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直播
第71章 直播
“我靠！”江沉川大叫一聲, 整個人就直接往後一蹦，蹦出一步還不算，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那扇大門裏沖了出來, 至少沖出去了五十米才停下來, 隔得老遠看着那邊, 心髒砰砰砸着。
跟江沉川一起炸了的還有直播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破了四位數的觀衆。
【我幹！是屍體吧？】
【這他嗎真的只是直播不是什麽電視劇電影紀錄片嗎？】
【我炸了, 我真的炸了我靠！人生中第一次看到屍體。】
【我靠我靠我靠！我拉着我女朋友一起看的, 她直接被吓哭了, 我也快哭了。】
【主播我恨你！你為什麽要把手機湊那麽近啊！我差點跟屍體臉貼臉！】
【誰再說這是劇本誰傻逼啊！】
【報警！主播快報警！】
【主播不怕鬼神但顯然怕屍體……】
【……】
彈幕飛快劃過，直播間熱度開始暴漲, 不斷有人通過各種渠道點進這個直播間，而江沉川已經顧不上去看彈幕，他跑出來以後被三十度的大太陽一曬，整個人打了幾個哆嗦後也反應過來了，連忙拿着手機報了警。
報警之後他沒走, 也沒敢再湊過去，就隔着這五十米遠的距離在大太陽底下站着, 遠遠看着那邊發呆。
這邊離鎮上本來就近，警車來的很快, 也很快就确定了江沉川發現的确實是一具屍體。
一具死亡時間至少十年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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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川正在旁邊跟負責問他話的刑警說話，聽見那邊有人說了句大概死亡時間, 他腦子裏一震，心裏冒出來了一個念頭，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嘴裏就已經問了一句：“能确定具體時間嗎？”
他這一句問話引來了好幾個人的目光。
跟他問話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姓陳, 江沉川聽見其他警察喊他陳隊。
陳隊在江沉川問出那句話的時候目光也變了變, 看着江沉川的目光裏明顯帶出懷疑, 但很快這點懷疑又打消了，按照時間推送，房子裏受害人死亡的時候，眼前這個年輕人也才八歲左右，還是個孩子。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陳隊道，把話題又給拉了回來，“你剛剛說你是來這邊直播的，那對這個地方你知道多少？能跟我說說嗎？”
江沉川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不少，他想了想，把自己從姨婆那裏得來的事情給說了，說完以後又說起了昨晚上直播的事情：“對了，還有直播回放，我直播間觀衆有，你們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
在江沉川報警的時候他就已經把直播給關了，可他直播間的熱度卻一點沒退，反而越漲越高，就在他拿出手機想要翻私信找直播回放提供給警方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私信都已經炸了，全是問他事情進展的，還有罵他是劇本搞熱度的，然後嚷嚷着要報警制裁他的。
私信太多，江沉川現在也沒空去細看，就像翻找直播回放。
陳隊瞥了一眼，告訴他：“行，你找到了就給我們，有關于這裏的信息你要是還想起來什麽記得随時跟我們說，對了，你說最後住在這裏的是你姨奶奶一家，也麻煩你給我們提供一下他們的聯系方式……”
江沉川沒有姨奶奶的聯系方式，但他從微信裏翻到了姑姑的聯系方式，他已經記不起來是什麽時候添加的對方好友了，加了好友之後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有電話嗎？”陳隊在旁邊問。
江沉川在自己的電話本裏沒找到，于是一邊在聊天框輸入消息，一邊回他：“我問問。”
陳隊聽着，又擡眼看了他一眼，目光若有所思。
下一刻，當江沉川那句詢問姑姑現在電話號碼的消息點擊發送後，陳元安看着那句沒發送出去的消息意味深長道：“你們家跟你姑姑關系不好？”
江沉川看着消息後面那個紅色的感嘆號自己也有點懵，下意識找了個原因：“可能是我姑姑不知道是我所以删了吧。”
他嘴上理解成誤删，實際上自己心裏也不太有底。
