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得了最佳新人夏夏還是很高興的, 活動結束後接受記者提問。有一個新人記者非常大膽，開口像衛雲沛發問，在一衆平和的問題中脫穎而出。
“每次出現你都跟在夏夏身後半步的位置, 你不覺得這很像跟班嗎？”
其他記者也都興致昂揚，一個個舉着話筒。衛雲沛波瀾不驚，沒用助理和經紀人公關，轉頭望一眼夏夏，然後翹起嘴角笑起來。
他本來就長的非常好看, 不笑的時候酷酷的, 這一笑桃花眼含情, 水汪汪的凝結了滿心的愛意。
“如果是她的話，那我甘願做一輩子的跟班。”
這話, 那些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不喜歡, 可女孩子們卻是瘋狂了。尤其是夏花們, 一個個嗷嗷叫着艾特夏夏。
——結婚，快點結婚, 我随份子。
——生猴子，生猴子。
——電影什麽時候上映我要去看, 彌補我之前受傷的心。
——這回不會是暗戀了吧？
——哥哥你大膽點兒，扛回家扔床上。
這留言，夏夏看的是哭笑不得。關上手機屏幕，心裏暖融融的好像泡在溫泉裏。
“你該有自己的生活。這麽說會被男人笑的。”
“我的生活就是你啊。”
輕輕的一句話，讓她忽然間心裏發燙, 熱度居然蔓延到了臉上。白裏透紅的臉頰如同染了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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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有時間，晚上休息, 明天我陪你逛逛上海吧。”
“好、好啊。”
酒店裏早已定好房間，衛氏旗下的酒店, 預留的總統套房。裏頭的布置都是她的喜好。晚上上床睡覺，居然做起夢來。
她身穿女尊時紅底黑繡的蟒袍，姿态慵懶的靠坐在椅子上。對面是她同胞皇姐，望着她嘆口氣無奈開口。
“不娶正夫可以，阿姐都由着你。可你納個小侍總可以吧。我看你身邊的那個十五就不錯，長相好對你也忠心，納為房裏人能更好的照顧你。”
“阿姐，那可是我……算了你不懂。”說完她站起來，拍拍衣袍上壓根不存在的灰。“行了，你要是說這個那小妹我告退。”
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她那同胞姐姐幹着急沒招。她一出生父親就去世了，是姐姐将她帶大的，真正的長姐如母。喂她吃飯教她讀書，對她比對自己閨女可上心多了。
醒來還有一瞬間的怔忡，愣怔了幾分鐘才從床上坐起來。夢到皇姐讓她心裏暖暖的，臉上的神情都溫和的不行。
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她拿起來是衛雲沛發來的信息：早安，醒了嗎？
今天說好一起去逛上海的，她打開對話框給他回：早安。
那邊秒回：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店，帶你去吃早點。
沒一分鐘又發來一條：你慢慢洗漱，不急，我等你。
她進衛生間飛快的洗漱化妝。将頭發用一根簪子固定，淡掃蛾眉抹個口紅天生麗質的好顏色就被勾勒到了滿分。
換了休閑裝，腳上小白鞋。牛仔褲襯出大長腿，斜挎一個比手機稍微大一點兒的包包。
一開門就看到了他，原來說的等是在門口等。不催促不打擾，就這麽靜靜的等待她出來。聽到動靜回頭，面對她永遠帶着暖暖的笑意。
“走吧，帶你吃好吃的。”
