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宋詩言離開◎
宋詩言知道那是誰的聲音, 心驀地漏了一拍,像是被什麽撓了一下,她眉頭一皺閉上雙眼迫使自己繼續往前頭, 不要回頭。
“宋詩言, 兩年不見了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 你能不能轉過身來聽我說說話。”
白榆的語氣裏滿是乞求。
宋詩言被一股力量控制着轉身,一回眸就看見白榆站在舞臺中央, 手裏拿着一束藍白相接的玫瑰花, 頭上還戴着滿天星花環,此時的燈光被操控着打在他那張俊俏無瑕的臉, 美得讓宋詩言再一次被觸動。
白榆緩緩地走下臺, 說:“這些年, 你明目張膽的對我說了好幾次喜歡,從相識你破壞了我的籃球賽, 到你濺我一身泥,把髒抹布扔到我臉上,被我拒絕後, 你居然放狗咬我, 我以為我會因此生氣然後找你麻煩。”
“可是漸漸地我居然習慣了,後來你轉校, 我的生活回到了正常卻總感覺少了什麽。”
他每走一步,地上的小燈就會一個接着一個亮了起來, 晚風呼過,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宋詩言一怔, 恍惚間白榆就已經走到距離她半臂的地方, 天氣炎熱, 一呼一吸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
“直到再次遇見你,我才知道少了什麽,少了一個你,你對我的熱烈的喜歡讓我忽略了自己的感情。”
頃刻圍觀的同學才回過神來,瞪大着雙眼看着逐漸進攻的白榆才意識到,原來白榆一直喜歡着宋詩言,而且現在表白的也是他。
難道這是宋詩言不願意表白的原因,當然,喜歡這句話她說的太多次了,該輪到白榆說了。
白榆又向前走了地步,取下頭上的花環随後放在宋詩言的頭上,他俯身平直的盯着她,壓住了嗓子,聲音被壓的又低又磁,尾音帶有柔和的氣音。
“宋詩言,我喜歡你,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白榆從沒想過他會這麽溫柔的跟一個人說話,可這份溫柔卻沒有得到該有的溫柔對待。
“白榆,我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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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聲音比平常輕柔平靜。
“我不想再陪你玩了。”
宋詩言的話如鞭子般抽在白榆的身上,他被氣的渾身發抖,手中的花掉落在地,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宋詩言卻絕情地轉身離開。
再沒能看見那張臉的時候,白榆再也控制不住這些天的低落情緒,眼淚無聲地掉落,如鲠在咽的他失魂的往前追着,可突然殺出來的于堇迫使他停下腳步。
于堇帶着宋詩言離開,只留白榆死在回憶離,他失去力氣的跪在地上,頓時,胃裏突發疼痛,是火焰不斷燃燒和電鑽鑽木的疼,或許是真的扛不住,或許是他以為這一切都是夢,睡過去就好了,下一秒,他昏倒了過去。
這事過後,昔日學霸白榆表白不成被氣暈成了同學們聚會的話題。
白榆再次醒來就已經回到了雲甸的家裏,一睜眼就看見月亮擔心的守在他的身旁,見他醒來立馬去端了一杯水來。
“哥哥,你沒事吧?”
白榆臉色蒼白,嘴唇也不見一點血色,他有氣無力的安慰着妹妹,說:“哥哥沒事,你餓不餓,哥哥起來給你做飯。”
月亮搖搖頭,說:“我已經吃過白爸爸做的蛋炒飯了,我不餓。”
白榆不知道陳聲坐牢的事,他只知道陳聲突然消失,林雪也像當初答應的那樣把月亮過戶到白家的戶口上,自那起她就沒出現過。
白文進雖然口上拒絕承認月亮這個幹女兒,但是自小淳樸心的他一有什麽好吃的還是帶回家給她,也會擔心她的學費,白榆也會送外賣,減輕他的壓力。
“你乖乖在家,不要亂跑,也不要做家務,你現在的唯一任務就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知道了嗎?”白榆從床上下來,拉着月亮的手走到客廳,他把電視打開後,又把櫃子裏的零食拿出來。
囑咐完月亮之後,他拿上安全帽就出門,今天是周末,點餐的人會比工作日多,他得在白天多賺點,晚上他還得去燒烤店裏幫忙。
寬大的雙道,一輛電瓶車勻速直線行駛,高樓大廈齊刷刷往後退,突然他的手機響起一個訂單消息,他低頭看了一眼,再一擡頭,發現他差點與前面那輛轎車相撞,減了減速,慶幸壞事沒有發生。
他深吸一口氣後又漸漸的提速。
白榆,我不喜歡你。
我不想再陪你玩了。
