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婚不散

第63章 叛徒（上）

第53章 叛徒（上）

魇，帶了鬼字，但用起來并沒有特指。說到魇鬼，平常人最常想到的是吞噬記憶與夢境的夢魇。

就連殷唯清都沒有想到，穆沐的魇鬼竟然是九魔一魇的魇。

莫奈搖了搖頭，都想去摸根煙出來清醒一下了：“這次S市之行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阿悟還在震驚中，他小心翼翼問道：“小沐你确定是那個魇鬼？你确定知道九魔一魇的意思？”

穆沐放棄了自己的誓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現代已經不可能出現成魇之地了，魇鬼魇，帶了鬼字，但用起來并沒有特指。說到魇鬼，平常人最常想到的是吞噬記憶與夢境的夢魇。

就連殷唯清都沒有想到，穆沐的魇鬼竟然是九魔一魇的魇。

莫奈搖了搖頭，都想去摸根煙出來清醒一下了：“這次S市之行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阿悟還在震驚中，他小心翼翼問道：“小沐你确定是那個魇鬼？你确定知道九魔一魇的意思？”

穆沐放棄了自己之前的誓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現代已經不可能出現成魇之地了，魇鬼見一只少一只。就算是幾百年前，找到饑荒.疫病的屍坑不去超度而去收鬼，也不是什麽光彩之事。

但魇鬼既然已成役鬼，倒也沒有什麽說法了。這種家傳役鬼，道協也管不着。

莫奈最擔心的一點還是：“你保得住你的役鬼嗎？”既然這個降師已經冒着被天師道發現的風險盯上他，就不會輕易放棄。

“應該吧……”穆沐遲疑道，只要他能保住役鬼的骨殖。而且就算奪走了骨殖也沒用，訂骨術用的是他的精血……

殷唯清幾乎可以猜到他在想什麽，嘆道：“還是讓我保住你這個人吧。”

“等下，這樣一來他還會去禍害我二哥嗎？”穆沐趕緊問道。

阿悟滿臉慈祥：“小朋友，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好嗎？”

“不行！”小朋友義正言辭，“我二哥的安危也很重要！”

殷唯清的邏輯能力在線，他再次發現了一個華點：“如果這個人是降師，他不僅會降術，還會殄文，難道還會役鬼？他是怎麽同時擁有三個幾乎失傳的技能？”

這個時代，有其中一項傳承都可以說是師門絕學.家傳絕技了。

阿悟有點敏感：“我可不知道，反正和茅山沒關系。”

“誰問你了。”

“你們真的不考慮一下，其實對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穆沐舉手。

莫奈這次點頭了：“可以考慮一下。”

阿悟一時口快吐槽道：“還不許人家本領多嗎？老殷你不是也會殄文，也會役鬼。”

空氣一瞬間幾乎凝固了，在場每個人的腦子裏幾乎都冒出一個令他們坐立難安的想法。

還有一個人也和殷唯清有着一模一樣的家傳，這個人的魂魄至今沒有找到。

“我們，還是別想其他吧，”穆沐小聲說，“先想想怎麽找到這個降師，到時候就知道為什麽了。”

“莫哥在G市的案子有什麽線索嗎？”阿悟立刻接話，巴不得立刻遠離令人不愉快的猜想。

莫奈說：“家屬不太清楚事情的原委，電腦物證只能查到之前聯系的ip在HK那邊。”

“是通過網絡聯系的？真的有人信這種網絡大師嗎？”阿悟震驚，“怎麽我每次都被罵騙子神棍……”

誰知你在網上胡說八道了什麽，穆沐腹诽。

“從聊天記錄來看，對方算準了很多事情。事主還通過第三方網站買過轉運珠之類的東西，确定有效才下了這單‘桃花降’。”

“第三方網站的登記信息呢？”

“登記信息是假的，物流那邊也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警方能查找的線索全斷了。”

阿悟又忍不住八卦了一句：“那個……桃花降标價多少啊？”

莫奈看了他一眼：“五萬。”

生活不易，阿悟嘆氣：“慕了。”

*

G市的線索斷了，S市的線索還在。只要從溫雪這邊找到降師的雇主，就能打開突破口。

“但是我們知道的不算多，”穆沐掰着手指數道，“我們有她的生辰八字.她可以拿到二哥的物品和我的頭發……說明她自己可以進出我們家，或者她賄賂了我們家的鐘點工阿姨？”

“乖，相信你哥能找出人來，”殷唯清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倒是你，今天就搬到慧信苑來和我住。”

穆沐昨天才想搬出宿舍，今天就獲得了機會。但他心裏不太想住到殷唯清家，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可以在這個關頭拖後腿，只好幹脆地應了。

“要我說，你可以休學一陣子嗎？”阿悟又亂出主意。

“請假可以試試，休學還是算了吧……”

殷唯清認真道：“那你現在就打電話吧。”

“這麽着急嗎？”穆沐懵了。

“為了你和你的役鬼着想，現在開始你最好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殷唯清認真嚴肅回答。

林慶悟低頭嘀嘀咕咕起來。莫奈湊過去一聽，無非是些假公濟私.戀愛酸臭的吐槽。

S市之行，真的讓社會人莫哥很想抽煙。

*

“你昨晚怎麽沒回來，又到你哥那兒住了？”溫雪進門的時候，溫夫人正在給溫桃桃梳毛。

溫桃桃是溫夫人的貓，正正經經的溫家老幺。

溫雪把鞋子踢在玄關，随口道：“嗯，在我哥那兒看盡調報告呢。媽，齊阿姨在嗎？”

