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殺
暗殺
等越扶安走近，路過花廳門口也沒有要進來和這群慕名而來的女子打個招呼的意思時，衛靈起身追了出去。
柳傾玉失笑，見色忘友的家夥。靈兒不在，這花廳也沒什麽好待的，她便也走了出去。
衛靈一路小跑，她看見越扶安的背影後舉起手晃着，喊道：“越公子！”
越扶安駐足，回頭看了一眼。其他大人見到這種情形，紛紛散開，向越扶安拱手道別。
衛靈見越扶安停下，心中不由更加高興，她提起裙子小跑着，耳邊卻聽見了拉弦的聲音。她心下一緊，這可是越府，怎麽防備這麽松懈！
眼見一支箭沖着越扶安胸前沖去，衛靈心中什麽也沒想，飛身過去一把就抓住了那支箭。
“越公子小心。”衛靈提醒道。
越扶安看着衛靈手中握着的那支箭，先是躬身道謝：“多謝衛小姐出手相助。”他往前幾步，站在衛靈身前，伸出左手。
就在衛靈胡思亂想時，越扶安那溫潤的聲音進了她耳中，“衛小姐，不知可否把這支箭給在下看看？”這種時候，到底是誰想殺他？
衛靈讪笑着松開手，“自然是可以的。”
此時柳傾玉也跟了上來，站在不遠處笑看着。衛靈還不知道柳傾玉在這裏，越扶安看見柳傾玉後遠遠地朝她行禮，衛靈還不明所以，順着越扶安行禮的方向回頭。
衛靈回過頭時正看見柳傾玉低頭，後邊有一人手中持劍往柳傾玉身上砍去。
“玉兒，躲開！”衛靈着急喊道。今天出來沒看黃歷，真他媽是走了黴運了！她現在肯定沖不到柳傾玉身邊幫她，只盼玉兒自己能反應過來。
柳傾玉聽見衛靈這一聲喊，下意識往旁邊挪開一步，她驚恐地回頭，劍已經橫在她胸口。
就在此時，一把閃着寒光的鐵劍從她肩旁格擋過去，解了柳傾玉的性命之憂。
救柳傾玉性命的人戴着一張玄色鐵面，手中的利劍刺上了對方的脖子，他偏頭對柳傾玉道：“你的那些侍衛呢？”
“啊？”她想着越府裏不會有危險，便把侍衛都留在外邊了。
沒等柳傾玉回應，又一支冷箭放出，這支箭是沖着越扶安去的。
衛靈手裏沒有武器，她看着來勢洶洶的箭，想了想，一把抱起越扶安飛身上了旁邊的假山。
越扶安被個女子這麽抱着，四肢都僵硬了，他腳落在地面上的時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衛靈看越扶安有些窘迫，也無意捉弄他，便把視線挪開，看向假山背面。這一看可好！
“那個，越扶安，你們越府是捅了賊窩了嗎？”邊說她拽着越扶安就往下跑，這都什麽事兒呀，假山背面幾十把兵器晃的她眼疼。
柳傾玉身邊也圍了不少人，面具人周全地護在她身側，沒讓她身上沾一滴血。
她身邊最後一個刺客也躺倒在地的時候，越府的護府侍衛趕過來了，他們圍住了假山，救下了越扶安二人。
柳傾玉身邊的面具人見有人過來，轉身便離開了，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他是誰？剛剛他對自己說的那句話明顯是經過變聲的，便是不想讓自己認出來。
可是她什麽時候結識過這等武功高強的人？
“玉兒。”衛靈從遠處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柳傾玉，“受傷沒有？”
柳傾玉把胳膊展開，對衛靈笑道：“沒受傷。”
雖然她這麽說，衛靈還是仔仔細細全看了一遍，然後才舒了口氣。
“早知道就不拉着你過來了。”衛靈挽着柳傾玉的手，“誰知道越府還有這種龍潭虎穴要闖。”
說完後她看向越扶安，“如今呢，我也算是你救命恩人了，你得報答我。”衛靈理直氣壯的對越扶安說道。
越扶安臉色已經恢複如常，他道：“不知衛小姐想要在下如何報答？只要不違背律法人倫，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今日那些刺客沖着他來是事實，想要他的命也是事實，若無衛靈，他此時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樣的大恩德，怎麽回報都不為過。
“什麽要求你都答應嗎？”衛靈反問一句，“若我要你娶我，你答應嗎？”
越扶安道：“婚嫁不是兒戲，若衛小姐有此意願，需兩家長輩商量。”
衛靈眼珠一轉，聽越扶安這意思，是有戲。
“衛小姐還沒說，需要我如何報答。”越扶安接着說道。
婚嫁之事在他眼中不算是報答，兩個人結合在一起，便是夫妻一體，是要患難與共的。
“啊？”衛靈不明白越扶安怎麽還要問。
看着衛靈茫然的表情，越扶安唇角微微挑了起來，“衛小姐還沒想好，便先記賬。”
