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你嗎?
是你嗎?
“你若不答應,我就把你故意拖延時間的事透露給主家,想必你也知道背叛主家的仆人的下場吧。”那丫鬟聽到下場二字,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麽可怕的場景。
“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個新的戶貼。剩下的銀子,辦成後到仙客來客棧,自有你的好處。”
那男子留下了一個瓷瓶和五百兩銀票就飛身離開了。
明是非如壁虎一般盤在牆壁上,聽完室內的對話,也跟着該男子離開了。
而這名男子回到仙客來并沒有休息,而是偷摸溜到廚房,将白小二打暈,自己扮成白小二,将一包粉末倒入水壺中然後提着熱水去往張承和的客房。
明是非一直監視着這個男子,待這男子外出獨自一人時,将其擒獲。
“為什麽下毒”。明是非點住男子穴道逼問道。
該男子一副你說的什麽,我聽不懂的樣子對抗着,直到明是非說出該男子這幾日的行蹤,才變了臉開了口。
“下的不是毒,就是讓人臉上過敏的一點小玩意,幾天不接觸就好了。”男子急急說到。
“我在平陽就開始注意到你了,你一路變換裝扮,跟蹤這對夫妻,是何居心?別告訴我是巧合。”明是非逼問道。
見男子不開口,明是非點了男子痛穴,那男子疼的冷汗直流,面目扭曲,仍是咬緊牙關。
“你是不是觊觎玉娘子美貌,意圖不軌,你不說也不要緊,進了調查司大牢,總會開口的。”
男子聽到調查司,确認了明是非的身份,開口說自己是為了玉娘好,才下的藥,希望玉娘病了,暫時毀容了,能夠幸免遇難,說自己是采花賊案受害者的弟弟,自從姐姐去世後一直在尋找這個奸人,要為姐姐報仇。在平陽見到張公子夫婦就知道他們很符合采花賊的受害人标準,所以自己一直跟随他們,期望能抓住奸人。
“你怎麽确定的張承和夫妻會是采花賊的目标?”明是非問道。
“經過我三年走訪調查,發現受害人都是相貌絕美,氣質溫婉的少婦,而他們的夫家都是富甲一方的財主。而在受害人死亡後,夫家也因各種意外原因敗落,家財生意易主。”男子緩緩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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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張公子家富,張娘子貌美,你就認定他們會被害。”明是非皺眉問道。
“當然不是,還有就是所有受害人都有一雙六寸的腳。”明是非聽到這裏,意識到采花賊應該不是一個人,自己查到受害者有高有低,腳并不都是六寸,也有小富人家。
明是非将這個男子押送到了調查司在此處的大本營。
“先關起來,不要讓他壞了我們的事。”明是非吩咐道。
雲容、林如玉、明是非、小環、觀硯幾人坐在湖中的小舟上,分析得來的情報,并不是所有受害人都是六寸的腳,也不是所有受害人丈夫都收到過信件。而行跡可疑的白小二也不是采花賊一夥,而是二龍山上山匪的眼線,所謂的得痨病的妹妹,不是真的妹妹,真的妹妹在山上。
“根據所有已知線索,這個賊人應該不缺錢,或者說家裏有錢并且還有權,家族地位不凡。這個人嚣張、偏執、易容術很厲害,善于模仿,武功應該也不錯,對六寸的腳情有獨鐘,喜歡玩弄人心。”林如玉總結到。
“或許我們之前看到的莫娘案的兩封信另有蹊跷,當時以為是莫娘丈夫僞造用來陷害妻子的,現在想來也有別的可能。”雲容提出一個疑點。
“當時那封情書,筆體規整,從中可窺出簪花小楷的影子,而且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藥香味,兩封信筆跡完全不同。”林如玉補充道。