好在陳元安也沒有追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叮囑半警告的讓他不要把這個案子信息拿到網上去說，也不要跟別人說，之後就打發他走了。
走之前，江沉川也跟陳元安交換了微信和手機號，說好找到了直播回放後就給對方發過去。
等江沉川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他自己雖然沒什麽胃口，但還記着要給唐似弄吃的。
餓的眼睛發黑的唐似見他去給自己弄吃的才松了口氣。
她是早知道那房子裏有東西，所以不像江沉川那樣受到了驚吓，該吃吃該喝喝。
江沉川坐在旁邊看她吃得香，嘆了口氣：“要是我是你就好了。”
他伸手摸摸唐似得腦袋，拿着手機從不停刷新的私信裏面總算是找到了直播回放，他保存以後就給陳元安那邊發了過去。
等發送完畢，江沉川再退出微信界面，看着自己短短時間已經漲粉超過了五位數的直播賬號，一時之間心情都有點複雜。
他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在自己直播間鬧鬧也就算了，大家就算是好奇，只要他不去回應，這件事情熱度肯定很快就會過去。
可當天下午這件事情的相關詞條就出現在了微博熱搜榜上。
人的好奇心就是這樣，明明對屍體這類東西恐懼，但同時又有着極高的好奇心，尤其是當這件事情還附帶着靈異相關的時候，大家的好奇心就更是成倍暴漲。
不只是微博相關熱搜上，就連幾個熱門的短視頻平臺上也都是和這件事情相關的，更遑論還有各種微信群之類的。
江沉川昨晚上的直播回放和今天上午的直播回放早就流傳開了。
江沉川自己也點開了昨晚上的直播回放，看完直播回放後他才理解了為什麽直播間彈幕當時有那麽大的反應。
就像是彈幕說的那樣，昨晚上他的手機懸挂在胸口，因為跟随着他動作晃動不停，所以整段鏡頭也很不穩，但至少他自己說話的聲音是完全錄進去了的，其中也好幾次拍到了他伸着手像是在扶着某個人的動作。
可偏偏就是他伸出去的手掌也別拍到了，可以明顯看見他手掌伸過去的地方空無一人。
這詭異的畫面足夠讓觀看的人頭皮發麻。
尤其是後面江沉川自己還解釋他是遇到了一個老人家，在跟老人家說話。
【顯而易見，主播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人啊。】
【也不一定吧，萬一真的只是剛好沒被拍到又沒錄進去聲音呢？】
【那後面主播進去找人沒找到又怎麽說？主播說對方腿腳不便，而且一直守在門口根本就沒見人出去過，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
【又有人放出了一段回放，說是聽見了鐵鏈聲……】
【鐵鏈聲就太恐怖了，我就住這附近，去圍觀了一下，聽說那具屍體是被用鐵鏈拴着的。】
【……】
江沉川當時被問完話就先回來了，沒有留下來圍觀。
但這個地方就這麽大，警車趕過去的動靜就驚動了不少人，再加上又是暑假，很多懂上網的學生都放假在家裏，手機上網一看，就能認出來網上說的地方是自己家這邊。
那山上早就圍滿了人，即便警方拉了隔離帶也無濟于事，仍舊頂不住大家舉着手機偷拍讨論。
以至于有關于屍體的一些信息也跟着傳開了。
【聽說死者年齡不大，還是個小孩，被鐵鏈拴着，是活活餓死在那房子裏的，門上都是小孩死前用腦袋撞出來的痕跡。】
【為什麽是用腦袋撞？不應該用手抓撓嗎？像那種活人被封在棺材裏，棺材蓋上就都是指甲抓撓的痕跡，反正挺恐怖的。】
【那就不知道了……】
【光是聽描述就感覺毛骨悚然，誰把那小孩鎖那裏面的啊，太殘忍了。】
【主播不是說當時房屋倒塌以後那邊就廢棄了嗎？也沒人去那邊，想想如果是我被鎖在那裏，不敢怎麽哭喊都沒人來，又餓又怕，我還怕黑，真的太絕望了……】
江沉川也刷到了這些，他很想問問陳元安網上的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又知道就算自己問了也不會有結果，就算現在有關流言已經在網上到處傳了，陳元安也不可能把相關信息透露給他。
而他除了暴漲的粉絲數和私信以外，竟然還有一些做自媒體的大v來聯系他，想要給他做一個采訪。
對方粉絲上千萬，如果江沉川接受了，那肯定能乘着風大火一把，但他拒絕了。
江沉川一直在翻看着網上的消息，翻來覆去的看，一直到陳元安突然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陳元安就問他：“你說你昨晚上直播遇到了一個老頭，具體情況你能再詳細說說嗎？”
其實有關于老頭的信息在江沉川昨晚上的直播回放裏也能找到，但陳元安還是打了個電話過來，電話裏能聽出來他應該還在那山上，時不時能聽見有人在喊着：“不能拍！把手機都收起來！”
江沉川又複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況。
