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2 章
面對突然抽風的傅粥粥, 蘇然停頓半秒,皺眉撇頭,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冷冷吐出一個字, “離我遠點。”
蘇然怎麽還兩副面孔呢?對人家小女孩溫柔有禮, 對他就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冷酷無情!一定是因為他裝女孩裝得還不夠格。傅粥粥回憶着陸小鹿的樣子, 他雙手撥弄着自個腦袋上的腦毛,盡可能地想像小女孩一樣,顯得頭發多一點。緊接着,他更加夾起嗓子, 邁着小碎步撲向蘇然的懷裏,語氣嬌滴滴, “蘇然叔叔~”
從蘇然的角度來看,就是一個迷你版梅超風正在向他奔來。蘇然冷酷臉,果斷擡手, 按着傅粥粥的胸口,将傅粥粥向外推去, 以此讓兩人保持安全距離,“停,就站那兒說,你又在發什麽瘋?”
蘇然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好歹兩人還在一個被窩裏湊活睡了幾天,多少也得有點情分吧?傅粥粥陷入到一股名為悲憤的情緒中,他仰頭氣勢洶洶地瞪着蘇然,腦內飛快想着對策。
倏地, 傅粥粥眸色一變,唇角挂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看着蘇然的眼神變得亮晶晶,眼裏閃耀着濃烈的智慧光芒。蘇然歪頭,難得産生了種不安的情緒,直覺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傅粥粥繼續夾着嗓子笑眯眯,努力賣萌道,“蘇然媽媽...”
傅粥粥以前聽人說過,女性相比男性都更加有母愛,叫他們媽媽能喚醒一個人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傅粥粥的話還沒說完呢,蘇然直接臭臉拎起他,二話不說地将他扔進旁邊的河裏。傅粥粥有毛病呢吧,自個滾下去冷靜冷靜去。
河床沿岸的地方,水流并不深,傅粥粥之前就經常在這一片玩和洗澡,對這片很熟悉,所以并不存在危險性。
經過涼水洗禮的傅粥粥,也終于冷靜下來,他終于明白蘇然就是個沒有心的狠人。傅粥粥渾身濕透,他從河裏探出腦袋,雙手巴拉着塊岸邊的石頭,頂着濕漉漉的梅超風腦袋,日常幽怨臉地看向蘇然。
“少這麽盯着我看。”蘇然站在岸邊,側眸看向一旁,淡聲道,“吉尼斯水怪。”
-哈哈哈你的毒舌蘇然再次上線。
-該說不說,傅粥粥這個造型,真的很像吉尼斯水怪。
-讨厭,我們粥粥不要面子的嗎!
-永遠不高興的老爹蘇然x他那沒頭腦的傻兒子傅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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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粥粥不知道吉尼斯水怪是什麽東西,不過一聽就不是什麽好詞。他傅粥粥就不要面子的嘛,他才不是什麽水怪,他要當就得當...當什麽呢?傅粥粥腦容量有限,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一個美人魚。
傅粥粥學着美人魚的樣子,雙腿集中,百無聊賴地在水中撲騰着水花。他腦中琢磨着蘇然現在是什麽意思,是真的要回什麽陸家,和陸小鹿一起玩,不要他了嗎?
蘇然看着傅粥粥那模樣,猜測傅粥粥今天為什麽發瘋,為什麽要學小女孩的樣子?半晌,蘇然想明白了,怕不是因為他今天随口說了一句想養女兒,然後傅粥粥就在裝小女孩?
雖然這個推測有點離譜,不過以傅粥粥的智商,幹出來這事兒倒是正常。蘇然的舌尖頂在口腔內壁上,若有若無地笑了下。
他想養女兒就是嘴一下,女孩子嬌軟纖細,碰一下都怕碎掉,操的心多了去了,哪有傅粥粥這麽皮實好踹,耐摔耐打?綜合來看,還是養傅粥粥的性價比最高。
養傅粥粥主打的就是一個劃算省心省力,給把米就能活,比養雞都簡單。
蘇然走到河邊俯身,捏着傅粥粥的下颚,強迫他擡起下巴。傅粥粥還在生氣呢,兇巴巴地,“蘇然,你又要幹嘛?”
