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看戲
看戲
“對呀對呀,那是多少條呢,十八?”少年眼中色彩迸發,“回頭我就寫個話本,巫夏和她的十八個未婚夫,肯定大賣!”
沈浮玉笑眯眯的,一只手抓上他的肩膀,咬牙切齒道:“不如再寫一個,嘴碎的情報閣之人進入拔舌地獄?”
後知後覺的,少年僵硬地轉過頭來,“晚,晚上好啊,黑名單……巫夏。”
“兄弟,下次見啊兄弟。”小春見勢不妙,一溜煙地就跑沒影了。
“哈哈,那個那個,我們閣主說不讓我們見黑名單裏的人,你要是要見我的話,得單獨掏錢的哈。”
少年滿臉惶恐,不自在地扭動肩膀。
沈浮玉的手穩如磐石,她道:“沒事,只要我提前讓你下油鍋,就沒人知道你和黑名單的人說話了。”
少年點頭,“對哦。”
良久,他看向沈浮玉,“那我不就死了嗎?”
沈浮玉,“嗯嗯,對呀,死了就沒人知道了嘛。”
少年:???
他一臉懵逼地看着沈浮玉,最後急得滿頭大汗,“不行,我不能死,我那麽多錢還沒花完呢。”
說到後來,他眼底甚至出了淚花,“我還沒坑遍整個中州,我不能死啊。”
見他當真了,沈浮玉摸了摸鼻頭,輕咳兩聲,“我說着玩的,不必這般。”
“你連方思浩的丹田都敢毀,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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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玉嘆氣,“這是兩碼事,他害我在先,此事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
“我聽終亦秋說過,那些美女都是蛇蠍,像你這種,肯定會挖人心肺的!”
拳頭硬了
沈浮玉皮笑肉不笑,哐哐兩拳下去之後,少年終于安靜了。
“我這幾日總覺有人在看我,現在想來,你連拜師宴的事情都知道,就是你嗎?”沈浮玉若有所思道。
被砸了兩拳之後,他顯然靜了不少,“對,畢竟是情報閣的,要保持耳目通明。”
“我聽聞,你們似乎在找,上任閣主的弟子?”她眯起眼,不動聲色問道。
“你在套話?”少年回過神來,最後遲疑地點頭。
“你們閣主何時失蹤的?”
少年嚷嚷道:“喂,問一個就很過分了,我平日裏在情報閣,那都是一個問題上百靈石的。”
“夠嗎?”
見沈浮玉掏出靈石,他的眼睛都直了,“夠夠夠的,你想問什麽?”
他還沒摸上,就被沈浮玉收了回來,她落在他對面的樹枝上,撐起頭,“你們閣主,是異瞳?”
“你怎麽知道?”少年漂亮的眼立刻瞪圓了。
“不僅如此,她的身上還背着一把玄鐵傘,名裁雲。”
“神了,你會算命”
"她的耳朵上,垂着一枚青羽。"
“卧槽,絕了,你算算我什麽時候發財能從情報閣跑。”少年道。
“說笑了。”她低下頭,無意識攥着耳畔的流蘇,靈力的幻化落下,化作了一枚青羽,在手中熠熠生輝,“我就是她的弟子。”
*
陸拾硯見沈浮玉出去後,久久未歸,試探性地往外看去,發現她似乎同一位少年出去了,立刻化作人形。
幻天獸見到他時,歪了歪頭,似乎認出他後,往前了幾步。
陸拾硯摸了摸它的頭,他隐約記得,自己的玉佩似乎被沈浮玉收在梳妝臺上。
他已經知道,要用什麽給沈浮玉賠罪了。
也不知沈浮玉什麽時候回來,恐怕得快一些。
好在中州夜裏也很熱鬧,夜裏的店鋪基本不關門,陸拾硯尋了個鋪子,走了進去。
四周燈火通明,還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店老板看見陸拾硯時,微微一頓。
店老板顯然也沒想過,這個點還會有人來,畢竟他同那些吃食的店鋪不同,也沒什麽好逛的。
“客人這是要挑玉石?”他問。
陸拾硯掀起眼皮,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你這裏能雕刻玉佩嗎。”
“可以的,不知您要雕什麽?”
陸拾硯将玉佩放在他的手中,“有圖紙嗎,我給你畫出來。”
“這玉佩?”他顯然是頓了一瞬,“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若是未曾雕刻的話,放在外邊,也會有不少人争搶的,客人不妨再思慮幾番?”
