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外國篇15
外國篇15
徐婉用中文回道：“感謝兩家會社和貴旅社的關照，我們将會住的很愉快的。”徐婉等人登記了一下，服務生幫忙提着行李，帶他們來到了各自的房間。徐婉看了過去，房間面積有40多平米不算洗漱間，西式大床，衣櫃，沙發和寫字臺等一應俱全，裝修混合了日式和西式風。
放完行李後，衆人下樓去吃午餐。大和旅社也是奉天著名的飯店，日餐，西餐和中餐都有。西餐主要供應法國菜，梁宣繹點了焗蝸牛等法式菜，味道出乎意料的好。亨利說道：“這日本人開的旅社，做的法國菜居然很不錯。”梁宣繹說道：“這真是個執着的民族，做事細致入微，令人覺得有些可怕。”徐婉點頭稱是。
吃完午飯後，幾人叫了出租汽車，前往奉天的大帥府。既然來了奉天，徐婉等要和章少帥，餘鳳夫人打個招呼。到了帥府門口，徐婉把之前章少帥和餘夫人給的名帖遞給站崗的衛兵，說道：“請和餘鳳夫人通報一聲，就說是申城的徐小姐來了。”
那衛兵見徐婉等人都是衣飾華貴，就打電話進去通報了管家。管家不敢怠慢，連忙告知了餘夫人。餘鳳聽到申城來的徐小姐，就想到了徐婉，忙親自出來迎接。
過了一刻鐘，徐婉等人在門口看到有位穿着淺灰色短袖旗袍的夫人，領着幾個女傭，在一個長袍馬褂的中年人陪同下走了出來。等她走到近處一看，原來是餘鳳夫人。徐婉朝她揮揮手，說道：“餘姐姐，好久不見。”
餘鳳上前握着徐婉的手，說道：“徐家妹妹，好久不見了。”又向陳方頤，穆子安，亨利和梁宣繹問好。看到徐婉邊上站着一個16歲左右有六，七分相似的少女和一個差不多同樣年紀的少年，餘鳳問道：“這兩位是？”
徐婉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小妹徐姝和她的同學姜浩然。浩然也是我大嫂的弟弟。”兩人忙向餘鳳問好道：“夫人好。”餘鳳笑道：“原來是徐家小妹和姜小弟。以後你們叫我餘姐姐就好了。”
餘鳳帶着徐婉等人走進了大帥府。走過一座雕刻镂花的垂花儀門，穿過帥府的花園，前往餘鳳的居所。花園的中心建有一座中西合璧式的二層磚木結構小樓，整座樓體呈凹字形，每個門窗的上面均采用花、鳥等圖案鎮石磚雕裝飾，十分精美。餘鳳指着那幢樓說道：“這是最受公公寵愛的五姨的住所。”
走進了西院，徐婉見到一幢英國都铎式和哥特式混合的建築，紅磚外牆，局部以混凝土飾面，紅白相間。屋面陡峭的坡頂上點綴着突起的老虎窗，形态動人，格調統一。餘鳳介紹道：“這是我和漢良的居處了。”
餘鳳請客人們進入自己的會客室，吩咐傭人們上茶，咖啡和點心。徐婉幾人都要了咖啡和秋林公司的蛋糕。徐婉嘗了北方的蛋糕，與申城的相比少了些精致，但是用料紮實，吃了一小塊就覺得半飽了。
幾人和餘鳳坐在會客室裏聊了一會兒天，睡醒了的章呂旬出來找母親。看到徐婉，章呂旬說道：“醫生姨姨，你怎麽會到我家來？”徐婉看章呂旬氣色比以前好多了，臉上也長了肉，笑道：“姨姨來看看你的。”章呂旬上前伸手要徐婉抱抱，徐婉抱起了他。
章少帥接到了餘鳳的消息，從城外大營趕了回來。餘鳳接過他脫下的軍服大氅，武裝帶和軍帽，挂在紅木衣架上，又讓傭人端水來讓少帥梳洗一番。
徐婉幾人忙站了起來，章少帥說道：“大家請坐。我和諸位在申城已經很熟了，不必多禮。”又問道：“徐小姐一行人來奉天，應該是為了制藥廠開工剪彩吧。”徐婉說道：“少帥說得沒錯。當初我們和日本人簽訂的協議在華國建藥廠，沒想到他們選的是奉天。”
章少帥笑道：“日人在此地經營多年，前朝時政府将南滿鐵路歸于日本，日本就此成立了滿鐵株式會社，年年可以從中盈利。他們又與我父帥關系不錯，自然樂意把藥廠建在此處。徐小姐明天要去剪彩，日本人也給了我一張請柬。我明天和大姐一起走一趟吧。”