坐電梯下樓，門童居然遞給他一把鑰匙。門口停着超跑，炫酷的造型非常潮流。給她打開門，上車不用問主動解釋。
“都是之前的車子，就停在酒店停車場。”
“我們去吃什麽？”
“一家三鮮湯包，味道非常好，用料和做法都很講究。”
他沒說是誰推薦的，等到了夏夏才知道這是家只接待會員的店。店裏布置的很有味道，報上他名字後服務員直接領他們進了雅間。
包間不大，能容納五到八人。兩人坐下很快上了一壺剛泡的龍井，天氣熱了開始喝綠茶。碧綠的嫩芽在熱水中舒展着身姿，帶來了春的氣息。
吃了飯去逛街，下午又看了場電影。這模式、标準的談戀愛三件套。傍晚回酒店時遇到一個賣花的女人，一大捧的玫瑰鮮豔耀眼。
“給女朋友買朵花吧。”
女人拿着花推銷，衛雲沛楞了一下。記憶裏夏夏最喜歡梅花，王府後院種了一大片的梅花。下雪的時候她就會跑去看，最喜歡寒梅伴着白雪盛開的景象，為此哪怕着涼病一場也要親自去賞。
“不用了，謝謝。”
禮貌拒絕對方的推銷，回頭看夏夏眼眸好像閃過疑惑，他立馬反思了一下自己。
“你想要玫瑰花？我叫……”
“不用。”
她伸手拉住他，到停車場開車回酒店。衛雲沛一路上都在想她剛才在想什麽，如果他的行為沒有不合時宜，那應該出在玫瑰花上？
玫瑰在這個時代被賦予了愛情的美好寓意，難道是……他火燒屁股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想到什麽了在那兒傻笑，驢拉磨一般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
以前在女尊時他自知自己身份低微，所以一直抱着以後給她當小侍的念頭。可她一直沒表示，他也不敢逾矩。如今他倆是情侶啊，他怎麽這笨。剛才該給她買花的。
她剛才奇怪的神情是誤會什麽了吧？這真是女孩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女尊時男人們說女人心海底針琢磨不透，這個時代的女人依舊是海底針啊。
打電話定了一大束的紅玫瑰，夏夏那邊洗了澡護膚。對着鏡子笑出了聲。衛雲沛那麽細致的人，居然也會有如此粗心的時候。莫不是受了身體激素的影響？
正想着，房門被人敲響，一拉開房門就看到了耀眼的紅。随着紅色放下，露出他有些羞澀的臉。
“我、”心裏的話臨頭還是磕巴了，他趕快說下一句。“送你的。”
“謝謝。”伸手接過花，香氣撲鼻。“好漂亮。”
她沒問為什麽剛才不買現在又買，得了花她開心的早忘了那些。衛雲沛有些懊惱，準備好的話沒說出口。
得到花了，夏夏晚上安心睡覺。她這邊自認為自己理解滿分，睡的昏天黑地。那邊衛雲沛卻是一夜失眠輾轉反側，幾次想去找她幾次又退回來。
飛機上他情緒忍不住的低落，可她坐着看電影壓根沒發現。飛機餐沒吃，下飛機都回到家了她好像才發覺不對勁。
“哎，你今兒好像情緒不高啊。怎麽了，有什麽煩心事？”
将行李放在客廳地上，面對她的提問他不知該怎麽回答。之前在女尊時她衣食住行都是他一手操辦，如今她自己的貼身衣物和私密物品根本不讓他碰，跟他逛街也不會進內衣店，這是在刻意保持距離。
“我幫你收拾行李好嗎？”
夏夏看看自己那個大大的行李箱，要不是他陪着她是不會帶這麽多東西的。雖然東西齊全會很方便很舒服，可這麽大她真的拎不動。
這是抽什麽風，那裏頭都是她穿過的衣物和鞋子，哦，對了，還有一條剛換下來沒洗的內褲。
“真不用，我自己收拾就好。”
被拒絕了，男人失落的轉身離開。看着他蕭條的背影，夏夏好想叫住答應他。張嘴閉上張嘴又閉上，她還是成功控制住了自己。
這裏和女尊還是有不同的，身體構造不完全一樣，再加上身份的轉變，她怎麽能讓他幫她收拾。
