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愛惜芳心莫輕吐
第35章 愛惜芳心莫輕吐
“孤喜歡。”魚松落說。
蕭元朔語氣松了些:“我想知道, 大王不讓陶兄說,便親自告訴我,好不好?”
魚松落愣了愣:“制香是在梁國學的。”
“梁國能人衆多。”蕭元朔說, “這也正常, 陶兄是吳國學的嗎?”
“是,我從前是吳國人。”陶溫研說, “這也就是我與師弟這才是第一見面的原因。”
“從前?”蕭元朔說,“陶兄的意思是, 現在自己是梁人?”
“是。”陶溫研說, “以後這天下人,便都會是梁國人了。”
這無疑是句好話, 但魚松落面上的表情還是沒松多少。
說到這, 蕭元朔還是産生了好奇:“陶兄怎知,大王一定會來這?鍛香齋名字取得雖然好, 但也不代表大王就會關注了。”
陶溫研絲毫不在乎:“這味香來自吳國,能夠知道的人其實不多, 大王的分析得很對,但名貴的香, 不是貴族的話很難接觸到。”
“大王雖說讓大多國家俯首稱臣,但一般都會留貴族性命。” 蕭元朔說, “他們習慣了安逸日子,就算是察覺出了香味不對, 也斷然不會找你。”
“王後就是王後。”陶溫研不掩心中贊許, “此等思慮當真周詳。”
說完之後,陶溫研還補了一句:“沒有怪你們剛才說我的意思。”
蕭元朔頓時笑出了聲:“大王, 你這師兄真不是什麽好人,他故意氣你。”
魚松落瞪了他一眼:“那還得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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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陶溫研評價道, “你二人倒真是有意思得很。”
“師兄為什麽這麽說?”蕭元朔問她道。
陶溫研看了魚松落一眼,意思是魚松落不說,他便要自己說了。
魚松落到底是開了口:“孤很喜歡魏國大王王後的那個故事,也很喜歡那味香,但此香配方不外傳,孤便自己學了。”
“大王心靈手巧,在下佩服。”蕭元朔說,“只是大王很向往這樣的愛情故事?”
“不行嗎?”魚松落瞪他道。
蕭元朔說:“可以,就是覺得意外。”
陶溫研咳嗽了一聲:“師弟可是那時候就有喜歡的人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聽着不像是句問句。”蕭元朔說,“應該是我誤會了吧?”
“閉嘴。”魚松落惱羞道,“都給孤閉嘴。”
蕭元朔笑了起來:“難怪大王老拿我心上人說事,原來少時大王就有喜歡的人了。”
魚松落沒再說話,眼下他說什麽解釋的話,這二人都不會信,反倒是調侃更多。
蕭元朔問他道:“大王既然是為了喜歡的人學習制香,後來有得到過喜歡的人嗎?”
“關你什麽事?”魚松落說,“不該你關心的別關心。”
分明是惱怒的話,蕭元朔就是覺得他可愛,當着陶溫研的面,他便直接把魚松落抱到了懷中:“大王,別生氣了。”
這會兒陶溫研也沒開口,只是看向他們的目光中都了些玩味。
蕭元朔将魚松落從自己懷抱中放開之後,陶溫研不無玩笑道:“我就說王後是可以靠自己哄的嘛。”
“你閉嘴。”魚松落看着他,聲音冷了下來,“千方百計想要見孤,你最好是給孤一個合适的理由。”
陶溫研總算是收起了臉上的不正經。
“大王、王後,我有東西想給你們看看。”陶溫研說。
陶溫研拿出來的赫然是張魏國的駐軍圖。
二人打開之後,神色都是大變。
“是真的駐軍圖。”蕭元朔開口道,“我從老師的事發生之後,就知道魏國朝廷必有蹊跷,只是沒想到,魏國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會做到這份上。”
陶溫研問他道:“王後對于流出此圖的人,身份可有猜測?”
“魏王雖說昏庸,但他既然同意求和的建議,就說明了還是想要王位的。”蕭元朔說,“不想讓梁國能打仗的人留下,又能流出駐軍圖,想來也不是無關緊要的人。”
魚松落适時開口:“不會是你心上人吧?他可都是世子了。”
陶溫研聽着這二人的對話,開口問道:“王後娘娘的心上人是陸浮安?”
沒等蕭元朔回答,陶溫研便開口道:“可我們大王的心上人一直是你呢。”
“師兄的一直,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聽到這話,蕭元朔開口問他道。
蕭元朔只知道魚松落現在是喜歡他的,但陶溫研這句話,暗示了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魚松落的喜歡,從何而起?從何時起?
“他不是為了你學的制香嗎?”陶溫研說,“不過大王小時候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具體你應該清楚啊。”
蕭元朔頓時覺得自己心空了一下。
按照眼下聽到的這個說法,來梁宮那夜初次聞到的香,便是魚松落在訴說他的多年情意。
自己卻是完全沒往這上面猜過一點。
那魚松落當時提到過的故人,不會也是自己吧?
