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他只是自己
第82章 他只是自己
上官輕雲輕輕的捧着小白的臉,在他的唇上輕輕的溫溫的啄了一下,“乖,這也是實力的一種,雖然我的修為不敵你,但是我的藥理和靈力還是可以的。”
“我說的是我們比修為?!!”小白懊惱的解釋,試圖糾正感化上官輕雲的思想。
上官輕雲的眼眸幽邃之下暗潮洶湧,不急不緩的道,“藥理也是我修為的一部分。”
小白內心瞬間就感覺不到自己的光明了。
只能夠欲哭無淚了,嗚嗚嗚,哭戚戚。
……
“你醒了?”
點點的晨陽光明缱绻的灑滿了整個房間,一個男人依靠在窗邊,看着床上的人羽睫輕顫,呓語了一聲。
現代的沈行謙睜開了雙眼,入目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人。
“嗯。”
“你怎麽睡了這麽久?”男人沉聲問,聲音猶如水流,平緩而少有漣漪,帶着安靜包容一切的清澈明朗。
沈行謙起身,“吃了點安眠藥。”
“你的情況時好時壞,我們需要進行下一步的治療了。”
沈行謙的眼眸暗了暗。
他雖然重生到了這個時代,經歷了漫長的歲月去認知融入這個時代,但是以前的內心黑暗始終還是會時不時的冒出來,就是現代所謂的精神方面的疾病。
如今眼前的男人是他的發小兼心理醫生——季骁。
他們是鄰居,父母也在相處過程中成為了好朋友,85歲的季骁就已經學完了心理學歸國。
他是第一個發現他有心理問題的人,僅在他15歲的就知道了沈行謙的不對勁。
學完心理學的季骁便成了沈行謙的心理醫生,沈行謙煩躁至極,那時候的他有些精分,經常內心陰暗的情愫會湧上心頭,讓他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對于季骁是報複他多管閑事,他的光明和美好,越發在沈行謙看來就是為了顯示自己到底有多麽的陰暗。
一個在黑暗待久了,被他人發現了,發現的那個人是要付出代價的,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為他的神秘且具有極大的危險性。
于是沈行謙把季骁拉入了深淵了。
他借着酒。
和他發生了關系。
明明以為他就會知難而退,或者是離開,沒有臉面再出現在他的眼前了,可是卻發現他竟然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的繼續幫他治療。
後來這個人真的走了,看到他幫別人看病,他終于如自己的心意,不在自己的身邊,他又覺得自己犯賤了。
控制不住的去想他。
最後經歷了許多的事情,沈行謙發現了自己對他的感情,也知道了季骁原來一直都默默的陪伴在自己的身邊,他早就喜歡了自己。
學習心理學也是為了他,他的心猛然的跳動。
沈行謙追了季骁一年半才把人給哄好了,幸好他醒悟得不晚,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沈行謙看着窗邊的季骁,陽光灑落在身上,他眉宇柔和,說不出的溫暖人心,也讓他感到了深深的滿足。
他雖然病情還有些反複,但是重新去了那個世界走一遭,已經完全的治愈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也終于放下了。
我愛的人,你還在,真好。
沈行謙抱住了季骁,季骁沒有見到沈行謙如此的神情,不過也回手抱住了他。
歲月是見證一切最好的證明者,往後餘生,都希望我們一直不離不棄。
“怎麽了?”季骁問。
“沒事,就是想要抱抱你。”
兩個人在陽光之下相擁,安谧帶着美好,十分的溫暖。
……
自從許清牧消散了之後,帝紹君把林舒逸關押在了絕魇臺,并且設下了結界,只有自己能夠看到他,他被束縛着,無法死亡,無法逃離在慢無黎明的黑夜之中等待着最後的審判。
帝紹君感覺心好空,許清牧走了,什麽也沒有給他留下來,走的幹幹淨淨的,似乎從來沒有來過一般,讓他的心口絞痛。
帝紹君沒有找任何讓你,他發現自己已經不行,或者是他只要許清牧了。
他閉上了雙眼,眉宇之間的苦澀悵然悲痛瞬間似想要将他溺亡。
他麻木的,混沌的趴在了床上,扯着被子胡亂的蓋着,這張床他們曾經相擁而眠,但是現在卻只剩下他一人獨在,一人面對。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帝紹君看去,一枚青色的戒指滾落在了地上。
