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不坦白一下嗎
你不坦白一下嗎
趙總镖頭不相信莫傾顏說的話。
周大嬸也非常着急的看向幾位镖師。
趙總镖頭的幾位師弟回來的早,他們回來的時候,趙總镖頭還在和秀秀兩人互訴衷腸,抱頭痛哭,那幾位師弟先回牛頭鎮,就召集所有村民說他們師兄會把罪魁禍首帶回來。
趙總镖頭奇怪的問莫傾顏:“莫姑娘,為什麽這麽說?”
莫傾顏看向秀秀說道:“秀秀姑娘,還需要我繼續說嗎?你不坦白一下嗎?”
秀秀冷笑一聲,道:“我不知道莫姑娘的意思是什麽。”
莫傾顏微微一笑,“秀秀姑娘,我們在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你一直都把我們的思路往黃袍道人身上引,你說你看到黃袍道人用小水潭裏的水清洗被毒镖打中的傷口,村裏人再去小水潭裏抓魚,這才中毒的。”
一位镖師說道:“對呀,沒錯,我們就是在小水潭附近抓到黃袍道人的,黃袍道人肩膀上也确實有傷口,秀秀姑娘沒說謊啊。”
莫傾顏此時也有了興趣,她問秀秀:“秀秀,你是怎麽把黃袍道人引到小水潭附近的?讓我猜猜……你是黃袍道人的藥人,黃袍道人滿世界找你,都快找的瘋了,你應該可以憑一封書信或者是什麽信物,就能把黃袍道人引到小水潭附近,然後你再把趙大哥等人也騙去小水潭附近,之後你就可以借龍門镖局之手,除掉黃袍怪。”
趙總镖頭此刻也有點憤怒之色:“莫姑娘,請你說話謹慎一點,秀秀只是一個姑娘,容不得你這麽污蔑。”
莫傾顏卻看也沒看趙總镖頭,她反而直直的看向秀秀:“秀秀姑娘,你知道要毒死體積更大的動物,需要更大的劑量嗎?同樣劑量的毒藥,可能毒死老鼠,但是不一定會毒死體積更大的牛,同樣的道理,如果真的是小水潭裏的水毒死30多個人,那麽小水潭裏的魚早就被毒死了。魚都被毒死了,這兩個月來還有誰會去小水潭裏抓魚?沒人去小水潭抓魚,這兩月又怎麽會有那麽多人中毒。”
此言一出。
幾位镖師紛紛沉默。
莫傾顏又說道:“黃袍怪肩膀上有傷口,但是半個月前跟我們交手的黃袍怪身手敏捷矯健,雖然我沒有跟他交手過,但是一個肩膀上中了毒镖的人,怎麽可能一手搶夜光杯,一手拿浮塵打趙大哥,我要是沒猜錯,那天晚上的黃袍怪是秀秀假扮的,目的就是你知道黃袍怪不會放過你,所以你想借龍門镖局的手除掉黃袍怪。”
周大嬸怨毒的看着秀秀,眼神像是毒蛇一般,她大罵道:“就知道是你這個東西在搞事情,快把解藥交出來!只要你交出來,你傷害我兒子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Advertisement
趙總镖頭沉默許久,卻對莫傾顏說道:“就算秀秀欺騙我們,就算秀秀冒充黃袍怪,也不能證明牛頭鎮裏的人是她害的。”
莫傾顏看向秀秀,卻笑了笑,說道:“那麽麻煩,秀秀給我們解釋一下,你十歲到20歲,這十年到底去了哪裏?秀秀,請老實回答,這回你說的每一句我們都會調查一下,會去你說你工作的酒樓詢問。”
秀秀卻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豁達之情,她對莫傾顏說道:“你還想說什麽,繼續說。”
莫傾顏于是繼續說:“你是四個月之前回到牛頭鎮的,這裏怪病發生的時間也是兩個月之前,而且你和周生關系不一樣,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們私通幽會過後,周生就怪病纏身,今天一天我問了還活着的十幾個人,他們都認識你,都跟你有親密的關系,這裏作何解釋?”
趙總镖頭身形一頓。
幾位镖師面面相觑,不知說些什麽。
秀秀憤恨的看了一眼賀知章。
賀知章大驚失色,連忙說道:“不是我說的,我什麽也沒跟她說,都是她自己猜到的。”
秀秀突然大笑一聲,然後她看向莫傾顏:“你有什麽證據?”
