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滿意
第三十一章滿意
樓道裏有感應燈，稍微聽到點動靜就會亮起，但這會兒卻烏沉沉的，沒有絲毫要亮的意思。
司寇只能借着微弱月光去看江以，她左手提着鞋抱着衣服右手按着門鎖，雙腳赤/裸，腳尖小心翼翼地踮起，背卻低低躬着，此時看見他仿佛老鼠見了貓，整個人快縮起一團。
司寇沉默凝視，片刻後還是無聲向後退了半步。
江以大大松了口氣，墊着腳緩緩從門裏走到門外，轉過身，按着門把手輕輕阖上房門。
司寇卻在這時忽然逼近，反手便将江以抗到肩頭。
江以雙眸瞬間瞪大，差點驚呼出聲，急忙用右手捂到嘴邊忍住。
司寇扛着她跨上臺階。
直往上爬了兩層樓，江以才驚魂未定地松開嘴巴小聲問：“去哪兒，你不是住在對面嗎？”
司寇冷聲：“你說呢？”
再往上走就是五樓，是當年司寇在景明讀書時租的房子，也是江以和司寇分手前最後相處的地方，她其實猜到了，只是有點“近鄉情怯”。
開門聲響起，江以趴在司寇背後，還沒來得及去看房子裏的擺設是否和九年前一樣，那股燥熱又瘋狂的熟悉氣息卻先一步湧入腦海。
江以下意識閉上眼睛，忽然覺得心口一抽一抽地疼。
司寇徑直扛着她走到卧室，到了床邊才彎腰把人撂下：“睡吧，我去客廳。”
嗯？這麽輕易就放過她嗎？江以不敢相信地緩緩睜眼，卻只看見司寇轉身離開的寬肩窄腰。
她抿抿唇，從床上坐起，把鞋子套到腳上，下床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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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卧室房門，江以這才仔細觀察起司寇，他身上穿得好像是他十七八歲時的衣服，上身那件淺粉色圓領衛衣還是她故意買來捉弄他的，頭發順毛耷拉着，那張臉依舊年輕漂亮，和年少時似乎沒有什麽差別。
最後，她才看見司寇放在沙發上的枕頭，有些不解：“你為什麽要睡外面？”
司寇擡頭：“想讓我進去？”
乖順的發型讓他身上如兇狼一樣的危險氣息減弱不少，他意有所指，江以卻罕見地沒聽出來：“嗯，我先去洗澡。”
這話更像邀約了。
司寇喉頭微滾，起身，高大身軀瞬間将江以籠罩：“快去快回。”
江以點點頭，又嗯一聲，然後才抱着衣服走進浴室。
不到二十分鐘，她就頂着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裏走了出來，在洗手池上方的櫃子裏熟練地走到吹風機，打開熱風吹起頭發。
聽見聲音，司寇放下手機不再繼續處理郵件，專心做起事前準備。
江以渾然不覺，她早就困了，要不是下午在車裏睡了一會兒，恐怕都支撐不到現在。
吹風機裏熱風越吹，江以的腦子就越混沌，剛把頭發吹到半幹，她就撐不住關掉吹風機，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走回卧室。
卧室裏只亮着一盞床頭小燈，江以沒太在意，爬上床後下意識就翻身抱住司寇。
只是這一抱卻抱出來不對勁，怎麽感覺她的手碰到的不是柔柔軟軟的衣服，而是司寇後腰處堅硬的……肌肉？
她忽然意識到什麽，黑漉漉的眼睛頓時驚訝睜開——“唔！”
下一秒，司寇忽然傾身堵住江以柔軟甜美的唇，大手悄悄掀開衣服，箍住她纖細的腰，沒一會兒，又略一用力，把江以從床上抱到自己身上。
“別，我困了……”
好不容易尋到一絲喘息，江以氣息不穩地輕聲阻止司寇繼續。
司寇眉眼深了深，不知道江以是真的困了還是在矜持，低喘着默了一會兒才說：“就一次？”
江以：“……”
嗅到好似從司寇皮膚滲透出來的雪松氣息，終是忍不住沉溺，沒有拒絕。
*
司寇确實說到做到，收斂了很多，但是他的一次和江以的一次天差地別，最後還是把江以累哭了才放過她。
可剛睡着兩小時，江以又被鬧鐘叫醒，只能腰酸腿軟地溜下樓，趁家裏人都還沒醒溜回房間繼續睡。
司寇跟她一起回了二樓。
江以不知道他回202後有沒有再睡，只知道八點一到，司寇叫她起床上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聽起來精神奕奕，沒有一絲疲态。
江以不懂為什麽過了九年他還是那麽兇，一邊默默吐槽一邊拖着沒睡醒的身體跑去浴室洗漱。
這會兒江仁和以彤已經吃過早餐，看見江以這樣，夫妻倆默契地什麽都沒說，等江以出門坐司寇的車去上班時，以彤女士才給寶貝女兒發了條消息：【明天中午叫小寇來家裏吃午飯。】
