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外國篇11
外國篇11
陸大使聽說日本皇後要來，笑道：“你們的這支國際醫療隊，看來日本人很重視啊。”梁宣繹懶懶地答道：“磺胺在抗感染方面的效果，是很多國家都需要的。我們肯定是被需要的一方，所以我猜想明天還會有幾個大使一起過來。徐婉，亨利，我們打個賭吧。”徐婉笑道：“梁公子很少猜謎的，一定是有把握才會這麽說的。我和亨利與你打賭，不是輸錢給你嗎？我們可不幹的。”
梁宣繹和穆子安陪陸大使和嚴參贊又聊了一會兒，兩人就告辭離開了。徐婉，徐姝和亨利繼續救治傷員。今天過來的傷員基本都是耽誤了很久的，有許多都是因為大面積燒傷得不到及時醫治而導致的潰爛發炎。
有2個重病人腿部燒傷嚴重，需要把壞掉的血管截斷，重新接上新的血管通路才能保住腿。徐婉擔任主刀醫生，亨利是一助，徐姝幫忙做二助。幾人專注于做手術，沒發現東京大學醫學院的近藤教授已經在旁邊看了好長一會兒。
手術完成後，近藤教授用英語問徐婉道：“凱瑟琳，你是怎麽會有這麽天才的想法的，目前大部分外科手術還是簡單的切除病竈。”徐婉回答道：“有些病竈切除了并不會影響病人的生活，但是大多數是會影響生活的。所以我們要想到是否能用修補和替代來進行外科手術，盡量提高病人的生存質量。”
近藤教授驚訝道：“這種想法很新穎，我回去也會按照這種思路來做一些研究。真的很希望你們以後能來東京大學學習。”徐婉笑道：“我們會在聖約翰大學繼續學習的。中日兩國距離不遠，如果教授有興趣，有機會也可以來申城，我們也期待能和教授多多交流。”
徐婉又拿出幾張紙，遞給近藤教授說道：“地震這種大災難後，往往會伴随着如霍亂之類的瘟疫。我把各項注意點都寫在紙上，正好教授您過來了，我就交給你，希望你能和貴國政府協調，避免瘟疫的發生。”
近藤教授點頭道：“這是我們醫生義不容辭的義務。”又說道：“我看這裏很忙，不如我明天派幾個學生來幫忙。”徐婉和亨利高興地說道：“好的。那就多謝教授了。”
看完今天的病人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一行人打算去帝國飯店休息。梁宣繹邀請京城政府醫療隊的王醫生和自己這隊人一起去飯店休息。王醫生推辭道：“我們醫療隊已經在淺草那邊的八重旅館開了幾間房。本來我們就是分早晚兩班休息的，我們在這裏等我們同事來交班。”
松井說道：“淺草的八重旅館我聽說過，那裏條件比較簡陋。我和我大哥一起去宮崎君家住，王醫生你和護士們可以去帝國飯店住，離這裏比較近，條件比較好也很安全。”徐婉也說道：“王醫生，我們訂了3個套間，如果打地鋪，還是住的下的。你們也可以好好休息，不用來回奔波。”
王醫生見徐婉幾人都盛情邀請，而且同來的幾個護士看起來都很疲憊，就答應大家一起先住在帝國飯店。等王醫生醫療隊幾個護士來接班後，亨利開着卡車把大家載到了帝國飯店。
徐婉，陳方頤，徐姝和醫療隊的護士長金素梅住在一個套間裏。洗漱完後，陳方頤讓徐婉和徐姝睡床，徐婉說道：“八妹妹，還是我和小姝打地鋪，你睡床吧。你睡不慣沙發的。”陳方頤說道:“徐姐姐，你白天要做手術，很辛苦的。我就打打下手，睡沙發沒事。”說完自己抱着被子去沙發睡了。
徐婉推辭不了，就和妹妹徐姝一起在床上睡了。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後，王醫生帶了幾個護士先去八重旅館拿行李，徐婉幾人先去醫療隊所在地點，換夜班的護士回來休息。近藤教授的兩個學生石原和山口也來幫忙，徐婉安排他們倆先給自己和亨利當助手。
幾人在醫療點工作到9點左右，忽然來了兩隊憲兵在醫療點周圍警戒。随後又開來了一卡車的憲兵開道，後面跟着三輛賓利轎車，車身上裝飾着日本皇室的菊花紋徽章，最後面又是一卡車的憲兵保衛。
車隊停了下來，車隊第一輛車上下來一位中年男士，穿着西裝像侍從的模樣，走到第二輛車面前，屈身打開車門。兩位穿着白色紅十字制服的女士走了出來，走在前面是位中年夫人，皮膚微黑，容貌平平，看着很威嚴。後面跟着位20來歲的年輕夫人，皮膚白皙，大臉盤，長着一雙小眼睛，看起來溫婉賢淑。
