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失聯
38．失聯
王清一開始打不通小五電話的時候，沒有覺得很慌，坐飛機又要倒時差，肯定累得很忙得很，方預衡跟着一起去了，不能出什麽事兒。
他想着緩一會兒再和她聯系，晚上先給方預衡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沒想到方預衡的電話先來了，他以為是報平安的，結果方預衡問他：“清子，小五接你電話嗎？”
王清剛上床躺下，聽到他的話慌得爬了起來：“什麽意思？你們不是在一起嗎？”
方預衡醒來已經是晚上，他查了航班沒有晚點，小五肯定落地了，不應該還沒開機，但電話打不通。她發來的最後一條信息，看時間是轉機的空檔發的，只有兩個字：再見。
方預衡的心像空了一樣，他迫切地想聯系上小五，問問她等不到自己的時候有沒有慌，和葉老師在異國他鄉會不會怕……但是聯系不上，她和葉老師的電話都打不通。
他趕緊找王清，結果王清也聯系不到小五。
“清子，你幫我去一趟，我脫不開身，我這邊……我找不到能信能托付的人，我求你幫幫我。”
王清有一肚子責問的話，但現在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他立馬起來查航班，查線路，他老婆英文不錯，夫妻倆商量了一下，決定盡快動身去英國。
這邊方預衡挂了電話，他的意識清醒，身體還很沉重疲憊，出了房門，不出所料地看到母親坐在客廳，家裏有兩個陌生的保镖，一男一女，男的站在玄關，女的在母親身邊。
朱蘭看到兒子仇視的眼神，并不意外，反而笑了笑：“找到人替你去英國了嗎？是不是想來想去，只有小葉那個師兄可堪一求？”
方預衡盡量讓自己站直，不去扶牆：“什麽時候能讓我出去。”
朱蘭點了點茶幾上的牛皮檔案袋：“我看到了你的配型報告，在小葉媽媽做完移植手術之前，我都會找人看着你，不然我沒法相信我的寶貝兒子，不會割一個腎，去救前女友的媽媽。”
方預衡沉默半晌，這個理由，也許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是成立的，方預衡不會原諒，但暫且理解。
朱蘭繼續說：“再有嘛，你爸爸和袁總約了明天吃飯，他們的時間很難碰到一起，你不知輕重，我只好幫你做選擇。”
方預衡已經不在乎這些了：“為什麽我聯系不上她，別說你不知道，我知道你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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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蘭年輕時對付過不少小三小四，手上有錢有人，不可小觑。
“你知道我的手段，我這些手段在你爸爸眼裏不過是小打小鬧，無傷大雅，但是你呢，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所以他婚內出軌都能肆無忌憚，你正經愛一個人，卻沒辦法兌現小小的承諾。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她下飛機之後，我和她通了電話，和她解釋了你不能同行的原因，并且請她配合我，讓你看清一些事實。你聯系不上她，情急之下，就會找別人幫你去，确認她是否安全，但你醒了這麽久，想了這麽久，你身邊有一個下屬，或是朋友，是你願意相信，并且可靠的嗎？
小葉師兄沒有出過國，語言不通，其實不是最佳人選，但你只能選擇一個不合适但真正挂心小葉安危的人，因為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我或是你爸爸的幫兇，耳目。”
方預衡沒有辦法反駁，英國的同學，國外公司處得還不錯的同事，他也請人幫忙去打聽了，但的确沒有讓他完全信任放心的人。
朱蘭看到他捏着拳，知道他的自尊在坍塌：“預衡，你該慶幸這件事還是我在做，那個手裏有你爸爸□□視頻的秘書，你還記得他的下場吧，車禍意外，死無全屍，肇事司機都已經出獄了，他如今人在哪魂在哪？這就是你爸，陰狠毒辣，但你想想，如果是你要做這樣的事，或是要阻止這樣的事，你有辦法嗎？有可用的人嗎？
你年紀不小了，周績文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已經孤身去東南亞打天下了，我不希望你沉浸在小情小愛裏不能自拔。我比你更恨你爸爸，你不能混日子，等到他快死的時候才被他施舍一樣的去繼承，你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在他自信滿滿的時候給他當頭一棒，看着他在你的陰影下咽氣。
記住今天的無奈和無力，記住今天的羞愧和屈辱，如果你連我的手掌心都逃不出去，何談在他眼下随心所欲。幫他收拾爛攤子，還要被他看不起，被他控制威脅，你就能咽下這口氣？好好想想自己，想想喜歡的人，想想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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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辦這辦那耽誤了幾天，期間還是聯系不上小五，他和文雅到英國後直奔KCH，小五的面倒是見着了，但她身邊跟着一個陌生女人，小五給他介紹：“這位是方預衡媽媽給我安排的保镖Linda，她還挺貼心的，找了個女孩子。”