“不必。”陸拾硯拿了他桌上的紙筆,低下頭,将記憶中的形狀繪制出來。
“這形狀倒是怪哩,也不知是什麽東西。”
店老板拿起圖紙,端詳了一番,“往日裏都是雕刻什麽鳥啊竹啊,姓氏什麽的,這樣的,我還真是頭一次見。”
陸拾硯嗯了一聲,放下靈石,“你能做嗎?”
“可以是可以,恐怕工期有點長,它看起來古怪,應當比別的雕刻更為精細。”他沉吟片刻道。
“大致需要多久?”
“過了半月不就是慶天道的日子嗎,到那時,你就來取吧。”
修仙界一直有一個傳統,那就是在播種時的日子,為天道送上禮物。
寓意着天道是為修仙界,帶來生機與新生之主,
這多少有些高高在上了,陸拾硯初來修仙界時,聽到這個,很是費解。
但好在定天宗于天道關系不深,這個日子,形同虛設。
“時間不是問題,你雕得精細些就行。”
他解決完這件事,就準備回去了,途中見到一枚暗紅色的衣擺一閃而過,似乎是宣柏。
此事并未耽擱他太長時間,若是沈浮玉回到宗門時,發現它不見了,恐怕會着急的。
“那是陸拾硯?”宣柏解下帷帽,眼神陰鸷,“他好端端得出來作甚,真是……”
一旁的侍從拿過帷帽,乖順地等在一旁。
“扇秋檀那家夥,真的逃了?她能逃哪去。”宣柏煩躁地踢了一腳牆壁。
他身側的侍從畏畏縮縮的,“不知,她當時分明被捆着手,而且捆仙繩也丢了……”
“捆仙繩倒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我被師兄趕回歧鶴國,那些人還等着仙法,我的靈寵還同我鬧掰,它算個什麽東西,離開我,它什麽都不是。”
提到小蛇,他怒上眉梢,侍從不敢接話,只得看着他。
宣柏氣的不輕,他道:“回妖族同我說什麽,我當初就該立下契約。”
他罵了許久,才轉了話題,“……算了,不提這個,仙術之事,修魔也是修,沒什麽高低貴賤,只是看,魚琴會不會赴約。”
侍從面露猶豫,“那畢竟是魔族,不是善類。”
當時魚琴的手臂分明被玄陽火焚毀,卻不消片刻又成了一個新的手臂,那種強大的力量,只會讓人心生畏懼。
“只是一個跳板罷了,只要身有靈力足夠撕裂兩界陣法,再不濟,靠着那些人沒見過的術法,歧鶴國遲早成為唯一的國家。”
“可魚琴她沒理由幫我們,最開始她是為了鬼神鈴而來,現在扇秋檀丢了,我們手上也沒有籌碼啊。”
見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宣柏也好受不到哪去,他睜着一雙眼,直直地望着路的盡頭,“等。”
天色漸漸地暗了,侍從還在那說,“王爺,夜深露重的,魚琴大人想必是不會來了……”
“咳,誰說我不會來了?”街道盡頭,那人挑着燈籠,渾身都是血腥氣,`"王爺,我可是為您準備了大禮呀。"
“如何,那些修道的書籍和……”宣柏才剛靠近她,只見她手中不知什麽東西鑽入身體裏,方才還站在那的人,轟然倒地。
成年男子落在地上,本該是沉悶的聲響,他落在地上,卻如同空殼,發出清脆的回響。
火燭炸裂,燈籠在瞬間熄滅。
衣物肉眼可見地塌下來,飽滿的皮膚成了薄薄的一層皮。
魚琴嘴角帶着笑,裸露在外的皮膚化作濃郁的煙霧,四散開,鑽入宣柏的軀殼中。
不多時,衣物落在地上,宣柏身上萦繞着層層霧氣,直到一只圓滾滾的金色蟲子從脈搏中爬出。
侍從臉色慘白,便是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倒是忘了,還有你。”
宣柏,應當說是魚琴,她笑眯眯的,擡手間,那雙腳發軟的侍從甚至來不及逃走,就在瞬間化作齑粉。
月光下,她漫不經心地擡起手,打量着這副軀殼。
“王爺,原來您在這!再過兩個時辰,陣法就該開了。”
街道處的人湧出,他們手上拿着燈籠,滿臉喜色,“我們拿了些有助于修煉的丹藥,等回到歧鶴國,我們一定可以培養出更好的修者。”
看着那些人喜氣洋洋的面孔,魚琴笑出聲來,“好啊,到時候,別說其它國家了,就連修仙界,那也是我們的掌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