明天就是周六。
江以把手機拿給司寇看，忍着困意說：“好好表現。”
司寇目光掃過屏幕，把江以剛剛擡起一點的腦袋又按回自己肩上，說：“知道了，睡吧，到了地方叫你。”
江以瞬間閉上眼睛：“嗯。”
兩個小時的車程，司寇在車上處理部分工作，江以補覺，竟然并沒有想象中那麽漫長。
反倒是到了公司以後，江以手裏清閑，沒有工作可做，才覺得度日如年。
司寇看出她的難熬，下午時便給了她一些資料：“這是下周一開會時的幾個項目，你先了解了解，從下周開始跟着我開會。”
江以眼睛一亮，“好啊。”
有事情做，時間過得就快了點。
下班後，江以把這堆資料抱回車裏，回家路上都再看。
不知道是覺得江以看資料看得太認真，還是顧忌明天就要正式拜訪江以的爸爸媽媽，今天晚上，司寇沒再讓江以出門來找他，只是每隔半小時問問她在做什麽。
周六，江以的爸爸媽媽一大早就跑去小區附近的早市上，買了許多食材。
江以昨晚睡前關了鬧鐘，早上壓根沒醒，一直到中午十一點，才被廚房裏傳來的食物香氣叫醒。
她聞着香味起床，一出門，卻看見司司寇竟然已經來了，還坐在客廳裏跟爸爸相談甚歡。
“？”江以驚疑地看向司寇，用眼神詢問他到底對她老爸幹了什麽。
司寇裝作沒看見，轉而對江仁說：“伯父，以以醒了。”
江仁聞言轉過身來看向女兒，滿臉笑容：“醒了啊，快去刷牙洗臉，午飯馬上就好了。”
江以：“……哦。”
臨走前，她又看眼司寇，這才發現司寇身上穿着做飯用圍裙，難道老爸是因為他主動做了一頓飯就對他改觀了麽？
她揣着疑惑走到洗手臺前刷牙洗臉，出來時老爸和司寇都已經不在客廳，兩人雙雙進了廚房，媽媽沒一會兒就被老爸請了出來。
江以狐疑，走過去問媽媽：“什麽情況，爸爸怎麽突然對司寇這麽好？”
明明前天晚上還鼻子不是鼻子的對司寇橫眉冷眼呢。
江以媽媽笑了笑，挽着女兒走回房間，關上門後才說：“你爸爸本來也不是氣小寇，只是擔心他不是認真和你交往，現在既然知道小寇對你是認真的，知道你們兩個準備結婚，他自然就能以平常心對小寇。”
江以聽着還是覺得有點怪：“只是……因為這樣？”
以彤慈愛地點點頭：“不然還能因為什麽？”
江以：“……”不知道，她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事情的轉變太突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爸爸自從九年前被顧景父親欺騙過之後，這些年待人一直留着三分餘地。
尤其現在事關她，爸爸媽媽就更不可能只是聽司寇一句空口承諾就相信他會和她結婚。
司寇肯定做了什麽事。
只是這頓午飯，江以一直沒找到能跟司寇單獨談話的機會，全程爸爸媽媽都在問司寇這幾年家裏的情況、事業、生活，還有什麽時候兩家人見一面。
司寇說：“我和小姨聯系過，她和姨夫下周會來燕城。”
江仁對司寇的回答還算滿意，男人對結婚這件事真不真心，要看他做了什麽事，而是嘴上說了什麽好話。
所以一切都要等下周兩家人碰面後把事情定下，他才會真正放心。
沒想到司寇卻又接着說：“伯父，伯母，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想下午帶阿以去定做婚紗。”
江以驚訝：“現在試婚紗太早了吧？”
司寇轉頭，定定凝視着她的眼睛：“不早，婚紗定做需要時間，我們應該提前做準備。”
江仁頓時點頭表示贊同：“對，小寇說得對，一會兒吃完飯你們就去。”
江以：“……”
本來還指望爸爸媽媽幫她拖幾天結婚進度，結果現在不僅沒拖反而還推起了進度。
她抿抿唇，沒再說話，埋頭恨恨扒起飯。
午飯後，司寇禮貌向江仁和以彤道別：“伯父伯母，再見。”
江以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他出門：“爸爸媽媽，我晚上回家吃飯，你們——”
話沒說完，卻被她的親親好媽媽擋回去：“晚飯你就跟小寇在外邊吃，我跟你爸爸好幾年沒回燕城，想四處看看呢。”
江以：“……哦。”這才揮手跟父母道別，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譚叔今天休假，司寇做司機，上車後見江以悶悶不樂的沒系安全帶，俯過身來幫她系上。
江仁和以彤在車外瞧見，神色頓時更加滿意。
江以心裏卻愈發郁悶，忍不住問：“你到底對爸爸說了什麽，他對你的态度怎麽跟前天晚上天差地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