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雷克斯還是将謝奚娅帶去了黑貓酒店,喊了兩個女生過來給她清理傷口,自己靠在門口,雙手抱胸一言不發地看着。
謝奚娅心想,你們K.O榜是有規定去醫院違法嗎?
雖然她感覺不到疼,但是到了燈光下她才看清楚自己流了多少血,不停懷疑自己真的不需要去醫院縫兩針輸輸血嗎?
大廳裏,抱着謝奚娅書包和外套的小弟已經開始給其他兄弟們講故事了:謝奚娅下手多狠多狠,撂的狠話多帥多帥,要我講啊她跟我們老板就是同一種人,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心狠手辣巴拉巴拉……
包廂內,謝奚娅看着身邊的兩個女生小心翼翼的模樣,只好淡淡一笑:“姐姐們,真的不疼,麻煩快點好嗎?”
兩位女生對視一眼,只能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沒一會兒,謝奚娅的額前貼了塊白布,胳膊上也纏了好幾層紗布,最後用一個網狀繃帶固定好。
處理完傷口,她們又拿了濕毛巾開始一點點幫謝奚娅擦去臉上和脖子上的血跡,左邊的女生怯怯地問:“…可以解開衣服嗎?那個血……”
謝奚娅點點頭,站了起來。随後視線落在門口的人身上,無奈地問:“這你也要看?”
雷克斯輕咳一聲,背過身去。
謝奚娅看着面前的女生動作輕柔地幫自己解開襯衫扣子,沒有說話,能看見衣領部分的血跡已經變色成深褐色了。然後奪過濕毛巾,根本不注意力道,在脖子上和胸口随意地擦了擦,已經凝固的血液輕而易舉地就被擦掉,問道:“還有嗎?”
身邊的女生點點頭,重新接過毛巾細致地幫她擦拭。
門外突然有人敲門,雷克斯不耐煩地将門打開一條縫,接過遞進來的衣服後又立馬關上。
他伸直胳膊舉着幹淨的新襯衫:“換這件。”
直到有人将他手裏的衣物拿走,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謝奚娅說:“可以了姐姐們,謝謝你們,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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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斯轉身看去,謝奚娅正在系襯衫扣子,他走近過去,待到另外兩人離開後他才在謝奚娅不遠處坐下,上下端詳着女生的慘狀,開口嘲諷道:“很養眼。”
謝奚娅正在努力地把左臂的袖子挽上去,她只是擡眸看了一眼雷克斯,知道他是在陰陽怪氣學自己,視線都沒多停留一秒就收了回來,滿不在乎地說:“別愛上我了。”
雷克斯很清楚,謝奚娅的話要是每句都要回那太累人了,幹脆當做沒聽見,他掏出一部新手機扔在桌上,“店裏多的手機,方便聯系。”
“謝了。”謝奚娅伸手去拿手機,發現上面還挂着一個挂墜,并不是什麽可愛的玩偶或者色彩豔麗的玻璃球,而是一把鑰匙,“沒有正常人會用家門鑰匙做挂墜,一點安全意識也沒有。”
“你有安全意識還不是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不一樣。”謝奚娅收下了,但是懶得為自己辯駁,翻蓋的小靈通是她從未接觸過的老物件,三指寬的屏幕上連字都是像素化的,她細細看去,嶄新的金屬色外觀沒有一丁點劃痕,是新的。不熟練地翻出通訊錄,上面只有兩個聯系電話,雷克斯和田欣。
居然幫她存了班導的聯系方式。
人還怪好的嘞。
雷克斯沒多和她閑聊:“等着吧,晚些一起回去,免得你又迷路被打。”
“你說的算。”
謝奚娅有點累,幹脆往沙發上一躺閉眼休息。
陷入一片黑暗,只能聽見雷克斯打開門走出去的動靜,這裏是他的地盤,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其他危險。女生躺了一會兒有點冷,想着可能是失血的原因,自己的手都變得冰涼,而且包間裏空調開得太足了,雷克斯讓她在這裏等着,但是也不能在這裏被凍死。
她選擇走了出去,自己在的包間是走廊裏最裏面的一間,給她的路線選擇不多,往外走就對了。
一路走到大堂,她招招手,一位酒保有眼力見地從吧臺後面出來,他和謝奚娅穿着一樣的白襯衫和黑褲子,要不是剛剛看見自家老大帶着她進去,說不定還以為謝奚娅是哪個新來的服務生。
“有毯子嗎?最裏面那間空調給我調小點,謝謝。”
酒保連連點頭,表示一會兒就給她送過。
等謝奚娅走後,酒保趕緊湊到不遠處沙發上坐着的幾人前,八卦地說:“一看就是老大馬子!”
“你小點聲!剛剛老大還喊我去買新手機呢,我猜啊,也是給她的。”另一個小弟連連點頭,眼下所有人都默認了雷克斯和謝奚娅的關系,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他們老大從來沒帶其他人來過這裏,都到這步了!這關系已經很明顯了,“你剛剛有沒有聽阿澤說?她超diao的,一個球棒掄倒了三個流氓!”