蘇然挑眉,“教你游泳,來不來?”
傅粥粥:!!!
他上次想要蘇然教他游泳,蘇然都不肯,今天為什麽就肯了呢?而且會游泳很酷好嗎,之前蘇然下水救陸小鹿時,也太裝b太炸裂了好吧!傅粥粥的雙眼再次化身車前燈,亮閃閃的,“要學!”
蘇然嗯了聲,撈起傅粥粥,三下五除二地把傅粥粥脫了個精光,只留一條白色褲衩。傅粥粥抱胸站在岸邊,期待蘇然和他一起脫精光,坦誠相待,“蘇然快點快點,我等你一起下去。”
彈幕炸開了鍋。
-老公終于要搞擦邊了麽,準備好了速效救心丸,快脫快脫!
-prprpr,老公,撕裂老公的衣服!
-也沒啥別的意思,天都黑了,其實可以脫衣服了。
-傅粥粥都只穿褲衩,老公也只穿褲衩,這不過分吧?
-人類的福利官傅粥粥,今天能不能看到蘇然搞擦邊,就靠你了(革命好同志拍肩笑。
蘇然雙手交叉繞過腦後,三兩下地脫下T恤,随手挂在一旁,只穿一條卡其色工裝褲,坐在岸邊換掉鞋,随後就要往水裏走。
赤條條的傅粥粥急了,穿褲子游泳多裝b啊,光着身子就很蠢,像是瘋狂原始人。傅粥粥連忙拖着蘇然的胳膊,急了,要裝b一起裝哇,怎麽還帶自個裝,吃獨食呢,“蘇然,你怎麽不脫褲子呢?”
蘇然是身穿,身體是自己的。他身高一八五,身材精瘦卻不柴,典型的寬肩窄腰,鋒利的腰線隐沒在松松垮垮的工裝褲腰中,帶給人無限遐想。他的身形沒有韓漫裏雙開門電冰箱那麽誇張,是更符合國人審美的含蓄有力的身材。
蘇然瞥了眼攝像機,他在這兒脫褲子,玩兒呢?他
喃颩
按着傅粥粥往水裏走,“等你游泳能游過我後,再問我這種問題。”
說着,他壓根不給傅粥粥反駁的機會,直接帶着他一起躍入河水中。
縱使蘇然只對着鏡頭露出一個裸着的背影,不過也足夠彈幕裏刷滿啊啊啊了,彈幕上充滿一些虎狼之詞,一時之間全是黃豆小人吐舌頭的表情包。
以及大家紛紛為傅粥粥加油打氣,就說一個數,就三天,傅粥粥立馬得學會游泳,游過蘇然,然後扒了蘇然的衣服給大家看!
至此,全網掀起一陣全民雞傅粥粥的運動,全民在線監督傅粥粥學游泳!
蘇然教傅粥粥東西一向只教一遍,從不返工。傅粥粥知道蘇然的性子,并且他也很想快速超過蘇然,看蘇然以後還敢這麽裝b地和他說話嗎!
蘇然教了幾個基本動作,傅粥粥跟着學了一遍後,便開始自行在潛水區練習,都不用人催的。月色下,蘇然靠在石頭上,瞧着傅粥粥的動作,河水半遮着他的胸口。
身後傳來一兩聲蟋蟀的叫聲,蘇然回頭看了眼。攝像機是從背後拍的,明亮的月光穿過細碎的樹葉,在蘇然的肩背上落下一層規則不明的陰影。他的雙肘倒撐在兩塊石頭上,露出赤着的上半身。偶然地一個回頭,他狹長的雙眸無意攝像機,透着幾分懶散閑适。
當即就有剪輯太太将蘇然這個回眸給剪了出來。太太特意放慢了他看向攝像機的片段,在這裏采取了倍速慢放。以及為視頻加了層濾鏡,并配上動感的bgm。
這條視頻一出,直接點燃整個網絡,狂轉十幾萬次。視頻下面的評論更是不堪入目,迫使短視頻平臺不得不24h不間斷地派出評論審核員,并貼心在該視頻上加上一行小字,“平臺不建議85歲以下青少年獨自觀看此視頻。”
同一時間的大洋彼岸,M國是早上。漂亮整潔的會議室裏,叫做jason的負責人正在調試PPT。他穿着黑色飄逸款的山水畫的襯衣,緊身的牛仔褲勾勒出纖長的雙腿,鼻子上架着一副黑色的細框眼鏡,打扮很精致。
jason彎腰調試着桌上的電腦,将電腦上的畫面投在幕布上,方便等下會議好展示電腦上的ppt。冷不丁的,jason注意到,電腦右下角的微信圖标不斷閃爍。Jason環顧四周,目前會議室裏沒有人。他挑眉,點開小0之家的微信群,發現裏面是一條短視頻。
-你的0王,無限猖狂:啊啊啊,老公終于搞擦邊啦,姐妹們還不趕緊沖沖沖!
