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包場
包場
關于“到家給我消息”這句話，關惠不明白為什麽送到樓下了，就上個樓的功夫，還要到家後發消息。
“這會兒12點多了，實在不好意思讓你那麽晚才回家”
“沒事，今晚我去鐘文越家睡，他就住馬路對面”
關惠驚訝的看着他，然後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默默看着王傑，不禁笑了出來，許久後說到：“所以是早有預謀啊？”
王傑一臉得意，“以後我可以經常送你回家了”。
“那我覺得鐘文越應該會很煩你”
“他煩沒用，他媽媽——我阿姨喜歡我”，王傑說這話時真的滿臉傲嬌。
“嘚瑟的你！早點回去吧，到家給我消息”，關惠拍了拍王傑。
“那你到家了也給我消息。”
......關惠不解，她不就上個樓嗎？幹嘛還要發消息？“我就上個樓梯還要到家發消息？”
“仙女，麻煩你偶爾下個凡，體驗一下凡人男女的情趣好嗎？”，王傑一臉看笑話的臉，看了看關惠，雙手扶過關惠的肩膀，将她轉過身對着樓梯，“好了，上樓吧！”
十分鐘後，關惠收到了王傑的短信「我到了」
「是真的那麽近嗎？」，關惠有點好奇，她沒想到真的就那麽湊巧。
「對，就真的在馬路對面，所以以後你不用擔心不順路了。」
關惠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心裏不禁想着下一次碰上鐘文越一定要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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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
他們約在了南京路附近的電影院，離王傑工作的餐廳比較近，這樣就不擔心趕上晚上的工作。
王傑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圓領T恤，一條藍色牛仔褲，腳上一雙白色網紋運動鞋。整個人幹淨又清爽，加上立體的五官，往那一站，特別招人。
當關惠兩點走進電影院時，迎面就看見王傑站在電影院的落地窗邊，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他身上，旁邊經過的一些小女生紛紛盯着他看。
關惠還沒有走近，就看見有個打扮入時的美女姐姐優雅的走到王傑身邊，拿着手機“帥哥，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關惠一臉戲谑地站在原地細細打量着眼前的這幕，她其實也挺好奇王傑會怎麽處理這種情況，就憑他的長相，這樣的事應該沒少遇上。
“不好意思，我在等我女朋友，不是很方便”，王傑擡頭笑了笑，回答到，說完便又低下了頭看手機。
‘女朋友？’‘我嗎？’，關惠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滴，滴”，關惠的手機響起，收到一條短消息。
「我到了，你應該進門就能看到我」
她看了看短信，看了看不遠處的男人，心頭又泛起絲絲漣漪。
“來啦？怎麽站那裏也不叫我”，王傑晃了晃手機，沖她走了過來。
她望着眼前走來人，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的确是個大帥哥’，關惠不禁想着。
“你發什麽呆呢？”，王傑敲了一下關惠的額頭問到。
“我這會兒發現，你其實真的還挺帥的，而且特別招女生喜歡的那種”，關惠味虛了下眼，一副像是在思考重大發現的表情。
王傑一臉好奇的看着她，“怎麽說？”
“我剛站那裏看到有個很漂亮的女生問你要電話，然後一臉失望地走開了。而且你處理得很老練，說明經常碰到這事。”，關惠認真地看着王傑，等待着他的回答。
“是經常碰到，但是我不喜歡這樣的，在路上看到長得好就要電話，我覺得.....太浮躁了”，王傑一邊思考一邊重重地回答着。
其實關惠還想問：“為什麽說等女朋友？”，可是話到了嘴邊，吐出的卻是，“走吧，看電影去”。
工作日的下午場，人非常地少，當他們倆走進放映廳，直到電影開場，整個室內都只有他們兩個人。
王傑悄悄地湊到關惠耳邊，“有沒有一種包場的感覺？”
“那就謝謝王老板的大手筆咯”，女孩笑臉盈盈地說着。
“我的榮幸”，王傑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麽，轉頭看了眼關惠，說：“你既然剛剛看到了別人問我要電話號碼，那是不是也聽到了我怎麽拒絕別人的？”
關惠沒想到王傑會主動說起，猶豫了片刻，若無其事地說：“聽到了，等女朋友嘛，怎麽了？”
“嗯，我等的是女朋友”，說完，王傑便将頭轉向屏幕。
關惠湊近他，輕輕拍了拍他說：“一個幌子而已，我明白”。
王傑有點被噎到的感覺，有點悶悶地，一口氣堵在胸口。他氣鼓鼓地看着關惠，但又不知道怎麽說。
