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這一刻跟過來的記者舉了舉相機又放下, 他們想報道吧又覺得這件事太過于離譜,不報道吧又覺得可惜。
他們身邊的警察睨了一眼,記者們随即散開。
房間裏的四人此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最後還是時夏先反應過來,她走到警察的面前,詢問:“警察同志,你們是來抽查的嗎?”
警察多看了幾眼時夏,他記得這是前段時間風風火火的“糾察員”。
警察雖然确認時夏和其他人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好, 但依舊決定繼續檢查下去。
他敬了一個禮:“剛剛我們接到舉報你們房間有人進行□□交易,所以我們出警了。還請你們配合我們工作。”
聽到這話衆人一驚。
周欣嵘眼皮直跳。
她出道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季年山更是。
他活了這麽久, 拍了這麽多戲, 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舉報人有病吧。”耿乙直接罵道。
但幾人還是乖乖配合警察搜查了一遍。
确認這是一場烏龍後,警察也主動道歉:“抱歉,打擾你們工作了。”
“沒事沒事, 證明我們清白就行。”時夏看了一眼走廊附近的記者,确認他們聽到了真相, 松了一口氣。
耿乙不想就這麽結束,他問警察:“警察同志,我覺得這件事很蹊跷。剛剛你們說被舉報的是我們這個房間,但一般來說舉報□□交易的話,應該是舉報酒店或者是某一層?沒辦法精确到哪間房。除非是酒店內部員工, 可是他們知道我們是演員,需要拍戲對戲。”
警察點點頭, 他們也想到了這一點, 正準備再聯系舉報人呢。
“警察同志, 您能當着我們的面聯系這位舉報人嗎?我想知道我們是被惡意舉報了還是真的被誤解了。”耿乙說道。
警察有保護舉報人信息的權利,自然沒有同意耿乙的要求, 不過他們在離開時候給舉報人打去了電話,下一秒正在偷偷圍觀的黃萩身旁傳出了電話鈴聲。
所有人循聲看過去。
這一刻,黃萩的心如同跳到了嗓子眼,腿都軟了。
“黃萩?”季年山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你舉報的?”
“不,不是我。”黃萩快哭了,她下意識看向閨蜜,“她……是她……”
閨蜜顯然也慌了,她趕緊推卸責任:“什麽我舉報的!明明你也同意了!是你想拿女一號的,怎麽決定是我倆一起定的,出了事你就讓我一個人背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來龍去脈。
黃萩和她的經紀人,也就是她的閨蜜合謀舉報時夏和季年山有□□交易。
這下不管事情真假,他們有可能為了避嫌換主角,甚至不合作都能打算。而這樣黃萩就有可能再次拿到季年山的女一號。
“黃萩,你為了出演女主角做出這麽荒唐的事,是我之前沒給你女主嗎?還是我惡意删減了你的戲份?虧我待你那麽好,還在小恒面前替你說話,沒想到到頭來你這麽對我!”
季年山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黃萩所為,虧他前幾天還和季禹恒說關照黃萩,轉頭就被她捅了一刀。
“你就是個白眼狼!看來我得重新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了。”
這下黃萩傻了。
別說女一號了,她現在連女三號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黃萩很清楚自己在娛樂圈是什麽地位,雖然季年山拍的戲不算好,但若是離了季年山,沒有靠山的她再也找不到像季年山這樣或者比這更好的資源了。
“季導,我錯了。是我一時糊塗。”黃萩趕緊示弱,“都是我今天被番位和戲份沖昏了頭腦,才在不清醒的情況下聽從了這個離譜的建議。請您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可是季年山此刻已經被黃萩傷透了心,他盯着黃萩看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說道:“我這座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走吧,這次就不要再合作了。我不會起訴你,同樣也不會給你違約金。”
“季導……”黃萩還想給自己求情。
“閉嘴!”季年山擺擺手,“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黃萩被季年山呵斥住了,她呆呆地看着他。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季年山是徹底放棄她了,她心如死灰。
直到季年山等人離開,黃萩才從地上慢慢站起來,她回過頭發現了一件讓她更崩潰的事情,原來警察和記者都還在原地,沒有離開。
警察公事公辦要帶黃萩和她的閨蜜一起回去批評教育,而記者則是咔咔咔一頓猛拍後立馬把這個勁爆的消息傳到了網上。
*
第二天黃萩的事就被大家讨論上了熱搜,而她的熱度沒一會兒就降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時夏等人被警察闖進門時的模樣被大家“廣為流傳”。
“笑死,時姐和周姐正在對戲呢,突然警察就進來了。”
“更好笑的事耿乙正在吞燒烤,那深淵巨口笑死我。他不應該是一個演員具備的嘴巴,應該是一個美食博主具備的嘴巴。”
“這次風波最大的受害者或不是季導等人,而是耿乙吧?他吞燒烤的樣子已經被大家做成表情包啦!”