“老大呢?”
“不知道,剛剛還在呢。他怎麽就把嫂子一個人丢在這裏了?”酒保說着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重新回到吧臺前開始調酒,“我自費送她一杯特調,你幫我去拿個毯子吧!”
“行。”
回到包間的謝奚娅擡起自己胳膊仔細看了看,包間內不停閃爍的暖色燈光讓她沒辦法看清,不過她本來也不需要多麽好的觀察環境,她只是好奇,為什麽自己受傷卻感覺不到疼痛,是來《終極一班》這個世界的福利嗎?
即使感受不到疼痛,但傷害依舊存在,她的血會從身體裏流失,失血的影響不會消失。
就好比她被打了頭,該傷還是得傷,該腦震蕩還是會腦震蕩,并沒有達到金剛不壞之身的程度。明明可以免除傷害、刀槍不入,偏偏要設定成會傷會死,但不會疼。
這樣的福利可以……但沒用。
比起這個,她還是更傾向于獲得一些戰力指數,這樣就不至于打得這麽狼狽不堪。
在包間裏坐了一會她又開始冷了,似乎自己坐在了風口的位置,正準備起身去催催那個酒保,恰好門外響起敲門聲,緊接着兩個人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男人拿着折疊好的幹淨毛毯放在謝奚娅的身邊,而那名酒保則端着一個托盤進來了,托盤之上是一杯橙色的調制酒,杯中還有一片果幹和迷疊香。
謝奚娅歪頭,等着對方說話。
“這是本店贈送的,叫止痛藥。”
說完兩人并排站在謝奚娅面前,畢恭畢敬地說:“那我們先下去了,有事您再叫我們。”
謝奚娅一挑眉,看着重新關上的門,輕輕冷笑,她肯定不會單純地相信黑貓酒店的人都是這麽有禮貌有教養,但也懶得去思考他們這個态度是為什麽,只當是雷克斯叮囑過吧。
“止痛藥……”女生瞥了一眼桌上的飲品後,單手抖開毛毯蓋在自己身上,順勢躺下去,調整好姿勢後閉上眼,這才吐槽道,“沒用的東西。”
她的基礎知識告訴自己受傷了不能接觸酒精,而且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她也不會去碰,更何況她根本不痛,用不着止痛藥。
拿到毛毯之後謝奚娅重新擁有了溫暖,舒适地在沙發上慢慢入睡,黑貓酒店的沙發也比雷克斯家的大,睡起來不會擔心掉下去,而且“門”字型的沙發,轉角處的空間更是能讓她實現翻身自由。
那杯特調中的冰塊一點點在融化,發出細微的動靜……
*
雷克斯換回了自己的校服,在包廂門口連着敲了兩次門都沒人回應,幹脆選擇推門而入。
屋內沒看到謝奚娅的人,桌子上放着一杯特調,沙發上有一團人型的東西蓋在毛毯下,想也知道那是謝奚娅。
他走過去喊了兩聲,沒得到回應,于是脫口而出:“你是豬嗎?”
她怎麽又睡着了?
掀開毛毯謝奚娅還沒醒過來,側身沒有反應,胸口有規律地上下起伏着,看起來就像是進入了深度睡眠。
雷克斯一眼就看到了她受傷的胳膊,此時正被她壓在身下,白色的紗布上又開始滲出淡淡的血跡。考慮道她的傷口可能又裂開了,雷克斯上手推了推熟睡中的人:“醒醒,傷口裂了。”
謝奚娅皺眉沒有醒過來,反而縮了縮身子,導致胳膊被壓的更狠了。
“謝奚娅,別睡了。”雷克斯又推了推她,不理解地說,“你不覺得疼嗎?胳膊,碰到傷口了!”
對此,睡夢中的謝奚娅唯一給出的反應就是不耐煩地“啧”一聲。
雷克斯無語了,半跪在沙發旁直接将她的左手抽出來,一層一層地拆開紗布,血液滲透的範圍随着紗布層數的減少而擴大,布料之下果然血染了小臂。
他覺得謝奚娅就是睡魔附體,這樣了還沒醒。
沒辦法,雷克斯只能扔了報廢的染血紗布,重新去拿急救箱回來,一點點給她包紮。
期間還給傷口重新消了毒,他擡頭看了一眼謝奚娅,臉上一臉表情都沒有,呼吸平穩,沉沉睡着。一直到包紮結束,她都維持着同樣的狀态沒有一丁點改變,要不是她之前對着自己咂過舌,雷克斯甚至可以毫不懷疑她已經因為失血死了過去。
處理完後,雷克斯不死心又推了推謝奚娅,這次力氣比前兩次大得多,他倒要看看謝奚娅怎麽樣才能醒。
謝奚娅感覺到了外界的騷擾,眉頭緊皺,好像下一秒就要坐起來罵雷克斯是不是有病。
但她沒有,謝奚娅翻了個身還在繼續睡。
雷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