自己将衣服分開清洗，洗了澡敷了面膜躺床上刷手機。看到兩條她爸的未接來電，然後微信裏也發了信息。
——閨女，下個月是你媽媽忌日，你有時間去上墳嗎？
——沒時間沒關系，爸爸去就好。爸爸就是好長時間沒見你有些想你。
他還記得媽媽的忌日？她媽媽忌日在在下個月月末，這個月這才月初，還有四五十天呢。前世她每年清明和七月半都會去祭拜媽媽，可沒一次看到他。
裝模作樣，她深呼吸一口放下了電話。魚兒已經咬了勾，目前來看投資勢頭大好。剩下的不用她多費心，只需等待。時間會緩緩發酵，将它釀成醇酒或者毒藥。
晚上沒睡好，翌日眼睛有了黑眼圈。幸好她今天沒安排，所幸在衛雲沛去工作後她又回屋睡了一個回籠覺。
一醒來就看到手機有信息，是衛雲沛發來的。——爺爺過來了，說很想你。
——剛醒。
——昨晚沒睡好？
——嗯。
她沒刻意提及他爺爺，他也沒繼續那個話題。片場老爺子在饒有興味的看他拍戲，看他從三樓跳下絲毫不停滞的往前跑驚的嘴巴張老大。
“沛沛好厲害。”
助理附和：“對啊，是好厲害。”
衛雲沛拍了一天的打戲，晚上回家夏夏居然不在。按門鈴沒人應，他頓時失落的垮了臉。
站在她家門口，靠牆拿出了兜裏的煙。這個世界男人們基本都抽煙，這是助理給他買的，說是緩解壓力。一根香煙在指縫被他耍暗器一樣來回的翻滾，聲控燈滅了，不大的空間裏黑咕隆咚。
他一個人置身于黑暗，手中的香煙卻依舊能夠準确的來回翻轉而不掉落。甚至他的目光都沒有落在香煙上，而是盯着電梯。
“咔嚓、”
一樓二樓三樓，電梯再次升起，黑暗中他眼中的希望也再次升起。随着一聲響，夏夏出現在他眼前。
“怎麽不進去？在門口傻站着幹嘛。”
她回來了，把他的光帶回來了。剛還冷冰冰的臉此時笑起來，伸手先将她手裏的東西接過來。
“你去哪兒了？”
“超市。”
她手裏的黑色塑料袋裏是什麽，他此時已經明白。默默的不追問，進屋換鞋到廚房洗手做飯。
燒開水，紅糖生姜煮水，裏頭加了兩顆紅棗。她從衛生間一出來就聞到了紅糖姜茶的香味，他什麽時候買紅糖的？
放到她手裏的飲品什麽時候都溫度适宜。他沒多話讓她尴尬，默默的進廚房做飯，今天給她做了暖和的羊肉燴面。
端着紅糖姜茶默默啜飲，目光落在廚房那個忙碌的身影上。什麽樣的耐心與細心才能十幾年如一日，将這些小事做到極致。
吃飯時先喝口湯，炖煮的羊湯非常鮮美。面條勁道湯色鮮美，她享受着美食忍不住開口問。
“十五，你想要什麽？”
“什麽？”
“想回報你什麽啊，你想要什麽？”
他輕輕的笑起來，“你開心就好。”
居然無所求，這才最難啊。給他做什麽給他個驚喜呢？這個問題沒等她想出來，衛雲沛那邊已經在給她籌謀來個大的代言。談妥的話直接還清所有貸款還有餘量，以後她經濟能更自由。
衛雲沛出現在他爸辦公室，他爸望着那個坐沙發悠閑喝茶的兒子翻了個白眼。臭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
“你小子姓什麽，胳膊肘往哪兒拐呢？”
衛雲沛對着父親嬉皮笑臉。“當然是往裏拐啊，不然還能拐哪兒。”
“這回的産品很重要，你覺得夏夏能行？你要非想要，可以考慮下你自己。”
“我不要，我就是給夏夏争取。”說着他起身到他爸對面，拉了張椅子坐下。
“爸、夏夏是去年全國樂器大賽古典組第一，這回又獲得最佳配角獎，接下來我們電影會上映，她名氣會越來越大。不用她是你的損失。你可是衛家當家人，不能做錯誤決策。”
“不用你給我扣帽子。”
“那到底行不行嗎？”
“我要說不行呢？”
“那我就不走了。”
得、他兒子跟他使小時候的招數，不答應我我就不走，看你怎麽辦。從小寵着長大的孩子，如今這麽大了還跟他耍賴。他是打不得罵不得。這是他媳婦做了三回試管才懷上的寶貝疙瘩，做什麽只能順着。