“公子，賊人已經盡數抓獲。”越府的侍衛向越扶安禀報。
越扶安點頭，“把人看好了，送到大理寺。”
在那些侍衛們離開之後，越扶安問柳傾玉，“柳小姐可知剛剛那個面具人是什麽人嗎？”
那個面具人出來的太及時，若再晚一點兒，柳傾玉就命喪當場了。這便說明那面具人大概率是認識柳傾玉的，甚至還是柳傾玉特別重要的人。
“我不知道。”柳傾玉也在想，到底是誰救了她。
那個人的身形她感覺自己很熟悉，可在腦中還是對不上號。
越扶安因為公務原因，和兩人說了幾句便派了侍衛，把柳傾玉和衛靈二人送出越府。
衛靈因為擔心柳傾玉路上再遇危險，她幹脆沒坐自己的馬車，和柳傾玉相伴回去。
“你說，剛剛救了我的那個人是誰呀？”柳傾玉偏頭看着衛靈。
“我怎麽知道？他的每一個招式都看不出來路，倒像是故意要隐藏身份似的。說不準是個隐世的大俠，不願意被人發現呢。”
這話觸動了柳傾玉，故意要隐藏身份，和她說話時連聲音都改了，那便證明她應該是了解那個人的聲音的。她垂眸思考着，腦中一下跳出了一個畫面，是那個人握劍的手。
那個人替她擋開那致命一擊時，握劍的手正放在她眼底，那樣冷白如玉的手，她只知道一個人。
會是他嗎？
衛靈的聲音依舊在她耳邊，只是她再沒聽見衛靈是在說什麽。
“唉，我說你這是想什麽呢？你覺得我和越扶安能成嗎？”衛靈把手放在柳傾玉面前晃了晃。
柳傾玉這才回神，“哦，沒想什麽。你和越扶安這事兒得看越家的長輩了，我知道衛叔叔肯定是同意的。”
但越家恐怕不會同意，越家清貴，越扶安是越家的嫡子，便是娶個公主也綽綽有餘，怎麽會願意娶一個武将家的女兒呢？
“越家向來看不上我們這種習武出身的，我得想個辦法。”衛靈托着下巴惆悵道。
不過好在今日她也算“英雄救美”了，以後再和越扶安接觸應該就方便多了。
柳傾玉回到相府，她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心中已經隐隐有個猜測了，除開聲音和相貌，她靜下心來思量，今日救她之人的身量與趙澤世很是相似。趙澤世那日能悄無聲息地殺掉那麽多人，武功必定不弱，會不會是他……
進了院中，她第一眼就朝禹王所居的屋子那邊看去，門關着，倒是窗戶那裏開出了一條縫，陽光透過軟煙羅做的窗紗絲絲透進去。
她屏退身邊服侍的人，自己朝禹王的屋子走去。
未等她到門前，趙澤世就迎了出來。
“柳姑娘。”他朝她點頭，“進來坐坐？”趙澤世知道柳傾玉是個聰明的姑娘，心中該有了些猜測，所以邀請道。
柳傾玉回禮，點頭，“勞煩殿下。”
她跟在趙澤世身後進了屋子，眼睛一直沒從他後背上挪開，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
趙澤世能感覺到背後的視線，他腳步一頓，轉身，目光正巧對上了柳傾玉的雙眼。
“那個……殿下今日出過門？”
她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直覺，她反而微微擡起手，正視着趙澤世的眼睛，把她想問的問題直接說了出來。
趙澤世“嗯”了一下，轉過身繼續往裏邊走。
轉過身之後，他眼尾彎起了弧度，輕輕笑了起來。小姑娘真有趣，竟是直接問他了。
兩人在桌邊坐下，趙澤世手執茶壺倒着茶，“如今世道不安穩，柳姑娘若是出門在外，侍衛不可離開五步之內。”
柳傾玉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句，心中不由一暖，伸手接過趙澤世遞過來的茶盞，雙手握在一起捧着那杯子，“還未謝過殿下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罷了。”
今日這一出完全是針對越扶安的，事情是他做的，到底是誰這麽着急，不敢讓越扶安繼續查下去？
柳傾玉發現，凡是她問他的，他從來都沒回避過問題，直接就回答了。
禹王殿下對所有人都這麽實在的嗎？
“那殿下何時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直言就好。”
“好。”這一次趙澤世應下了。
柳傾玉眉眼彎了彎，“我有一件事想請殿下幫忙。”
“嗯？”趙澤世擡眸看着她。
“我想學武功，殿下可以教我嗎？”若她身手好些，再遇到危險也不至于只能靠着別人。
趙澤世看着小姑娘，覺得她這樣認真的神情很是吸引人，他清了清喉嚨，“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