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打歪了
第83章 打歪了
他在這裏呆了許久,每當他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會來這裏歇息,停留。
這裏的回憶是美好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記憶,只屬于他們彼此的記憶。
他游歷了萬千的山川河流,看盡了雲卷雲舒,花開花落,這世界的春夏獨留他一人。
……
沈行謙和夜靳恒兩個人不斷的修煉,但是對于這個時空穿梭術還是沒有一點點的辦法。
“也不知道清牧回來了沒有,好不好都已經一百年過去了。”
沈行謙眼眸看向遠方,幽邃深遠,感嘆道。
“他會回來的。”
“嗯。”
兩個人相視而笑。
雲川城,帝紹君坐在最高處,眼睛深邃泛着點點的紫光,視線遍布全城,找尋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這些年來,他總會坐在城的最高處,看着街道上的人來人往,尋找着他的許清牧。
原來離開的人,才是最愛你的人,亦是你的最愛之人。
沒有,還是沒有……
帝紹君尋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他的心口從一開始的撕心裂肺,到現在已經好了不少,可是心中的創傷卻在不斷的腐爛,蔓延全身,埋藏于心。
他化為了原身消失在了原地,翺翔在天空,任由寒風刺入骨髓之中。
一道青色的光芒驟現,帝紹君的眼眸一怔,急忙的朝着那光亮的地方飛馳而去。
眼前的人白發三千,面上帶着一個紫蝴蝶的鬼面具,整張臉都被遮住,只露出右眼的黑色瞳仁,淡然從容,白色的錦衣,紫色的竹紋點綴錦衣的邊緣,和許清牧很像,但是卻又不怎麽像。
他轉過頭看向了帝紹君,眼神淡淡的,沒有絲毫的起伏,只不過卻知曉眼前的人修為高深不比他要低多少,他客氣疏離的問:“閣下是何人?”
“摘下你的面具。”帝紹君命令道。
他的眼裏寒光迸現,沒有理睬帝紹君說的話,想要離開。
可是下一刻手腕一緊,一只手快速敏捷的朝着他的臉而來,想要摘下他的面具,他眼中淩厲,快速的抵擋住帝紹君。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可是這招式卻隐隐約約的有些熟悉。
“你看起來不錯,做我的人仆吧。”帝紹君心裏有底了,他想要許清牧繼續做他的人仆,繼續做……他的人。
妖族和人族的契約還有一種方式是朋友或者道侶的方式,兩個人契約生成便可感應彼此的存在和具體的位置。
白發男人眼底染上了一層愠怒,直接拒絕,“我不會做你的人仆。”
帝紹君不滿,“本君說的,你就必須服從。”
兩個人相打了幾招,帝紹君一直就在玩味的和他捉迷藏,他也不是好惹的。
一道青色的光芒散發,他認真了。
帝紹君一時間竟然有些化攻為守了,後面的招式又不同了,帝紹君眉宇肅殺,問:“你不是許清牧?!”
“不是。”
帝紹君被耍了,玩味的有限戲谑不在。
“你敢戲弄我?!”
“我從未說過我是。”
“既然不是為什麽不肯摘下面具?!”
帝紹君的招式帶着滕騰的殺氣。
男人眼中嚴肅,似乎是沒有想到他的修為竟然這麽高深,一道青色的光芒乍現。
帝紹君不屑的嗤笑,“敢開啓這個陣法把本君收做靈獸,簡直找死。”
白衣男人沒有說話,他寧願站着死,也不願意做他的人仆。
紫色的光芒籠罩,青色的光芒越發的淺淡了下來,勁風卷起,巨大的靈力施壓,白衣男人似乎是到了絕境,臉上的紫蝴蝶鬼面具裂開了縫隙,縫隙頃刻間在下一秒寸寸破碎,化為了粉末。
那另外一只紫色的眼眸映入了帝紹君的眼底,他的心一顫,渾身激動,面臨着極大的喜悅卻又小心翼翼。
許清牧眼眸堅毅,看到了帝紹君出神,他趁機用盡全力,契約生成,他的嘴角溢出了一抹殷紅刺眼的血色。
帝紹君沒有反應過來,眼底只有許清牧的存在。
是他,真的是他……!!!?
許清牧收了手,契約已成,帝紹君不能夠再傷害他了。
他扶着牆,這一戰他的靈力已經不支了,他渾身向前倒去,下一刻卻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攬入了懷中。
“就是你,你就是許清牧!”
