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老大一家子落荒而走, 衛宏默默搖頭。“沛沛，你晚上在這兒還是要走？”
“走。”
“臭小子，這還沒娶媳婦呢就把你爸媽放腦後了是吧？”
依舊是至親的熟稔, 兩口子面對兒子完全是普通家長的模樣。之前的事情也表現的夠護犢子。衛雲沛笑笑，記憶裏那種感情已經完全交融。
“所以你們別跟兒媳作對，我會偏心。”
他媽擡手拍他一下，笑罵：“臭小子，說你胖你就喘上了。你媳婦要是好的, 我們幹嘛為難她。”
“我媳婦肯定是好的。”
說完這個他轉身就走, 将那份偏愛展現的淋漓盡致。我的愛人, 她的好壞不由你們定義。我就是偏着她。
老媽哭笑不得，回頭看看她老公。“你兒子這樣像不像你年輕時候？”
男人眼底閃現不好意思, 轉身往父親的卧室走。“我可沒他那麽沒出息。”
“哈哈、還害羞了。”
她嫁進來後婆婆還在世。婆婆出身八旗貴族, 老愛擺什麽貴族規矩。她出身富豪家庭自小被寵着長大壓根不吃對方那套。婆媳間難免有沖突, 但只要正面杠上了，他肯定是向着她的。
“唉, 老天爺真公平，我以後可不能學婆婆。不然被兒子怼了只能自己幹生氣。”
女人笑笑坐電梯上樓, 儲藏室裏打開大燈。一屋子的珠寶首飾踅摸，挑選适合年輕人佩戴的。女人一倒騰起這些來就沒個完，等她老公看完老父親上樓回來，循着燈光找到了這邊。
“又倒騰這些幹嘛，不是說不喜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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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喜歡, 是不适合我這個年紀了。”
“那就買适合你這個年紀的，又倒騰它幹嘛。”
“你看這個, ”女人拿起一條粉鑽項鏈，鉑金的桃心底座上鑲嵌着一顆碩大的粉色鑽石, 燈光下多角度的切割工藝讓它熠熠生輝。
“粉色多适合年輕女孩子，是吧。這條是我十八歲生日買的，我還挺喜歡的。”
男人默默點頭，拿起一個碧綠的翡翠镯子。“這個也不錯。”
“現在年輕人都不喜歡翡翠了。行了，行了，男人家什麽都不懂。”
“好，好，我不懂。你自己慢慢挑，等兒媳婦上門的時候多送幾件。”
衛宏起身走了，這個點也沒睡覺，而是去了書房。十一點還有一個跨國的視頻會議，得都處理完才能去睡。
衛雲沛不知道他媽背後已經在挑選合适的珠寶，他自己開車回了小區。電梯裏給夏夏發了條信息，那邊很快回複。
——剛洗完澡。
——你吃飯了嗎？沒吃的話上來，家裏還剩好多。
他笑着打字：ＯＫ。
徑直到了她居住的樓層，敲了兩下後用密碼自己開了進去。門口換鞋進屋洗手，夏夏打開微波爐準備去端盤子被他搶過。
“我來。”
晚飯上桌，她在一旁喝茶陪他。“老爺子沒事了？”
“我被騙了。”
将事情跟她學了一遍，夏夏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大伯一家，還有那個表哥，他們是腦袋被門擠了嗎？”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大概是利令智昏。我父母只有我這麽一個孩子，如果我被關精神病院的話，他們下一步估計就是買通醫生或者護士給我下藥，讓我變成真的傻子或者瘋子。”
“幸好你爸媽不糊塗。”
“嗯。”
