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國
出國
“我們之中出現了背叛者,可惜,我們調查了許久也沒有調查出來,只知道這個人為政府提供了一份名單,安渝,明日你要去警察局,我們的人會将名單送出,你要做好接應。”喬叔将一份地圖展開,學生湊過去默默記憶着。
“背叛者的身份一點都未查出來嗎?”學生問,“若是他們設置了陷阱,就等着我們撞上去,明日的任務,不就是去送死?”
喬叔道:“不用擔心,我們收到這個消息後,及時做出了判斷,現在敵人都覺得我們不知道這份名單,我們可以反其道而行,明日便是最好的機會。”
學生點頭:“保證完成任務!”
警察局辦理證件的窗口前,擠了不少人,而大少爺倒是不用随他們一起擠,有懂事的領着他和傅母去了一處較安靜的的地方,順利的辦完了出國的通行證。
辦好後剛踏出警廳,便被人攔了下來,随後局長的聲音便響起:“賢侄,這是要帶着母親去哪裏潇灑呀?”
一行人回頭,就看見局長倚在樓梯上,過去了幾個月,局長的傷口好了,比較剛出院時也胖了一圈,他狀似親熱地迎了上來,大少爺微微蹙眉,不得已伸出手與他握了一下。
“親家母還沒來過小弟的警廳裏逛過吧,小趙,領着你姨去逛一逛玩一玩。”局長朝着自己身邊的警員打招呼。
大少爺連忙說:“不必了,這是公家辦事的地方,我母親不敢叨擾。”
他正要扶着傅母便被局長摟住了肩膀:“這是什麽話,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地方,你我這麽多年的親戚,賢侄你這話就見外了不是。各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侄婿,傅家的大公子,是不是一表人材啊!”
周圍的民衆聽到聲音漸漸的都圍了過來,局長的聲名并不是太好,他這樣一來,民衆們對傅家母子指指點點起來。接應完畢的學生本不想參與,可聽到傅家,也不由自主的看了過來。
今日大少爺想是低調,身上的西裝是灰色的,可即便如此樸素,在人群裏依舊鶴立雞群。
大少爺看着周圍的民衆對自己一副看不上的樣子,卻因為身旁之人的淫威不敢表漏出來,只用眼神在他們身上來回巡視。
他心疼自己母親此時像犯了錯的孩子般手足無措,壓低聲音咬牙道:“伯父,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我母親無關。”
局長也壓低聲音說:“大少爺剛從海城回來也不來拜見,正好今日我的辦公室裏備好了茶,我們換個地方聊聊天敘敘舊可好?”
大少爺看向自己的母親,卻正好撞上了學生的目光,學生正擔憂的看向他,手漸漸摸向腰間槍的位置,大少爺連忙用眼神阻止學生,若是這個時候出現槍聲,學生便逃不出去。
大少爺用眼神否定學生的做法,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帶了些請求。學生從大少爺如星子般的眸子裏讀懂了他的意思,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靠近了些傅母,因他當下還是警察的裝扮,誰都沒有起疑。
兩人的目光交流是在極短的時間裏,局長見他不語,想是在思考,便也耐心等待着。大少爺緊崩的心松弛下來,一邊自己向樓上走去,一邊讓傅母安心:
“伯父最是疼愛我,媽,這次機會難得,你就轉一轉,我與伯父敘完舊,就來接你回家。”
大少爺直見到學生護着他的母親轉入拐角,這才安下心來,向局長伸手比出請的動作。
到達了辦公室,門将二人與外界隔絕開來,大少爺才帶着怒氣道:“伯父,我萬萬沒想到,我們合作這麽久,我扪心自問該給你的絕不少一分,可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卻派你手底下的人監視我的母親,而今日,你又想毀了我!”
