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神意
第58章 神意
林慶悟與溫家人回到溫宅時,明顯感覺到了不對。一進門,就感到有一股奇怪的凝滞之感,仿佛空氣都比室外粘稠。
“怎麽回事?”連溫雪都咕哝了一句。
道家中人并非人人都可以目視陰陽,需要開慧眼後才可見。而普通人可見陰陽的機會更是不多,一般是單純的孩童可見.即将死去的人可見或陰氣大盛的時候意外得見。像穆沐這樣意外開了慧眼,華顏天生可見陰陽的情況,實屬罕有。
哪怕入了道家門中,慧眼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開的,有些庸才一輩子都無法開慧眼。
慧眼開後,也不只是可見陰陽,而是可見天地靈氣。陰陽之氣.生死之氣,甚至可見元炁。正如穆沐所感,他看見了另一個世界。
但是在平常時候,未開慧眼.不借助的法器的天師和普通人一樣,對陰陽與煞氣的感覺是十分遲鈍的。
而此刻,溫家大廳的異常已經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了。林慶悟掏出羅盤,指針在亂轉。
一行人進了大廳,就見殷唯清獨自坐在沙發上,面前擺着一道黃符.一枚桃木片與七根雞喉。
林慶悟掃了一眼,頓時呼吸一窒:“我們才出去一會兒你就幹了什麽?七枚雞喉?老殷,你真的……”
“嗯,”殷唯清應了一聲,“七星釘魂陣。”
他擡頭毫無誠意地對溫家人說:“抱歉,把你們的地板弄壞了。”
溫翎掃視了一圈客廳地面上的窟窿,不知說什麽才好。
莫奈沒有林慶悟那麽大驚小怪,他問道:“那家夥來過了?他真的大白天就來了?”
林慶悟還在叨叨:“那可是七星釘魂陣啊!”
溫雪舉手提問:“七星釘魂陣是什麽?”
“呃,一種陣法,”林慶悟卡了一下,盡量簡單地解釋道,“是一種與北鬥七星相對應的陣法,在一個地方用特殊的材料封住七關,就能封死這裏的一切靈氣流動。不論生魂死靈一旦陷入七星釘魂陣,就再也無法找到出口。”
“封住天地靈氣流動是違逆天道自然的操作,小打小鬧就算了,搞得稍微出格一點就是折損陽壽的事。老殷,你哪裏學來……的禁陣?”林慶悟吞詞了,他現在內心非常崩潰。
七星釘魂陣,那是茅山的陣法,他們自己都很少再用到這種困陣了!林慶悟不明白,他與殷家兄弟相識近十年了,就沒見一向冷靜理智的殷唯清搞什麽出格的騷操作。今天怎麽被莫奈一口就說中?莫哥是什麽烏鴉嘴嗎!他現在只想讓耿星河立刻就滾到S市來。
“他根本沒來,”殷唯清指了指桌上的那道黃符,“你們看,這是什麽?”
那是一道黃缯血符,血色已然發黑如墨。
林慶悟凝神看去,只見上用雲篆寫着“神解”
“寄神”四字,下有“道備克得,游|行三界”,還蓋着五皇通靈法印。
“這是什麽?用五帝真文寫的?”他皺眉。
莫奈似乎是看懂了,他雙目放光,聲音還有些顫抖地問道:“我可以拍個照嗎?”
林慶悟希望自己現在用意識凝出一排問號來回應莫奈,他在說什麽啊?
“莫哥,你看出這是什麽了?”師門不幸,高手在民間。為什麽他堂堂茅山親傳弟子,就是比不過衆閣和民間旁門的野路子。
莫奈已經掏出手機連連拍照,一邊拍還一邊說:“快發回你師門啊,這是神意符!”
林慶悟驚呆了,他現在只想大喊WTF?神意符是真實存在的嗎!掏出手機,林慶悟覺得自己的手在抖。
溫雪見老爸和老哥都看着自己,舉手再次提問道:“神意符是什麽?”
林慶悟有些語無倫次道:“這是傳說中的符箓了,傳說可附意念與其上,如神思出竅一般行千裏外……”
“等等,這張符是附于什麽前來的?”他轉頭看向殷唯清。
“剪紙人。”殷唯清淡淡道。
“那剪紙人呢?”
“燒了。”
林慶悟倒吸了一口氣,如果他一開始判斷那降師是附靈于剪紙人前來,殷唯清直接燒了剪紙人是想抓住對方附靈的生魂嗎?還是,他想直接消滅那一縷生魂。
他一時有些怔忪了,對了,這個人是殷唯清啊……他怎麽還不如莫奈看得透徹?他是不是不知不覺把對殷唯澈的了解投射到他的孿生兄長身上了?
林慶悟這邊還在胡思亂想,那邊莫奈就提出實質性方法了:“如果這是用他本人精血寫的神意符,我們是不是可以用來找他?”