以他的能力，就算他父母不給力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女尊時這種事情見多了，倆人知道該怎麽應對。夏夏也十分淡定，閑聊一番他下樓睡覺，她也去浴室洗澡。
翌日繼續工作，夏夏今天要去錄音棚，早上他開車送她和小敏過去，将車子給她們留下，他自己出去打車去的劇組。
小敏拿着那把豪車鑰匙，心裏還有些緊張。“夏夏姐，我從來沒開過這麽好的車。萬一給衛少磕了碰了可怎麽辦？”
“送去修。”
“啊？”
這是不是太淡定了，不愧是衛少的女朋友，說勞斯萊斯跟說大白菜一樣。小敏默默給那輛車點根蠟，因為她車技真的不怎麽好。
夏夏前世沒接觸過歌唱，錄音棚裏一般都是配音。這回是第一次錄歌，戴上耳麥後深呼吸一口讓自己淡定。
插曲柔腸百結，她的嗓音清麗婉轉，很适合唱抒情歌曲。她是電影中女主，對歌曲的理解也十分深刻，一段不到三分鐘的歌曲錄了一天才算結束。
午飯簡單吃了一口，工作結束才發覺肚子餓的咕咕叫。小敏拿着鑰匙去開車，試着好幾次都倒不出車位。
“別緊張，你都沒動就踩剎車，那怎麽能倒出去嘛。”
“可是、夏夏姐我真的好緊張。這車子磕了碰了聽說都得拉到香港去修，賣了我我怕我都賠不起。”
夏夏笑笑開門下車，繞到駕駛位這邊。“下來吧，我來開。”
夏夏車技也沒多好，但她膽兒肥。這邊車庫地方也充裕，換她上去後順利倒出來，沿着箭頭的方向出了車庫。
這個點正是晚高峰，路上的車子堵的像是停車場，剛出去就差點撞上一輛變道的車，吓的小敏深呼吸一口拍拍胸口壓驚。
“小敏，你開什麽車比較順手？”
“怎麽問這個？”
“我準備買車。”
“夏夏姐你要買車啊，讓我開了載你的話，我覺得別超過五十萬。”
“好，知道了。”
開玩笑逗一下小姑娘，結果回家時車子還真的是被劃了一下。劃痕十分淡，是夏夏在牆上劃出來的。當即給衛雲沛助理打電話，讓他通知保險。
翌日去拍衛氏新品的代言，依舊是小敏跟着她。進了大樓後先去化妝換衣服，化妝間裏小敏先給她上定妝粉。
“嘎吱、”
化妝間門被人從外推響，因為在化妝夏夏就沒看是誰，以為是工作人員來回進出。可她感覺進來的人站到了她身旁，那目光好像就落在她臉上。
一分鐘、兩分鐘、你又不是化妝師，這麽站人跟前盯着看多少不禮貌吧。在小敏給她修眉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在鏡子裏對上了那個站在她身旁的女人。
小敏也感覺有人在身邊這麽盯着影響她工作，此時轉頭禮貌開口：“請問您是工作人員嗎？”
女人半仰着頭，姿态擺的很高。“我是品牌方負責人。”
哦，原來是資方，難怪這麽高傲。小敏不再說什麽，轉身繼續給夏夏化妝。今天拍的對妝容的要求是幹淨淡雅高貴，所以她選了淺粉色的眼影。
“這什麽啊，要高貴，高貴懂不懂？”
我的天，這女人大着嗓門吼聲音震的人耳朵發麻。夏夏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小敏化妝技術還是可以的，粉色淡淡的暈染，像是荷塘盛開的荷花。清麗淡雅，符合你們的标準啊，你這到底是吼什麽呢？
“你覺得粉色不好？”夏夏眸色淡淡，情緒控制的非常好。
“俗氣。”
“那換咖啡色？”
咖啡色高貴冷豔，她之前用過很多回。女人默默點頭，可等她重新換了後對方搖頭還是不滿意。
“不好看。”
小敏都翻白眼了，這品牌方也太難侍候。之前溝通的時候說夏夏自帶化妝師就好，如今又挑三揀四。
“不是我說，你這化妝師也太差了。之前我們用的那誰，人家的化妝師就非常好，之前都是給國際一流模特化妝的。真是低配，什麽都不夠高級。”