梁宣繹回道：“如此，就多謝少帥了。”章少帥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和徐婉幾人一起聊天。衆人聊了會兒世界醫藥的發展史，徐婉小組正在研制的可量産的青黴素菌株等等。忽然聽到守在門口的副官們立正敬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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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50多歲穿軍服的老者走了進來，身邊還跟着一位30來歲穿着水紅色旗袍的美婦。章少帥和餘鳳見到這兩位，忙站起來道：“父帥，五姨，你們怎麽過來了？”那老者嗓門洪亮地說道：“我在辦公室，聽張副官說有位徐小姐從申城過來的，求見少帥，以為有什麽事呢。後來和日本顧問坂原在窗口看到你媳婦把徐小姐和她帶來的人領到西院去了。坂原看見了徐小姐，向我介紹說這是發明了磺胺這種特效藥的人，英美的報紙都有登載過她的事跡。所以我就帶着你五姨過來看看，沒想到看到了幾個标致的小姑娘和英俊的少年人。”
徐婉幾人忙起身向大帥和五夫人鞠躬問好。五夫人掩口笑道：“真是一群俊俏的少年人。”餘鳳指着徐婉和亨利說道：“徐小姐和亨利就是幫漢良戒毒的那兩位醫生，也是幫呂旬看病的醫生。”又指着穆子安和陳方頤介紹道：“這位是鐘文總統夫人的三弟和陳少保家的八小姐。”最後依次介紹了梁宣繹，徐姝和姜浩然。
章大帥說道：“這麽多年輕人，小六，今天你們這裏可熱鬧了。都留下來吃晚飯吧。”餘鳳也說道：“大家都留下來吃晚飯吧。今天正好有熊掌和松花江裏的大頭魚，餘姐姐家的廚子不比外頭飯莊的差。”徐婉看了梁宣繹一眼，見他聽到好吃的，目光中有些躍躍欲試，就代表大家答應了下來。
餘鳳忙吩咐管家去廚房知會一聲，多加幾個菜。徐婉說道：“麻煩餘姐姐了。”餘鳳笑道：“不麻煩，不麻煩，吃過晚飯後，我和漢良安排車送大家回大和旅社。”
章大帥也坐了下來，問徐婉道：“我聽說是徐小姐促成日本兩大制藥廠到華國這裏來投資的，徐小姐年紀輕輕就如此有成就，實在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徐婉恭敬地回答道：“大帥過獎了，這也不是我一人的研究成果。梁宣繹是我們實驗的主力軍，亨利作為我的醫生同伴，一起收集資料，穆子安幫我們小組談判商務。大家齊心協力，都有貢獻，才能制成我們的新藥。”
章大帥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看到小日本和外國人也要從我們華國人手中買配方，才能生産，我心裏也舒坦些。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喝幾杯。”徐婉笑道：“大帥，我們幾人年紀還輕，不能喝酒。我和亨利又是醫生，更加不能喝酒了。我們就喝白俄的格瓦斯或者果汁就行了。”
章少帥忙說道：“我和五姨陪父親喝幾杯就行了。”章大帥興致勃勃地要親自領着徐婉衆人去逛大帥府，徐婉等只得答應了。
章大帥走在前面，五夫人和餘鳳相陪，徐婉等人參觀了帥府。果然是奉軍首領，東北王的府邸，開闊大氣，雕梁畫棟，是北方不可多得的前朝樣式和西洋樣式結合的建築群。
章呂瑛和章呂其放學後回到西院，聽說徐婉等人來了，很是高興，圍在徐婉身邊聽她說話。當說道徐婉幾人在歐洲，美國的游歷，還有徐姝和姜浩然都考上了庚子賠款的獎學金，不日即将赴美留學；章呂瑛十分羨慕，說道：“你們都很厲害，我長大後，也要和你們一樣去國外學習。”徐婉摸摸她的頭，鼓勵道：“那徐姨就在美國等你去。”
晚上在西院章少帥的住所設宴，徐婉等人果然嘗到了熊掌，炖大頭魚，酸菜炖白肉，血腸等東北特色的菜肴。梁宣繹贊嘆道：“北方菜果然是大氣，原汁原味，保留了食材原有的味道，好吃。”餘鳳笑道：“梁公子喜歡吃就多吃點。”
章大帥果然和少帥及五夫人喝起了東北特産的老龍口白酒，又連連招呼徐婉等人多吃菜。衆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穆子安帶頭向章大帥敬了果汁，随後衆人也紛紛以果汁代酒，敬章大帥。章大帥高興之下，多喝了些，最後由副官攙扶回去的。
吃完飯後，一衆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徐婉幾人告辭離開，乘着帥府安排的車子回到了大和旅社。大家都有些累了，回房間後就很快休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