下面跟着一堆吐舌頭的表情包:媽的,這個傻x周三,急需老公的美麗肉.體治愈我肮髒的靈魂。
-山城0找1,可0.5:嘿嘿嘿流口水.jpg,我看完了,嘿嘿嘿,我活過來了。
joson冷哼一聲,敲擊鍵盤,冷豔地打下一串字。
-你j姐從不缺男人:我倒要看看這次是什麽貨色,瞧你們那副饑渴模樣,呵。
發完消息,jason打開視頻,伴随着時間的推移,以及好幾輪的傳播,現在的視頻上增加了很多內容,不僅有蘇然倚在石頭上的回眸。還有游完泳後,蘇然上岸,用T恤低頭擦頭發甩水的視頻片段。以及最後,蘇然把他的寬松T恤讓傅粥粥當成裙子穿上,他則打着赤膊拽着不肯穿裙子的傅粥粥,慢悠悠地晃回了家。
jason之前留意到過蘇然,不過是以老板傅邊洲愛人,公司老板娘的身份看待蘇然的。在此之前,他還從沒看到這樣的蘇然。他一連将視頻看了整整三遍,直接化身盯裆貓,無數次地想要放大視頻截圖,去看蘇然被打濕的褲子和腿,奈何視頻畫質有限,稍一放大就是馬賽克。
jason氣到摔鼠标,一邊忍氣繼續浏覽視頻,一邊在群裏裝高貴冷豔。
-你j姐從不缺男人:呵,這次是有點東西吼,不像之間的爛大街的臭貨們,捏鼻子翻白眼.jpg。
群裏無人搭理他,裝b失敗了,三秒鐘後,jason憤怒敲擊鍵盤。
-你j姐從不缺男人:啊啊啊,還有老公的物料嗎,我宣布從今天起,我有新老公了!
-你j姐從不缺男人:靠,等我有錢了,我一定要換一個有觸感的手機,現在的這屏幕算什麽啊?
-你j姐從不缺男人:旁邊那個小白胖子能不能先離我老公遠點,方便我先舔屏啊???
-你j姐從不缺男人:诶,你們知道我老板是誰麽?我老板是我老公的男人。靠,我一邊上班賺我老板的錢,一邊惦記着我老板的男人,雖然有點猥瑣但真的很爽,誰懂啊家人們?
他的字還沒打完,門外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是有人來了的信號。電腦上還在播放着老公視頻,jason來不及多想,直接将電腦屏幕給倒扣了下去。很快,會議室的門被人打開,在秘書的引薦下,傅邊洲被幾個國人高管環繞着走了進來,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跟在他身後,同他一起落座會議室。
傅邊洲坐在最中心的主位上,雙手交叉,平搭在膝蓋上。
秘書問道,“jason老師,ppt準備好了嗎?”
jason還沒從剛剛的驚恐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眨眼點頭,“啊,好了好了。”
秘書遞給jason一個ok可以播放了的眼神,jason迷迷糊糊地也沒多想,直接打開了電腦屏幕。幾乎瞬間,投影牆上出現了他方才未關掉的視頻,循環播放着蘇然赤着上半身的內容。而視頻上方,則充斥着大量的虎狼之詞的彈幕,以及無數的叫老公。
視頻正對着傅邊洲播放。看着投影上的畫面及彈幕,傅邊洲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跳,他向前傾了傾身,瞳孔裏映出蘇然懶洋洋抓着T恤擦頭發的畫面。
天..天吶!怎麽播放出了這個視頻啊!jason大驚失色,他手忙腳亂地點掉視頻,嘴上連連說着抱歉抱歉。可視頻是關掉了,但露出了視頻後面的聊天記錄,小0之家,一群0,各種撒潑打滾地叫蘇然老公!
