸靜軒。
如今他如此鮮活地坐在這裏,比起陸臣風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儒雅。
她又把目光移向了旁邊的陸臣風,他此時的面孔與記憶中那白發銀眸的仙君相比顯得有些稚嫩,即便如此本是最該意氣風發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卻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
想到這裏姜姒覺得有些好笑。
她并不知這時候将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正好看見她臉上不經意的淺淺的笑,即便帶着面紗,但是她眼中含笑的模樣依然千嬌百媚,顧盼生輝。
她目光所及之處,還是陸臣風。
姜姒只聽自己金色的面紗流蘇微微擺動,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将她臉轉了個方向,直直看着前方。
是将夜。
将夜這個動作顯示了他的不悅,姜姒想看下他此刻的表情,可是他卻固定着她的下巴,讓她轉不了頭,讓她既看不見陸臣風,也看不到他自己。
不想那本是危襟正坐的冷臉少年仙君目光正好移到這邊,當他看到這一幕時微微一怔。
年輕魔尊撥開女子的面紗流蘇。
纖長冷白卻帶着有着猙獰圖騰的黑色的法戒的手捏着她精巧的下巴,顯得她肌膚更加象牙一般白皙。
将夜這個極具占有欲的動作,讓陸臣風眉頭微微一蹙,立刻移開了目光。
而這些眉來眼去全部落入了一人眼中,那便是白武。
他從姜姒出現開始,目光就沒有離開她過,之前她總是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藏在将夜懷中,不讓人看到她的模樣,今日雖然帶着面紗,卻至少比原來能夠看清楚一些。
即便帶着面紗她也依然勾魂攝魄,難怪那些道貌岸然的仙君都會不經意地把目光往她這裏瞟一下。
天生的勾人胚子。
這邊旖旎的暗潮湧動,另一旁正在開場致辭的白嬌突然倒下,瞬間本是有序的藥王殿,亂成了一團。
後來才知白嬌病了許久,今日是好強的她硬拖着身體不适前來出席,不想居然當衆暈了過去。
妖王對着妖醫大怒,“一群廢物!”
這時候懂一些醫術的陸靜軒也出手為其把脈,卻是搖了搖頭,道:“似是靈根受損。”
此話一說一群妖醫跪了下去,妖王氣得胡子都快要翹起來。
白嬌繼承了星宿白虎血脈的白嬌若靈根受損,最後可能變成一頭普通的老虎,他那不争氣的兒子,哪裏能挑起妖界的擔子?
這群妖醫哪裏不知道這些,只是他們無力回天,若是被妖王知道那都免不了一死,早死晚死,自然還是晚死一些比較好。
只是沒有想到白嬌會在這樣的場合倒下,還被修界的人道出這個他們不敢說的秘密。
妖王的臉色比白嬌還要難看,若讓白武繼位,妖界怕
也要變成魔域那樣。
這對仙界來說本是一件勝之不武的好事,可是這群年輕弟子卻是一副赤誠之心,陸臣風為白嬌輸送靈氣,用那冷冰冰的臉認真問道:“兄長,能否有救?”
陸靜軒搖了搖頭,只是從懷中掏出了兩枚金丹,“這是靈珏丹,能夠為帝姬延一些天壽。”
陸臣風也掏出一瓶金丹,道:“我這裏也有兩枚。”
姜姒聽說過靈珏丹,百年能得一粒,十分稀有,即便她知道此藥能夠幫助恢複,卻治不了白嬌的根本,但兩兄弟願意這麽珍貴的丹藥傾囊相授,倒也可見胸懷。
将夜在一旁冷眼旁觀,與這些少年俠士不同,他作為魔域的王,任何一個決定承擔的都是一族的興衰命運,救不救白嬌,全看救了她對魔域整體是利是弊。
他個人對白嬌沒有別的感情。
這時姜姒走上前去。
将夜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冷冷看着她。
将夜需要韬光養晦,姜姒最好就是扮演一只需要主人投食才能存活的金絲雀,這樣才符合他立的昏庸人設。
姜姒能夠理解他的想法,可是立場不同,做出的決定就不同,姜姒自诩算是一個醫生,她做不到見死不救。更何況還是未來決定她能不能回家,攻略對象的母親。
她沒有與将夜強來,只是轉過身攤開他的掌心,在他掌心上寫了幾個字:“一損俱損。”
将夜目光更是深沉了幾分,能夠有這樣的政治敏[gǎn],她哪裏是什麽金絲雀?
