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我這樣像不像小三?”◎
夏夜, 天上擠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青色的天空上,大地已經沉睡, 四周無比的安靜, 宋詩言待在保姆車裏, 搖下的車窗竄進山野間的清香,工作也接近尾聲, 她很快就要離開這裏。
明明一開始那麽想要離開, 現在卻有些不舍。
如果真的離開,那麽未來她也要在與之相似的地方做一個無用的廢物。
“宋寶, 白老板又在山莊門口等着你呢?”周小落笑着說道。
聞言, 宋詩言的目光像是被牽引一般, 将雙眸從窗外收回并直視前方,發現白榆跟往常一樣靠在鐵門上, 雙手悠閑的環抱着,聽到車鳴聲猛一擡頭就向迎着光走去。
保姆車緩緩停下,宋詩言剛要推開車門, 門就被一股力量從外拉開, 習習晚風吹來,她的發梢卻沒有半點淩亂, 擡起雙眸正好對上白榆眯着地眼,如同清泉滴落在滑石上, 宋詩言臉上一紅,正準備下車就聽到白榆說道:“我家大明星回來啦?”
宋詩言一愣,随後推開擋在面前的挺拔的身體, 有點氣惱并嬌羞地說道:“誰是你家的。”
說完就馬不停蹄地向山莊走去, 那有些低跟的鞋底像是要擦出火花來, 白榆看着那急急忙忙的背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随後轉頭看了看保姆車裏的人,掃了一圈,問道:“她有沒有落下什麽東西?”
剛才那一幕雙眸間的拉絲和推扯感,很難不讓人狠狠地吃了一把狗糧,一車的人都沒有反應快的人,愣了幾秒後,周小落搖搖頭說:“沒有……”
聞言,白榆“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然後快加腳步往山莊裏跑,可不管怎麽樣他都看不見宋詩言的身影。
“到底誰才是宋寶的未婚夫啊,菲姐,你說如果狗仔拍到宋寶和榆總這暧昧的一幕,她會不會被罵啊?”周小落在私底下已經無數次磕這對CP,可正主就在那,她也只能無聲地嘆氣了。
“說什麽呢,明天最後一場戲拍完,這一殺青她就可以離開這個山莊,到時候她和于總一訂婚就徹底和榆總斷幹淨了。”菲姐說道。
宋詩言一進小院子就被院子裏七彩的屋檐燈所吸引,剛走進一些就聽到一些熱鬧的争吵聲。
“你們吵什麽呢?”她将随身包扔在沒人坐的椅子上就擠到顧楠佳身邊,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一堆小刀工具和一袋的幹黃的樹葉,好奇地問道:“你們在幹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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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楠佳瞥了一眼宋詩言又繼續忙活着拿手上的雕刻刀在沿着葉脈在樹葉作畫,說:“我們聽說白榆以前跟他爸學過葉脈畫,于洋求了他半天他才肯教我們。”
宋詩言看着那已經毀了一堆的楓葉,有瞧了一眼顧楠佳手裏的爛葉,說:“你這也叫做畫啊?”
“我這不是在學的嘛。”顧楠佳不好意思地捋了捋散落下來擋住了視線的頭發,看了一眼正在認真刻畫的于洋,下一秒用手肘怼了他一下,說:“要不是剛剛他在搗亂我都畫好了。”
這一推,于洋本在刻畫手指的那地方斷了一根葉脈導致整張手都斷裂,他臉色一黑,雙眸裏閃爍着殺氣,宋詩言識趣地往後躲開,拿着包就往屋裏走。
果然,她剛跨過門檻就聽到于洋生氣的吼叫聲,“顧楠佳,你真的很煩耶!”
顧楠佳沒有因此道歉,而是學着對方的語氣說道:“于洋,你說話真的很機車耶~”
“反正我刻畫的就是你,現在我不要,送給你。”
“喲,把我高中的樣子記得這麽清楚,你不會是暗戀我吧?”