衛宏低頭處理桌上的文件，衛雲沛也不催就坐他對面喝茶。辦公室裏不時有電話進來不時有人進來彙報工作，他發現他老爸工作挺忙挺辛苦的。
部門經理進來看到他，含笑點個頭示意後跟衛宏交流工作上的事兒，等他出去後衛雲沛将泡好的茶給他爸放手邊。
“辛苦了。”
衛宏擡頭驚訝的望着他兒子，臭小子居然舍得跟他說這樣的話？真是長大了，懂事了。不僅拿着錢知道去做正事，如今還知道關心他這個當爹的。
端起喝了一口，別說，臭小子泡的茶味道不賴。一擡頭，對上兒子充滿期待的眼睛，他噗嗤一下笑了。
“行了，給你了。”
“謝謝老爸。”
衛雲沛飛快的起身，開心的在諾達的辦公室來了一個側身旋踢，動作幹淨漂亮充滿了力量，要是踹到門上，不知道他那門經不經得住。
給夏夏争取到了衛氏新品代言，他自己的電影也在緊鑼密鼓的收尾階段。從辦公樓出去，天氣熱的人一個個行色匆匆，不想在太陽底下多待一秒。
他內力深厚身體冬暖夏涼不懼寒暑，這邊出去拐彎幾十米有家驢打滾做的好，買一份兒回家給夏夏，她很喜歡這個。
“沛沛、”
剛走兩步有人喊，聽聲音就知道是他堂哥。衛雲池穿着半袖長褲，一邊喊一邊沖他跑來。
“剛看到熟悉的身影，原來真是你啊。你怎麽會來公司的？”
“怎麽，我不能來？”
“當然不是。這不是好奇嗎，你一向最不喜歡來公司，如今又是拍電影又來公司，難道是想來公司工作了？”
“沒。我還有事我先走。拜拜。”
說完就走，那速度飛毛腿一樣的。衛雲池望着他背影冷笑，從大廈裏又出來一個男人走到他旁邊。正是衛雲沛舅舅家表哥。
“你覺得之前咱們商量的可行嗎？”
“當然可行。他失憶了，我們只要讓你姑姑相信她兒子有問題，将他困住就好。一個人被關時間長了，不瘋也得瘋。”
這倆沒回公司，而是找了個私密的地方密謀。衛雲沛不知道旁人要打什麽主意，他開開心心的去拍戲，晚上回家提着驢打滾上樓。
“你家代言找我，是不是你去争取的？”一進門夏夏就問，他含笑點點頭。她接着說：“你是真不怕我不行，效果不好的話你會被罵吧。”
衛雲沛洗了手去拿茶葉，毛尖、味道不錯。“等電影一上映你的知名度會大大提升，是衛氏賺了。”
他倒是夠相信她，這回的角色她倒是也覺得不錯。打鬥鏡頭有他帶着，拍出來給人的感覺她好像也很厲害。而且她演技也不賴，加上人設好，反響應該不錯。
這回的代言費不低，有了這一筆她離經濟自由更近。最近有一個綜藝在接觸她，但那個要求談戀愛兩人一起，所以排到電影殺青衛雲沛有時間後。最近她比較有時間，今天司若凡将電影插曲給發了過來，導演說讓她試試演唱。
他快過生日了，代言費到手給他買個什麽生日禮物？她低頭想了好久也沒個頭緒，衣服配飾他那多的是，名牌他媽媽不要錢一樣給他搬。跑車什麽的他之前也買了好多，到底送什麽好？
“想什麽呢？”
“想你、”話說半截趕快剎住，要給他驚喜的，說出來就不好了。“沒什麽，在想司若凡送來的曲子。你覺得我唱能行嗎？”
“行啊，有什麽不行的。”
片尾曲充滿了激昂與熱血，而插曲卻是兒女柔情，惺惺相惜。她用古筝試着彈奏了一下，自己唱了好幾遍。雖感覺還不錯，可畢竟是第一次所以有些緊張。
“十五，你手機響了。”說着話她将他手機拿起來，“是劉阿姨。”
“幫我按一下。”
她接通放到他耳邊，他擡高滿是油的手跟爺爺的保姆通話。“劉姨，什麽事兒？”
“爺爺摔了一跤，你有時間嗎回來看看吧。”
“家裏誰在，爺爺目前什麽情況，有沒有送醫院？”
“醫生說不能挪動他，他現在昏迷着。”
“知道了，我馬上回。”
他看一眼夏夏，夏夏沖他點頭。菜都已經備好了，她自己下鍋就行。既然家裏有事，那趕快回吧。