傅邊洲視力極佳,他眯眼看着聊天記錄上“小0之家”,再看看上面的聊天內容,一邊上班賺他的錢一邊惦記他的男人,傅邊洲的視線不聲不響地落在了jason身上。
jason關掉視頻和微信後,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咧嘴尬笑着,“抱歉,抱歉,諸位老師,實在不好意思...”
察覺到有道冷冰冰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jason吓得都要哭了,壓根不敢回頭去看傅邊洲的表情。他上班時,賺傅邊洲的錢,卻觊觎傅邊洲的男人,饞傅邊洲男人的身子。娘咧,他是上輩子掏了王母娘娘的窩嗎,這輩子要經歷這些事情,“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秘書腳趾抓地,緩緩扭頭看向傅邊洲。
傅邊洲倒是神色無異,臉上連一絲破綻都沒有。
幾個知道蘇然和傅邊洲婚事的高管,甚至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相較于國人的保守,外國人一向玩得很開。大概是認不全中國字,不知道投影上的尴尬的內容,更不知道蘇然和傅邊洲有着婚姻關系。幾個外國人并不覺得在這樣一個嚴肅會議裏放這些片段有何不妥,亦或者他們想幫jason解圍,不想讓jason太過尴尬。
其中參會的一個外國女人,一指屏幕,笑着用英文讓jason再将視頻放一邊,她還說,開會之前總得看點好看的東西養養眼不是,這樣心情才會好。
女人看向傅邊洲,詢問辦公室最大boss的傅邊洲是否介意。
助理臉上挂着尬笑,救命,不要啊,哪有人開會之前要看老板男人的擦邊視頻助興的啊?jason更是都要哭了,把他殺了算了,他為什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啊?傅邊洲的視線掃過衆人,兩秒鐘後,他擡手,默認了繼續播放視頻。
動感音樂再次響起,蘇然再次
楠諷
出現在屏幕上,回眸,擦頭發,赤着上半身拽着傅粥粥沿着森林往家走。
全程蘇然一個笑臉都沒有,可就是能勾着人一直往下看。
金發女人哇哦叫出聲,幾個男的外國人也跟着拍手。視頻最後,女人指着彈幕上重複次數最多的老公字樣,問jason這是什麽意思?
jason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的嘴要笑到僵掉,可又不敢去看傅邊洲的眼神。jason暗中發誓以後他要戒男色,要清心寡欲,遠離狐貍精蘇然,要上山出家修行,要當與世無争白蓮花,“husband(丈夫)。”
“husband?”女人挑眉又點頭,她指着投影上的蘇然,環繞現場,信誓旦旦,抑揚頓挫道,“oh,He\'s also my husband(他也是我老公)。”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女人話剛說完時,視線正好落在傅邊洲身上,她沖傅邊洲狡黠地眨了眨眼。
助理咧着個大嘴一直賠笑,姐姐,我求求您別說了。國人高管們全員腳趾扣地,當着老板的面喊老板的男人是自己老公,這到底是種怎麽樣的體驗啊,他們何德何能要經歷這一切?
現場傳來外國嘉賓們一陣嬉笑聲,大家紛紛拍手起哄,husband聲不絕于耳。
三五秒鐘過後,傅邊洲指尖輕敲桌面,不鹹不淡地提示會議正式開始,現場氣氛這才緊張起來,大家斂了笑意,彼此交換方案,正式進入開會狀态。
這次是對方公司想要拿下傅家某一專利的獨家經營權,對方不斷地陳述他們的優勢,希望傅家可以考慮把獨家經營權給到他們。對方的誠意很足,報的價格也不低,整體和高管們的預算差不多。
傅邊洲的人同他們互相寒暄,暗中試探着彼此的價格底線,現場氣氛不錯。
傅邊洲全程一言不發,直到會議進行了二十分鐘後,傅邊洲示意暫停會議,中場休息。外國談判團們,借口上洗手間,實則躲到外面開小會去了。
傅邊洲的人也是一樣,圍在方案表前竊竊私語,調整當下的談判方案,争取最大的利益,猶豫着要不要在加三個點的費用。傅邊洲起身,走到衆人身後,高管們齊齊起身,“傅總。”
傅邊洲應了聲,他俯身,撈過談判方的鼠标,他的手操作着鍵盤,将報表上的最低價格上漲了10個點。大家詫異,他們最多只敢上漲三個點,傅邊洲一下就給上了10個點,這也太大手筆了吧,對方會同意嗎,“傅總,這是什麽意思?”
