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白榆的生日◎
“詩言,你是不是把白榆追到手了?”羅霞用手輕輕地戳了戳在刷物理題的宋詩言。
宋詩言心頭一顫,是為聽到了白榆的名字,也是為的羅霞的這句無厘頭的話。
她歪頭,說:“沒有啊,你為什麽這麽說?”
羅霞望着窗外站走廊上的白榆,不小心對視後,尴尬微笑點頭,低下眼,說:“剛剛白榆同學一直在偷看你,我以為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呢,既然不是,那你們關系挺好啊。”
白榆一直在偷看我?
想到他說過的那些絕情的話,他若真的在看我也一定是為了嘲笑我單純到一直被他騙,想看到我為他一哭二鬧三上吊吧。
“可能他是在看別人吧。”她說着又繼續低頭解物理題。
羅霞不知道宋詩言和白榆之間的事,也不在開口說什麽,她來回看了看兩人,她很确定白榆就是在看她的同桌。
那眼底閃過的波光,回蕩着抱歉之意。
不知怎得,這道簡單的受力分析的題,宋詩言想了有五分鐘,腦子依舊是一片空白,她還是沒辦法在有他的地方平靜地做題。
走廊上。
“白榆,你講題真的太厲害了,比蘇奇老師講的還通俗易懂。”張悅将最後一個單位寫下之後,激動地誇贊起白榆。
聽着,白榆倍感無奈,說:“你那麽大聲幹嘛?”
張悅的聲音是很大,大到二班的有些人看了過來,也很有心機,她明明是去一班找的白榆,卻非要把他拉到二班的走廊上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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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就是做給宋詩言看。
“女鵝,我們下節課是不是要聽寫英語單詞啊?”宋詩言把做到一半的物理題冊收回桌箱再拿出英語書,在擡頭的那瞬間,故意緩解脖子的酸痛的看向窗外。
就這樣她看着他靠在走廊上的牆壁給張悅講了兩分鐘的題目,某些情愫在眼底翻滾,當他看過來時,迅速挪開了眼,動作裏洩露了她的倉皇失措。
“我們這次要聽寫二十個單詞呢。”羅霞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邊拿出課本邊說道。
話音一落,她發現了宋詩言居然滿面通紅,她把手放在宋詩言的額頭上,說:“詩言,你是發燒了嗎?”
宋詩言回過了神,将羅霞的手拿了下來,說:“就是還沒背熟,有點緊張。”
“還有兩分鐘,快點再看過一遍。”
“嗯。”
上課鈴響,張悅拿着書走回教室,欣喜都挂在眉梢上,嘴裏哼哼唧唧的,不知在哼着什麽歌,她的位置在宋詩言的後面,路過宋詩言時故意說了一句,“白榆居然邀請我去參加他的生日會,下午我一定要好好的去挑一份禮物。”
白榆的生日會?
在聽寫的這點時間裏,她反複在腦子裏想着為什麽白榆過生日不邀請自己,他是真的要和自己絕交了嗎?
“詩言,要交聽寫本了。”
“好。”
聽到羅霞的話之後,宋詩言将聽寫本交給她之後,幹脆直接趴着。
羅霞回頭一看,宋詩言依舊心不在焉的毫無活力,她真的害怕那啥子生着病還硬撐着,她把作業本放在講臺之後,說:“老師,我感覺宋詩言身體不舒服,我想請假送她去校醫務室看看。”
豐曉扶着眼鏡,擡眼看了一眼宋詩言,說:“去吧。”
“謝謝老師。”
羅霞走回到位置上,拉着無精打采的宋詩言就往外走,宋詩言心中滿是疑惑,但羅霞看着很急,她就妥了協。
“是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
“那我們要去哪?”
“去醫務室。”
她們走的很快,在下樓梯的時候險些摔倒,就連一腳跨過兩個石梯的路過的人與她們擦肩而過時,宋詩言也只能看到一道殘影。
但是遺留在尾部空氣的味道卻是格外的熟悉。
白榆?