“買菜去了，你有什麽想吃的給她打電話。”溫夫人專心地梳毛。

溫桃桃陷在沙發的軟墊裏，尾巴正不耐煩地抽着沙發椅背，見自己二哥來了，只嬌嬌地喵了聲。

“別梳了，再梳桃桃要禿了。”溫雪撸了撸白貓的腦門。

“換季脫毛知道嗎，”溫夫人嫌棄地推開他的手，“你今天怎麽不去公司？”

“這不是有事來找您嗎？”溫雪在單人沙發坐下。

溫夫人這才放下手裏的梳子，溫桃桃瞅準時機跳下沙發，一溜煙逃竄到二樓去了。

溫夫人姓許，S市首富的那個許。

她拍拍軟墊，把鋼梳往茶幾上一丢：“說吧。”

“媽，你知道殷家嗎？”

“是你表舅說有點真本事的那家？”溫夫人在心裏過濾了一遍。

“嗯，我有個同學就是他們家的，”溫雪也不細說原委，直接打了個直球，“找他來看過了，我和老三出了點事。”

“你說誰？”溫夫人的語調高了半度。

“老三，小沐”。

溫家老三穆沐，老四溫桃桃。

“他出事了？不會吧……”溫夫人的重點抓的奇怪。

“媽，你不先關心我一下嗎？”

溫夫人倒不着急：“你能有什麽事？你要有事，就是你哥坐在這裏和我說話了。他還能安安心心上班去？”

溫雪一時語塞，所以就不該趕老大去上班，搶着自己回來告狀。

“行吧，問題的嚴重性也不在于我和小沐出事了，”溫雪酸溜溜地說，“問題在于，有人想在咱們家拿我的頭發想魇咒于我，卻錯拿到了小沐的頭發。”

這話果然觸了逆鱗，溫夫人鳳眼一挑：“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叫做想在咱們家拿你頭發？”

“您想啊，能拿錯我倆頭發，肯定是我還沒染發的時候，”溫雪一股腦地抖落道，“小沐之前不是住校就是在他外婆家，我倆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就是這裏了，他準備填志願那段時間。”

溫雪這話在理，而且他之前頭發可謂五彩斑斓，黑發的時候極少。

“那你怎麽确定對方魇咒的對象是你。”溫夫人這回抓準了重點。

“小沐在被襲擊的時候看見的，對方是個女孩，自以為愛慕我，還偷了我好多小玩意兒。”溫雪不自覺撇了撇嘴。

溫夫人問他：“你就一點都想不出是誰？”

“想不出來，據說還怪兇的，”溫雪想起穆沐紅着臉給他複述那女孩說過的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也不知是不是原本就性格惡劣。”

“行，”溫夫人拍拍手站起來，“我心裏有眉目了。”

“媽？”

“我去把喜歡你，但性格不太好的人列個清單。”

“媽？”

“哦，還得性別女。”

“媽，你在說什麽啊媽？”這劇情走向好像不太對。

“我的傻兒子，”溫夫人走過來撸了撸他茶色的頭發，“收一收你無處安放的魅力吧。”

*

“家裏已經讓安保的人去查監控了，”溫雪在電話那頭說，“你還記得看到對方拿了我什麽東西嗎？”

穆沐愣了一下，努力回憶道：“有一支鋼筆，白帽紅扣，可以刻字的那個牌子。還有一支藍色羽毛筆，二哥你還有這種東西？”

“都是別人送的禮盒吧，好多還配套筆記本，我都随手放辦公室。”

“還有一些看起來像票根的東西，不是電影票，是劇院的票。二哥你平時看演出嗎？”

“嗯……看音樂劇。”溫雪的聲音有些不悅，那些顯然是同場票根了。

“還有，還有，”穆沐絞盡腦汁地回憶，“有盒子，小的紙盒子，不知道是撲克盒子還是煙盒，總之就是那樣的大小。還有玻璃紙，有顏色的那種，可能是水果糖紙……”

“是戒煙糖，大哥在催我戒煙。”溫雪的情緒越來越低沉。

“還有小玩具模型，”穆沐摁着太陽穴，努力去想，“我沒去記是什麽模型。好多啊……她還擺弄什麽來着……”

“對了，捕夢網，白色的捕夢網。還有一串貝殼，貝殼也是你的嗎二哥？”

“我就說怎麽丢了，原來是被偷了！”溫雪的聲音徹底變了，一瞬間回到了那個中學時總顯得怒氣沖沖的桀骜少年樣。

穆沐知道溫雪這是真的生氣了，他試探着問：“哥，什麽丢了？咱們去找回來？”

“捕夢網是給溫桃桃的，”溫雪說，“貝殼，是大哥給我的。”

閱讀理解，溫雪同一個句子裏的主語是大哥，所以捕夢網也是大哥買的。溫桃桃的捕夢網為什麽會和溫雪的貝殼一起丢了？因為捕夢網被溫雪沒收了，和貝殼放在一起。

不能和老幺分享老大的溫雪，今天人設也沒有崩。

“這樣就很清楚了，”溫雪細想了想這些零零碎碎.記得或是不記得的玩意兒，“我知道是誰在出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