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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章

第 24 章

鄭雲出到辦公室的施瑞正在打電話，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陰郁、暴躁的氣場。

辦公室的門被突然敲響，施瑞幾乎暴怒，“我不是說了誰都別進來煩我……”

看見鄭雲出的時候，他的話戛然而止。

“雲出”

他直接挂斷電話大步走過來，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是他本人之後錘了下鄭雲出的肩膀，“你這段時間跑哪裏去了，我怎麽都聯系不上你，如果不是賀律師告訴我你在他那，我還在四處找你呢！”

賀律師。鄭雲出垂下眼眸諷刺地想就是賀驚寒把他帶走的。

施瑞看他情緒不對，自己心情再差也不敢在鄭雲出面前發火，“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有事你一定要告訴我，哥還是能幫你的。”

“我沒事，”鄭雲出不知道賀雲暮是怎麽跟施瑞說的，所以他也沒有貿然解釋，“倒是公司出了什麽事情嗎？你狀态怎麽這麽差”

一提到這個施瑞渾身的氣壓都變低了，他讓助理進來倒兩杯茶，“你倆先坐。”

三人坐下來，鄭雲出和賀驚寒坐在一起，施瑞坐在對面，這樣的座次有些明顯，只不施瑞現在沒心思注意這些。

“這段時間有人在找我麻煩，”施瑞下意識地想抽煙，想到鄭雲出還在這裏就忍了，只是手指掐着煙蒂，“四處卡我，天福的那個項目也被卡了挺長一段時間，要不是我求爺爺告奶奶去問情況疏通關系，現在早都黃了。”

“媽的，”施瑞一臉陰沉，“不知道老子什麽時候得罪了哪個大佛，對面一點提示和機會都不給我。”

手裏的煙被他掐碎了，他随手扔在垃圾桶裏，“真憋屈。”

鄭雲出沉默兩秒，“不知道是誰，沒有任何透露嗎？”

“沒有，”這麽說着，施瑞的手機震動了下，他拿起來又要罵人，但是看到消息之後又不罵了，“奇怪。”

施瑞喃喃自語，“怎麽又不卡了。”

坐在他對面的鄭雲出卻好像明白了什麽，他掃了眼賀驚寒，說，“可能人家覺得沒意思了吧。”

施瑞打聽不出來什麽東西，只隐約覺得對面是個他不能招惹的存在，對方既然能高擡貴手，他也不敢再繼續打聽，免得再次把對方惹惱了。

“既然你回來了，晚上一起出去吃個飯吧，”最大的問題解決了，施瑞松了一口氣，多日以來的疲憊神色終于露了出來，“放松放松。”

“不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鄭雲出卻拒絕了，“我看公司今天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

施瑞想了下确實沒什麽事，“那行，你回去好好休息，什麽時候休息好了什麽時候再來，你哥別的本事沒有，多給你放兩天假還是行的。工資也不扣你的。”

鄭雲出走出門前回頭看了眼施瑞，對他說，“謝謝。”

施瑞笑了下，“趕緊走吧你。”

鄭雲出沒什麽心情繼續待在這裏，他和賀驚寒并肩走出大樓。

施瑞就站在樓上看着他們的身影。

如果抛棄身份背景，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真的很配，比鄭雲出和賀雲暮在一起還要配。

但是施瑞感覺很不好。

這種感覺是沒有來由的，就是一種直覺。

他把指尖的煙摁滅了，打了個電話出去，“你幫我打聽一下，賀家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尤其是賀家的那個少爺，知道得越詳細越好。”

挂斷電話之後，他雙手捋了把自己的臉。

鄭雲出就是個悶葫蘆，以前是，現在還是。他問永遠什麽都問不出來。這是個寧願自己扛着所有事也不願意向別人求助的人。

施瑞看着陰沉沉的天，那點好心情現在又沒了。

*

鄭雲出和賀驚寒在外面吃的午飯。

鄭雲出看着賀驚寒安之若素的神情覺得諷刺，“施瑞大概想不到，那些事情你也有份。”

賀驚寒給鄭雲出倒了杯紅酒，聞言稍稍擡眸，“我在你心裏這麽卑鄙”

“你很高尚嗎？”鄭雲出反問。

他拿起杯子将裏面的紅酒一飲而盡，“你在我這裏沒有任何信用可言。”

賀驚寒這一回倒是沒反駁，“你當然可以覺得我卑鄙、陰暗、偏執。做律師的人确實沒有什麽高尚與不高尚的分別。可人，不就是這樣嗎？”

高尚又卑鄙，純潔又龌龊。

賀驚寒從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麽純粹的人，只不過有些人裝得好一些，有些人裝得差一些。

“就像你欽慕的愛護的人，同樣也會變成令你厭惡的人。因為他骨子裏，就是那種人那個人。”

鄭雲出沒什麽胃口，只是随便吃了兩口，但是酒他都喝了。

“你為什麽一定要在我面前提起他，為什麽一定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他到底是怎麽對我的”

鄭雲出不解，“你很恨我嗎？”

賀驚寒看着他倒酒喝酒沒有阻止。

聽到鄭雲出的話，他輕輕扯了下唇角，“也許……誰說的準呢，愛與恨本來就是交織的東西，我愛你的人和我恨你的無視，并不沖突。”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鄭雲出的腦子已經變得有些遲鈍。

他握着酒瓶，“你又不是非我不可。”

只要賀驚寒願意，大把優秀的男男女女為他前仆後繼，“為什麽非要折磨我”

“我也很想知道，”賀驚寒看着鄭雲出被酒濡濕之後的雙唇，“得到了會怎麽樣不得到又會怎麽樣……怎麽別人就不行呢？”

鄭雲出感覺很暈，“這酒……”

賀驚寒向後靠坐在椅子上，“你喝多了。”

鄭雲出甩了甩自己的頭。

他覺得暈，但又不是完全暈了。

他只是覺得虛幻，這幾天的事情發生的太快，讓他總有一種自己生活在虛幻之中的感覺。

但他偶爾也會清醒，知道早已經無法回到過去了。

鄭雲出慢慢低下頭，沒有注意到餐廳裏已經變得空曠。

這時，他對面的手機裏突然傳出記者播報的新聞，昨晚賀氏即将新婚的公子與其未婚妻共度良宵，商界猜測他們好事将近。

鄭雲出閉上了眼睛，“賀驚寒，你們夠了吧，一定要逼迫別人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他的選擇跟你沒有任何關系，”賀驚寒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面前，“雲出，想不明白的是你。”

賀驚寒握住他的胳膊讓他站起來。

“擡頭，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