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初見+牙疼
初見+牙疼
【初見(番外二)】
沈昭與薛容鶴都忘了,他們第一次見面并非在戰場,而是六七歲時,在南明邊境最大的城池——隴雁有過交集。
十五年前。
南明與北雍的關系尚未徹底惡化,小打有之,大仗卻無,百姓商賈尚可往來。
隴雁城距離北雍靖安城不過五十裏,程峰擋不住薛容鶴哀求,瞞着白老将軍帶着人扮做商賈,偷偷混進了隴雁城。
沈家常年駐守邊疆,故而在隴雁也購置了府邸,沈昭此次央求父母親好久,還是祖父拍板,說日後總要上戰場,此次前來也算帶她見見世面,這才得了機會随軍前來。
哥哥比她大了五歲,去年便跟着祖父上戰場,雖只是個小小的武騎尉,卻也有了實打實的軍功。
沈昭那時已扮做男孩,名沈離,在邊疆一帶小有名氣,說沈家出了個軍事天才,就連慶安都有所耳聞。
只是她尚處在招貓逗狗狗都嫌的年紀,腦袋裏想着上戰場殺敵、建功立業的英雄夢,半點不知“一将功成萬骨枯”的殘酷與血腥。
某日,沈昭背着家裏人偷偷溜出府,懷裏揣着一本蓋了印章的通關文牒與五十兩銀票。
她七拐八繞遠離将軍府,想着先去東市買匹好馬,再編個身份寫在通關文牒上,便可順利出關去北雍瞧瞧。
然而路過一小巷時,卻看見幾個地痞圍着一位身着錦衣的小屁孩,瞧着便不懷好意。
沈昭心裏惦記着買馬出城,本不欲管這閑事,但邁出去的步子最終一拐,又回到了巷口。
她氣沉丹田,向撕扯小孩的地痞們大喝一聲,“我已經報官了!”
他們慌亂一瞬,轉頭看到白嫩的沈昭,頓時仰天大笑,随即眼神一變,惡狠狠地向她走去。
“喊什麽喊!”
其中身量高些的地痞向前幾步,一把提起才到他大腿的沈昭,獰笑着湊近她,“臭小子,你這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沈昭正愁自己太矮,出拳最多能打到腰腹,沒法對付他們。
她瞅準時機,突然笑了笑,地痞滿臉疑惑尚未反應過來,她伸出兩根手指狠狠戳向他的眼睛!
“啊!!!”
一聲慘叫過後,沈昭平穩落地,地痞捂着眼睛滿地打滾,眼淚止不住地從指縫中流出。
剩下兩個對視一眼,竟對一個小蘿蔔頭有了懼意,卻又拉不下面子,咬牙沖了上去。
沈昭身子一蹲避過拳頭,随即伸出腳将其中一人絆倒,面朝下磕到地上時,牙都飛出去兩顆,頓時哀嚎起來。
另一個撲了個空,回頭看了眼神情悠然的沈昭,心裏明白這小屁孩不好惹,竟腳底抹油溜了。
她無奈拍了拍手,轉身走向一直未說話的小男孩,牽着他出了巷子,遠離是非之地,否則過一陣那兩個地痞緩過勁來就不好跑了。
一路跑到大街上,正是午時吃飯的時候,滿街都是食物香味,沈昭聽見那小男孩肚子“咕嚕”一聲,沒忍住笑出了聲。
“随我來,”她在路邊的小攤坐下,要了兩碗馄饨,打量小男孩兩眼,“你叫什麽名字?”
人長得倒是白淨可愛,個子比她矮些,就是有些木楞,不怎麽說話,瞧着像個呆瓜。
“我叫容羽,”薛容鶴想起程峰的叮囑,随便編了個化名,他眨了眨眼,對沈昭頗感興趣,“你叫什麽?武功不錯呀。”
沈昭一滞,埋頭吃了口馄饨,含糊道,“你叫我趙離就行。你也練過武?”
這小孩能看出她武功不錯,定然也練過幾招。
“學過一點,只可惜打不過他們,”薛容鶴喝了口熱湯,哈出一口白霧,“謝謝你救了我。”
“客氣什麽,”沈昭小大人似的擺擺手,“下次記着別往偏僻巷子裏去。你家住哪兒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薛容鶴連忙拒絕,“叔父本也讓我在這附近等他,是那三個人将我硬扯進去的,這才有了方才之事。”
沈昭點了點頭,懶得問那麽多。
她還惦記着買馬出城的事兒,幾口吃完放下碗,擦了擦嘴站起身,沖薛容鶴笑了笑,“你慢慢吃,我先回家了,咱們有緣再見。”
薛容鶴起身行禮,攔住她付錢的動作,“若非趙公子相救,恐怕我今日便危險了,馄饨我來付錢吧,小小謝禮不成敬意。”
沈昭磨了磨牙,禮數倒是挺周全,就是說起話來怎麽有股子文人酸氣,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她無意在此事上與他扯皮,“也好也好,那我先走了,告辭。”
薛容鶴與她道別,垂頭将自己碗中的湯慢慢喝完,付了錢正準備去約定地點等着,沒走兩步便見早已沒影的沈昭從一巷子口沖出,狂奔而來。
“趙兄這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昭一把扯走,“快跑,尋仇的來了!”
薛容鶴突聞身後喊殺聲起,回頭望去,便見一群地痞流氓拿着棍棒向他們沖來!
