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前任
前任
每一對戀人在開始時，貌似總是繞不開“前任”的問題。
“你交往過幾個男/女朋友？”
“跟他/她們發展到什麽階段？”
“你們是為了什麽分手？”
............
好似每一個現任都想從對方的前任那裏獲取到他們兩人的未來走向。
王傑果然如他所說，第二天晚上下班後出現在她面前。
“不好意思，來晚了一點”，王傑出現時已經十點十分。
“你這個點到，是不是又提前翹班了？”，關惠想起了上次碰見他老板時說的那些話。
“你......怎麽知道？”，王傑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昨天不是才問過你下班時間？所以上次碰到你老板，他說你的意思就是你翹班來約會？”
“嗯............”，男人低着頭，聲音很輕。
關惠不免輕嘆了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工作其實挺重要的，這跟賺多賺少沒關系，是責任心的問題，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為了我這樣。可能其他女生會很感動，但我可能就真的不是那種‘其他女生’。”
關惠還想繼續說些什麽，但是看着面前的王傑，還是閉了嘴。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讓你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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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麽一定要來接我下班呢？”
“因為我想每天見到你......”
“王傑，我......可能沒有辦法那麽快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很好，但是我還需要時間...”，關惠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松弛感。
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走吧，我送你去車站”，關惠覺得自己剛才的口氣确實有些生硬了，此刻放緩了語氣。
“對不起......我不是想給你壓力......”，王傑的語氣有些卑微。
“我知道，剛剛是我說話重了，而且有點不知好歹。只是我覺得兩個人想要走得遠，是互相包容，而不是一味地改變。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了，難道你要隔天就翹班嗎？還是你覺得追到手了就完事了？”
王傑好像也是第一次聽到關惠一次性說那麽多話，他沒想到關惠不愛說話的人設下，其實充滿了主見和想法。“我今天就不送你回家了，送你去車站吧！”
晚間的黃陂南路異常地安靜，兩個人并肩走着，誰也沒有說話。
果汁吧離車站并不算太遠。今天晚上的天氣格外涼爽，吹得人有些瑟瑟發抖。
“啊啾~~~”，關惠站在車站，實實在在地打了個大噴嚏。
王傑立即脫下了身上的襯衫外套，披在她身上，“關惠，下一次給我說說讓你傷心的那個人吧？”
關惠并沒有轉頭看他，“過去的人和事沒有再去提的必要，因為每說一次，就要回憶一次，何必自虐呢？”
“但是我覺得真正放下的時候，是對這個人和事都會無感的。不管我們能不能在一起，但是我不想放棄。”王傑一臉誠懇地看着關惠。
看着如此坦誠的王傑，關惠也開始動搖，‘是不是真的要拒絕到底？’
遠處車輛緩緩進站。
關惠脫下了外套還給王傑，王傑一臉落寞地低下了頭，伸手接過。
“下次吧！下次跟你講，今天太晚了......”，關惠緩緩說到。
上一刻還以為沒有希望的人，這一刻激動地擡起頭，兩眼炯炯地發着光，“到家給我消息”。
這一夜。
關惠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甜的、酸的，可是并沒有那麽苦，迷迷糊糊地不知何時才睡着。
而王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他一開始的确只是好奇關惠是一個怎樣的人，但是當他靠近後才發現，關惠有超乎她年齡的冷靜和獨到見解。這讓王傑更加想要去靠近這個女孩，想要一探究竟。
第二天一早，關惠剛睜開眼就收到了王傑的早安短信。他們認識以後，王傑每天早晚都會發短信來問安。
「我後天晚班請假了，你正好不上班，我們出去玩吧？」，王傑說得開門見山。他這幾天跟關惠相處下來，他也發現關惠是個喜歡說話直接的人，不是沒有情趣，而是喜歡簡單而有趣，她不喜歡別人來浪費她的時間。