他急急忙忙的從床上下來,趔趄着走到了戒指的所在地,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帶着無比珍惜的顫抖,将青色的戒指從冰冷的地上撿起,他的心如刀割。
這是他當着許清牧的面毀掉的那枚青色的戒指,當時他的确是想要把它毀了的,但是不知道為何看到許清牧那樣急切的樣子,他就不由自主的打消了毀了戒指的想法。
但是說出去的話他又好面子不好收回來,于是就做了一場戲。
他随意的将戒指放在了床上,卻不曾想到這枚青色的戒指卻成為了往後無數寂寞漆黑的夜裏唯一的亮光。
帝紹君想到了當初,他和許清牧契約生成後,他承擔了教導他法術責任,嚴格來說既是他的殿下,也是他的半個師尊,他們在一起相處了整整兩年,六百多個日夜。
把許清牧送去了長芬之後,他們見面的次數逐漸減少,直到許清牧殺了長芬的掌門,自己成為了掌門之後,長芬也算是半個落入了許清牧的手中,那個時候他們見面的次數才逐漸的多了起來。
許清牧弱冠那年詢問自己想要生辰禮,但是帝紹君什麽也沒有,就随便的拿了一個法器丢給了許清牧。
許清牧當時開心極了,許清牧對他的感情很深,帝紹君也看得出來,所以一切都是的順理成章。
帝紹君以為自己只是玩玩,可是為什麽最後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玩弄別人的人,還是被人玩弄于股掌的人了。
帝紹君抱着那一枚戒指,第一次如此的傷心,淚水無法察覺的落下。
“許清牧,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你是我的人,只要你存在,你就一直是。”
帝紹君看着戒指發呆,他把戒指戴入了手指,只是戴到了三分之一的指節處卻卡住了,他不信。
正準備用力的時候,戒指倏地變大了,剛剛好戴在了他的手指上,帝紹君愣愣的看着這驚奇的一幕。
戒指是法器,它是許清牧的,但是為什麽會這樣。
許清牧他把自己一直都放在心上,戒指也是,除了他和他,誰也戴不了,戴不穩。
帝紹君從來沒有體會到這樣刻骨銘心的疼痛,心髒仿佛被壓住,無法呼吸,無法動彈,只能夠被動的承受,修為再高都無法緩解這樣的疼痛。
為什麽會這樣,這就是他所謂的愛嗎?
……
帝紹君響起了許清牧在絕魇臺的告白,那樣的沉痛,眉眼之間都是泛着苦澀的。
他能夠時候是怎麽說的?!
他罵他,鄙棄他的愛。
他那個時候是不是比他還痛……
帝紹君的腦子快要炸了,蜂擁而上的悲傷在他的頭腦蔓延,蔓延無邊,無法阻擋。
……
沈行謙和夜靳恒他們出來的時候,帝紹君已經離開了。
一道傳音是帝紹君所留的,特意叫浔雨帶給夜靳恒。
沈行謙想到許清牧心情就很沉重。
夜靳恒施法,帝紹君的聲音在空氣之中響起:靳恒,我去找他了,祝我好運,也祝福你和沈行謙。
沈行謙聽着心底裏面很不是滋味,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這也許就是命運的齒輪,誰也無法逃避。
“阿謙阿謙!”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小白這激動的聲音,蔓延着愉悅開心。
沈行謙看着小白和上官輕雲手牽着手,十指緊扣,掌心的溫度相互溫暖着彼此。
“阿謙,我要娶小狐貍,我要和小狐貍成親!”小白走近了之後,直截了當的道。
沈行謙眉宇錯愕的挑了挑,似乎是沒有想到小白和上官輕雲竟然成一對了。
夜靳恒墨紫色的眼瞳微怔,和沈行謙一樣的反應。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上官輕雲。
小白也看向了上官輕雲,催促道,“小狐貍,快點告訴阿謙你的想法。”
上官輕雲看着猴急的小白,不由得一笑,在衆人的注視下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是,師尊,我要和小白成親。”
沈行謙不知道自己是錯過了什麽,以前小白和小狐貍兩個人不對勁,現在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好。”
倏地沈行謙問,“你們誰是夫?”