蕭元朔心中亂作一團,沒等他完全理清,他就聽到陶溫研嘆了口氣。
“我原以為你們二人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好故事呢。”陶溫研遺憾道,“現在看來好像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你不會說話便閉嘴。”魚松落說,“看在你我師出同門的份上,孤不同你計較。”
“多謝大王寬宏大度。”陶溫研看着魚松落問,“但大王,我若是不說,你是打算永遠都不告訴王後娘娘嗎?”
“不勞你費心。”魚松落語氣不算太好。
這會兒魚松落确實沒什麽工夫與他鬥嘴,他注意到蕭元朔的表情明顯有些異樣。
蕭元朔看着魚松落的眸中帶了些難受,魚松落看到了之後頓時覺得揪心。
此時,蕭元朔開口道:“大王,你到我身邊來,好不好?”
魚松落只愣了一下,而後便飛快地走到了他身邊。
蕭元朔立刻站了起來,将他擁了個滿懷:“大王。”
抱了魚松落一會兒之後,蕭元朔才将他放開:“大王,我想回宮。”
“好。”魚松落同他道,“我們即刻便走。”
陶溫研沒說什麽挽留的話,他将門打開,頓時有一縷天光洩下,照亮了整個鍛香齋。
“大王、王後,下次見了。”陶溫研說,“我拿個東西給你們。”
他幾乎是沒猶豫,就将東西拿到了他們面前。
魚松落開口道:“暖情的香。”
并不是一句疑問句,陶溫研也沒有否認,他開口道:“是。”
魚松落看了看蕭元朔,蕭元朔并沒有拒絕的意思,甚至直接拿到了自己手上。
“多謝師兄。”蕭元朔道。
“客氣了。”陶溫研說,“今天的事,你們可得記我大功一件。”
“閉嘴。”開口的是魚松落。
陶溫研笑道:“大王慢走。”
“下次見了。”蕭元朔說,“師兄保重。”
“王後倒是比大王客氣得多。”陶溫研評價道。
魚松落懶得理他,只是走路的時候,沒忍住叫了一聲:“蕭璟。”
蕭元朔轉身看他,眸中有着明顯的占有欲。
“你是不是想吻我?”魚松落問他道。
蕭元朔将人攬到了懷中,而後便落了一個不算溫柔的吻。
這個吻中帶有很多蕭元朔不曾表達過的情緒。
魚松落能感受到他的不安,便試圖安撫他。
蕭元朔察覺到魚松落在做的事,動作才漸漸溫柔了些。
分開之後,魚松落眸中有了閃爍的淚光。
蕭元朔看着他有些站不穩的樣子,開口同他道:“抱歉,大王。”
這句抱歉所包含的絕不只是對剛剛那個兇狠的吻的道歉。
魚松落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再說。”
蕭元朔開口道:“好。”
之後便直接将魚松落抱了起來,魚松落瞪大了眼睛,他想要掙紮,卻又在看到蕭元朔的目光之後放棄了。
蕭元朔将人抱進了轎子裏,直到魚松落坐好,他才尋了個合适的位置坐下。
魚松落說:“今天的事,孤也沒想到,本來沒準備告訴你的,眼下你情緒不對,都是孤思慮不周。”
“是我非要出宮的。”蕭元朔說,“大王不願意說,也是我非要逼大王說的,便縱有千萬錯,也都是蕭璟一人之過。”
魚松落問他:“蕭元朔,你到底是在難受什麽?是因為我……小時候就記得你,甚至對你有喜歡的心思嗎?”
蕭元朔嘆了口氣:“我讓你這樣誤會,足見是我做錯了太多。”
魚松落還有些不解,只聽蕭元朔說:“大王既然不知道我為什麽情緒不好,為什麽還是願意安慰我?”
魚松落沒有能夠回答他的話,只聽蕭元朔主動問他:“是因為喜歡嗎?”
“反正你現在知道了,孤承認便是。”魚松落心一橫,“你覺得痛苦也好,惡心也罷,孤……”
“什麽?”蕭元朔問他道,“你不會放我回魏國?”
“是。”魚松落說,“你心上人都親手将你奉上給了孤,孤斷不可能放你回去。”
蕭元朔告訴他:“我沒想回去。”
“你難受不是因為覺得痛苦、惡心?”魚松落問他道。
蕭元朔反問他:“我為什麽要覺得痛苦或者惡心?”
“陶溫研不是告訴了你,我為你學的制香,甚至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魚松落說,“你聽他說之後,情緒就不對了,孤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能猜得到。”
“是我不好。”蕭元朔立刻道歉,“都是我的錯。”
“你沒什麽需要道歉的。”魚松落說,“除了不喜歡孤,你又沒做錯什麽。”
蕭元朔沉默着沒說話,只見魚松落的目光落到了他拿着的東西上:“只是你既然不喜歡孤,為什麽還要接這催情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