「去哪兒玩？」
「吃好吃的去...」
「我覺得你別有用心啊，是想要把我喂成個胖子吧？」
「我的目标是，帶你吃遍上海的大街小巷」
「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的胃口，錢包是不想要了嗎？」
關惠雖然忌口的東西比較多，但是她的胃口卻真的非常的好，一個人可以吃掉六分之五的九寸披薩。所以每次跟媽媽兩個人出去逛街吃東西，都從來不擔心點得多吃不完。
「錢包和你，我選你」
「我可真謝謝你！」
「那明天下午我去你家接你吧？」
「不用，你直接告訴我碰頭的地方」
「也行，這樣更節省時間，那我們兩點半在人民廣場的大屏幕等」
“人民廣場大屏幕”真的是一代人的記憶。關惠準時兩點半出現在大屏幕下，雖然是工作日，但是暑假的人民廣場，從來都不乏五湖四海的游客。
關惠四處望了望，沒有看到王傑的身影。
「我到了。」
剛按下發送，就有人在她身後輕輕拍了一下。
“我遲到了1分鐘，要懲罰我嗎？”，王傑挑了挑眉。
“怎麽還會有人自己找懲罰的？我想不出來，你自己想好了告訴我，我直接看懲罰就行”，關惠說時還搖晃着腦袋，特別得意。
王傑尋味的看了一眼女孩，快速轉移了話題，“我帶你去吃面吧，滿足你不吃辣，不吃油炸，不吃鴨，不吃羊，不吃河海鮮，不吃蒜。有一家面館我覺得不錯，離這不遠，我們走過去。”
其實關惠從小就很怕熱，一到夏天能躲室內，絕不出門。她一直覺得從小到大她皮膚之所以那麽白，就是因為她不愛曬太陽。
廣東路很窄，樹也不多，關惠只能盡量往屋檐下躲。還好路程不算太遠，十多分鐘後就聽到王傑說：“到了，就是這裏”。
下午2、3點是太陽最刺眼的時候，關惠擡手擋了擋視線，順着王傑的聲音，擡眼看了看。
門面不算大，裝修很複古也有些老舊，但卻很幹淨。店門的上方挂着一塊黑色的匾額，大大地寫着“德興館”三個字。
走進店內，許是已經過了高峰飯點，所以客人并不多，所以沒有将所有的燈都打開，光線不算太明亮。靠窗和中間都擺着一張張四四方方的老式木桌，很有年代感。頭頂上呼啦呼啦的大吊扇吹着，店堂內的溫度很舒适，并不熱。
他們找了一個離門遠，有風扇的位子坐下。
王傑遞過面單，“你喜歡吃面嗎？看看想吃什麽？他家的爆蹄雙鮮是招牌，要不要試試？”
“那是個什麽？爆炸的蹄膀？爆炸了還能吃嗎？”，關惠低頭看着面單，很認真地思考關于“爆蹄”是個什麽物種。
王傑看着面前一臉疑惑，企圖在面單上找到答案的女孩，寵溺的看着她，“爆蹄就是爆魚加上焖蹄，你是怎麽想到爆炸的蹄膀的？”
“字面意思不就是這麽理解的嗎？”，女孩一臉無辜的看着他，“我還想吃鳝絲面，但也想嘗嘗爆炸的蹄膀......”
王傑忍不住地撲哧笑出聲，“你再說爆炸，大概要被打出去了。那我們點一個鳝絲，點一個爆蹄雙鮮，然後我們分着吃好不好？”
“好...”，關惠邊說邊把點面單放到王傑手中。
可能是因為店裏的客人不多，所以面上的特別快。
“這個爆魚是用新鮮的草魚做的，你吃吃看，是上海喜歡的甜甜的味道。然後還有這個焖蹄要在面湯裏浸一下，等湯汁浸透再吃這個焖蹄，又軟又爛，而且這個皮又Q又彈的，很有嚼勁。”邊說，王傑邊夾了半塊焖蹄和爆魚到關惠的碗裏。
“那你也夾點鳝絲吧，不然我怕你吃不飽...”，關惠将剩下的半碟鳝絲推到了王傑面前。
“說到吃不飽...這些面你...夠嗎？我覺得可能面太少了，你的胃口可能...吃不飽”
關惠嘟着嘴，鼓着腮幫子，假裝氣呼呼地說：“我的胃口可小了...”
王傑看着她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笑得整個身體都在抖。
關惠不光胃口大，而且吃東西特別快，不到十分鐘就把面和澆頭吃得個精光。
“你......真的飽了嗎？”王傑看着關惠意猶未盡的樣子，忍不住問。
“至少不餓了......”，關惠擦着嘴說到。
“沒事，我們逛一會兒再去吃其他的”
“我看你的重點是想聽故事吧？”，關惠說這句話時，表情很是不經意。
王傑怔了怔，嘴角微微上揚，但卻擔心說錯話，沉默着不敢開口。
“其實沒什麽，有很多的傷心，都是因為自己的執念，放下了也就過去了。我跟他是同學，我們互相喜歡，但是因為一些這樣那樣的誤會，他跟別人在一起了。所以與其說是難過，不如果更多的是不甘心或者是遺憾。”
關惠自己也沒有想到，她可以把過去的這些事，用一種那麽平和的語氣給說出來。
關惠轉頭看了眼王傑，故作輕松道：“有什麽意見要發表的？”
“不是什麽大事，我覺得我能追到你.....”，王傑還在低頭吃着面，連頭也沒擡。
關惠一臉看好戲的模樣，“這位兄弟，過去的事情的只是一個故事。但是這個事情的大小，好像跟你追不追得到我沒有必然性啊？怎麽就那麽自信了呢？”
王傑洋洋得意地挑挑眉，一本正經地吃着面，滿臉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