他瞬間瞪大眼睛,壓下罵人的欲望,兩條小短腿甩開跑得飛快,竟隐隐有超過沈昭的跡象。
“你、你小子,跑得、跑得還挺快!”沈昭大喘着氣笑道。
于是大街上的人便瞧見一番奇景,一群身形高大、兇神惡煞的大漢追着倆小蘿蔔頭猛跑,結果還追不上,只能在後面大聲叫罵,實在是“丢人”。
小孩子兩條腿甩得飛快,又身形矮小,鑽入人群一會兒便不見了。
地痞們追着追着就丢失了目标,卻依舊不想放棄,便繼續向前追去。
臨街巷子裏倒放的兩個竹筐晃了晃,沈昭從裏面探出頭來,又一把拽起薛容鶴,相反方向走去。
“行了,你快回去找你叔父吧,仔細着點,莫要讓他們發現。”
“好,趙兄保重。”
這位化名趙離的兄弟并非普通身份,只那身武藝便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孩子能練出來。
其實他挺喜歡拔刀相助的趙離,但薛容鶴明白,他們不會再見了。
沈昭擺擺手,徹底與他告別。
這小子藏着掖着一堆,別是從北雍那邊過來的奸細吧?
沈昭心生疑慮,本想拐回去跟蹤一下,卻轉頭就看見了自家父親帶着大哥,正站在後方,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迅速轉頭,裝作沒看見一般,猛地蹿了出去!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牙疼(番外三)】
薛容鶴最近有些奇怪。
往日下朝總迫不及待往沈昭那裏跑,這兩日卻一反常态,不僅白日裏見不到人,晚上也是偷偷摸摸、黑燈瞎火地摸進殿來。
沈昭本就警惕性強,半夜床邊一個黑影,眼睛半睜猛地一拳,打了薛容鶴一個烏眼青。
這下可好,第二日上朝滿朝文武都看見皇帝陛下直接帶着帷帽上朝了。
風言風語瞬間傳了一籮筐,說陛下身體不适都算好的,離譜的是竟還有說陛下想納妃,結果打不過皇後反被打。
沈昭看着笑得前仰後合的薛清月,頗為無奈,“傷确實是我打的,但是他自找的,我沒一刀劈了他就算不錯了。”
“所以皇兄究竟怎麽了?”薛清月眨了眨眼睛,很是八卦。
“我怎得知道,白日裏連個人影都見不到,”沈昭眯了眯眼,示意薛清月附耳過來,“我們今日去禦花園堵他,如何?”
“好!”
兩人說幹就幹,蹲守禦花園。
選的是當年被郭棠抓包的老地方,假山之後。
“昭昭,皇兄帶着帷帽啊,”薛清月突然想到,“咱們就算蹲到人了,也看不見真容。”
沈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見了人還能讓他跑了?”
薛清月一愣,随即在心底為皇兄默哀,皇兄是真打不過昭昭。
不多時,薛容鶴便下了朝,自禦花園穿行而過。
他帷帽下的面容看不真切,宦官宮女們安靜地跟在他身後,似乎都知曉皇帝這幾日心情不好,就連開陽都躲遠了些。
待薛容鶴行至假山石前,沈昭側身繞出,她身形一閃,便到了薛容鶴面前。
宦官宮女們驚叫一聲,以為有刺客,正欲大喊,卻又看清沈昭面容,硬生生憋了回去。
開陽長刀險些出鞘,被沈昭一個眼神看得松了手。
沈昭拉住薛容鶴腕骨,不讓他躲避,迅速擡手撩開帷帽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遮好帷帽,拉着薛容鶴離開了。
“清月,今日我先不陪你了,”沈昭擺了擺手,“改日我出宮再聚。”
薛清月見她神情嚴肅,周圍衆人也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便也不敢多問,乖乖應了聲。
乾元殿。
沈昭一直忍者的笑聲終于爆發出來,薛容鶴無奈地看着她捧腹大笑,聲音含糊,“我就該躲着你。”
他摘了帷帽露出真容,半邊腮幫子腫得老高,腫塊又紅又大,整張臉都變了形。
“你怎麽弄成這樣?”沈昭忍住笑意,上前碰了碰,“疼不疼?”
“疼,”薛容鶴皺眉,聲若蚊蟲,“栗子糕吃多了。”
沈昭再次大笑,上氣不接下氣道,“怪、怪不得母後不讓你多吃,原來緣由在、在此處啊。”
薛容鶴委屈道,“剛出爐的栗子糕實在香甜,我沒忍住,早知如此,我吃兩塊好了。”
大婚之後,他在沈昭面前徹底不裝了,本性漸漸暴露,與江泊野頗有幾分相似之處,這二人道一句“狐朋狗友”不為過。
沈昭眼含笑意,湊近他的臉看了看,“幾日了,可有找太醫看過?”
薛容鶴點了點頭,他如今說話都疼,起初本想着過幾日便能消下去,卻反倒越來越嚴重,以致今日模樣。
“走吧,”沈昭心中好笑,又覺得他這般模樣少見,怪惹人心疼,牽起他入了內殿更衣,“帶你去找邱先生瞧瞧。”
至于後面被邱立科嚴令禁止多吃甜食,薛容鶴被沈昭盯得死緊,一如當年他不讓沈昭喝酒一般,又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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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劇情之後,背後之人怒極,徹底撕破了臉面,反倒牽出前世因果,讓她窺見其中真相。
不過是貪心癡念,妄想操控磨滅她的靈魂,
且看她,降雷殺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