夏夏回頭：“你是說我咖位太低，不配給你們代言？”
沒想到她講話這麽直，女人一時間有些愣神，但氣勢依舊不減。“我說的不對？”
夏夏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吓的她往後退了一步。這怎麽忽然間氣勢這麽強，那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弄死她似得。
“不滿意可以解約，付違約金。”
夏夏冷淡的說出這句話，對面的女人閃過慌亂，但依舊在強撐。“夏小姐，你有沒有一點兒契約精神。你如此對待品牌方的要求，傳出去以後誰還敢用你？”
“那是我的事兒，不勞你操心。”
“怎麽了？”
一個男人進來問，應該是聽到了她們在吵嚷。女人看到來人先告狀：“這位夏小姐太大牌了，我指使不動。完全無視我們品牌方的建議，自己想怎樣就怎樣。”
男人望向夏夏，知道她是娛樂圈新人。之前也沒聽說過什麽不好的風評，怎麽會無緣無故耍大牌。
“眼妝換了五次，她開口罵我助理沒你們之前那位代言的專業。我想請問，我的妝容到底是哪裏不合适？具體說明。”
夏夏是誰，那是女尊可是天潢貴胄。就算此時身份變換，但那股不卑不亢的氣度依舊在。別說你只是個品牌方負責人，你就是衛雲沛他爸來了，我也是這話。哪裏不滿意請您直言，少給我挑毛紮刺。
男人仔細看了一下，她此刻的眼妝其實就很好看。她皮膚底子好，五官不用多雕琢就已經很漂亮。這回請她做代言，除了知名度不算太高外，其他其實都非常好。
“我覺得這個就很好。嘴唇先用淡一些的色調，等拍一組後再換。”
夏夏擡手做個手勢：“ＯＫ。”
小敏給她化好妝，出去後先拍一部分。她長相精致，不算十分上鏡，但在鏡頭裏已經非常漂亮。
她在那邊拍攝，小敏提着化妝箱待命随時補妝。之前的女人在一旁咬着唇默不作聲。
辛苦拍一上午，到午飯時間大家休息去吃飯，這女人又來幺蛾子。“你別吃午飯，吃了飯腹部會鼓出來不好看。”
甲方爸爸，這真是拿着雞毛當令箭。先不說夏夏本來就不到一百斤。她身高一米六八，體重九十左右。每天午飯也就半小碗的量，這能鼓出來？
“剛才那位男士才是負責人吧。”
這話潛臺詞就是別随便一個小馬仔跑腿的就來對我吆五喝六，提要求可以，讓你們具體負責人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要有分寸。”
“我、”女人被她擠兌的當即失了理智。“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得到的這次代言，總之你既然接了就得接受我們的要求。”
小敏已經非常有眼力見的去将之前那位男士喊來，男人過來正好聽到她這些話。
“午休時間，你又提什麽要求？穆佳佳我發現你有時候真的是事媽，沒事找事是吧。”
“主管、不是、我、我也是為了拍攝好看。”
“午休倆小時，就是吃一碗面條都消化差不多了。你看夏小姐的身材也知道她飯量肯定不大，你提這樣的要求不是找事是什麽？”
“我、衛少說的用林瑩，為什麽換成了她。我覺得她哪兒都不如林瑩。”
“這輪得到你說話嗎？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麽的，趕緊給我該幹嘛幹嘛去，這裏用不着你。”
“我、”
“給我出去。”
女人被訓的轉身走了，出去給衛雲池打電話。這邊經理搖頭，“不知天高地厚。”
他身旁一名助理說：“也許是家裏剛通網。”
“這蠢貨不會真去告我吧？”
“去了不是更好。”