帝紹君緊緊的抱着許清牧,生怕他會消散,許清牧在他的懷中消散,已經成為了他的這一生最大的,最無法過去的夢魇,揮之不去。
帝紹君緊緊的抱着許清牧。
許清牧靈力不支暈過去了。
帝紹君看着懷中的人,失而複得的喜悅感瞬間将他頃刻間淹沒。
他的許清牧,他的人,這是他最愛的人。
帝紹君這一天回來了,他懷中抱着一個白發的男人,沈行謙正在聽夜靳恒彈琴,小白和上官輕雲也在身邊一起享受着午後的缱绻。
他們看到了帝紹君懷中的人,都愣住了。
“快點幫我看看他到底怎麽樣了?”帝紹君看向了上官輕雲急切的道。
上官輕雲站了起來,走到了帝紹君的身邊,“先把他放下來。”
帝紹君放下了懷中的人,埋在他懷中的面容顯露,沈行謙的心跳這一刻跳動得一樣的快,直到看到了那一張溫潤的臉,他眼中霎時氤氲了一層水澤。
是他,真的是他!
“他遭到了襲擊,靈力不支,休息一下就好。”上官輕雲拿了一顆藥喂給了許清牧。
許清牧睜開了雙眼,眼前的房間很熟悉,又很陌生。
“牧牧你醒了?!”一道喜悅的聲音入耳。
許清牧聞聲看了過去,就看到了帝紹君那一張放大的俊臉。
“你怎麽在這裏?”
“我當然在這裏。”
許清牧剛剛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唇上一熱,雙眸裏面倒映着帝紹君的面容。
他怔住了。
猛然的想要推開帝紹君,帝紹君卻反扣住了他的後腦勺。
這個吻帶着帝紹君這些年無盡的思念和悲痛,還有失而複得的喜悅激動。
他的手蔓延扣住了他的腰,許清牧的臉色一沉,手中青色的靈力乍現,帝紹君瞬間就不能夠動彈。
許清牧一把推開了帝紹君,起身整理衣服,面色猶如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的看着他,“帝紹君你不要太放肆了,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靈獸,更何況我是一個男人!”
帝紹君倏地想起了自己因為一時大意竟然被許清牧收做了靈獸,現在被許清牧掌控在手中。
“牧牧,我知道錯了,我一定好好的對你。”
“知道錯了就好。”
許清牧沉聲,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冰冷的無情。
帝紹君的心口一窒:他這是怪他了嗎?
許清牧走了之後,帝紹君才能夠動彈。
他躺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
牧牧,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決心的!
帝紹君的眼神倏地堅定,在心底暗暗發誓着。
許清牧來到了沈行謙的住處,沈行謙和夜靳恒正在說着許清牧的事情。
叩叩——
兩聲很客氣溫和的敲響了門。
門開了,許清牧走了進去,沈行謙看着來人,錯愕: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裏才對……?!
“行謙……”許清牧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只不過看清楚了夜靳恒身邊的人,他話音頓了頓,“你是行謙?”
“好久不見,清牧,是我。”沈行謙道,并且把事情的緣由都和許清牧一一的說清楚了。
許清牧沒有想到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心中感慨萬千,“我回來了。”
“歡迎,剛剛好我正在看良辰吉日,你回來了,就當個見證。”沈行謙迫不及待的道。
夜靳恒嘴角一直就沒有下來過。
許清牧錯愕,“你們不應該早就成親了嗎?”
“你是我在這個時代的半個哥哥,當然不能夠少了你的存在。”
“好。”
帝紹君聽說夜靳恒他們在選擇良辰吉日,許清牧也在,他立刻就跟了上去,“快點,我和牧牧也一起辦。”
許清牧愣然,呵斥道:“不準無禮。”
衆人愣怔了,面面相觑。
許清牧歉意的看向了沈行謙,一字一句不急不緩的道,“這是我的靈獸,剛剛收服的,不聽話,脾性不好,如果有什麽得罪的地方,跟我說,我會很好的管教。”
沈行謙看着許清牧看着帝紹君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熱愛,心一驚,不由沉思:哪一步出了差錯?
“哼,他勝之不武,要不然他故意迷惑我,我怎麽會一時大意。”帝紹君傲嬌的解釋道。
事情看出來的問題,上官輕雲也看出來了,他問許清牧,“我們你都記得嗎?”
“怎麽會不記得?”
“你是如何恢複的?”
“半月前在深林中醒來,路過村子,小孩子看到我異瞳,被吓哭了,我不得不遮住了自己的異瞳,想要找你們,半路遇到了為非作歹的惡人,教訓了一通,結果就遇到這條紫龍,一上來就說要我做他的人仆,我只能夠被迫迎戰,孤注一擲。”許清牧娓娓解釋道來。
上官輕雲問:“這條紫龍你先前認識嗎?”