“血不能用了,裏面應該混了螺绫,再用一次整張符箓就會焚毀。”
“那還是不用了。”莫奈立刻說。
“他原本是沖着魇鬼來的,那鬼物已經快入道了,”殷唯清依舊面無表情地說,“但是我在破符時,他留下了一句話……”
“映水殷家的人,都得死。”
“映水殷家……”林慶悟敏銳地抓到了關鍵詞。不是殷家,不是南劍殷家,而是映水殷家。
“我在想,他會不會知道唯澈的事。”殷唯清看向林慶悟。
正如穆沐在鬼戲裏所見,南劍州的殷家曾經一度分為映水與秀溪的兩家。秀溪殷家在民國初年就已經漸漸絕後了,近半個世紀再沒有什麽映水殷家與秀溪殷家之分。
這個降師清清楚楚地說了映水殷家,他絕對知道些什麽。
殷唯清的犬鬼曾經是殷父的狗,名叫踏雲。它陪着殷家兩兄弟長到了十歲,在它老死之前,殷父問它死後願不願意繼續留在殷家。
小唯澈曾不忍心将踏雲留作犬鬼,因為犬鬼一旦出事,就徹底湮滅于天地之間了。
可是小唯清卻說:“我不會讓踏雲出事的。它不想離開我,我也不想離開它!”
殷父對小唯清的豪言壯語感到好笑,但一時又想起友人對兄弟倆的批語,不禁有些怔忪。
殷唯清是殷家這一代的長子,他漸漸長大,慢慢變成了冷靜理智的模樣,性格堅毅,功課在族中也最為優異。
而殷唯澈則習慣了站在哥哥的身後,他天生聰穎,溫和随性,甚至從未想過抵抗自己的命運。直到他二十三歲那年,一切戛然而知。
“踏雲會找到他的,”殷唯清對莫奈說,“小沐就拜托你了,我看那個人現在對我比較感興趣一些。”
莫奈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道:“你放心。”
“你能找到對方?”溫啓睿問道,“需要我們幫忙嗎?”
“你們不出什麽意外就是幫我們的忙了,”林慶悟說,“幾位溫先生今天都和莫哥一起留在這裏吧?”
“莫哥,要不我們也擺個陣?那家夥又會下降又會附靈,太邪性了!對了,我催下耿星河快點來……”
“你找你師兄來?”殷唯清念頭一轉,“謝了。”
正打算解釋耿星河會除子母蠱的林慶悟一頓,所以真的全世界只有他不知道耿星河有出息了是嗎?
*
殷唯清與林慶悟開車跟在踏雲的身影背後,犬鬼正一路向南雲碼頭飛奔。
“你不擔心人已經跑了嗎?”林慶悟問他。
“他肯定已經跑了,”殷唯清點了一支煙,“他的所有行動都多算了一步,是個心思缜密的人。”
林慶悟很少看到殷唯清抽煙,這個男人平日裏是清俊斯文的,但是眯起眼睛抽煙時,又有一種奇異的危險感。是不是見多了這個家夥在穆沐面前的樣子,都忘記了他本來的面貌?
踏雲在南雲碼頭附近的一片城中村停了下來,這裏是外來務工人員聚集的地方。他在城中村前的路口轉了幾個圈,無法入內,顯然有什麽陣法擋住了他的腳步。
兩人下了車,就見到路口停着一輛警車和眼熟的黑色轎車,那是市局刑偵大隊的車,車旁還站着他們的熟人。
“顧隊長!”殷唯清上前打招呼道。
顧建忠見到兩人,也熟絡道:“小殷小林?……你們來工作?”說罷,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城中村。
殷唯清也不繞圈子:“是溫家請我們來的,顧隊長也是因為溫家的綁架案來的嗎?”
顧建忠疑惑了:“普通的綁架案,沒出什麽怪事吧?況且小姑娘也找到了,溫家怎麽還找你們?是小姑娘出什麽事了嗎,這個時候該去找心理醫生比較好吧。”
林慶悟也不解釋,問道:“你們抓着綁匪了嗎?”
“抓着了呀,派出所的同志一起來抓的,”顧建忠指了指小巷,“正準備帶回局裏呢。”
殷唯清看去,只見幾個便衣民警押着一個年輕人走出來。
那年輕人染着一頭黃發,乍看起來仿佛和城中村裏的打工青年沒什麽兩樣。可是殷唯清見他氣定神閑,目光炯炯,哪怕此時被披蓋起來雙手明顯是已經拷上了,也影響不了他淡定自若的神氣。
就在那個年輕人跨出城中村的時候,踏雲狂吠了起來。年輕人則眯起眼睛,看向了踏雲。
“踏雲!回來!”殷唯清眉心一跳,立刻把踏雲收了回來。
那年輕人擡頭對殷唯清笑了笑,露出整齊的牙齒:“好漂亮的狗。”
旁邊幾個便衣警察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別裝瘋賣傻的,不管用啊!”說着,把他塞進了警車裏。
顧建忠見殷唯清神色有些嚴肅,小聲問道:“他有問題?”
殷唯清點點頭:“顧隊,看來咱們又要并案了。”
顧隊長不禁有些頭疼,他深吸了口氣:“行吧,一起回警局嗎?”
殷唯清轉頭看向城中村:“我和阿悟先去現場看看。”
“行,稍等,”顧建忠從車裏抽出一本薄薄的案卷,“這是現場記錄,你們自己往上寫,咱們晚點市局見。”
殷唯清點點頭,接過了案卷:“謝了,顧隊。”
他們一起往城中村裏走的時候,林慶悟才輕聲問了一句:“那聲音是他嗎?”
殷唯清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又有些煩躁地放了回去:“不像。”
“他是綁匪,那救了溫晴的人是誰?如果兩個人是一夥的,他又為什麽等着警察來抓?”林慶悟發出靈魂拷問,“這些降師腦子裏都是什麽鬼邏輯?”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的神意是神思的神,意念的意,我瞎掰的符箓,參考《中國符咒文化大觀》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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