這倆你一句我一句的搖頭嘆息，在站隊這一塊兒他倆選擇了衛雲沛。如今公司負責人是衛雲沛親爹，要說最後公司誰掌權，他們更傾向于衛雲沛。
負責人回頭沖夏夏溫和是笑笑：“不打擾您了，飯菜不合口味的讓工作人員重新去買，不用客氣。”
“謝謝。”
小敏看看盒飯，四菜一湯挺精細的，不是一般的那種。飯盒和普通工作人員的不一樣。
“看來是品牌方專門給您準備的。”
白玉翡翠卷、鍋包肉、涼拌海蜇、水晶明蝦球、冬瓜丸子湯、四菜一湯做的色香味俱全，看着也十分漂亮。
吃了飯休息一個多小時下午接着拍，到五點多的時候那個女的居然又來了。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走到休息喝茶的夏夏跟前，猶豫一下給她鞠了個躬。
“對不起。”
夏夏沒說什麽，擺擺手示意這事兒沒多大，過去就過去了。喝口茶起身繼續拍攝，結果這女人居然伸手拉住了她。
“給劉副總打個電話吧。”
“為什麽？”
“我被開除了，你幫我求情他肯定給你面子。”
“對不起，這個我不能做。”
“為什麽不能？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兒。”
“我為什麽要因為你打電話求情？”
小敏上前想拉開她，可她那手抓夏夏衣服抓的死緊，一時間拽不開。“您先放開，有什麽事兒跟我說，我是她助理。”
一旁的一個男生也說：“對，你先放開，別耽誤拍攝。有什麽話我們慢慢說。”
這邊的事情很快被負責人發現，他從遠處跑着過來。“幹什麽，幹什麽？穆佳佳你放開，不然我叫保安上來。”
“主管，你幫我跟副總說說別開除我。”
衛氏工資高福利好，她可是她舅舅花了錢找了關系才進來的。相親說在衛氏工作都能讓人高看一眼，怎麽能就這麽失去呢。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知道……”
女子急的語無倫次，伸手拉着夏夏不願放手。旁邊的男負責人看不過去了，時間是這麽讓你耽擱的嘛。男人畢竟力氣大，這一下發了狠，上手硬掰開了她的手指，拽着她往外拉的同時不忘交代工作。
“你們繼續，這事兒我處理。”
“夏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女人的聲音由重到輕，被倆男人生拉硬拽給弄走了。夏夏繼續工作，一直拍到晚上九點。
結束了去換衣服卸妝，小敏跟她說下午的事情後續。“被開除了，工作牌也收了回來，所以下午她沒法再來。不過夏夏姐，咱們出去她會不會繼續騷擾啊？我看有些明星都雇保镖，要不咱也雇一個？”
“雇什麽？”
衛雲沛的聲音，小敏飛快轉頭，看到他如同看到大救星。“給夏夏姐雇保镖。不過現在不用了，有你在還雇什麽保镖啊，瞎花錢。”
夏夏笑笑在簾子後換好衣服出來，擡手将頭發上耳朵上的飾品往下摘。小敏将下午發生的事兒跟衛雲沛說了一下，讓他最近注意別讓那女的鑽空子。
“真是的，不知道她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公司的決定，她在那兒義憤填膺不平啥啊。一個小職員，領導說啥聽着就是了。”
衛雲沛沒多說什麽，但眸底的情緒還是被夏夏這個跟他朝夕相處十幾年的人所捕捉。
他要做什麽，她沒有去問，更不會阻攔。他是給她出氣，她沒那麽不識好歹。
翌日天未亮，他照例出小區練功。這個小區南面有一個特別大的公園，這個時間段基本沒人，所以他都是去那裏。巨大的人造假山下旁有一片樹林，這個時間段空氣非常清新怡人。
“衛少、”