上官輕雲的耳根子微熱,小白急切道,“我們兩個人都是。”
沈行謙的覺得上官輕雲好有前途,他竟然成功了。
沈行謙不由得看了一眼夜靳恒,似乎在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成功。
夜靳恒一看就知道沈行謙的想法了。
“你們的喜事等找一個良辰吉日,商量一番通知我們就行了。”
“好。”小白笑嘻嘻的應聲。
寒月當空,繁星閃爍。
沈行謙控訴,“我今天要翻身。”
“好,只要你還有力氣。”
沈行謙:“……”
燭火搖曳,搖個不停。
沈行謙不由得感覺,依靠夜靳恒的這體力,他翻身是絕無可能了,一個事實擺在了自己的眼前,讓沈行謙不得不認命。
但是不得不說夜靳恒是真的好學,鑽研的許久,他們的辯解大賽,他已經被成功的說服了。
絕魇帝宮滿目的喜慶的紅色,上官輕雲和小白在夜靳恒和沈行謙的祝福下喜結連枝。
帝紹君在他們成親的那一天回來了,但是卻沒有待多久就走了,繼續去找許清牧,似乎是不找到許清牧,他就不會安定下來。
他的心亂了,空了。
經過沈行謙觀察,上官輕雲和小白是真心實意對待彼此,他由衷的祝福着他們。
“夫君。”沈行謙倏地在夜靳恒的耳邊道。
夜靳恒的眸光微亮,缱绻的呼喚道:“阿謙……”
“夫君,我……”
“我們等他回來再成親。”
夜靳恒知道沈行謙的意思。
沈行謙笑了笑,“謝謝你,靳恒。”
“我還是喜歡阿謙叫我夫君。”
于是沈行謙一直一直喊了夜靳恒好幾天的夫君。
沈行謙去上官輕雲那裏蹭吃的去了,“輕雲,還是你做的菜好吃,色香味俱全。”
“師尊,你的嗓子有些沙啞,喝點這個潤喉,這是我最近研制出來的。”
沈行謙喝了一口,肆意的蜂蜜溫潤過咽喉,帶着陣陣的舒适,讓沈行謙感覺瞬時好了不少。
看着上官輕雲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既視感。
小白急忙聲音帶着比沈行謙還要老火的沙啞感,“我也要喝。”
沈行謙看向了小白,瞠目結舌,低聲的輕輕呢喃,“小白你……”
他瞬間愕然,又看向了上官輕雲。
上官輕雲沒有說話。
沈行謙覺得上官輕雲簡直太行了,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小白喝完了之後,覺得喉嚨舒服多了,“怎麽了,阿謙?”
“沒,沒事。”沈行謙錯愕的沒有回過神來。
上官輕雲眼眸清邃,泛着不可言說的光芒。
夜靳恒找了上官輕雲,把‘沈行謙’送的禮物中的桃子沙拉醬交給上官輕雲,叫他研究一下,上官輕雲的眼眸一亮,兩個人一拍即合,直接達成了共識。
沈行謙最近一段時間沒有來得及照鏡子,以至于也不知道自己的臉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在寝屋中,倏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容,鏡子裏面的那一個人竟然和他在現代的樣子十分相似,只不過他的五官更加的深邃明毅,比‘沈行謙’的臉還要的好看分明了不止一個點。
沈行謙急急忙忙的找到了夜靳恒,夜靳恒正在看議事文書。
“靳恒,快看看我有沒有什麽不對勁?”沈行謙感覺不真實的問夜靳恒。
“沒有,阿謙怎麽了?”
“我突然看到鏡子裏面有一個人,他長的和我現代的樣子很像,但是不是我,是不是有什麽妖物是隐藏在鏡子裏面的?!但是為什麽我卻沒有察覺到”沈行謙沉思。
夜靳恒聽明白了,輕輕的笑了一聲,“師尊,那就是你自己,你只是你自己了。”
沈行謙倏地想到了‘沈行謙’說的話,頓時醍醐灌頂,原來‘沈行謙’說的他只是自己原來是這個意思。
……
帝紹君回到了他和許清牧曾經待的地方,眼前和許清牧的一幕一幕都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他的心口悵然苦澀甜蜜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