關惠看着此刻的王傑的模樣，有點好笑，心裏忍不住地想使壞。
“怎麽看着有點不高興呢？”，她一臉壞笑，眯着眼望向王傑。
“關惠，你故意的吧？”
“對啊，故意的”，她挑了挑眉，斜睨着他，“你能怎麽着？”
王傑看着正前方，搖頭晃腦的嘴裏喃喃到：“我能怎麽着？當然是努力把你變成女朋友咯！”
關惠好像沒有料到他會這麽說，“那你說說看你期待中的女朋友是怎麽樣的？我看看我符不符合要求！”
王傑像是真的有認真思考，許久後，慢悠悠地說：“女的......能動！”
關惠還等着他後面的話，等了很久，轉頭看了看男人，“沒了？”
“電影開始了，結束再告訴你！”
藏龍卧虎的劇情其實很簡單，并不複雜，是外國人喜歡的國內電影的表現手法。關惠覺得這部電影相比劇情，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有知名導演，有實力的演員，有如詩如畫的畫面。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你晚上幾點開始上班？”關惠看了看手表。
“四點半，走過去來得及”，王傑一邊起身一邊收拾着吃剩的飲料杯和爆米花桶。
“行吧，既然你請我看電影了，我就送你去上班！”
王傑不敢置信地看着關惠，“你............好啊！”
下午四點，太陽還沒有完全藏起來。兩個人肩并肩地走在通往外灘的路上，路不是很寬，道路兩旁是老舊的紅磚房。外灘附近有許多這樣的路，人也不算多，映襯着複古的街景，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
兩個人比肩走着，成排的綠蔭遮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
“你們四點半開始，會做一些什麽工作？客人應該沒那麽早來吧？”，關惠好奇到。
“我們一般都是預定的客人，所以食材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然後四點半的時候，會跟內外場開會溝通一下晚上客人的招待習慣、口味喜好。然後再把能切配的食材全部準備好，基本就是這樣。”
“那會有臨時進來的客人嗎？”
“會，但是不多，我們晚上生意還挺好的，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會預訂滿。法餐用餐時間又比較長，所以大多數情況下，臨時進來的客人都不會願意等。”
“那你們通常會營業到幾點？”
“對外挂的是十點，一般客人九點半也就差不多走了。但十點到了客人沒走，也得等着”。
“如果客人如果一直不走......不是很慘......”
“這種情況很少碰到的，到了就是這裏”
關惠順着王傑指的方向，做舊的木制門窗框配上玻璃，是傳統的法式風格。
“那人安全送到了，我就回家了，BYEBYE”，關惠揮揮手說。
“關惠......”，王傑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說：“我明天晚上去接你下班好嗎？”
“嗯？有事？”，關惠耐人尋味地看着王傑。
“你剛才不是問我趙女朋友的要求嘛？”，
關惠想起剛剛在放映廳兩人沒有完結的話題，點了點頭。
王傑眼神中帶着綿綿情誼，聲音輕柔的說到，“你這樣的.....”。
“............”，關惠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沉默地看着王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王傑此刻的心髒“砰，砰”亂跳，緊張地等待着關惠的回答，可是關惠一直都沒說話，只是看着他。
“你........”，王傑遲疑着，不知怎麽繼續往下說。
“你還沒有太了解我，我也不那麽了解你，所以我沒法回答你”，關惠說得異常平靜。
王傑突然開心起來，有點小興奮，“所以你沒有拒絕我....”
關惠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眼前的男人就像小男孩一樣歡欣雀躍，“兄弟，你這重點抓得挺新穎啊？”
“反正我明天去接你下班”
關惠此刻也不知道要怎麽說王傑才能明白，只是她的确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打算。“還有兩分鐘就四點半了，你要不先進去上班吧！”
“好，那你到家給我消息！”，王傑還沒從剛剛的興奮裏抽離出來。
餐廳直走拐個彎就是49路公交車的終點站，關惠的家在49路的另一端終點，她可以安心地坐一路，打瞌睡也不用擔心坐過站。這條公交線會經過上海最繁華的街道，很多年後，關惠還會時常特意步行很久特意坐49路，看看沿途的風景，懷念當時那份簡單、純粹，又有點天真的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