聽到有人喊，他回頭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路燈下男人朝他跑來，額頭上的汗不知是急的還是熱的。
“我是胡鑽石，就是穆佳佳的舅舅。昨天真是對不起，佳佳這孩子不懂事，我帶她來給衛少道歉。”
他說着話從旁邊出來一個女子，正是昨天大放厥詞的穆佳佳。衛雲沛看她低着腦袋說對不起，擡手制止了他們。
“行了，沒多大事兒，不用一再道歉。”
說完他越過他們朝公園走了，已經開除了穆佳佳、這事就算結束。至于她舅舅，看他的态度先留着，以後有用。
練功到六點半，他小跑到早市。新鮮的蔬菜水果買了一些，早點都做好了放在冰箱裏，回家一熱就好。
灌湯包、豆漿、厚蛋燒、水果拼盤，夏夏起來洗漱完坐下吃早餐，他那邊手機響了接了個電話。
“您要吃灌湯包啊。好，等下我給您帶。”
“好，好，知道了。”
挂斷電話坐下，笑着跟夏夏說：“老爺子說家裏的飯不好吃，我爸虐待他。”
夏夏也笑了，老人老了真的跟小孩子似得。“他身體其他方面都挺好的吧？”
“剛體檢過，醫生說一切都好。但阿茲海默症好像嚴重了，剛吃完飯就說沒吃，廚房裏如今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有時候半夜起來非要吃飯，或者非要出去上班。”
“這樣家人就得多費心了。要不你回家住吧，也能多陪陪他。”
“他白天基本都在我這兒，我覺得我爸都該給我開工資。”
夏夏被他逗笑了，看來他跟家人相處的很好。女尊時想到自己會推己及人的心疼他，如今他終于有了愛他的家人，真替他高興。
她在女尊時有愛她護她的長姐，他在這個世界有疼他念他的父母。擡頭的瞬間視線相接，兩人會心一笑。
“你上午還是拍代言是吧？”
“對。”
“等下我送你。”
“下午收工陪我去買車吧。”
“我那兒那麽多車，你挑一輛就是。”
之前的房車也說是送她的，好像車本上是她的名字。現在又說她随便開，她初步算了下自己的存款。現在的代言，電影的片酬，收入不錯。
“那你幫我挑一輛吧。”
“好。”
之前他的那些車還真是缤紛的很，大部分都适合女孩子開。上午開車送她去開工，晚上接的時候開了輛橙色的車子。
夏夏也不懂這是什麽牌子，但這車子造型和顏色她都十分喜歡。擡手給他豎個大拇指，眼眸裏的深得我心四個大字讓衛雲沛心花怒放。
回去的時候她開着車，這回沒有剮蹭，一路雖然慢但還是穩穩的開進了車位。倒車入庫，她非常順利的一把進。
相連的六個車位，她壓着線占了倆。這要是進不去也別上路了。下車鎖上車子，走了兩步回頭瞅一眼。
“要是走哪裏都有倆車位給我就好了。”
“應該研發車輪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的。”
她轉頭望着他目光灼灼，眼眸寫着深得我心。“你舅舅好像就是做汽車的吧？”
“嗯。我跟他提一下，看有沒有可能。”
“如果真的能那樣可解決了我一個大問題。”
這不僅是她的大問題，這是好多人的問題。如果車輪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那側位停車倒車入庫可就簡單多了。
兩人邊走邊閑聊，電梯裏說到工作安排，夏夏說準備接一部戲。“四十多集的電視連續劇，我去試鏡女主。一個時裝劇，拍攝的話大部分應該就在北京。”
“什麽時候去試鏡？”
“後天。”
“我這邊也有好幾個在接洽，你那戲裏有适合我的角色嗎？”
“衛雲沛你差不多點兒啊。”
“好嘛，我、我自己找。”
“明天晚上品牌方請吃飯，你不用準備晚飯。”