“你趕快回吧。路上開車小心，不管發生什麽安全第一。”
“知道了。”
衛雲沛開車回家，一進家門發現全家都在。這陣仗，怎麽那麽像三堂會審。可他沒做什麽啊，從衛氏争取個代言而已，多大點兒事。不需要這樣吧？而且劉姨騙他是誰的主意，他父母還是其他人？
“都在啊？”
他這話帶着問號，那意思就是你們要幹嘛就直說吧。目光在爺爺、父母身上掃過，到底是什麽事兒連表哥也出現在這裏？
“過來坐。”
他爺爺沖他招手，老爺子眼神迷糊，估計在犯病階段。衛雲沛過去在爺爺身邊，擡頭目光落在他爸身上。
衛宏沒說話，開口的是他媽。“兒子，你生日快到了，想怎麽慶祝？”
餐桌已經準備好了，衛雲沛扶着爺爺往那邊走。“就這個啊？急三火四的非要我回來一趟，我還以為有什麽大事呢。”
“沒，就是想跟你商量這個。還有蘇家……”
“我就知道。”扶爺爺坐下，他也在一旁落座。“媽你可別再提蘇家，再這樣我可不回來了。我還小呢，你要搞搞清楚。”
“話不是這麽說。”他大伯接話，語氣十分溫和，臉上帶着笑。“今兒找你回來啊是有話問你，你之前是練過武術，怎麽忽然間這麽厲害的？說出來教教你堂哥，讓他也長長出息。”
他堂姐接着說：“上回碰到吉米，聊起你們大學的事兒。你那會兒挺活躍啊，怎麽如今都不怎麽跟他們來往了？”
他表哥也搭話：“是，聽說你如今做飯可好了，怎麽忽然間就會……”
“行了。”衛宏忽然間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話，“聚餐、你們這是幹嗎？”
衛雲沛他媽媽也附和：“就是，弄的跟審問似得。沛沛你別理他們，陪爺爺好好吃頓飯。爺爺說想你了，所以打電話叫你回來。”
這情況明顯不對，衛雲沛作為暗衛出身當然一進門就察覺到了。之前的問題明顯他父母參與了，如今又将事情圓了回來。他們在懷疑什麽，懷疑他不是衛雲沛？
“媽、我八歲時你送我那個航模壞了，我修了一下沒修好。”
他忽然這麽說，女人眼眸頓時亮如星星。兒子這是恢複部分記憶了。當時醫生就說他腦子裏有血塊，壓迫住了重要神經。不能開刀，得讓它自然吸收。
“壞就壞了還修它幹什麽，你生日想要什麽媽媽買給你。”
“我爸每年都說帶我去玩，結果一次都沒去過。算了，我都這麽大了，生日沒什麽重要的。”
“你爸就是不顧家。”
“你這，說着說着又拐我身上。我一天天工作不是為了這個家啊。我不工作你們能有這麽好的生活？”
“你不工作我們日子照過，你不顧家就別給自己找借口。”
好麽，這話題拐的非常絲滑，讓他表哥和老大一家根本拉不回來。眼看一頓飯要吃完，衛雲沛送他爺爺進屋後就要離開，他堂哥和表哥急眼了。
“衛雲沛你自己說，是不是自從那次翼裝飛行失事後你內裏就換了芯子？”
“那會兒醫生都說你沒心跳沒呼吸已經死亡，可你又忽然活了。而且武功變的厲害還忽然去找一個之前完全不認識的女人，你內裏到底是誰？”
“你是從哪兒穿越過來的？”他堂姐也跟着一起吼，生怕聲音小了壓不住。
衛雲沛看都沒看他們，而是将視線放在了父母身上。他剛才已經表明自己恢複了記憶，此時或許該演一出委屈的大戲。可沒等他飙演技呢，他媽媽已經跑到他身邊，伸手将他護在身後。
“都要幹嘛，一個個胡說八道什麽？還穿越，你網絡小說看多了吧你。建議你去醫院看看腦子，分不清現實與虛幻，這應該是精神分裂，應該關精神病院。”
“弟妹，我們都是好心。你兒子被別人穿越了，占了沛沛的身體。也可能是人格分裂……”
“閉嘴。”衛宏開口，平常喜怒不顯的臉上已經挂上了怒氣。“拿無稽之談來說我兒子，是不是覺得我們一家好欺負？都給我該幹嘛幹嘛，這事兒要敢再提，別怪我不念親戚情分。”
