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愛的支配（3）
第十章愛的支配（3）
“我對你的看法錯了，”他悄聲咕哝道。湯姆并無意義地哼了一聲，無法克服他的震驚和疼痛尋找到詞句。他無法判斷子彈把皮膚割開了多深，但從他西裝上沾着的溫暖、粘稠的血來看，子彈入得比他最初以為的要深。他的目光找到了赫敏，他望着她用搖晃而打顫的腿站了起來。當她盯着他看時，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流下。她正在走近他，他不知道要說什麽。他無法清晰地思考。他下賤的本能正尖叫着，要他帶她去安全的地方。那女傭顯然是随他而來，那為什麽，赫敏堅持要在如此靠近的地方逗留？
似乎是在幾秒鐘後，救護車就到了。當警方制止閃閃，急救醫生處理小巴蒂·克勞奇，并嘗試靠近湯姆時，場面一片混亂。鄧布利多和赫敏把他帶上一輛救護車時，理智在嗡嗡的噪聲中漸漸地開始回歸。
“他們是誰？離他遠點；我們需要治療他，”一名急救醫生在他們幫助湯姆進救護車時吠叫道。
“裏德爾博士，等等——”他聽到赫敏喊道。“你救了我的命。我——”她沒法說完這句話。「她的命。」他拯救了它。這個事實這才登記在他震驚的大腦裏。他再次看向那被穿透的柱子。這原本會是徑直一擊；赫敏原本會像巴蒂·克勞奇現在一樣死去。
“回家吧，”他語氣平淡地命令道，就在救護車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他不再能看到她聰明的棕色眼睛閃着淚光之前。「她為什麽在哭？」
去醫院的一路上仿佛夢境。湯姆被推到一根擔架上，接受了靜脈注射。在某個地方有一個聲音。
“你失了許多血，你在休克。你會沒事的，”他說。“只是有點腎上腺素過載。”
湯姆想告訴他們，他确切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他顯然不是智障，但他的嘴無法形成詞句。他的手仍然緊握着手臂，他茫然地轉頭，低頭看着他的手臂。鮮血正從他指間滲出，滴落到救護車的地板上。
他想起了赫敏，就在片刻之前她的模樣，濕潤的眼睛、狂亂的頭發和粉色的嘴唇。她的話在他的記憶中回蕩。「我意識到我愛上了別人。」
——
赫敏的手機正因電話和短信而嗡嗡作響。
“赫敏！拿起你的手機！你他/媽在哪！”哈利在他片刻前留下的語音留言裏質問道。赫敏顫抖着手給他發了一條簡短的訊息，告訴他自己很好，但正在處理一些事。
她正跟鄧布利多坐在霍格莫德醫院的等待室裏。在等待室對面，貝拉特裏克斯正同時踱步和抽泣，而赫敏幾乎确定是她備受折磨的丈夫的男人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起來陰郁而蒼白。令赫敏厭惡的是，連斯內普教授都出現了。赫敏震驚地得知，斯內普和鄧布利多顯然也是很好的朋友，盡管鄧布利多和裏德爾博士從最開始就不喜對方。幸運的是，這兩個男人都不期望斯內普更看重他們的友誼。
“西弗勒斯，我想私下裏說句話，”鄧布利多沉重地說，站起身來。赫敏沒有錯過他目光有含義地滑向自己的方式。斯內普點了點頭，赫敏看着兩個男人離開候診室。好奇心和不得不等待的痛苦占領了赫敏，她站起來，偷偷跟着那兩個男人出了門。
她聽到了他們的聲音——他們只是繞過了拐角。赫敏貼在醫院的石制牆壁上，緊繃着耳朵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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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裏德爾，我欠你一個道歉。我批評了你這麽多年，因為你對他的忠誠……”
“忘了它吧，鄧布利多，”斯內普冷冷的聲音傳來。
“我看到他不假思索地保護了他年輕的學生。他撲到了她面前。這不是大多數人會做的舉動。”
有那麽一會兒，斯內普沉默着。
“他不會為其他任何人這麽做的，”在片刻的思量之後，他小心地回答。
赫敏幾乎無法呼吸了。
“過了這麽多年，……”鄧布利多的聲音漸輕，語氣悲傷。“好吧，我畢竟是個老傻瓜了，不是麽，西弗勒斯？我應該向他道歉。”
“你不需要我告訴你這點，”斯內普不耐地答道。“雖然我懷疑，道歉是否會改變他對待你的方式，”他遲了一些才補充道。鄧布利多笑了起來。
信息量太大了。在他們能夠發現她之前，赫敏跌撞地回到了等待室。她感到頭暈目眩。在裏面，貝拉特裏克斯正在質問一名護士。
“他會沒事的！”貝拉特裏克斯心醉神迷地對羅道夫斯尖聲說。片刻之後，斯內普和鄧布利多進來了，貝拉特裏克斯給予了同樣的消息——徑直告訴的斯內普，而忽略了鄧布利多。
寬慰感如潮浪般撞擊着赫敏。她不得不把頭埋在膝蓋間片刻，然後才終于控制住了自己。
“還好麽，格蘭傑小姐？”鄧布利多謹慎地招呼道，對她揚起了眉。
赫敏體內的某些事物突然斷裂了。貝拉特裏克斯正用她的凱旋之舞煩擾着等待室裏其他的人，就在這一刻，馬爾福一家走了進來，跟着的是赫敏不認識的其他人。所有這些人……她不想在他們面前看望裏德爾博士。她做不到。不是在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以後。
“……告訴他我很高興他好些了，”她用緊繃的聲音對鄧布利多答道。如此之多的理解從他刺眼的藍色眼睛中透出，她感到了脆弱。“盡管我不能留下來。”
她并不真的知道自己為什麽逃走。裏德爾博士顯然拒絕了她，但為什麽他如此無私地撲到了她面前，卓有成效地救了她的命？她無法理解。感覺像是有手指正纏繞着她的心髒，将它的生氣擠壓走。赫敏在街上徘徊着，只是在試着喘口氣。在這個下午之前，她從未如此接近死亡。如果不是裏德爾博士，她現在已經死了。
并沒有真的意識到這件事，她發現自己正站在裏德爾博士所住的樓前，這時天空變成了淡紫羅蘭色和紅色，帶着冬季夕陽的顏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