“知道了，吃完我去接你。”
“我明明有助理。”
“我也是你助理啊。”
夏夏搖頭失笑，也不跟他辯駁這個。女尊時習慣了吧，換了時空換了身份卻依舊在保護她照顧她。
翌日工作結束後跟品牌方和攝影組去吃飯，飯桌上難免喝酒，這種場合女人其實很容易吃虧，有些品牌方會灌酒，也沒多少惡意但就是喜歡看人喝醉。但今天沒人灌，桌上氣氛十分和諧。
吃完飯出去衛雲沛拎着鑰匙站在車前，潇灑的身姿俊秀挺拔，看到她出來後從那邊迎了上來。非常自然的去接她挎着的包，手裏的水杯遞到她手上。
“沒喝醉吧？”
她咽下口中的湯，擺擺手。“沒，就喝了一杯。”
她旁邊的男負責人笑着接話：“就是工作聚餐，大家都沒喝多少。衛少放心，不會醉的。”
衛雲沛沖人點點頭，男人趕快伸手介紹自己。“我姓陳、宣發部的主管。”
“你好。”
拍攝的導演說：“早知道衛少有空就一起了。”
場面應酬話衛雲沛笑着附和：“下回吧，下回可以喊我一起。”
“那可說定了，下回有機會一定賞臉。”
“一定，一定。”
寒暄後他開車帶夏夏離開，宣發部的主管搖頭自言自語：“我就說這倆關系不一般，絕對不是随便玩玩那麽簡單。看看這體貼樣兒，一般男朋友都很少這麽好的。”
他旁邊的助理點頭：“幸好我在會上沒提反對意見。”
主管轉頭：“你小子夠雞賊。”
“那是主管您領導的好。”
導演一笑什麽都沒說，這一對都夠雞賊。衛氏集團工作，人家自家公子換個代言而已，自己插什麽話。反正好壞公司擔着，又跟他們沒關系。
————
代言拍完後費用很快到賬，夏夏如今手頭可謂非常寬松。晚上打開直播給大家邊彈邊唱，一曲女兒情柔腸萬千。
——好聽。
——下一首彈《佳人伴孤燈》好不好？
——夏夏開打賞功能吧，我們想給你送大灰機。
——是啊，把打賞功能打開吧。都是我們心意。
彈幕一條條的刷過，她一曲罷停止了彈奏。對着攝像頭笑顏如花，十指纖纖瑩白如玉。
“喜歡的話點贊就好，謝謝大家的喜歡。你們想聽什麽就打在公屏上，我記錄下來盡量滿足。”
接着給大家彈奏《佳人伴孤燈》，公屏上點贊數蹭蹭往上漲。跟她隔着一道樓板的樓下衛雲沛在家裏手指頭猛戳屏幕，那速度殘影都出來了。
等她結束直播他手機很快響起，“喂、爺爺你聽過瘾了吧。”
“過瘾。我想給夏夏送火箭，可是阿姨說送不了。”
“夏夏關閉打賞功能了，您喜歡就給她點贊。”
“那不如送夏夏一輛真的車。”
“不用。她不喜歡人送她太貴重的東西，您別老想送她禮物了。”
“你不是還送她車嗎？”
“我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好麽，老小孩跟他掰扯了快一個小時才挂斷電話去睡覺。夏夏那邊都要進組了他這邊還沒結束，動作片拍起來就是耗時。
“能趕上十一檔期嗎？”
“應該能，已經在趕進度。你呢，劇本選好了嗎，上回試鏡感覺怎麽樣？”
“跟導演和編劇溝通了一下結果不好。劉哥又送來倆，我看了下總覺得不好。”
“不喜歡就別演。”
“我也是這麽想。現在自由身，經濟也不緊張，所以劇本挑選慎重一些。”
“要不你自己寫自己演，量身定制。”
“我再看看。”
不想将所有都壓在他身上，能靠自己還是靠自己。代言拍完她在家裏仔細挑選劇本。看了兩個都不太合适，心情煩悶的出去轉悠散心。等她返回的時候接到經紀人打來的電話。
“一個非常大制作的戲居然找上了咱們，片酬不菲。我拿劇本去找你，你現在在哪兒？”
“在家。什麽大制作，是什麽戲啊？”
“等着，等我到了跟你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