“據小道消息,黃萩在開機那天和時夏不對付,所以‘糾察員’發揮作用了!果然和時夏不對付的,下一個有問題的就是那個人;而和時夏交好的總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爆紅,比如耿乙。”
“家人們,我爆笑如雷了。乙粉在這先謝過時姐了!”
……
因為黃萩離開,女三號的位置立馬被空了出來,季年山為了趕進度最後從天娛找了個小女演員來出演。
幸好這個小演員的演技可以又很聽話,時夏和周欣嵘給她提的很多技巧和經驗,她都接收和采納了,于是在影片正式開拍了以後,這個小演員并沒有脫大家的後腿,她的完成度格外得高。
時夏稱贊道:“你真的很有天賦。”
小女演員略帶羞澀地說道:“其實都靠大家指導得好啦。尤其是時小姐,您說的那些演戲技巧真的太有用了,以後我要經常溫故知新。”
最後殺青的那天,衆人再一次聚餐。
只不過這一次衆人不再敢用有色眼睛來看待、猜測時夏了。
“時小姐,我敬你一杯。”
“時小姐,我幹了,您随意。”
“時小姐,希望下次有機會咱們再合作!”
……
看着大家一杯又一杯敬着自己,時夏想了想還是舉起了酒杯。
她一杯一杯回禮,然後一飲而盡。
不知不覺,餐桌上的大家一起幹掉了十來瓶酒,有幾個頻繁給時夏敬酒的人已經醉倒了,而時夏莫說醉了,她連臉色都沒有太多變化。
“時夏,你是喝酒不上臉啊還是酒量真的好?”周欣嵘錯愕地看着那些人趴倒在桌子裏,又看了看時夏,随後伸出一只手,“這是幾?”
時夏掃視了一圈酒桌,看着自己的“戰績”,心道這下自己一人喝倒十來個人的名聲傳出去了,以後總該不會有人敢在酒桌上敬自己酒了吧?
她看向周欣嵘,彎了彎嘴角:“嵘姐,我清醒着呢!是1。”
“可以啊時夏,你這藏得挺深的。”耿乙感慨道,“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好啦好啦,就算時夏酒量好,這也不是你們灌她酒的理由。”季年山出聲阻止,他命人把那幾個醉酒的人帶下去好生照顧,随後又低聲與時夏說,“我已經和小恒說過了,讓他來接你。你也不用逞強了,後面的酒不要再喝了。”
既然季年山都這麽說了,時夏也不推脫,她果斷地放下了酒杯。
晚宴結束後,這次拍攝就完全結束了,大家都各自回家了。因為擔心殺青宴弄得太晚,時夏就先讓易白回家了,而她在門口等了許久都沒有見到季禹恒過來。
這時,季年山的車子從後面摁響了喇叭,他略帶歉意地說道:“時夏啊,小恒今晚有點事來不了。我剛剛問了你的住址,剛好順路,我送你回去吧。”
時夏估摸着從這裏到家走路得三四個小時,這麽晚了也沒有車,于是答應了季年山的建議。
“那太感謝了。”
“我開車呢比較慢,你今晚喝了不少酒,你就在車上睡一會兒,等會到了我再喊你。”季年山如此說道。
時夏道:“那多不好意思。”
“沒事,你不用和我客氣。”季年山笑道。
既然如此,時夏也不客氣,她就窩在後座,頭靠在車窗邊閉上了眼睛。
季年山的車開得很穩,中途時夏都沒有被颠醒,她一直睡到抵達目的地後季年山喊她。
時夏看着車窗上陌生的大莊園有些懵:“季導,這不是我家。”
“我知道。這是我家,準确說是我們季家。”季年山笑眯眯地說道,“抱歉啊時夏,我把你騙過來了。主要是我們家老頭子想見你,我就帶你來看看。”
時夏啞然。
老實說她很厭煩這種行為,怪不尊重人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太複雜的人際交往,小恒和你提過一次,你沒有同意。所以我只好除此下策了。”季年山略帶歉意地解釋道,“你放心,我們家空房很多,也有客人的新衣服。時間太晚了,你就在我們家睡一覺,明早我再送你。”
“季導。”時夏出聲打斷他,“這不是方不方便的問題,這涉及女孩子的名譽問題。你有沒有萬一我坐你車回去被人跟拍,或者我進你家被人偷拍,傳出去對一個女孩子是什麽樣的後果?”