“認識,妖族的大将軍,也是我的前主人。”
“你對他有沒有和我們不一樣的感受?”
“有,就是有點下意識的不想要靠近他。”
帝邵君對于許清牧而來不想要靠近,亦是害怕靠近,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
許清牧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懵了,尤其是帝紹君颀長的身軀狠狠的一震,楞在原地,看着許清牧,眼中盡是難以置信。
“清牧,我幫你看看你的身體情況可好?”上官輕雲很和氣的道。
許清牧也知道他們是為了自己好,點了點頭,“嗯。”
上官輕雲用靈力探查了許清牧的靈魂恢複程度,還有身體的情況。
臉色一點一點的凝重了下來。
上官輕雲青色的光芒一點落入了許清牧的額間,許清牧就感到陣陣的困意,睡了過去。
帝紹君想問卻又不敢問。
上官輕雲道,“他的身體恢複了,白發和忘記了對将軍的愛,是因為他的情之一魄消散了,當時情況很危機,收集到的靈魂不完整。”
“那他為什麽對你們還是一如既往?”帝紹君雙眸猩紅,眼中沁血,染着一股悲傷。
“人有七情,友情,親情,愛情等等,他的愛情的情魄消散了,以至于他記得親情和友情,卻唯獨不會愛人了。”
沈行謙一時間心情也很凝重,“那他會怎麽樣?”
“無愛,不過可以和他成為朋友,他的友情,親情還在。”
上官輕雲的解釋讓帝紹君暖起來,跳動起來的心瞬間墜入了深淵:他不會愛人了,不會愛上任何人了……
這個認知比什麽都讓他難受。
他的彌補永遠也沒有用了!!他不會愛上他了……
帝邵君的心口絞痛,這一刻他感覺天塌了。
上官輕雲安慰道,“至少他還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帝紹君的心口苦澀:是啊,他還活着就好,還活着就好。
可是為什麽心髒卻這麽疼痛呢?!
疼的他心髒一抽一抽的,快要無法呼吸,溺斃在其中了。
沈行謙道,“你現在是他的靈獸了,他不可能會放任你不管,你和他也許還會有轉機。”
轉機在他們的心中都很沉重,因為他們都知道幾乎是不可能了。
帝紹君留下了陪着許清牧,沈行謙一行人回去了。
許清牧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如常了,只不過就是他的靈獸臉色很不好。
說到底成為了他的靈獸,他就得好好的管教一番。
許清牧選定了一個良辰吉日,帝紹君也跟着一起幫忙。
夜靳恒看着忙碌的帝紹君:“你……”
“你們也等了許久了,不用在乎我,我這是自作自受,我願意等一輩子,只要他還在就好。”
帝紹君想了許久許久。
許清牧看着帝紹君性格不壞就是有些傲嬌,為人也不錯,看着他的眼神之中也沒有了往日的嚴肅冷漠了。
以前的事情許清牧記得,但是對帝紹君無法動情,也沒有了愛意。
小白作為靈獸很有經驗,特意的找了一個機會和帝紹君娓娓道來自己的靈獸經驗,“将軍,清牧吃軟不吃硬,你要學會撒嬌,畢竟撒嬌的人才有人哄。”
帝紹君陷入了沉思。
晚上,帝紹君幫着許清牧泡茶,結果手一抖開水落在了他的手背,他看着手背紅得差不多了,立刻慘叫了一聲,可憐巴巴的道,“好疼!!”
許清牧見狀立刻看了過來,帝紹君立刻就有了精神,把燙傷的手放在了最醒目的位置。
許清牧臉色着急,立刻小心翼翼的拿起了帝紹君打翻的茶杯,看着沒有事情才舒了一口氣。
帝紹君難以置信自己現在竟然連一個茶杯都不如。
“小心點,這個茶杯我很喜歡。”
帝紹君心又被猛然的插了好幾刀。
“我疼……”
“你修為深厚,這點燙傷按理來說不應該會自動恢複?”
“我受傷了,我是你的愛人,愛情和親情不一樣,我為了救你也是很用心的,舊傷複發了,不能夠恢複,要包紮。”
許清牧想起那天帝邵君來的時候的确受傷了,無奈只能夠幫着帝紹君處理的傷口,帝紹君那顆受傷的心終于是好了不少。
“好了,下一次注意一點。”
“好。”帝紹君看着許清牧問,“我這麽聽話,有沒有什麽獎勵。”
“你想要什麽獎勵?”
“我想要親親。”
帝紹君說完臉就被一拳打歪了。
“好好說話!!”
帝紹君捂着臉,一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