“難道說,采花賊不是一個人。”小環疑問道。
“當時是在藥爐邊找到的信封,以為藥香是沾染了藥爐的味道。”,“莫娘夫妻二人成親多年未有子嗣,外出游玩,應該也會拜訪當地名醫。”雲容說到。
“我會确認這些受害者有沒有拜訪過共同的郎中。”明是非攬下了這個活。
幾人分析一圈還是沒有特別有價值的線索,經過昨天的事情,玉娘的名聲應該能傳揚出去,雲容、林如玉還是繼續假扮夫妻,正常游玩,明是非暗中調查。談完正事,明是非輕點湖水就飛走了。
雲容、林如玉做在船上煮茶垂釣,觀硯劃船,小環随侍在旁。
“下次我再也不要扮小厮了,看着你們在那吃吃喝喝,而我只能幹瞪眼,真是饞死我了。打個商量你們兩個就不能扮演個大方的公子夫人嗎?那種也給小厮安排一桌的?”觀硯邊劃船抱怨的說到。
“這沒辦法,資金有限。”雲容得意說到。
胖胖的客棧掌櫃笑咪咪的站在櫃臺裏,心中想着張公子腳步沉重有力,是會點拳腳功夫,但在江湖上并不入流。與妻子每天招搖的出去游玩,至傍晚回來并帶回一堆東西,出手大方闊綽,光給小二的打賞就有百兩銀子了,唯一武功強點的小厮也僅僅是個三流武者,可見這個張公子腦子不怎麽靈光,是個富家養出的不知疾苦的天真公子哥。手握金磚而無自保之力,更兼有一個絕色妻子,真不知道還能活多長時間,希望不要在自己客棧出事。
小環除了每天伺候張承和夫妻到處游玩,還悄悄的打聽哪裏的寺廟靈驗,被客棧小二套出張承和夫妻成親多年無子,出來游玩散心兼燒香拜佛以期求子成功,小二熱情的推薦了幾個有名的寺廟道觀。這個小二是客棧新招的一個,白小二離開後,掌櫃新雇傭的。
張承和今天換了身紫色錦袍,襯的人愈加尊貴,玉娘也帶了個紫色面紗,二人決定去法恩寺求子,法恩寺,就是小二極力推薦的一個寺廟,雖沒靈隐寺名聲大,卻有真本事。只有本地人知道,挂單的靈慧和尚佛法高深,解卦看相算命很有一套。早上早早的就出發了,打算燒上今天頭柱香,到了寺廟,果然人不是很多,來上香的人都操着一口吳侬軟語,張承和四人并不能聽明白。二人虔誠的燒了頭柱香,又誠意十足的捐了香火。抽了簽,是屯卦,玉娘看了一眼,心裏一咯噔,□□卦,但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心情沉重了一分。
靈慧和尚看了一眼,只說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張承和并不信這神神叨叨的,卦象的事并沒有影響他,拜完佛還美美的吃了素齋,游玩至傍晚才離開。玉娘與張承和相攜着從法恩寺中走出,眉目含笑的說着什麽,遠遠看去真是一對璧人。
這時一個面貌普通的男子突然從後面撞了下張承和,連連說抱歉,張承和見沒傷到玉娘也沒有理會。
到了山下二人登上馬車,又去了當地有名的酒樓,酒菜上畢,吃飽喝足要結賬,結果懷中的銀票沒了。正與酒樓小二商讨抵押随身玉佩時,一道明亮的聲音傳來,“小二,那桌算我的。”
發聲的是一位溫潤清俊的年輕公子,身穿一件繡着銀色暗紋的白袍,拿着寶劍的男子,劍眉星目,氣質文雅,像個書生。
“多謝這位兄臺。”張承和拱手道。
“相逢就是有緣,我觀公子氣宇軒昂,堂堂一表人才,即使沒有我也能順利解決。”
“若沒有公子,我就要失去我的摯愛之物”,張承和說着摸了摸腰間的玉佩。
二人相見如故,張承和長袖善舞,白衣公子曲星河有意應和,二人很快成為了好友,相約一起游姑蘇。
夜晚,仙客來客棧上房中。
雲容仔細的看着手中的紙條,今日法恩寺偷東西的小賊被抓住了,不出所料是被人雇傭的,當然也沒查到雇傭人。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