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玫瑰角的藍眼睛

第34章 雷霆之怒

雷霆之怒

公審大會在夕陽西下時結束。

針對這次會上的混亂與騷動，新政府發布通告，表示要對組織這次大會的所有幹部進行批評。公審大會的幹部們聯合寫了一篇檢讨，并在阿飛的注視下将其當衆朗讀出來。裏面有提到，那些犯人之所以會被判死刑，甚至被淩遲，歸根結底就是他們不被人民所接受，不被人民所喜愛，而海野伊魯卡之所以被打死，歸根結底是他與人民對着幹，不願意支持人民提出的政策，還為這些被人民讨厭的犯人說好話，而人民可以随便打死看不順眼的貪官污吏這一點，不正是我們新政策的好處嗎？此言一出，在場衆人無不起立，熱烈鼓掌。阿飛用一種扭捏的姿态微微掀起面具，以一個不會被看見容顏的角度示人，不斷地抹着淚水，大力稱贊。批評會變成了表彰會。

只有一個從天而降的聲音與衆人不和。宇智波佐助忽然自後門處出現，并直接一掌拍開了緊鎖的木門。強硬的動作引起了砰然一聲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佐助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眼神，甚至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予給群衆，徑直走向阿飛，問道：“伊魯卡人呢？”

“你問他幹什麽？”

“你之前說了，宴會是為了讓他拉攏人心才開的，現在你們聚在一起論功，卻沒有他的身影。這是什麽意思？”

阿飛笑而不答，只是把自己面前的茶杯推到他旁邊。

他眉頭一皺，正想擡手将杯子撥開，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男子卻走過來，端起了茶杯，沖他挑釁一笑 ：“不識時務。”

佐助不禁多打量了這位男子幾眼。男子長得眉清目秀，和佐助有幾分相似，但看上去年長不少，氣質也沉重許多。他的頭發多得不可思議，多得仿佛是把一座黑山扛在了背上。厚實的劉海兒遮住了他的左眼，只露出右邊的一只黑眼睛。佐助只瞅了一下就覺得他十分眼熟，但一時之間想不出關于他的具體信息，無法将這張與自己頗為相似的臉在腦海中找到匹配的身份。

佐助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便将眉頭皺得更深了，問道：“什麽意思？你是誰？我怎麽從沒見過你。”

“他是我的老鄉，”阿飛說，“今天剛到達這裏。是我推薦他上來任職的，以後他會協助我處理公務，你們應該也會經常打照面。”

“我再說一次，伊魯卡在哪裏？回答我的提問，別亂轉移話題。”

“死了。”

“你說什麽？”

“沒事，別急。來人，給咱們的英雄少年佐助先生搬張椅子。坐吧，佐助，來聽一聽會議的具體內容，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走開。”佐助輕輕推開了為他搬椅子的人，只顧直直地瞪着阿飛，“我沒閑心看這些無聊的東西，我只問你，你對伊魯卡做了什麽？”

“這話問的，好像人是我害的一樣。”

“如果不是你害的，為什麽不直接回答我？你在心虛。”

“不是我，是人民。”

“什麽？”

“伊魯卡是個恪盡職守的人，可他不懂得一個道理：沒有人情味的政治是走不長遠的，只有始終和人民的立場保持一致，才能确保不會被推翻打倒。”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啊？你這個……”

“哈哈，我在說什麽呢？你不理解就算了。斑，幫我一下，把他送出去。”

“別碰我！”

宇智波佐助在這個被稱為斑的人伸手過來時，便反應得十分應激，急于想拉開距離。他說不上具體原因，只是下意識覺得斑能壓制住他。這種想法并不是明晰的，甚至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就算意識到了，他也不會承認他宇智波佐助竟然會自嘆不如，竟然會覺得一個完全沒打過照面的陌生人遠在自己之上。是潛意識在提醒着他一定要躲避，一定要小心，是潛意識的生存本能在驅使着他退後一步。他其實是想和這種潛意識做鬥争的，哪怕對方是比他強一百倍，他也想知難而進。不過，斑沒有給他做鬥争的機會。在他還沒有理清楚自己為何退縮的時候，斑就已經精準有力地抓住了他的左手小臂。他的慣用手被禁锢住了，完全動彈不得。他的手臂被捏得發痛。他暗自發力，試圖掙脫，可即使青筋都爆起，也無法做到。

他再次被驚訝，并再次帶着複雜的情緒問道：“你是誰？”

斑冷哼一聲，用略帶輕蔑的眼神睃了他一眼，沒有回答。斑就這樣擒住了他，慢條斯理地朝門外移動。他的步伐冷靜而優雅，與身後的佐助形成了鮮明對比。

佐助叫喊着：“放開我！你打算帶我去哪兒？你們殺害了海野伊魯卡，你們到底有什麽陰謀？你們……”