“你們接着談,我還有事,先走了。”傅邊洲起身悠悠離開,留下面面相觑的衆多高管。
傅邊洲路過jason時,腳步稍停。jason自知犯錯,躲在牆角低頭扣牆皮,假裝把自己藏起來,明明他和蘇然什麽都沒發生,為什麽他有種被人原配捉奸在床的感覺。
被領導盯着看的感覺并不好受,尤其這人還是公司的頂頭大boss,光看着自己還什麽話都不說,jason吓都要吓哭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jason深吸一口氣,準備了一肚子的道歉認錯的話,并在心中打好草稿,正當他鼓足勇氣擡起頭看向傅邊洲,打算誠懇道歉時。
就見傅邊洲徑直越過了他,大步向外走去,留下的jason一臉迷茫,只是一摸腦袋,卻是一腦門的汗,仿佛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幾個高管讨論着傅邊洲剛臨時大面積提價的事情,“肯定是傅總嫌人家叫他愛人老公了啊!”
另一高管不懂,“可是我聽說,傅總和他愛人沒什麽感情,是他愛人倒貼上來,傅總只把他當保姆的啊?如果是這樣的話,外人叫保姆的親昵稱呼,也沒什麽的吧?”
“對啊,傅總和他愛人根本沒感情,兩人連婚禮都沒辦,傅總怎麽可能會介意別人叫他愛人老公的事兒啊,可能是你想錯了吧。”
之前第一個開口的高管聳聳肩,分不清裏面的門路,他并不想為此事争辯,“誰知道呢?”
不過他的餘光掃過站在門口的jason,就剛剛傅邊洲站在jason面前的樣子,簡直吓死人,難為門口那個小夥了,還能承受住傅總的壓迫感。
成功躲過一劫,剛還發誓要禁欲、遠離男色的jason,這會兒再次掏出手機。不過,這次他學聰明了,他特意觀察了周圍的環境,确定安全無誤,手機退出了電腦,沒有人能再看到他手機上的信息,他點開小0之家,激情發言道。
-你j姐從不缺男人:寶寶們,你們一定無法想象我剛都經歷了什麽!我們大boss簡直不當人,你們快點發點咱們老公的視頻給我看,讓我報複性消費解解饞,帶薪看老板男人的美色,prprpr,簡直不要太爽歪歪!
傅邊洲回到辦公室,秘書離開後,他在落地窗前站了會兒,解開了襯衣的第一粒扣子。半晌後,他回到辦公桌前,鬼使神差地,他握住鼠标,上網搜索起了蘇然的那段剪輯視頻。
結合着滿屏老公的彈幕,傅邊洲将視頻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
視頻播放完畢。傅邊洲拿起手機,給一位發小朋友打了電話。發小和他情況差不多,早年和一男生結婚,男生是混娛樂圈的,傅邊洲隐約記得是個很嬌小可愛的男生,發小和男生感情一直不錯。
電話接通,發小在國內,此刻正是夜間,打着哈欠接電話,“傅邊洲,你這個點把我吵醒,你最好是真的有事兒和我說。”
傅邊洲,“你愛人在娛樂圈裏,有沒有被人叫過老公?”
“被叫老公?”發小沉默兩秒,停了又停,應該是還沒睡醒,咋舌,“我家的一般只會被叫老婆啊,為什麽要叫他老公?”
半秒鐘後,發小回過神來,尖叫着嘶吼道,“傅邊洲 ,難道你老婆在外面被人叫老公啊?傅邊洲...你他媽不會是下面那個吧?我他媽難道這麽多年都看錯你了了,你丫居然是個受!”