白嬌繼位後會是妖界的千古一帝,是個強勁對手,但是現在她若死了,很可能魔域還沒崛起,妖界就已經敗落,修界正好将妖魔兩界一塊收拾,畢竟收拾兩個草包也不費力。
他松開了桎梏姜姒手腕的手,姜姒轉過頭道:“我可以救她。”
她話音一落,所有目光都移在她身上。
這句話由她口中說出實在太過好笑,畢竟此刻世人看着她,只覺得她是一只需靠主人投食方能存活,除了一張惑人皮囊外什麽都不會的金絲雀。
陸臣風轉頭過來看着她,目光依然冷冽,不知為何,姜姒覺得他好像看自己不太順眼的模樣。
陸臣風道:“性命攸關,并非兒戲。”他冷冰冰吐出這幾個字,語氣平靜,但是卻聽得出其中對姜姒的不信任。
陸靜軒看了陸臣風一眼,眼中意味深長,随即他又看向姜姒,姜姒被金色流蘇擋着只看見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他目光根本不敢往她脖子以下移,只是心中啧了一聲:真是紅顏禍水。
姜姒道:“我沒有兒戲。”
說罷她走入人群,所過之處身上金流蘇發出輕輕的碰撞悅耳之聲,身上也帶着淡淡的合歡花清香,白武見她離得那麽近,心跳得極快,險些流出鼻血。
她坐到白嬌床前,用手按了一下她的右下腹,只聽她發出細細的□□聲。
陸臣風問:“姑娘知道這是什麽病?”
姜姒擡頭:“闌尾炎。”
衆人都未聽過這是什麽怪病,姜姒給他們一一解釋。
最後道:“因為是家族變異,所以她闌尾的位置離得與靈根極其相近,會引起靈根潰爛,壞死。”
衆人看着一身金燦燦的她認真說着這一切都陌生而怪異,但是她語氣平靜,像是極有經驗,也很淡定。
直到她說到治療方法是開膛破肚之時,衆人大駭,妖王直接跳起來要劈死她,卻是将夜一把将她拉到身後,懶洋洋道:“我這小金絲雀被我寵壞了,救過幾只小獸,就不知天高地厚。”
妖王的刀抵在将夜身前,臉氣得通紅。
陸臣風這時候淡淡看向将夜與姜姒兩人,然後又移開了目光。
白武結結巴巴道:“這開膛剖腹怎麽能行!你若,你若,救不了我姐姐,就得,就得,留在這裏給我做妾!”
此話一說,将夜的眸光一凝,陸靜軒嘴角抽了抽,陸臣風的眉頭蹙得更是緊了一些。
妖王氣得将本還指着将夜的刀直接對着白武劈去,“你這扶不上牆不争氣的東西!”
白武急得急忙躲到白嬌床上,想讓這個昏迷的姐姐庇護自己一下。
将夜挑了挑眉,心想若要自己把廢物演到這個境界自己怕還是做不到。
妖王被白武氣得青筋都開始痙攣,用刀尖指着他道:“你給我滾下來!”