“這個你放心,我們季家的事新聞不會報道的,我有提前和報社打好關系。而且我來的時候還特意注意了有沒有狗仔,特意避開了他們。”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季年山的話太過典型,這樣只讓時夏更生氣。她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讓自己的脾氣壓了下去。
畢竟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發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而且如今已經到了人家家門口了,季禹恒提過他爺爺身體不好,時夏出于老人家容易受驚訝考慮,沒有直接發大火。
她冷冷地看着季年山。
季年山自知理虧撓撓頭:“時小姐,這回真是我考慮不周到,以後我不會這麽做了。主要是我們家老爺子平日都是在醫生那邊,出來的機會很少。現在天娛發展起來了,我家老頭子想看看以一人之力帶天娛起死回生的人是誰。實在不行,等會見完了老爺子,我再送你回去。”
聽到這話,時夏臉色才有好轉。
“行吧,我們進去吧。”
季禹恒的爺爺和江擇一的爺爺很不一樣,如果說江擇一的爺爺看起來和藹可親,樂呵樂呵的,那季禹恒的爺爺就是看上去非常正經嚴肅的一個人。
見到時夏後季爺爺只是微微颔首,季年山就退了下去。
然而後面季爺爺并沒有和時夏說話,他只是轉身弄自己的東西。
時夏也耐心地等待着,她環視了一圈整個屋子。
這應該是季爺爺的書房。房間裏裝修得古典貴氣,但東西很少,除了書櫃就是書桌椅,沒有其他更多的東西。書櫃裏擺放的都是一些偉人傳記、名著和具有年代感的報紙。
約莫等了十來分鐘,時夏覺得酒的後遺症開始發作了,她頭暈乎乎了,于是忍不住主動開口道:“您好,請問您這次找我來,是想說什麽事呢?”
季爺爺恰好也将他手頭的東西搗鼓好,他用小碗盛了一碗遞給時夏。
時夏這才發現原來是一碗熱姜湯,醒酒用的。
“謝謝。”她有些意外。
季爺爺道:“你別緊張,今天來就是想見一見你。畢竟你以一人之力挽救了天娛,這對季家來說你是非常大的功臣。本來我也想早點見見你,就是身體不太行,拖到了今晚。”
說完之後,季爺爺長長舒了一口氣,看上去剛剛那些話廢了他不少力氣。
時夏喝下了這碗湯,整個人都覺得暖和了不少,同時也清醒了不少。她這才看向季爺爺,緩緩而道:“我想今晚您與我見面,應該不只是單純的見面吧?”
“小姑娘怪會看人的。”季爺爺評價道,“我只是比較好奇,你怎麽突然之間火了?你是對自己的人生有什麽規劃?也預料到自己會火嗎?這些東西我們簡單聊聊。”
果然商人還是商人,提的所有問題都和利益相關。
時夏看了一眼書櫃,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因為我沒有脫離群衆吧。因為我也是群衆,我也是民,我會深入了解大家的喜好和看法。不管時間怎麽變化,他們對于表演的最高要求沒有變,那我按照這個标準去努力就行了。”
季爺爺低着頭,似乎在思考着時夏的話。
“你這小姑娘倒是不一樣。發展人民群衆喜聞樂見的文化是吧,也遵照了偉人的教誨去做。”
“偉人之所以是偉人,他們的思想見解自然是站在人民的角度。我們達不到和偉人同樣的高度,但是我們可以以他們為目标努力。我覺得這不光是娛樂圈,在任何行業都是如此。只不過娛樂圈面向大衆,曝光度大,所以各方面也表現得更明顯。”
“我聽說前幾個月你參加了季廉那丫頭舉辦的珠寶晚宴,拿下了當晚的銷冠。”季爺爺突然話鋒一轉,扯到了另一個話題上。
“那純屬我走運了。我只不過恰好遇到的第一個顧客給力。”末了時夏不忘加一句,“還有季先生的幫忙。”
季爺爺自然知道是什麽,他神色未變,只是眼中的冷氣增加了些許。
“嗯,季廉這孩子一直是我不用擔心的,季禹恒也是。原本我還想着這孩子不熟悉內地娛樂圈的市場和套路,擔心他受挫。我聽說他為了留住你,特意去你家找你簽合同。好在你給力,他也努力,天娛在內娛市場站穩了腳。”
季爺爺似乎是想到哪說到哪,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
時夏也順着他的話說下去:“我也覺得季禹恒同志很棒。您老是說我挽救了天娛,我覺得挽救天娛的應該是季禹恒同志。千裏馬常有,伯樂不常有。當然季廉小姐更棒。雖然我和季廉小姐接觸比較少,但是她更像商人。”
“只可惜她是個女孩子。”季爺爺嘆息一聲。
這話引起了時夏的不滿。
“抱歉,這可能是您的家事,但是就剛剛您的觀點我提出不一樣的看法。我覺得是男是女在工作上區別不是很大。我想季廉小姐應該也是如此想法,不然她也不會這麽努力,她也是想證明給您,給大家看。”