“二弟，”老大一副為你好的表情，“如果沛沛真的是被人穿越了，或者精神分裂，你難道就放任？也許沛沛被困在身體什麽地方出不來，你真的就不管自己兒子？”
“是啊二叔。堂弟原先很喜歡極限運動的，這近一年都不怎麽玩了。他說失憶，其實就是穿越者沒有堂弟記憶。”
“啪、”衛雲沛他媽上去就給了她個大逼鬥。“你換男人換那麽勤，你身體裏又有幾個穿越者？有幾個人格？現在這個是哪一個。”
“二嬸，我是想救堂弟啊。”女人說着撲進自己媽媽懷裏嗚嗚的哭起來，“好心當了驢肝肺，媽我們別管他們了。”
“趕快走，我謝謝你。”
目的沒達到還挨了打，堂姐氣的臉煞白。眼看事情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發展，表哥開口了。他是衛雲沛舅舅家兒子，在姑媽這裏還是有些面子的。
“姑姑，我們都是為了您和姑父。沛沛出事到如今的确是變化太大，您真的完全不懷疑的嗎？他忽然間去找那個女孩，而且對那女孩唯命是從。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捧她……”
“我兒子就不能喜歡一個女孩，他為了喜歡的女孩子做些改變就是被穿越，就是精神分裂？那你之前投資一個億給那誰開公司又是什麽行為？對了，那一億賺了還是賠了？我兒子一個角色就獲得了最佳新人，你收獲什麽了？”
“我、姑姑、這些壓根就不是沛沛能做出來的事兒，他沒這本事。”
“放屁。”逼的貴女都爆粗口了，氣的臉發紅手發抖，接觸到兒子伸來的手，轉頭看到兒子擔憂安慰的眼眸她才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們一個個的這是早有預謀是吧，趁着我倆剛回來打我們個措手不及。沛沛呢，你們讓誰把他騙回來的，用的老爺子名義吧？”
衛雲沛回：“爺爺的保姆阿姨說爺爺昏倒了，所以我趕快開車回來。”
“好啊。”女人伸手指着他們。“想算計我家沛沛，然後好分我們兩口子財産。你們這如意算盤打的真夠精，一舉把我們一家三口全幹趴下。”
衛宏沉着臉，“行了，這鬧劇該收場了。”
“不是，二弟你真的不管沛沛了？精神分裂的話得早治，不然會越來越嚴重。”
“閉嘴。”
衛宏真惱了，面沉如水黑的好像暴風雨前的天空。老大一家都不敢再出聲，衛宏指指沙發讓他們坐下。
衛雲沛表哥也準備坐，被他姑姑給趕走了。“衛家的事兒你少摻和。今天也夠鬧騰，我就不留你了。”
被人給趕了出去，男人氣的握緊了拳頭。想一拳頭砸牆上又怕疼，只能自己幹生氣。
屋裏，衛宏開口說的是老爺子的照顧問題。這房子在老爺子名下，這麽多年兄弟倆結婚後各住各的。距離的拉開少了很多摩擦，一直都沒多少事。
可如今老爺子病重，他為了方便照顧搬了回來。老大一家小心眼怕他占便宜也經常出入這裏，如今更是打起了他兒子的主意。這事兒不能再這麽下去。
擡頭對着管家說：“讓徐姐收拾東西走人。”
女人點頭應下，轉身下去傳達。殺雞儆猴，向老大傳達出自己的态度。他此話一出，老大一家頓時低下了頭。
徐姐失去的是一份兒高薪高福利的工作，而且她所作所為被衛雲沛媽媽這位豪門貴婦傳出去，以後這一行再無她立足之地。
“父親如今的情況，家裏離不開人。以後咱們兩家一家一個月回父親這裏住。這個月我們家先。”
“為什麽是你先？我是長子。”
衛宏霸氣開口：“我說我先就我先、下個月生活費你還要不要了？”
“你、”老大回頭看父親，老爺子靠着衛雲沛睡着了。醒着估計也不管事兒，他如今徹底落到了弟弟手裏。
“走、走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