宋詩言猛一回頭,卻只看到一個背影。
宋詩言眉頭一沉,默默嘆了一口氣,拉着羅霞,微皺眉頭地說道:“去醫務室幹嘛。”
羅霞眯眼一笑,這微笑很不自然,宋詩言退了一步,用手适度的在羅霞的頭上一敲,無奈地說道:“誰告訴你我生病了?”
羅霞“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她一手捂着嘴笑,一手戳了戳宋詩言的胸口處,說:“這心病也是病啊。”
“走吧,反正你也沒有心思上課,我們溜出去逛逛。”
宋詩言先是故作拒絕,最後還是答應了羅霞。
用裝病騙過保安,走出校門之後活力滿滿,她們去了萬達廣場,逛了逛衣服,還去吃了蟹肉煲,喝了奶茶。
中途羅霞去了廁所,宋詩言吃的難受,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看了時間,“我靠,要上晚自習了,我們這是直接逃了下午那三節課!”
羅霞洗完手出來,見到宋詩言目瞪口呆地看着手表,打趣道:“你這是什麽吃屎表情。”
宋詩言說:“我們逃了一整個下午的課,今天晚上是陸老大的晚自習……”
話音剛落,羅霞的表情一僵,下一秒就撒腿往商場外跑。
“等等我!”
這兒離學校有一定的距離,做公交的話需要一個小時,她們只好打車回去。
車一停在校門口,她們就匆匆忙忙地下車,亮出學生證之後,使出平生最大的速度往教室跑。
一樓到四樓兩旁的教室裏,正在默默寫作業的學生都被那“砰砰砰”的急促腳踏聲吸引,宋詩言晚羅霞一步爬上樓。
羅霞不知為何突然停下,宋詩言一下撞了上去,她的下巴砸到了羅霞的後腦袋上。
“你幹嘛停下來啊,疼死我了。”她怨道。
羅霞搖頭不語。
“你說話啊。”宋詩言還未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不耐煩地說道。
“宋詩言,在外面玩的開心嗎?”
“開……心?”
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宋詩言扭頭一看,看見陸禮正拿着戒尺站在她們五步開外。
“為了出去玩,你們都學會撒謊了?”
“真的有出息了,先回教室寫兩千字檢讨然後到操場上跑完兩圈,什麽時候寫完、跑完就什麽時候回家。”
說完,陸禮頭也不回地回到教室。
宋詩言和羅霞站的位置是在文科一班門口,顧楠佳聽到宋詩言的聲音後出來問她怎麽了。
宋詩言說沒事。
随後與羅霞相識一笑,随後裝起可憐,哀嚎着回到教室,“陸老大,我們真的沒有撒謊。”
陸禮也是個過來人,不論宋詩言怎麽解釋,他一個标點符號都不會信,喝聲讓兩人回到桌位上寫檢讨。
宋詩言在走回座位的時候看了一眼張悅的位置。
她不在。
眼底突然落寞,她挪開視線,看見原本空空如也的桌面上多了一袋藥,她确定了一下,那确實是她的位置。
她扭頭與羅霞眼神交流。
(這是誰的東西?)
(你的座位那肯定是你的了。)
(那是誰放在這的?)