局長燒開了水,将茶葉沖開,招手叫大少爺來辦公桌前坐,道:“賢侄,這話從何說起,我從來沒有派人去監視你的母親。”
大少爺眉頭蹙起,就見這個無賴說:“我那分明是保護啊,賢侄,你可不要誤會我,傷了我們做親家的心。”
大少爺聞言感覺自己聽到了笑話,局長繼續說:“你去海城傅家長房都沒告訴我,今日要開出國的證明又不與我通氣。傅家長房因何入獄你一清二楚,你怎麽暗地裏做了這許多事,就不肯跟我說說呢?”
局長将泡好的茶放在大少爺面前:“我都未曾生氣,賢侄又何須動氣。”
大少爺冷笑道:“這倒是侄兒的不是了,我竟不知道,如今想讓母親出國旅行,還要經過我們江城警局大局長的同意了。”
局長不解釋,只将他從桌面找到的一份公文放在大少爺面前:“這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寫着,禁止國內商人及家屬出國。賢侄,你們傅家長房已将産業悉數變賣幹淨,登上西行的輪船,我們已接到命令,又如何敢放你們這一房呢?”
大少爺一手喝茶,另一只手拿起了公文,越看,那些字就像催命符一般引得大少爺怒火中燒,捏着公文的手指漸漸發白。茶杯重重的磕在桌上,他将公文狠狠地甩出去:“這是什麽狗屁公文!那些人,是要逼死我們嗎?”
大少爺生氣的轉向局長:“伯父,你既知道我去海城救我大爸,你應知道是因為我大爸不肯讓利給立本人,如今這一襲公文斷絕我們的後路,我倒想問問,他們到底是我們的政府,還是那些立本人的政府!”
“賢侄慎言啊,隔牆有耳!”局長連忙收拾散落一地的公文,大少爺倒在凳子上,用手撐開了領帶,胸膛起伏的厲害。“不管他們跟誰是一條船上的,只要你是我這條船上的,就行了就行了。”
“伯父,算侄兒求你,我只是想讓我的母親出國,與我的大爸一家團聚,你放心,我絕不會走。”大少爺握住局長的手臂,請求道,“只要你允許我母親出國,我願意放棄武器買賣的所有利益。”
局長回手也握住大少爺的手臂:“賢侄,不是我不願意,是上面的人不願意啊,你們走一個,他們就要拿我試問,我年紀不小了,我不想最後的下場是受刑上刑場,我受不住啊!”
還剩最後一個希望,大少爺期盼道:“倘若我将全副身家都捐出來,捐去福利院,我就不是商人了,若是這樣,能否出國?”
局長苦笑:“賢侄,你莫不是傻了,他們要的是你的商産,你都捐出去了,他們會願意嗎?說不定,你的下場還不如我。”
大少爺無力的将手放下,局長收拾好了公文,拍了拍大少爺的肩膀:“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至少現在有我護着,你也有價值,他們不會動你的。因為我們的關系,我才給你推心置腹,只要你我不變,你母親也不會有危險。”
大少爺扯扯嘴角,卻笑不起來,沉聲道:“那侄兒和我母親,便多謝伯父關照了。”
學生在大廳護着傅母等傅俊,許久才見到有人從樓梯上下來,大少爺一只手拿着西服和領帶,一只手插着兜,襯衫的袖子捋高了半節,漏出他手腕上的手表出來。他垂着頭在樓梯上一階一階的下着。不光學生,誰都看得出來局長與他談的不順利。
“俊兒!”傅母連忙喊,大少爺這才擡頭,看到傅母和她身邊的學生,狀似輕松的跑了下來,雖然臉上帶着笑意,只有學生看出來他眼睛裏的挫敗感和擔心。
學生輕輕對着大少爺颔首,大少爺回複了一個極其細微的笑紋,學生便小心的隐匿進了來往的警察隊伍中,再一眨眼,就瞧不見他了。
“俊兒,怎麽去談了這麽久,害得我好擔心。”傅母緊蹙着眉頭。
“媽,不用擔心,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出國的事兒也順利,我們回家整理整理,您的衣服珠寶首飾,哪些是要帶着走。”大少爺把傅母的披風正了正,護着她離開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