“顧楠佳,我求你了,你把你現在的這個賤賤的表情收一收,把以前那個舉止文雅,不會大聲說話的顧楠佳放出來吧,我求你了。”
……
宋詩言走到二樓都還能聽到他們的聲音,無奈一笑,回想起以前的顧楠佳,她更喜歡現在的她,不再被養父母管束,雖然平時會打錢回家,但她依舊可以無拘無束,并且勇于表達自己。
她站在陽臺上眺望月亮,正忙于授學的白榆也剛好擡頭向上望。
明月高挂,皎潔的瑩光分成兩縷,各自打在兩人的波光粼粼的眼睛上,樓上的人在看月亮,樓下的人透過樓上之人的眼睛欣賞月亮。
“小言,下來一起玩呀~”
“快來,咱們三比一下誰刻的比較好看。”
宋詩言消沉的情緒一下子被在樓下擡頭招手的兩人扇走,她低眉瞧了一眼,說:“來了。”
屋內不比外面,屋外除了七彩的燈光外還有月光相稱,樓梯那就是有暗了點的柔光,宋詩言提着腳慢慢往下走,可能是太過于應景,她又被挂在牆壁上的畫吸引,鬼使神差之下把它取了下來。
剛轉身接着往下走就發現白榆就站在樓梯下,不知道是被突如其來的身影吓到還是做了壞事,心有些虛,站在那突然忘記了呼吸也說不出話來。
白榆往上走起,在經過宋詩言的時候,樓梯不算窄小可他偏偏就要往她的身上擠,不免有肌膚上的接觸,胳膊傳來的異樣觸動讓女人心跳驟然加速,所有的緊張都化成了緊握畫框的手,沉默的氣氛在白榆開口說話之際變得無比的暧昧,他幾乎是在她的耳根說出這句話,“這本來就是要送你的,你拿去就好。”
帶有磁性的男聲猶如清晨的露水滴答在她的耳朵裏,一聽,心髒就調皮的打着快節奏的節拍。
宋詩言抱着相框慌忙地往屋外跑,白榆則是趴在圍欄上看着她笑。
“你拿的是什麽呀?”顧楠佳的注意先是在她懷裏的那副畫,随後擡眼才發現宋詩言的臉已經紅的跟那林子的桃子差不多,“你的臉怎麽這麽紅,你不會是跟白榆在屋裏幹了什麽了吧……”
宋詩言自然知道此時她的臉燙得要命,顧楠佳這麽一提就更紅了,明明什麽都沒做,“瞎說什麽呢,我們就只是擦肩而過而已。”
“你所謂的擦肩而過其實是對方的蓄謀已久。”于洋一陣見血地說道。
說話間,雙眸帶着詢問地看向顧楠佳,對方像是被熾熱的目光灼傷,臉上挂着不自然的微笑,眼神也有所閃躲,候然間站起身來,“我有點困了,就先去睡了,晚安各位。”
這一系列地行為将“心裏有鬼”這幾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她走後,于洋重新把目光放在宋詩言的身上,“你什麽時候和于堇解除婚約?”
“什麽?”突然被正面這麽一提,宋詩言疑惑地問道。
“你不會真的在耍白榆然後在最後嫁給于堇吧,宋詩言,白榆為你做了這麽多,你是一點也看不到嗎?”
宋詩言沒有回答。
于洋還想将白榆為她做的所有事都說出來,剛張口就被二樓的白榆出口制止,“那麽晚了還不睡覺,你不工作人家小言還有戲了拍呢,今天還玩不夠嗎?要不要上來我陪你玩?”
“夠了夠了。”于洋連忙說道,彼時還故作很困的樣子,打了個哈切,“我還真有點困了,晚安啦,二位。”
宋詩言以為他真的走了低頭仔細觀賞起手中的畫,曾想到他又跑了回來,雙手支着桌子,氣喘籲籲地說道:“你說,顧楠佳突然要寫運動型男主的小說,是不是在用這種方法故意接近我?她喜歡我對不對。”
“于洋,你有完沒完!”
白榆在樓上吼道。
這回于洋是真的走了。
宋詩言将畫倒扣在桌子上,擡頭望了望在悠閑喝紅酒的白榆,暗中決定要去問個清楚。
“砰砰砰。”
她心中忐忑地敲着門,下一秒,門就被白榆從房間裏拉開,男人身上的睡衣還敞開着兩顆扣子,發梢的水滴正在一顆接着一顆掉落,宋詩言的視線随着一滴水漫游,皙白修長的脖子,性感的喉結,似露非露的胸肌,還有……
“宋詩言,你在看哪呢?”白榆的聲音低啞,張嘴之間,空氣中都彌漫着紅酒的香味。
宋詩言一怔,剛擡眼就被深邃的雙眸勾去目光,細微的氣氛在交纏在一起的呼吸中蔓延出來,像是一般萦繞的暗香,将兩人纏住。
在卧室的昏暗視線下,她好像多了平時看不到的獨特嬌媚,他看着觸手可及的女人情不自禁的用手一攬,猛地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微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朵和頸脖。
他骨節分明的手掌不停地在她的後背游走,身子慢慢地貼着,扭動着,好聽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你的未婚夫不會這麽抱你吧?”
男人的體溫幾乎把她包圍,讓她喘不過氣,心髒胡亂地跳動着,讓她忘記了回答。
突然,她的耳垂傳來酥酥麻麻的疼痛感,下一秒她又聽到勾人心弦的聲音,“回答我……”
“會……”
她自然不能在他面前暴露她和于堇的假關系,但說出來的聲音卻失了怯。
“是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以為我是唯一呢。”
白榆手臂一放,松開環抱,宋詩言沒能一下子站穩,差點摔在地上,擡頭,看見男人已經倚着門框正一臉陰深地看着她,不知為何,宋詩言居然生出要解釋的想法。
下一秒,白榆突然一笑,那眯着的雙眸帶着打趣和勝利之意,“你說我這樣像不像小三?”
“不像!”宋詩言斬金截鐵地回答,白榆笑得更為放肆并帶有戾氣,“我怎麽覺得像呢?你這個撩完人就跑的小富婆……”
女人還想反駁卻被白榆輕輕地推開并緩慢地把門關上,打了個哈切說道:“明天你拍完戲我帶你去玩好玩的,今天太晚了,晚安。”
宋詩言還未反應過來,門就被無情地關上,她站在門口嘟囔着說道:“還說我撩完就跑,明明就是你……”
她不知道,着門不隔音,白榆也還沒離開,他在裏面聽得一清二楚。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9-02 22:32:18~2023-09-03 21:09: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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