有那麽一瞬間，他瞥到了身邊的斑的側臉。一種突如其來的靈光在他的腦海中閃過，正如這個令他恍然大悟的一瞬間的瞥眼一般。這一次，佐助很敏捷地抓住了這一道靈光，沒有讓其白白溜走。他又看了斑一眼，終于想通了為何之前覺得這人如此眼熟。他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這個結論在他的腦裏以驚人的姿态怒放，炸出轟烈無比的光芒與聲響，幾乎快把他炸傻了，以至于他明明想通了一切，卻呆若木雞地任人牽着移動。

好幾秒後，他才忽然大吼起來：“我知道了，你們早就串通好了！什麽老鄉，什麽今天才到達……這個叫斑的人和報紙上說的那個被打死的老人長得一模一樣！你們在欺騙，在欺騙！”

“請問，瘦骨嶙峋的老人和正值青年的美男，怎麽會一模一樣？”阿飛哈哈大笑，“你覺得我們大家都沒有長眼睛，是嗎？佐助先生是糊塗了，說出這種俏皮話來給自己挽回顏面。”

“我不能理解你們……我全都想明白了，你說幫助我開啓萬花筒，我這段時間都被鎖在房間裏。其實，你就是為了把我和海野伊魯卡分開，就是為了不讓我出手保護他！像你這種卑鄙下流的人……”

“我卑鄙下流，那麽一直以來都與我結伴而行，對我唯命是從的你又如何呢？蠢鈍如豬？不好意思，這麽形容你，你不介意吧？”

宇智波佐助一邊掙紮着一邊叫嚣說我要殺了你，那雙瞪得奇大的鮮紅色眼睛又漂亮又驚悚，令人驚嘆。阿飛冷笑着看他，完全不為所動，反而面帶笑容地宣布表彰會繼續。他那溫柔而冷靜的聲音與門口邊傳來的佐助的嘶喊形成了鮮明對比。所有人都害怕了起來。

阿飛又看了佐助一眼，将麥克風拿近了一分，說道：

“諸位，接下來，我将說出驚天動地的真相。相信你們也很詫異吧？年少有為的英雄佐助先生，他在面對強大的佩恩時，願意為了我們木葉挺身而出，如今怎麽在屬于我們人民的會議上大吼大叫，丢盡形象？這是因為，他在害怕！他害怕自己的真面目被我揭穿，害怕英雄的形象遭到破滅！沒錯，他就是當年宇智波滅門事件的真正兇手！

多年以來，我們都只知道宇智波佐助幸存，兇手宇智波鼬在外潛逃。而事實上呢？他為了擁有萬花筒寫輪眼，利用了自己身為小孩的無害形象，和同夥一起策劃了滅門事件！因為他需要宇智波鼬獻出眼睛，所以才放了宇智波鼬一馬。宇智波鼬出于對他的愛，出于對弟弟的心軟，才選擇了一聲不吭地離開親愛的家鄉。誰知道，宇智波佐助一直打算将其滅口，多年來一直沒放棄尋找他。前不久，他終于得逞，殺害了自己最後一位親人，竊取了他的眼睛！諸位請看，那花紋奇特的寫輪眼就是他殺人滅口與竊取雙眼的鐵證！

哼，也許諸位會訝異，他一個七歲小孩，怎麽滅族，答案很簡單，因為他勾結了漩渦鳴人！沒錯，根本就不是漩渦鳴人綁架他，是他們為了掩蓋勾結的罪行，合夥起來撒謊，試圖将他塑造成受害者。宇智波佐助陰險狡詐，小小年紀就管不住屁股，勾引了九尾那妖怪，知道人柱力年紀越小越缺乏自控能力，所以輕而易舉地就指使了暴走的尾獸，達到了滅族的目的！諸位細想，滅族事件的那幾年，九尾是不是在村中活躍過，制作過大型慘案？

呵呵，如今，知道真相的我上臺了，佐助先生自然是心驚膽戰，甚至不惜在此處撒潑打滾，就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大家看他這氣急敗壞的醜态，可真是滑稽！大家放心吧，我和斑一定會盡全力壓制他，絕不會讓這種惡心的小人掌控局勢！”

宇智波佐助徹底失控了，刺眼的雷電在他的手掌心間噼啪噼啪地響個不停。雷電如瓢潑大雨從天花板處瀉落而下，萬鈞雷霆仿佛有明星劃過的驟明深夜，試圖用陰沉的身軀和乍明乍暗的眼神把茫茫大地給淹死。随着第一個中招的人倒下，現場也正式開始見血。血色與雷電讓尖細的求救聲與咒罵聲自群衆的喉嚨間放出，就如同水蛭和斑蝥令紫紅色的毒血自患者的肌膚上噴湧而出一般。這一刻，所有人都相信了，宇智波佐助就是恐怖分子。漩渦鳴人是連續殺人狂和恐怖分子，這兩個人是同類，所以他們早就暗中勾結的說法是成立的。

在這混亂而恐怖的場面中，阿飛毅然決然地挺身而出。他那高大的身軀屹立在人群中，形象就如救世主般神聖：“諸位，不用慌張，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們，直到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