(不知道。)
“傻站着幹嘛,還不趕緊寫作業寫檢讨。”陸禮一根粉筆扔了過來,宋詩言立馬拉着羅霞坐下。第二節晚自習一下,學校裏的學生已經回去了一大半,宋詩言看了一眼四周,發現現在班裏就只剩下幾個男生還有她和羅霞,剛才顧楠佳告訴宋詩言她先走了。
在寫檢讨的間隙,宋詩言擡頭看向窗外的時候看見了白榆離開的身影。
就連不愛寫作業的小胖都提前走了,應該是都去參加白榆的生日會了吧,宋詩言心想着就結束了檢讨的結尾。
“我先去跑步了。”她把檢讨收起來,瞥了一眼還在奮筆勤書的羅霞,說道。
“好。”
-
明明才開學不久,空氣裏就有了夏天的味道,即便是晚上也少了燥熱感。
宋詩言繞着操場跑了一圈,第二圈的時候加快了速度,任由風從她的臉上刮過,才沖刺了兩百米就已經累的不行,她停了下來,彎着腰大口喘着氣。
再一擡頭,覺得剩下的兩百米好長好長,就像如今她和白榆之間的距離一樣,無比遙遠。
她擡着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九點整。
瞬間她的眼眸多了一份堅定,下一秒,她“啊”着一聲把剩下的兩百米跑完,之後她回到教室收拾書包,再把檢讨交到辦公室給陸禮。
一氣呵成。
随後她慢悠悠的走下樓梯,期間她把書包拿到面前,打開後看着裏面棕色正方形禮盒,思緒萬千。
這是她在羅霞上廁所的時候,一個人偷偷去買的,她在不确定今天是不是白榆的生日和不被邀請的情況下給白榆挑了一個玻璃水杯。
她把水杯和被白榆退回來的手鏈都放在禮盒裏,很有心的在禮盒上貼了一只鯨魚和一顆星星。
“曾經的朋友,生日快樂。”
她對着空氣演習,一遍又一遍的遞出禮物,一次又一次的換着借口,“看在我們以前是朋友的份上,就祝你生日快樂吧。”
“這是你的生日禮物也是我們的絕交禮物。”
“……”
這時的不遠處有兩個身影走過,一高一矮,一左一右。
自今宋詩言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靠近那兩個人,看那麽一眼。
她躲到一顆樹的後面,距離一近她就看清楚了那鬼鬼祟祟的兩人的模樣。
面向她的是白榆,她不會認錯那個身形和那個眉眼,即便在黑暗中,背對着白榆的那個女生她一時認不出是誰。
視線往下移,那個女生手裏拿着的那個禮盒,很是熟悉。
宋詩言靈光一現。
那個人是張悅。
白榆将外套搭在肩膀上,後背倚靠在一棵香樟樹上,眼眉往上一挑,明明是輕佻的眼神,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嘴巴一張一合的,宋詩言聽不到他在說什麽,下一秒張悅突然往前一步,靠近白榆,宋詩言莫名地心跳加速,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她希望白榆推開張悅。
可是他沒有推開也沒有躲開,宋詩言皺着眉頭,眼睜睜地看着張悅踮起腳并在白榆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看到這一幕,宋詩言立馬緊緊地閉上眼睛,深深呼吸着,雙手攥緊。
可縱然她拼命的控制即将要流下的眼淚,卻無法控制搖搖欲墜的身體。
“宋詩言……”
這道極致溫柔的聲音如同救命稻草,她猛地轉身,一下子被不知何時站到她身後的于堇抱在懷裏。
他是得逞也是心疼,加重了雙臂的力度,肱二頭肌微微撐凸校服,但是他和宋詩言之間還有着似有似無的距離,他怕離得太近,宋詩言會反感。
“宋詩言,有空的時候可以回頭看看我……我一直在。”
這是他說過的最明白的一次情話。
可不想懂的人永遠不懂。
“謝謝你……于堇學長。”
砰——
她的禮盒掉落在地,聲音很大,白榆聞聲看了過來,他偷看了那麽久自然知道那個身影是宋詩言。
他眼神恍惚,慌亂地推開張悅,再一擡眼,發現他們兩個人還抱在一次,他與于堇對視的時候眼中情緒多次變化,有怒火,有失落,有放心。
于堇将宋詩言帶走後。
他收回視線,轉而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張悅,聲音更冷,“我允許你打聽我的事了嗎?”
張悅被這聲音和态度吓得心裏一縮,退了一步,想解釋卻沒有機會。
“是覺得我教你幾個題,我就把你當朋友了?”
“你別做夢了,快帶着你的東西滾!”
他伸手亂指着一個方向,厲聲吼道。
白榆說的對,這幾天張悅真的以為白榆是自己的朋友,她還專門打聽他的生日,知道白榆沒有過過生日還想着好好幫他過一次。
想着想着委屈上來,她邊擦着眼淚邊離開。
卻在一個拐角處看到了于堇和宋詩言。
作者有話說:
我要好好學習,然後考清華,他能食言我不能。
————小言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