神經病,傅邊洲啪地挂了電話,他也是有病,給這人打電話。
挂電話時,傅邊洲的胳膊無意碰到鼠标,鼠标滑動,點擊了電腦上的繼續播放按鈕。配合着當下流行的bgm,蘇然的混剪再次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傅邊洲的視線橫了過去。視頻剛放到一半時,辦公室門被秘書敲響,秘書喜氣洋洋地進來彙報,說是剛和外國廠商的價格談妥了,對方忍痛願意再加十個點!傅邊洲真是絕了,當時就敢篤定開這麽高的價格!
因為能多賺到錢,秘書臉上的笑就沒停過,緊接着彙報道,“傅總,接下來一個月,咱們在南美還有幾場會議,您看什麽時候出發...”
話說一半時,秘書聽到了一陣熟悉的bgm,他當即回過神來,這不是蘇然視頻的bgm嗎?傅總在看蘇然的視頻?所以傳言不真,傅總對蘇然是有點意思的?那...那南美的項目還去不去考察了?
秘書的注意力一直往傅邊洲的電腦上飄,“傅總,需要暫停接下來的項目麽...”
注意到了秘書的視線,傅邊洲關了視頻頁面,坐直身體,“不用,按正常計劃進行。”
秘書聳聳肩喔了聲,就要退出辦公室,傅邊洲突然叫住了他,“上次陸天明疑似打了傅粥粥,蘇然堅持拿鞋印去化驗的事兒,有下文了麽?”
兩天後,某權威檢測機構給出官方報告,确定傅粥粥褲子上的鞋印和陸天明的鞋印是匹配的,證實了陸天明當時确實踢了毆打了傅粥粥。傅家當場選擇了報警,不過陸天明毆打傅粥粥的情節并不嚴重,警方主要以口頭教育為主,判不了刑。
傅家派出公司法務團隊,當下就對陸天明提起了訴訟。值得注意的一點是,傅家不僅要求陸天明對傅粥粥進行精神補償,還同時要求對蘇然進行精神補償。證據是,節目裏,陸天明曾在蘇然
諵風
家門口罵街,大聲誣陷是蘇然搶走他的一切,這點不符合客觀事實。
陸天明被警方帶去問話的照片,迅速傳遍了整個互聯網。背着毆打小孩的罪名,陸天明是一輩子都洗不白了。不知道是有人背後做手腳,還是娛樂圈的人都有最基本的敏感度,陸天明的綜藝影視全部下架,賬號被封,仿佛他從來沒有踏入過娛樂圈,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陸家父母表面上沒有和陸天明劃清界限,但有幾次陸天明提出想要回家拜訪陸父陸母時,兩人都借口有事沒在家,給打岔了過去。
這幾天蘇然帶着傅粥粥,白天收拾着西圖瀾娅西餐廳的房子,晚上去游泳。游泳不是一朝一日能練好的,盡管傅粥粥不斷努力,游到胳膊麻木,仍然無法超過蘇然,沒法給大家看蘇然的更大尺度的擦邊。
陸天明離開節目後,留下的五星大廚和運營專家,兩人來找過蘇然,想加入蘇然的團隊,和蘇然一起繼續工作,反正蘇然手上又沒幫手,他倆剛好也閑着。他倆态度是挺誠懇的,蘇然卻沒有接受。
白天,蘇然和傅粥粥把之前砍下來的木頭,用斧頭在木頭上面砍出小卡扣,然後結合着卡扣壘好木頭,将房子框架搭好。為了防潮,蘇然在木頭和木頭的間隔中填滿了青苔和草,做了個簡易版的西圖瀾娅西餐廳房子。
蘇然西圖瀾娅西餐廳房子搭好的那個黃昏,傅粥粥在屋頂上檢查着木頭之間的縫隙是否被填好。蘇然站在他身邊,監督他工作。節目組人舉着手機來報,說是陸家和陸廷明,一直都在聯系蘇然,有事想和蘇然說。
提到陸家,傅粥粥就緊張,他有點怕蘇然會和陸家人走,不帶他玩了。傅粥粥顧不上手上的活兒,仰着頭巴巴地看着蘇然。
蘇然擡腳踹他屁股,“好好幹.你的活兒,少分心。”
繼而,蘇然看向導演,“我之前說過,我不接他們電話。”
“陸廷明的呢?”蘇然和陸家不睦尚能理解,陸廷明不是對蘇然一向不錯麽?