在場的日本人看到這兩位女士，都安靜下來，能站起來都站起來，朝兩人深深鞠躬。憲兵們也都立正行軍禮。那中年侍從走到徐婉幾人面前，用英語說道：“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皇後陛下和皇太子妃殿下，前來慰問貴醫療隊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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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幾人微微欠身。亨利走出一步，用英語說道：“感謝皇後陛下和皇太子妃殿下前來我們醫療隊慰問。希望我們作為醫生，能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幫助日本人民。”侍從官幫忙翻譯着。
那皇後陛下打量着亨利，徐婉，梁宣繹等一行人。幾人昨天住在帝國飯店，終于可以洗澡，就把自己打理了一下。皇後陛下對着亨利和梁宣繹笑道：“聽說亨利先生家族還曾經是德國的皇族。果然是一群英俊少年人，怪不得受大家歡迎。”
皇太子妃殿下和其他兩位華族小姐聞言也盯着亨利，梁宣繹看了幾眼，随即低下頭偷偷地笑着。皇後陛下又與徐婉，徐姝，陳方頤，松井，穆子安，龜田等人分別說了幾句，幾人一一回答。
最後醫療隊的成員被邀請與皇後陛下，皇太子妃殿下等一起合影。皇後陛下着人送上了一些皇宮種的瓜果蔬菜作為慰問品，亨利代表大家表示感謝。慰問結束後，皇後陛下和皇太子妃殿下坐車離開了。
等車隊走遠，亨利，徐婉等人舒了口氣，又開始了救治病人的工作。松井真武看到弟弟松井真雄能有機會和皇後陛下及皇太子妃殿下合影，高興地抱着弟弟說道：“真是家門的榮光，哥哥也覺得榮幸。”龜田更是連連向松井道謝，說道：“松井君，這次真是沾了你的朋友們的光。以後我在憲兵隊就有好的前途了。”
當天下午，美國，英國，德國，瑞士等國駐日本的大使也一起組團來醫療隊慰問，送了一些餅幹，面粉，紗布等作為慰問品。穆子安做了份清單，一小部分和松井，龜田一起發放給受災的日本民衆，大部分都送給了華國駐日本使館發放給受災的華人，華工們。
徐婉等人在日本呆了六天後，搭乘英國商船“利物浦號”回到了申城。松井真武也一同回到了申城。下船後，梁家，陳家，穆家等都派人來接自家的少爺，小姐。松井真雄和大家道別：“多謝各位這次陪我一起回日本。以後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我會盡力的。”
霍醫生也來接亨利了，徐婉和徐姝乘着霍醫生的車一起回家，準備在霍醫生家住一晚。第二天，二哥徐續會來接徐姝，和她一起回松鎮。吃過晚飯，梳洗過後，徐婉和徐姝姐妹倆躺在一張床上聊着天。
“姐姐，你說庚子賠款的留學生是不是很難考？我聽說錄取率很低的。我去考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徐姝問道。徐婉笑道：“你努力過了就行，考不上我們也可以自費的。還有兩年時間你好好努力努力。”徐姝嗯了一聲，轉過身去很快睡熟了。
徐婉躺在床上，開始思考要不要在申城的租界和美國置業。根據夢中的情景，十來年後戰争就要開始了，華國很多地方都毀于戰火。到時候自己和家人總要有個安身之處的，要早做打算。想着想着，徐婉也睡着了。
早上吃過了霍太太準備的早飯，亨利開車把徐婉，徐姝和她們的行李一起送到聖約翰大學門口。二哥徐續早已等在門口了，徐婉見到二哥，高興地說道：“二哥，你來這麽早。等多久了？”徐續笑道：“沒多久，才十幾分鐘。”
徐續和亨利先幫徐婉把她的行李送到了宿舍裏。徐婉對徐續說道：“二哥，我給你和表舅家都帶了禮物，等你回申城再給你。給父親，姆媽，大哥，大嫂，品官和舅舅家的禮物都放小姝的行李裏，讓小姝帶回去了。等過年時我再回去見父親姆媽，替我向二老問好。”徐續笑道：“放心，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