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
第35章 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
因為提前給戚川打了個招呼，所以虞映去的時候，他已經在辦事窗口等了，審資料、簽字、蓋章一氣呵成，二十多分鐘就辦完了。
“過段時間會召開第一次會議，到時候協會的人會通知你。”戚川說完，見虞映正打算走，又叫住了她，“你等一下，還有個入會證明給你，你去找黃三斤給你蓋個章就好了，到時候弄好了，要發一個證，會送到我們這兒，我到時候給你拿。”
為了不打擾到其他辦事兒的人，兩個人站到了一邊，戚川有些小聲地問道，“你認識明達嗎？”
“明達？誰啊？”虞映沒記起來。
“明世旅游策劃的老板。”戚川提醒她看旁邊，有個花臂男人坐在等候區，看起來不像是來辦事兒，像是來找茬。
“哦，他啊。”虞映老實說道，“我去他公司面過試，聊了下，理念不合就沒談成。”
“你沒得罪他吧？”戚川問。
看見他臉上的理所當然的表情，虞映不高興起來，要說得罪，也是明達先惹她的。
“你這叫什麽話，說得我像個惹禍精似的。”想到戚川不是個搬弄是非的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問，虞映反問道，“你問這個是什麽意思？明達跟你說我得罪他啦？”
“沒有——”戚川話還沒說完，之前難為虞映的那個辦事員，拿着入會證明過來了。
辦事員這次倒是好臉色，女孩二十多出頭，雙手将證命文件遞給了虞映，“不好意思啊虞小姐，之前是我交代得不夠清楚，害你白跑了兩趟。”
“沒事兒，可能也是我沒問清楚，謝謝。”虞映接過來，一看見她，就覺得閻王好拜，小鬼難纏，不過現在事情妥善辦完，她也不打算追究。
餘光瞥見明達正在往這邊看，虞映有些摸不着頭腦，戚川給她使了個眼神，送她出了門，兩個人到了大門口，戚川才坦白道，“剛才那個小姑娘，是明達女朋友。”
那女孩可能剛畢業沒多久，一臉稚嫩乖巧的模樣，虞映忍不住調侃道，“老牛吃嫩草”。
說完才品出來，立馬不高興了，明白了其中蹊跷，“所以她頭兩次故意難為我，為什麽呀？替明達出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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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過了，她說明達在她面前提過你幾次，小姑娘吃醋，所以鬧了這麽一出，年輕不太懂事，你也別往心裏去。”戚川說道。
虞映之前就在想，這小姑娘是不是故意的，但兩人素不相識，沒仇沒怨的，她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我——”她想張嘴說點什麽，發現自己啞口無言，裝樣子要往裏沖。
戚川是了解她那個暴脾氣的，當即把人拽住，“你幹嘛去？我已經批評過她了，再說，明達還在裏面呢！”
虞映站好了之後，戚川還是不敢放手，怕她使詐。
“放開放開，這是你單位，被你同事看見了，拉拉扯扯像什麽樣子。”虞映本來就是逗他，沒打算去算賬。
戚川聽她這麽一說，趕緊松開，還緊張地往旁邊看了看，還好沒什麽人。
“假正經。”虞映損他。
戚川也不生氣，“既然你和明達不熟，也沒必要給自己惹事兒，他今天來大廳坐着，估計就是怕你對她女朋友做什麽，這事兒就到這兒吧！”
他苦口婆心，虞映也領了情，将手裏的證明翻開看了一眼，裝進了包裏，“都是些什麽人啊！我服了簡直，不過戚副局長您都發話了，這兒事兒就打住吧！要是明達問你，你就說我沒往心裏去。”
“之後他還要去廠裏參觀，你們還得見面，為這麽點小事鬧得太難看，沒必要。”戚川又說。
“我知道了，先走啦。”
一路從中天樓走到了自己家店，虞慶祥沒在，給人送外賣去了，王秀竹見到她來便問，“事兒辦好啦？”
“差不多辦好了。”說着虞映就繞到了王秀竹身後，将她摁在了凳子上，捏起來肩膀，“媽，伊春生日想在我們家過，到時候你幫我弄點吃的吧！”
“你們三個人嗎？”王秀竹想當然的問。
“不是，五個人，還有小琅和伊春的相親對象。”
“相親對象？”王秀竹回頭笑着問道，“都帶來見你們了，還不是男朋友啊？”
“還沒到那一步，不過應該快了吧，那個男生還是小琅的架子鼓老師，人挺不錯的。”虞映誇道。
王秀竹卻完全轉了身，有個店員在後廚忙，怕被店員聽見，王秀竹将虞映拉到了門邊，悄悄說道，“吳奶奶那天跟我講，說你和大川年紀都不小了，讓我問問你，有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虞映直接拒絕，然後又說，“你之前和李芳菲吵架，不是說絕不讓我嫁給姓戚的嘛！”
“哪八十年的老黃歷了，不作數，我看大川挺好的，我個人看法哈——你們其實挺般配的，就是李芳菲這人做婆婆，夠嗆！要是你們有那個緣分，你也不用擔心，你媽我不怕她。”王秀竹拍了拍胸口。