“你說他腿腳不便，而且認識你，那你看清他長什麽樣子了嗎？”陳元安在電話裏問。
江沉川毫不猶豫的肯定：“看清了。”
“行，那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方便跟我一起去附近找人不？”
江沉川答應了下來。
陳元安說開車過來接他，讓他等幾分鐘，江沉川坐不住，站起身在路邊等着，時不時探頭往廢棄學校那個方向看。
唐似趴在陰影處看着，她聽見了江沉川和陳元安的對話，對兩人這一趟的結果心知肚明，甚至很想告訴他，要真想找到那老頭，那就把學校裏倒塌的那間房子好好清理好好翻一翻，肯定能找到你們要找的人……哦不，應該說是屍體。
陳元安來的很快，江沉川要上車的時候順手就把唐似給帶上了。
唐似本來不大願意去，但是一靠近陳元安的車門邊就感受到了一股涼意，車上開了空調！意識到這一點後唐似再沒有一丁點的不樂意了。
陳元安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等江沉川坐好他就啓動了車子。
開車的時候他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你上次見到你姑姑是什麽時候？”
“是我爺爺去世的時候。”江沉川回憶起當時的情況，他姑姑往常每年都會回來一次，一般都是一個人回來，偶爾他那個姑父會跟着一起回來，至于表弟劉浩是一次都沒有回來過的。
他隐約聽他媽媽說起過幾句，似乎是表弟覺得回鄉下不好玩，沒網打游戲，再加上暈車，所以就不樂意來這邊。
爺爺去世那會兒他姑父是和姑姑一起回來的，表弟也來了，江沉川現在回憶起來也只是有點模糊的印象，只記得那個表弟膚色有點黑，濃眉大眼的，還有點胖，不太和人說話，也不和長輩打招呼，一直捧着手機在打游戲。
“你父母去世的時候他們沒回來過？”陳元安追問。
江沉川點頭：“沒有。”
說起來的時候他也神情淡淡，只記得當時打電話通知姑姑自己父母去世的時候，對方似乎沉默了很久，最後借口一句家裏有事不方便回來就挂斷了電話。
那會兒他在想什麽呢？
大概是憤怒的，也有着不可置信和茫然，不太明白為什麽自己的親兄弟去世了都不願意回來。
既然不回來那就再也不要回來好了。
他垂眸看着趴在腿上呼呼大睡的小狗崽，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稍稍好了不少，他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陳元安這一路上都在問他問題，還都是圍繞着他姑姑一家的，但江沉川所知道的也不多，只能盡力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對方，被問得多了，他也忍不住反問一句：“這件案子跟我姑姑一家人有什麽關系嗎？”
陳元安卻不又不說了，只笑了一聲，看着前面道：“到了。”
他帶着江沉川來的地方是哪座山背後的一個村子，也是離山上那座廢棄學校最近的一個村子。
“先去這裏找找，畢竟你說的那個老頭年紀比較大了，腿腳也不方便，住的地方離那邊應該不會太遠。”陳元安道。
江沉川應了一聲，抱着唐似下了車。
陳元安還扭頭看了他一眼，盯着唐似仔細瞅了瞅，問他：“你這只狗是什麽品種的？金毛？拉布拉多？”
“就是只土狗。”江沉川低頭看了唐似一眼，“我撿的。”
“撿的？我還以為是你花錢買的，跟我女兒養的那只狗一樣，我女兒養了一只哈巴狗，哈巴狗你曉得吧？她寶貝的很，天天就抱着那只狗，給那只狗買吃的買喝的還買衣服穿……”他嘀咕着，語氣裏更多的是無奈，還帶着點小縱容。
顯然雖然他不理解女兒為什麽會對一只狗這麽好，但也并沒有想過要制止或者從中阻攔之類的。
江沉川聽着，本來沒怎麽放在心上，但是聽見他說他家那只狗被養的有多好，還有人特意找她女兒詢問怎麽養狗的時候，他忍不住問了一句：“她很會養狗嗎？”
“那可不，我家那條狗被她養的特健康，她還每年要帶狗去醫院做一次檢查……”
江沉川動了動嘴唇，本來想說什麽，但陳元安話題突然一轉，連帶着腳步也加快了，走向前面在家門口坐着的一個老人，朝對方問起村子裏有沒有一個腿腳不便的老頭。
話題就這麽被轉移了，江沉川也不好再把想問的問出口，只能咽了回去，想着自己的粉絲裏好像也有很懂養狗的，有問題再仔細問問她們也好。
雖然說江沉川是跟着陳元安來找人的，但是在村子裏找人打聽了就知道，這邊并沒有腿腳不便的老頭，別說老頭了，整個村子裏就沒有人是腿腳不便的。
“難道不是這個村子的？”江沉川忍不住嘀咕。
