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結局
第四十一章大結局
醫院，住院部VIP病房。
清晨五點半，病房外忽然響起地喧鬧打鬥聲讓一夜沒睡的江以不悅地皺了皺眉。
司寇晚上也沒怎麽合眼，這會兒正在看早間新聞。
“我出去看看，醫院怎麽會這麽吵……”
江以說着便暈乎乎地站起來，轉身往外走，卻又被司寇一把抓住手腕。
“不用出去，是警察來了。”
司寇攔住她，單手摘下眼鏡，擡眸定定看着江以說：“他們是來請外面的保镖去警局做筆錄。”
江以聞言滿眼疑惑，想了想問：“你報了警？還是陳齊報了警？”
秦良和司寇之間的關系很不好，門外那兩個保镖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秦良派來監視司寇的。
而且江以昨天其實沒有相信秦良說出口的那些話和那些裝模作樣的表現，只是司寇真的病了，所以就算知道秦良別有目的，她也還是跑來了醫院。
可是像他那些讓她跟司寇斬斷所有羁絆的屁話，江以是不會聽的。
司寇輕輕勾了下唇角，輕吸口氣，解釋道：“都不是，應該是老陸，我三年前托他幫我查秦良，這三年他查到不少秦良在商業方面的罪證，而且……還有一樁十二年前的舊案，半個月前，他找到我，希望我可以幫他拖住秦良。”
等等！幫老陸拖住秦良？江以疑惑眨了眨眼睫，看着司寇問：“所以你……？”
司寇淡笑：“嗯，我沒事，我這樣不是因為你。所以阿以，你不需要有負罪感，也不用為了可憐我而留下，你……”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垂眸竭力控制住自己痛得快要痙攣的心，良久才咬牙說：“你真的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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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他緩緩松開江以手腕，無聲等待她的離去。
然而下一秒——江以卻忽然撲到床邊，雙手緊緊環住他脖頸，在他耳邊低聲嗚咽起來。
混蛋！吓死她了！她以為他真的沒有求生意志擔驚心慌了一晚上！
可她這一哭，司寇的心卻是瞬間慌了，下意識環抱住她：“阿以……”
“不，我不走，我不離開，你說什麽我都不走……”
江以抽噎着，一遍又一遍在他耳邊保證。司寇現在可能不會信她，但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
醫院走廊裏，警察帶走了試圖反抗的保镖，陳齊長長舒口氣，忍了那倆畜生快半個月，這事兒總算是塵埃落定。
他急忙推開房門，想進去向寇哥報告好消息，沒想到一進房門卻看見以以姐正抱着寇哥哭……陳齊腳步一頓，觸及寇哥冷冷掃來的眼神，頓時蹑手蹑腳地退了出去。
而司寇輕輕垂眸，箍着江以細腰在她一聲聲保證中漸漸越來越緊，好一會兒才啞聲問：“阿以，你真的不走嗎？”
聽見他的聲音，江以的抽噎聲頓了頓，連忙點頭說：“嗯，不走，我不走……”
司寇胸腔裏的震動不禁加快，他擡起一只手輕輕捧住江以的臉頰，讓她看着他，看清他隐藏在眼底的危險、瘋狂、執着。
“阿以，你知道的，如果你這次不走，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讓你逃。”
司寇聲音平靜說出最後一次勸告，他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放過她，可她偏偏又來招惹。
如果她執意不聽勸告，那麽這一次，就是不死不休。
江以淚眼婆娑的與他對視，聽見他這樣半含威脅的話卻忽地笑了，猛地俯身吻住他的唇，用行動告訴他她的回答。
他以為她會怕嗎？
不會的，她從來不怕。
他不會知道，這些年她因為系統和那該死的破劇情而跟他分開，到底忍得有多痛苦。
她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去報複顧家，去毀滅一切，不過是因為爸爸媽媽都還在她身邊，他們的愛時刻提醒着她，讓她能夠保持清醒，她才能夠忍耐忍耐又忍耐，一直忍耐到今時今日。
VIP病房的隔音很好。只要關上病房房門，病房外和病房內就像是兩個世界，除非大聲嘶吼或者鬧出太大動靜，病房門裏外的兩撥人才會聽到聲響。
不過就算這樣，在醫院醫生和護士過來查房時，陳齊還是先把人攔下，拿出手機給病房裏的兩人打過去電話，跟他們說醫生來查房了，問他們方不方便？
司寇當時的臉有點黑，斥責了一頓胡思亂想的陳齊，讓他趕緊帶醫生進了病房。
江以和司寇倆人其實很規矩，只是情不自禁的單純的親了一會兒。
畢竟住了半個月醫院，而且司寇已經好多天沒有正經吃東西，他不想給阿以留下糟糕的印象。
*
溫婉和顧景的婚禮在今天中午爆了熱搜，而跟這場婚禮一起爆的還有#秦氏集團老總十二年前殺妻奪家産#的詞條。