高文雅火冒三丈：“這是監視！他們什麽意思！”
托方預衡的福，葉珎終于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強權逼人，什麽叫目無法紀，只手遮天，她已經過了憤怒的峰值：“嫂子，三哥，只要她不傷害我媽，只要我媽能順利做手術，別說不讓我和方預衡聯系，就是讓我跳樓我也能答應。你們不用擔心我，我要是出事，你們不會不知道，方預衡不會不知道，沒消息就是沒出事，真的，我有數。”
王清皺着眉，沒想到他們都分手了，還是弄成這樣：“為什麽不讓你和家裏人聯系，覺得我和方預衡有關系嗎？那我不在華藝堂幹了就是，沒有這麽惡心人的事，他們憑什麽。”
葉珎看了眼時間：“三哥，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聽我的別任性，回去之後告訴方預衡，我情況不太好，但是請求他，別再打擾。等我媽媽做完手術，我肯定會和你們聯系，正好現在，醫生每天要和我聊的東西，給我看的文件資料很多，我顧不上別的，不會出事兒的，你們放心。”
朱女士的目的是讓兒子認清事實，不是讓他和家裏徹底決裂，所以她不會讓葉珎母女在英國出事，起碼在方預衡最愛葉珎的時候不會。
葉珎去美國，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她去美國後和國內徹底失去聯絡，連朱蘭也無計可施，她和兒子說了真話，但方預衡不再相信她了。
兒子如她所望的成長，但也很徹底地與她離了心，倒是對沒了音信的小葉，日複一日，癡心不變。
此時方預衡不确定王清是不是知道小五回來了，這幾年他們不常見面，見了面也不聊私事，只談公事，關系挺別扭的。
“方總，這麽晚了，什麽事？”
“清子，我，我看到小五了。”
王清皺眉：“在哪兒看到的？”
他問的波瀾不驚，方預衡知道他肯定早已知曉：“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方總，深更半夜，有事說事。”
“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王清嘆了口氣：“有陣子了。”
“她，過得好嗎？”
“方預衡，她已經回來了，所以不要再問東問西，患得患失，她好不好，自己去看，你們之間的事，不要再問別人了。”
王清挂了方預衡的電話，越想越氣，立馬給葉珎打電話教訓她：“你在京州不好好做事，亂跑亂逛什麽，怎麽和方預衡碰上的，你還想叫他家盯上關個八年躲上十年是吧，葉小五你腦子長全沒有，傻就回來待着，別出去惹禍。”
葉珎聽他一頓念叨，一下子就不困了：“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你今天碰到什麽人了自己沒數？”
葉珎心裏翻白眼：“他找你了？”
“你說呢，是你告訴我的嘛。”
葉珎抿了抿唇：“他來京州，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難道我還要時刻關注他的動态，避着他的行程？”
王清想想也是：“倒黴瞌沖的，別跟他廢話啰嗦的曉得啊。”
“我知道，沒怎麽理他。三哥，我來京州，一是為秦家奶奶做花山，二是在美國一直幫我的琪姐姐，她今天生寶寶，她夫妻倆一直對滿滿特別好，滿滿也想親自守護小妹妹出生。
琪姐有一點早産，我和滿滿特別擔心，哪有時間關心別的，我這會兒還守在醫院呢。我在美國也不是故意不和你還有嫂子聯系的，要不是有琪姐姐和她丈夫，方家的人現在還盯着我呢，我和媽媽，還有滿滿，哪裏能安安穩穩這麽多年。”
王清在電話那邊直點頭：“應該的應該的，你在那邊好好照顧人家。三哥之前話說重了，給你道歉，這幾天我也想明白了，只要你們好好的就行，你們好好的，怎麽都行。”
葉珎輕笑：“嫂子和小璘子呢，睡了嗎？”
“你嫂子在我旁邊呢，小璘剛睡下。”
這時産房有護士出來進去：“三哥，咱們回去再說，我這有事，先挂了。”
葉珎走過去向裏張望：“護士，請問您，産婦情況怎麽樣？”
“挺好的挺好的，快了快了。”
一句快了，葉珎在外頭等了将近一宿，護士抱着剛出生的嬰兒出來時，天都有些亮了，因為外頭只有葉珎一個人等着，護士就給葉珎看了一眼：“是個女孩兒，真漂亮，剛出生就這麽漂亮的孩子很少呢。”
葉珎想到滿滿剛出生的時候，的确沒這麽标致：“孩子媽媽情況怎麽樣？”
“挺好的，小孩兒六斤六兩，六六大順，去新生那邊做個檢查，下午就能抱回來。”
葉珎跟着護士：“謝謝您啊，您辛苦。”
“應該的，媽媽最辛苦。”
方預衡看到周績文的朋友圈，才知道他太太昨夜生了個閨女，周家二哥做爸爸了，年紀挺大了，但還不算老。想他夫妻恩愛，如今妻女雙全，真是，羨慕得很。
方預衡沒睡好，頭有點疼，看着周績文發的小嬰兒握拳的小手，忽然想到，小五在京州，她和周績文認識，又在給秦家做事，肯定也知道周家添娃娃了，她會不會去醫院探望？
她肯定會去吧。方預衡突然有了幹勁，他也要去看小朋友，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在醫院再遇見她！
他洗漱好走出房間，崔鵬看到他愣了一下：“方總，早……您看上去，心情很好。”
方預衡深深呼吸：“崔鵬，華北的物流問題，讓京州公司的趙總再去談，北方的物流成本高是高，但他們現在報的價格太離譜，不可能通過。這兩天的常規會議你代替我去聽，會議內容回頭給我紀要。”
“您要提前回去？”
“我要，守株待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