宋詩言的話如同電影放映一般出現在他的腦海裏,過了幾天,他再次想到這幾句話,心髒如同被繩子捆綁再被螞蟻啃咬,出門前只吃了幾口面包的他突然犯胃病,視線慢慢變得迷糊,他眉頭緊鎖,觀察路旁,想找一個地方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這麽一瞥,他看到一個綁着高丸子頭穿着一件牛仔裙的女生,并沒有看完全,只是一個身影,他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前方的拐道有輛車駛來,速度很快,車鳴聲反反複複,但等白榆反應過來時意外已經發生。
一輛白色的小車與電動車相撞,白榆被撞飛,高低樓極速旋轉再混成一個光圈,忽然,右腿處受到重擊,白榆在即将昏厥的前一秒仿佛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遲鈍的痛覺神經轉瞬如巨石碎成沫,疼痛散布全身。
他在昏迷之前還在看那個女生在這位置,那幾秒鐘裏,他心中想的不是自己會不會死而是那個人是不是宋詩言。
突然他明了的覺得那個人不是她,因為她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受傷。
不,她會。
下一秒,他自反其想。
時間轉而及消逝,過眼之事如同故事片在他的腦海中放映。
滴滴答答的生命檢測器一直在響,面色如牆壁一般的白的白榆被吵得晃動眼珠,可不論他怎麽使力都不能将那一層眼皮擡起,頭痛欲裂,在再一次昏迷時他聽到了呼喚聲。
“白榆,你醒醒。”
“白榆……”
就是簡單的睡了個覺,也不知道那個人在激動什麽,喊的就像他快死了一樣。
可能是夢裏有他相見的人,也有他所期待的事,所以他忍着疼痛也不願醒來。
“白榆,你個混蛋,不就是個宋詩言嗎,你有必要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嗎?”
于洋使勁地搖晃着白榆的病床邊,好在還有最後的理智,不然他真的忍不住再給病殃殃的白榆來上幾拳。
“白榆,你丫的你快起來,說好了再打一場籃球賽的。”
于洋的嗓門實在是有點高,白榆微微皺眉,擡眼看到的是白花花的牆壁和哭的“梨花帶雨”的于洋,他動了動手指,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于洋,你哭起來好娘啊,真醜。”
他一點力氣也沒有,聲音幾乎是飄着的,于洋一聽就極速擦幹眼淚,握着白榆的手激動的說:“白榆,你醒了真的太好了。”
“我還以為我從此就沒有朋友了。”
白榆身子本來就虛,被于洋這麽一搖,全身才是冒虛汗,他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嗎,死我一個算不上什麽。”
“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兩個大男人突然的抒情真的會引人不适,尤其是在床邊。
白榆嫌棄地抽回手,不經意間動了一下右腿。
“嘶~”
無法控制的疼痛席卷他所有的思維,他的腦袋只剩兩個字:好痛。
他身子一顫,似乎想起了什麽,神情在一瞬間恍惚,額頭泛起一層冷汗,看到被吊起來的那只右腿,他的心頭如同被澆上刺骨地冷水,身子忽的冷了一半。
于洋知道他在想什麽,安慰道:“你小腿受了點傷,但你不用擔心,你頂多就是走起路來醜一點。”
他的右腿因為撞到綠化區的石旁,導致小腿骨折,但好在傷勢不重休息個一個月就能出院,這傷對他平時的生活沒有影響,就是走路有點颠簸,不能幹太重的活,籃球之類的運動也要少碰,沒逢大雨天骨頭會出現酸痛難耐。
白榆住院的這一個月裏從未發過朋友圈的他連發了三十個朋友圈,每天發一個,他就這樣一直期待着宋詩言會注意到他,然後來看醫院看他一眼。
所有的盼望在出院的前一天策底破滅。
都市的夜晚,一片燈火通明,白榆卻在寂靜的病房裏咬牙痛哭,他的心髒就像是被刀客一刀又一刀的剝開他的肉,即便是用拳頭砸在上面還是不解,他全身顫抖地卷曲成一團,嘴唇被他咬出血,可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流。
突然手機再次閃爍,是宋詩言發來的信息,最後一條信息:我們就把對彼此的愛都埋在心裏吧,白榆同學。
第二天,于洋來接白榆出院時帶來了宋詩言離開紫雲市的消息,白榆面無表情的接過于洋手裏的筆記本,一翻開就看見自己的名字,在投去不解的眼神時,于洋開口解釋道:“宋詩言落在畢業聚會上的,我覺得挺重要的就拿過來給你了。”
白榆沒有回話。
于洋急忙伸手去拿并說道:“我幫你扔了。”
白榆敏捷的躲開,用手随意的提着走出病房,并悠悠地說:“先回家吧。”
作者有話說:
“我們就把對彼此的喜歡埋在心裏吧,XXX同學”這是前任對本人說過的話,之後不久他就又談了一個對象,只有我還在原地,呸,渣男(但是宋詩言不是渣女喲~)
感謝在2023-08-11 01:39:36~2023-08-12 15:27: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夢中秋月鏡中花 2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