“你要證據很簡單,我要是沒猜錯,你就是黃袍怪一直再找的逃走的徒弟夢楠,據我所知藥人的血和正常人的血是不一樣的,藥人的血是玫紅色的,因為藥人的血裏有毒,藥人從小經過嚴格的訓練,對毒藥有着很強的抗性,但是普通人就沒有。秀秀姑娘想要自證清白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你滴一滴你的血,喂一條小狗,讓我們觀察這條小狗幾天過後會不會全身皮膚潰爛而亡就可以了。”莫傾顏平靜的說道。
周大嬸氣急敗壞的沖過去,想要打秀秀。
“你這毒婦還我兒子。”
周生奄奄一息,被幾個人攙扶着。
周大嬸凄厲的大叫,但卻被兩名镖師死死攔着。
鎮長比較冷靜,他先是斥責周大嬸道:“你這丢人現眼的東西,你吼我們兒子就能有救了嗎?”
周大嬸無力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鎮長露出一張慈善的臉,對秀秀說道:“秀秀姑娘,我知道這件事一定有誤會,要不這樣,你先把解藥給我兒子,我保證你能平安無事,絕對不會有人害你性命。”
秀秀卻冷冷掃了一眼鎮長,“你又算是什麽東西,敢跟我談條件?”
鎮長一個吃癟說不出話。
莫傾顏笑了笑問:“秀秀姑娘是否要自證清白?”
秀秀卻冷冷看了一眼莫傾顏,“自證什麽清白,剛才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再跟趙大哥一起幸福的生活了,果然,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
賀知章贊嘆道:“秀秀姑娘,文化水平還挺高的。”
秀秀幽怨的掃了一眼黃袍道人,陰陽怪氣的對賀知章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青樓的花魁也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嗎?我們這樣才能跟那些有才華的暗殺目标聊上幾句,黃袍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讓專門的老師教我讀書寫字,他希望我才華橫溢,這樣才能吸引住那些暗殺目标。他想讓我成為一個更好更強的工具,可是書讀的多了,工具也有了自己的思想,我幹嘛要為別人的恩怨殺人?我不如為自己的恩怨而殺人。”
莫傾顏問:“這麽說,你是因為跟牛頭鎮的這些人有過梁子,所以殺掉他們。”
“我只是一個工具,卻有了自己的思想,但是我掙脫不出握着我這把工具的人的魔爪。這種事情真是太痛苦了,不過好在有一天,黃袍怪跟人家打架受傷,我就逃出來了。逃出來的第一天,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麽,我也不知道我該去往何處。我突然就想通了,我逃出來了,我可以為自己而活了,于是我來到牛頭鎮,開始我的複仇計劃。”
莫傾顏不由得疑惑:“你的複仇計劃是什麽?你為什麽要對牛頭鎮進行複仇?”
片刻,她想到什麽,她想起秀秀的娘親是被牛頭鎮的人浸豬籠的。
可是秀秀滿口謊言,她說的浸豬籠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呢?莫傾顏也無法判斷。
秀秀卻說:“是真的!我娘親的那一段,我沒有騙你們,只不過我還隐瞞了一部分。”
“哪一部分?”
“我娘不是自願與男人私通的。那天晚上我記得很清楚,我娘是周大嬸家的幫傭,他被周大嬸家辭退了。我娘悶悶不樂了好幾天,有一天晚上,周大嬸突然帶着上好的酸梅湯來找我娘,他們聊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過了沒多會兒,周大嬸就把我帶走了,說我娘叫她給我買糖葫蘆吃,我聽到糖葫蘆滿心歡喜,透過門縫我看到我娘倒在炕上,我只以為我娘是困的睡着了,并沒有過多的猜測。周大嬸把我騙到街上她就走了,我根本沒吃到她的糖葫蘆。”
周大嬸面色慘白,嘴唇發抖,說不出話。
秀秀看向周大嬸的眼中,帶着一股怨氣,繼續說:“沒有吃到糖葫蘆,我就自己回來,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好多人沖進我家,後來我才知道,周大嬸把我丢在街上之後,她就快速帶人來捉拿我娘。他們沖進來的時候,我娘剛好和一個陌生男子衣衫不整,簡單的來說就是捉劍在床。我娘就被拉出去游行示衆,被人扔爛菜葉子、小石頭砸破頭。我想要說那天晚上的事情,一定是周大嬸給酸梅湯裏面下了藥,一定是周大嬸陷害我娘,可是周大嬸一個巴掌打的我頭暈目眩,然後她又要兩個人抓着我,不讓我瞎說,我本以為我娘被羞辱這就結束了,沒想到後面就是浸豬籠。”
趙總镖頭面色無比難看,他的嘴唇發白,他想要說些什麽,可是他什麽都沒說出口。
秀秀接着大笑道:“把我娘浸豬籠,殺掉我娘的人,又不是一個人,是所有人,所以我重獲自由之後就回來複仇了。”
也有人哀嚎道:“十年前,我們不過是看熱鬧而已,你憑什麽害我們?”
秀秀卻說:“是啊,你們不過是扔石頭而已,可是,面對我娘的哭吼哀叫你們誰出手相救了?一個人扔石頭砸不死我娘,你們人人都扔,那就人人都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