這時白嬌卻微微睜開了眼,對妖王微弱地道:“父王,讓她試試。”
衆人解釋驚愕,同時也感慨這女帝姬的魄力。
将夜這時候冷冷看着姜姒,對她道:“你要知道白嬌若死在你刀下,你必不能活着走出妖界。”
這便是那些妖醫一直欺瞞妖王白嬌病情的原因,多做多錯,什麽都不做,反而也許能夠逃過一劫。
他記憶中姜姒本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人,更不該管這樣的閑事,把自己陷入這樣的麻煩之中。
即便他知道一損俱損的道理,可是那一瞬間,他發現自己并不願姜姒為白嬌陪葬。
白嬌這時候虛弱地看着姜姒,動物的直覺讓她似乎感覺到姜姒如果走了,她會失去唯一的一線生機。
她對姜姒道:“若你能救我,我白嬌就欠你一條性命。”
衆人皆是一愣,妖族有恩必報,這未來女帝的承諾又何其珍貴。
不想姜姒卻是淡淡一笑:“小手術而已,不需要說得那麽嚴重,你讓我借幾本書看就好。”
她這麽輕描淡寫的語氣讓衆人皆是一愣。
一個闌尾炎手術而已,況且之前還給她兒子也做過。
将夜看向姜姒,自從那次她與自己冷戰以來,她好像閑來無事就是看書。
此刻姜姒用手幫白嬌捋了捋頭發,安慰道:“不要擔心,你會沒事的。”
她的溫柔淡定安撫了周圍人焦躁的情緒。
将夜目光更是幽沉,而陸臣風再次淡淡瞥了她一眼。
姜姒取出了她自己準備的一個醫療箱,是阿玉給她準備的,功能夠用,精致不足,跟一身華麗的她不搭配。
而姜姒已經換上了一件普通的衣服,比起她以往那華麗花瓶一般的打扮,此刻的她顯得幹淨利落。
她不僅戴上了口罩,還把頭發包上了,只留下一雙漂亮的眼睛。
她帶了一雙奇怪質量的手套,那手套不是非常服帖,但是也能湊活用。
她只留下能夠幫忙的會醫術的陸靜軒,其餘人全部拒之于門外。
沒有多久,見她打開門,她習慣性地取下了面罩,長長舒一口氣。
而在外的衆人除了幾位真是關心白嬌生死的人外,其餘人看着她此刻完全不被遮掩的容顏,皆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陸臣風面色微微一僵,立刻避開目光。
一般戴面紗的,取下來的時候都不如帶着驚豔,她卻相反,取下面紗更是動人心魄。
這金絲雀這張臉這能夠救人的本事,難怪魔域兩父子為她神魂颠倒。
唯有将夜在一旁閉目養神,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
姜姒吐了一口氣後面色如常,而跟着出來的陸靜軒面色鐵青,妖王和白武看着心叫不妙。
妖王沖進去,“嬌嬌!”
姜姒道:“一切都好,讓她好好休息。”
她對陸靜軒道:“那個靈珏丹可以給她服用幾枚,會加速康複。”
她對着陸靜軒說話,眼睛卻是垂着,一副不敢與他對視的模樣。
陸靜軒卻有些魂不守舍,臉色依然蒼白,像是沒有聽到她說話,姜姒知道他此時感受如何,便轉而對陸臣風說話,“你的靈珏丹給他按照你們的藥量服用一下。”
對着陸臣風時,她卻是擡頭的。
四目相對,避開的卻是陸臣風,他冷冷嗯了一聲,便随着陸靜軒出去。
陸靜軒走到後院無人處,“哇”一聲吐了出來。
陸臣風幫他拍着背,目光擔憂,嘴上卻什麽都沒問。
只見陸靜軒用手帕擦了擦嘴,拍了拍胸口,道:“太可怕了。什麽沒有主人便不能存活的金絲雀,割起肉來,比我還麻利。”
想着那些脂肪內髒,他又“哇”一聲吐了出來。
“這種開膛剖腹的醫術,她是在哪裏學的?太詭谲了。”
陸臣風卻只問:“她真是在救人?”
陸靜軒點了點頭,“應該是。一心救人。”
同是醫者,雖然方法不同,但是殊途同歸,醫者仁心四個字,卻沒什麽不同。
陸臣風抿着唇,若有所思。
姜姒與将夜回去後,将夜只是在房中看着一本書,面色看不出喜怒,但眸色卻是晦暗。
兩人冷戰至今,姜姒還是想找一個臺階下,畢竟自己住他的家,吃他的米。
她道:“我這麽做,影響你嗎?”
将夜淡淡道:“你自作主張說出要救她時,不是已經說了不救她會一損俱損?”
姜姒見他一副桀骜冰冷的模樣,也獨自坐在了一旁,過了許久,發現他依然在看書,她卻有些困了。
姜姒道:“你不睡覺嗎?”
她沒見過他睡覺,以為是他不在自己面前睡而已,而如今來妖界做客,兩人一房,他卻絲毫沒有要睡的意思。
若是平時将夜定會嘴上說一些占她便宜的葷話,可是現在他依然冰冷,“沒時間睡。”
沒時間睡?
江嘯宇已經足夠努力,但是至少還吃飯睡覺,而将夜,她極少見他進食從來不見他睡覺。
要說是物種不同,可是阿玉吃得比誰都多,睡得比誰都長。
她走到他旁邊,“不休息是不行的。”
将夜卻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以後都把面紗戴上,也別再穿那些花裏胡哨的衣服。”
姜姒微微一讷,什麽?