多的話時夏沒有多說,她道,“偉人還曾經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呢。”
季爺爺默了一會兒,難得笑道:“我也看過網上大家對你的評價,你這姑娘果然很像我那個時代的人。”
*
從季爺爺的房間出來後,時夏松了一口氣。
雖然季爺爺和她聊天都是扯東扯西的,但是今晚的談話目的也只有一個季爺爺在試探自己。他在看自己究竟是不是一個好人,一個堅持初心,不會做出違法亂紀的好人。因為只有這樣的人才不會像之前趙莼、高念清、鄭樂生那樣給天娛帶去負面影響。
時夏也知道,興許是季禹恒接管天娛後,天娛的從藝人到經紀人再到股東頻頻爆雷,季家對這方面免不了多上了心,而對自己的考驗也不僅僅只是一個晚上就結束了,以後恐怕這樣的機會還有很多。
時夏正想着,突然眼前落下一道陰影。
她擡頭看去,只見一個和季年山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他的身形樣貌與季禹恒有幾分相似。
季禹恒的父親?
那天晚宴上起哄的男人?
時夏細細觀察着季父,她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眼前的這個男人與季禹恒的确相似,但是與江擇一長得并不像,可以說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而江擇一與季禹恒是有些相似的,而這兩人相似的點又恰恰避開了季禹恒與他父親相似的點。
這倒是挺耐人尋味的。
“時小姐剛剛與我父親見過面了?”季父打量着時夏,“怎麽樣?有什麽收獲?”
不管是從哪些人的嘴裏得知季父都算不上什麽好評價,這也導致時夏對季父也什麽好印象。
她下意識向遠離這個人。
看出了時夏對自己的疏遠,季父冷笑一聲:“時小姐,我又不會把你吃了。你這麽害怕做什麽?”
“只是單純不想和你接觸太多。”時夏頓了一下,“畢竟你連自己的孩子都沒負過責。”
誰知聽到這話季父反問道:“孩子?我的那些夫人跟着我個個都是懷不了孕的。我哪來的野孩子?”
季父思考了一會兒,恍然大悟,“久聞時小姐和江家那小子交好。你口中我的孩子不會是江家認回來的那個吧?”
聽到這話,時夏皺眉。
看來這個男人連江擇一都不願意承認是自己的孩子。如此,江擇一不回季家極大可能有這個人從中搗鬼。
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時夏動一動罵完了就算了,她不能插手太多,只能下次間接告訴江擇一盡力和這個父親少接觸。
季父似乎猜到了時夏心中所想,他繼而又道:“時小姐,你可別誤會了。我對江擇一私下調查過,這個人可不是我的孩子。江擇一和季禹恒差不多大,倘若他真是我的兒子,那我當年把季禹恒從他媽媽身邊接過來的時候,江擇一就應該也一起接過來,或者說我見過他。可是那時候我完全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這說明什麽?說明這孩子是那個女人後來撿的!”
季父的話時夏越聽越驚愕,越聽越迷糊。
這什麽跟什麽啊?
季禹恒是季父從媽媽那邊接過來的,那媽媽是誰?江母?
可是季禹恒不是季父正妻的孩子嗎?
還有江擇一怎麽又成了江母撿來的?
倘若是撿來的,那江家人又怎麽會認江擇一回江家?
這一連串的問題從時夏腦袋裏冒出來,原本清醒過來的腦袋又開始茫然了。
時夏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開口得好。
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力量從身後傳來,有人将自己拉到了一側,他站在了自己和季父之間。
“季器山,我的人我勸你離遠點。”
——是季禹恒。
季父眼中滑過一絲滑稽的笑意,他道:“原來你真喜歡這款啊。小恒啊,父親作為一個過來人勸你,這種人真的很無趣,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哎,哎!小恒你別走啊,我這不是給你傳授經驗呢!”
季禹恒不等季父話說完,拉着時夏就走。
時夏手腕一陣酸痛,雖然她不知道季禹恒怎麽突然出現的,但是她知道季禹恒此刻一定是氣到了極致才會如此失态。
而那邊的季父見季禹恒不理自己,生氣了,忍不住破口大罵。
“老子是你父親,你什麽态度!”
突然間,季禹恒站定了他轉過身對着季父也吼了一句:“季器山,你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以父親的名義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