陳元安沒說話，拿手機出來看了看，緊接着朝他揮揮手，往停車的地方走：“時間還早，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其實整個鎮子也就這麽大，不說這個鎮裏有的幾個村子，就是加上附近鎮子的村子，村子之間的大家都是或多或少熟悉的，尤其是那些年紀大多走動的，找他們一問事情，不用說的多詳細，只單單問一句有誰家腿腳不好的，人家都能給你數出來。
這一點陳元安當然也知道，在去找江沉川之前他就已經找人打聽過了，可就是沒打聽到有符合江沉川描述的人，所以他才去搭上江沉川，拉着人出來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找。
一直找到了六點多，眼看着夕陽西下天開始要黑了，兩人已經把幾個村子都走了一遍，連帶着鎮上都找了，還是沒有找到腿腳不便的老頭。
江沉川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整個鎮子都沒有那麽一號人，總不可能是隔壁鎮子的吧。
誰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隔壁鎮子去啊，還是個腿腳不便的老人，想想都覺得奇怪。
陳元安倒是一點也不着急。
等江沉川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被陳元安拉着坐在了鎮上一家快餐店裏，他嘴裏叼着一根煙，扭着脖子盯着牆上菜單看了看，給自己要了一碗加蛋的三鮮粉，要完了扭回頭問江沉川：“你吃什麽？”
江沉川現在不願意去深想那個老頭的事情，抱着懷裏的唐似不撒手，仿佛以此來獲取某些真實感，聽見陳元安問話的時候他還愣了一下，緊接着才反應過來。
雖然說今天這些事情鬧得他很沒有胃口，可折騰了這一下午，再加上中午飯沒吃，現在又快要到晚飯時間了，他還是餓了的，肚子裏的空虛感讓他無法忽視，于是擡頭看了菜單。
這家店他是來吃過的，知道三鮮粉是最清淡的，但他此刻需要吃點辣的來刺激一下，于是給自己點了個最辣的剁椒排骨粉：“再要一碗三鮮粉。”
他低頭看了唐似一眼，給她買了一碗三鮮粉。
陳元安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裏，猜出來了，扭頭朝老板道：“有一碗三鮮粉別放調料和鹽啊。”
說完了還不忘給江沉川解釋：“我女兒說狗不能吃太鹹了，也不能吃太多有調料的東西，她在家裏給狗做飯都加那什麽鈣片魚油什麽東西，唉，吃的比自己都好，狗是養的油光水滑了，她自己瘦的跟竹竿似的，她媽看着都愁死咯……”
江沉川聽他說着，也不多話，只偶爾笑笑。
等老板把三碗粉給送了上來，江沉川才發現自己忘記要把這碗打包了，畢竟這碗來來往往這麽多人要用，他不好直接拿給唐似吃，于是又特意要了一個打包盒，把三鮮粉給倒進了打包盒裏，把唐似放到了地上讓她吃：“燙着，你小心點。”
她小小的一只，也沒比打包盒大多少，蹲坐在打包盒面前吃飯的時候，江沉川看着都擔心她一個不穩一腦袋紮進打包盒裏面去。
想到那個畫面他又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
陳元安在埋頭大吃，時不時還要抽空看一下手機，沒有注意到他這邊，倒是唐似聽見了他那一聲笑，擡頭看了過來，黑溜溜的眼睛裏似乎透出一點疑惑，腦袋還微微歪了一下。
“沒事，繼續吃吧。”江沉川沒忍住，附身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說了一句。
唐似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也不管他了，低頭繼續吃了起來。
她挺喜歡這家三鮮粉的，吃着味道有點熟悉，讓她想起那時候跟着老李吃早飯的時候。
雖然這頓是晚飯了。
陳元安吃飯很快，好像還有事情，他吃完以後抽了張紙巾抹抹嘴，朝江沉川問：“你自己能回去吧？”
“能，不遠，你有事就先走吧。”江沉川點頭。
陳元安也點了點頭，起身的時候擡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似乎還想說什麽，但話到了嘴邊他頓了一下。
江沉川擡頭看他，等着他說話。
“多吃點，太瘦了。”他低頭看着江沉川，憋出了這麽一句話，說完以後就收回了手，轉身往店外走，“到家了跟我說一聲。”
江沉川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走到店門口的飲水機旁打了杯水一口氣喝掉，走到外面和旁邊打牌的老板結賬，然後走向停在前面空地的車子，沒一會兒車子走了。
江沉川還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低頭加快了吃粉的速度，把剩下的給吃完了，湯也給幹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