将夜翻了一頁書:“妖界也就罷了,萬劍宗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眼睛也在你身上打轉。”
姜姒臉頰一紅,道:“做花瓶不就是給人看的嗎?”你以為我想麽?那些他口中花裏胡哨的衣服,哪一件不讓她社死?還不都是為了配合他演好金絲雀。
将夜微微一噎,只霸道道:“你照做便是。”
姜姒心中微微嘆一口氣,她惱他一心想要打仗,他想必也惱自己詛咒魔域滅亡,現在看她怎麽都不順眼,怕是連呼吸都是錯的。
姜姒不想與他争辯,也轉身出了房間去透氣。
房外放着她的金絲籠,她坐在鳥籠之中獨自看着夜色。
而這時傳來悠遠簫聲,姜姒沒太在意,只是覺得聲音悠揚,讓她因與将夜冷戰本有些煩躁的情緒平複了一
些。
而遠方站在樹上的吹簫人不經意擡眼看見了那本是空蕩的籠中有了一抹婀娜的身影。
簫聲戛然而止。
白嬌做完手術,她連服下三枚靈珏丹,身體恢複得極快。
姜姒這快準狠的救命法瞬間被傳開,姜姒這次做得比對白離時還要快,主要是有了經驗,一回生二回熟。
再加上白嬌好強,不像白離那般一直稱病不起,姜姒明明知道她還需要恢複,她卻撐着下床去主持群英宴。
姜姒幫她檢查完傷口,囑咐幾句,白嬌上下打量着她道:“你不是金絲雀?”
姜姒低下頭,沒有回答這句話。
白嬌挑起她的下巴,這個動作讓姜姒有些驚訝,“莫說彼奢将夜,連我都心生憐愛,可你為什麽不好好做金絲雀,為什麽要救我?你打算做什麽?”
姜姒:“我是醫生,做不到見死不救。”
白嬌一愣:“醫生?”
她狠狠盯着她的眼眸,想要以白虎之力,威懾她說出真相。
然而她眸光清澈。
白嬌勾唇笑了笑,把她下巴挑得高了一些。“你和那心機深沉的将夜真是不同,聰明卻澄澈,本宮很喜歡你。不然抛棄将夜,跟我如何?”
姜姒聽得張大了眼。
姜姒第一次被女人這般挑逗,心中居然也砰砰直跳,她轉過頭,避開她的手指,倉皇想要離開。
白嬌看着她的背影道:“你不是想找我借書嗎?”
姜姒突然停下,紅着臉鄭重點了點頭。
白嬌道:“什麽書?”
姜姒:“關于異血之花的,還有關于血煉之術的。”
白嬌目光古怪,但她沒有多問,而是飒然一笑,“好,等你來取。”
白嬌答應後,姜姒快步從白嬌宮殿出來,她逃得太快,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個身影。
不是他人,正是陸臣風。
陸臣風被她一撞微微一頓,姜姒緊張得剛想擡頭道歉,他卻目不斜視地走開,只留下一個出塵的背影。
姜姒也不想其他,回去想要休息。
不想一進房間,正在看書的将夜冷冷道:“脫了。”
姜姒:“什麽?”
将夜:“你身上有萬劍宗人的臭味。”
姜姒一愣,聞了聞自己的袖子,“怎麽會?沒有什麽臭味啊。”
将夜閉上眼,俊美的臉上顯示出了幾分的不耐煩。
姜姒有些忍無可忍道:“将夜,你換只金絲雀吧。”
将夜挑了挑眉:“什麽?”
姜姒:“你讓我走吧。”
将夜緩緩睜開了眼,把手中合上的書往桌上一扔,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步向她靠近。
他收斂了以往那玩世不恭的神情,此刻的他全身只散發着駭人的氣場。
姜姒很快退到牆邊。
将夜手一撐,直接撐在了她旁邊的牆上,将她困在方寸之地,讓她更加窒息。
姜姒有着漂亮幅度的前胸被他逼迫得上下起伏,他湊近姜姒,低聲道:“去哪裏?”
姜姒:“我說過我不過一個異鄉旅客,遲早都要離開,既然你現在橫豎看都不順眼,在你徹底惱怒殺我之前,一拍兩散豈不是對誰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