溫婉這些年能在娛樂圈順風順水的發展，除了她自身努力之外，顧、秦兩家的助力也不可或缺。
這件事一出，她和顧景婚禮詞條下的帖子迅速被屠，這其中不乏一些對家水軍在順勢帶節奏，但更多的是圍觀路人真情實感的在讨論。
由此又引出另外兩條短熱搜——#溫婉無辜嗎##溫婉享受過紅利嗎#
但這些熱搜并沒有在榜單上待太久，所有跟溫婉有關的熱搜不到一個小時就被顧景花錢撤了。
江以是三天後才知道這些。
因為這幾天她一直在醫院裏照顧司寇，直到今天早上醫生例行給司寇做完檢查，說司寇恢複的很好他們可以辦理出院之後，她才有心情拿起手機刷了會兒動态。
只是她最先刷到的是另一條挂在熱搜尾巴的新聞：#警方抓捕秦氏集團老總妻子和繼女#
彼時她正跟司寇坐在回酒店的車上，刷到這條消息，她不由湊到司寇身邊問：“溫晴和秦敏都被抓去警局了，秦良到底犯了什麽罪？”
那天司寇跟江以說得信息很含糊，而江以那會兒心裏眼裏全都是他，根本沒去多想“秦良犯案”這件事。
司寇垂眸瞄了一眼她的手機，表情波瀾不驚，顯然早就知道其中內情。
但他卻說：“等警方出通報你就知道了。”
江以聞言倒沒追問，以為是涉及了什麽公安機密，司寇才不能說。
然後她就搜索出燕城警方的官方賬號，想着先關注上，等回頭出了通報她再來找司寇問詳情。
可是她翻着剛剛關注號的微博，卻在置頂挂着一條挂着話題的通知，而那上面的話題是——#秦氏集團老總十二年前殺妻奪家産#。
十二前、殺妻……江以臉色忽然白了白，那秦良殺的豈不就是司寇媽媽？
她倏地按滅手機，瞬間懂了司寇為什麽不願意告訴她，他當年每天每時每刻都活在懊悔自責中，他一直以為他的媽媽是因為去機場接他才會在回家的路上意外出車禍，他甚至痛恨自己在車禍中活下來！
可時至今日竟然得知是自己的父親害死了母親，這樣的真相，對司寇實在太過殘酷……
江以頓時在心底将秦良罵了千百遍！簡直是禽獸不如！
司寇餘光注視着她的表情變化和偷偷摸摸把手機按滅放回口袋的手，嘴角輕輕扯起一抹弧度，反而牽住江以的手輕聲安撫她：“阿以，都過去了。”
他依然痛恨自己當年沒能救下媽媽，依然懊悔去國外參加那場根本不重要的夏令營，可秦良對他并不重要，早在當年他把媽媽死亡的一切罪責都歸咎到他頭上、把他趕出家門那一刻，他跟秦良之間的父子情分就斷了。
從來不管他死活、甚至盼着他死的父親，司寇早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他只是替母親惋惜，惋惜她愛上了一個這樣禽獸不如的人。
江以側身看向司寇，望着他悲傷到快要破碎的眼睛，心裏不由一陣心疼。
她沒說什麽安慰的話語，這時候那些安慰的話遠不及動作來得更加直接，江以掀起座椅中間的擋板，撲到司寇腿上緊緊抱住了他。
司寇笑着回抱住她。
可在笑容之下，司寇心底卻又隐隐不安。
如果阿以真的喜歡他，如果阿以真的想要跟他在一起，那她之前又為什麽離開他？
他想不明白。
想問，卻又不敢問。
生怕一旦将這些話問出口，他就又會失去她。
好在江以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晚上，熟悉的“sky”酒店頂層套房裏。
江以縱情盤住司寇的腰，感受他的炙熱。
司寇這晚卻一反常态，只要了一次就滿足，輕輕松松放過江以。
江以當時是想撩撥他，才開玩笑說：“幹嘛？還怕我趁你睡着跑啊？”
那會兒司寇放松了些許戒備，臉色僵了一下才否認：“沒有。”
江以看見便明白他其實仍然心有介懷。
“我逃跑，不是因為不喜歡你……”她伏在他身上，輕輕喘息着說：“第一天你帶我試婚紗的時候，我聽見秦敏和溫婉的談話，知道了你因為我在考慮和花胡合作的事……”
江以原本真的沒想那麽快跑。她殘忍又貪心，如果不是司寇那麽着急的幫她解決債務問題，她至少會挨到婚禮前。
司寇摟着她腰肢的手忽地緊了緊，鳳眸危險眯起，強迫着江以與他對視：“你逃跑……是因為債務？”
江以：“嗯。”
司寇不理解：“為什麽？明明我可以幫你，你為什麽不要？”
江以水眸迷蒙地望着他，紅唇微啓：“我知道你可以，司寇，哪怕是九年前，我也知道你可以，但是我不能讓你幫我，這件事情……我必須依靠自己解決。”
“而現在，債務已經解決了，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所以、唔、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我再也不會逃了。”
司寇驟然翻身，把江以壓在身下：“那明天一早，我們去民政局？”
江以嘤咛，注意力有點渙散：“唔、好……”
随着她聲音落下，她的世界忽然天旋地轉疾風驟雨。
司寇心裏其實還有很多疑問，比如不管九年前還是重逢之初阿以時不時出神的模樣，可那些并不重要，只要她願意愛他、願意和他在一起，他可以永遠都不去探究她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