虞映一直以為王秀竹不太關心她的個人感情，沒想到現在也憋不住了，笑道，“媽，我和大川要有可能，早就在一起了，吳奶奶好幾次撮合我和大川，我不是沒看出來，但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以後也只可能是朋友。”
“哦，那這樣的話，就算了，我到時候和吳奶奶講清楚。”
王秀竹答得很快，也不失望，話鋒一轉又說道，“你姑姑單位來了個新醫生，名牌大學畢業的，小夥子長得也帥，上次他們來我們店裏聚餐，我看了，斯斯文文，年紀雖然大你幾歲，但不抽煙不喝酒，你爸喜歡得很，已經讓你姑姑去說了，要給你相親。”
“啊！這事兒怎麽沒和我說啊？”虞映驚呼起來。
“我這不是提前給你說了嘛。”王秀竹摸着她的背，安撫道，“你之前說，過段時間就走，現在我看你在醋廠，幹得還挺開心的，你爸也不想讓你走，自然就會考慮你的終身大事。”
“那你呢？”虞映問道。
“我啊？”王秀竹有些驕傲地說道，“我倒是無所謂，我沒你爸那麽老古板，你要是在事業上有成就，我更希望你去做你喜歡的事兒。”
“媽，你簡直太偉大了。”虞映誇道。
“那是當然了。”王秀竹見有客人見了門，連忙打着招呼，一邊安排客人選菜，一邊催虞映回去，“你快回去吧！哦，對了，你空了把小可的房間給她打掃一下，這要開學了，她應該要從她爸那邊回來了。”
“哦，行。”
*
傍晚，虞映在天臺上收衣服，戚琅突然冒了出來，“我到處找你，你居然在這兒？”
“找我有什麽事兒麽？”
虞映将一床粉色兔子床單從晾衣繩上收下來，戚琅幫她牽着兩個角，一一疊好放在筐中，笑道，“你居然蓋這麽可愛的被單。”
“我妹妹的，她過兩天要開學，我提前給她曬曬。”
“陳虞可啊，她現在念幾年級？”戚琅問。
“馬上讀初一了。”虞映又問道，“你剛要說什麽事兒？”
“玻璃廠小周總，下午給我打電話了，說他下周三有時間，約我們見一面，同意我們給的報價了。”戚琅興奮地說道。
虞映聽後也很高興，不過馬上又冷靜了下來，“他就這麽同意了？會不會太簡單了。”
“可能是周老先生給他說了什麽吧？反正不管怎麽說，他同意這個報價，哪怕到時候要還價或者提別的條件，總可以談嘛，見不到他人，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意思。”
戚琅又替她收了枕套，收完看見另一根繩上，赫然晾着了一件淡藍色的內衣，很薄，蕾絲材質，一看就是虞映的。
虞映也看見了，最裏面的繩子上不僅有她的內衣，還有內褲……
戚琅的臉蹭地一下就紅了，愣在那兒，眼睛也不知道往哪兒看，虞映走上前将內衣褲和其他衣服全部取下，也沒整理，一股腦塞到了陳虞可的床單下面。
她也不急着下去，将竹筐往更遠處挪了挪，怕一會兒煙味留在幹淨的床單被套上，戚琅似乎也不打算走，臉上的煙霞散去，但又爬上了耳朵。
虞映将煙點燃，又在花臺的角落裏，找出自己藏的煙灰缸，笑道，“你害羞啊？”
“沒有，我害什麽羞。”戚琅嘴硬，看見虞映離他有些遠，他自己走近了些，“你怎麽現在跑這兒來抽煙了？”
這個天臺，是獨屬于虞映家的，一面挨着他們家的廚房，一面臨着後門的青石板街，占地只有一個車位那麽大，在沒買家前面的門市時，虞慶祥和王秀竹最開始，就在這麽個狹窄的地方賣炸串和冰粉。
沒用之後，幹脆封了門，和他們家廚房打通了，下面的空間當儲物間，天臺晾衣服，上面有王秀竹随手種的蔥，後來虞映又将院子裏半死不死的植物，都挪到了上面，讓他們自生自滅。
“在家不方便，在院子裏又擔心被你奶奶看到，終歸不好。”虞映夾着煙，抽了一口後，發現并不是特別的想了，向戚琅說道，“不過我已經決定，在小可回來之前戒掉，免得被她發現了，教壞小朋友。”
“我們搬回老宅這麽久，都沒見到她，我還以為她跟了你姑父。”戚琅說。
“沒有，離婚的時候講好了，女兒跟着媽媽好一些，只是放暑假，小可會去她爸爸那邊玩兒。”虞映看煙已經抽了一半，正準備摁滅，聽見樓下有人大聲喊了她的名字。
“虞映——”
她和戚琅都往下看了看，竟然是戚川，擡着頭看見了他們，語氣也兇巴巴的。
“幹嘛！”虞映被吓了一跳，學着他的語氣。
“你和戚琅在上面幹什麽？”戚川黑着一張臉，瞪了戚琅一眼。
“關你什麽事兒。”正準備罵他莫名其妙，虞映看見了手裏的煙，猜想戚川可能誤會了，掐滅之後，回頭對戚琅說道，“你快回去吧！你哥估計以為我帶壞小朋友了。”
“我不是小朋友。”戚琅彎着腰，将她的煙灰缸藏到了原處，幫虞映拿着筐子，一起下了樓。
戚川也從後門回到了裏院，站在虞映家門前，語氣柔和了些，喊道，“虞映你出來。”
虞映還以為戚川要找她算賬，從廚房出來，将戚琅手裏的東西放到了姑姑的卧室門前，不由抱怨道，“早知道你哥哥這麽煩人，當時他爸媽離婚，我就不讓你奶奶找他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哥原本，是跟着他媽媽的？”戚琅驚訝道。
虞映驚覺自己說漏了嘴，裝沒聽見，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