“不接。”
兩聲不接徹底給傅粥粥打了一針強心劑,蘇然不可能和陸家人走了!這讓他長長地松了口氣,他輕快地咬着下唇,繼續去檢查屋頂上是否被草填完整。
“對了,蘇然,陸天明的事兒定下來了,當初那個鞋印就是他的,目前傅家對他提起訴訟了。”工作人員仰頭看着蘇然,彙報進度。
蘇然俯身彈了傅粥粥個腦瓜嘣。傅粥粥正忙着幹活呢,兩耳不聞窗外事,乍然被彈腦瓜嘣,心下一百個不爽,回頭怒視臭臉蘇然,當初讓我好好幹活的是你,現在不讓我好好幹活的還是你,讨厭死啦!
蘇然沖他擡着下巴輕輕笑了下了,笑容轉瞬即逝,“忙你的去吧。”
工作人員又補充,“傅家對陸天明提出的訴訟裏,不只有他虐待傅粥粥的這一條,還有他曾經誣陷過你。”
“嗯?”蘇然看向工作人員,腦子沒轉過來,問了個多餘的話,“誰提起的訴訟?”
“傅家。”
傅家?傅邊洲?傅邊洲幫傅粥粥打官司是正常,幫他是做什麽?蘇然眨了下眼睛。
這裏是個拍攝的高潮點,工作人員暗示攝像機全部對準蘇然,他觀察着蘇然的表情,試探問道,“蘇然,你是怎麽看這兩件事兒呢?”
“那兩件事兒?”
“陸天明被實錘退圈,以及傅家幫你提起訴訟。”誰不知道剛錄節目時,蘇然身份尴尬,是不被家族認可的一門心思想往上爬的心機少爺,連陸天明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當時別提陸家了,傅家也将他當作笑話,當作免費保姆去照顧傅粥粥。
誰能想到,不過一段時間,陸天明淪為法制咖,陸家多次示好蘇然,就連傅家也頻頻幫蘇然出頭。
“都和我沒關系。”蘇然淡淡,夕陽落在他身後,他只露着一個側臉,表情淡然,眼尾細長。
他沒想過回陸家,也不稀罕什麽真少爺身份,更從沒想過陷害陸天明,陸天明的今天是陸天明的咎由自取,和他沒關系。
至于傅家幫他打官司,他沒有求過傅家幫他做這事兒,何況他也不在乎被陸天明誣陷與否,身正不怕影子斜,是傅家要幫他做的,這事也和他沒有關系。
不過這話說得有點不近人情,顯得有些又當又立。蘇然只當這次的連帶訴訟,是傅邊洲對他照顧傅粥粥這麽久來的報酬,畢竟在外面請個能帶傅粥粥的保姆阿姨,都不是這個價了。
不過這事兒至少能證明傅邊洲人品不錯。蘇然垂着眼十指交叉,希望他提離婚時,兩人也能一拍即合,速度離掉。他可以選擇淨身出戶,甚至把他上節目賺的通告費都給傅邊洲。
-和我都沒有關系,不管是陸天明的落寞還是傅邊洲的示好,都和我沒關系。我靠,蘇然這個回答也太酷了吧?
-明明他是事件中心,可他卻說和他沒關系。
-蘇然他真的很b王!
-蘇然真的好像什麽都不在乎,完全沒有心,這種又渣又蘇的人,家人們誰懂啊?
-我感覺蘇然談戀愛時會很渣,就是誰都走不進他的心,他是蠻難焐熱的那種人,誰都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盲猜一個蘇然是水瓶座:)
當天晚上,蘇然和傅粥粥将小木屋徹底檢查完畢,兩人從屋頂上跳下來。蘇然無意間掃了眼天色,發現天色有些陰沉,雲彩遮着星點,白色的雲彩排列得整齊緊密,像是魚鱗的形狀,目測是卷積雲,出現這樣的雲代表明天有可能會下雨。
小木屋并沒有任何防雨措施,木頭中間夾草只是為了防潮。真要是明天是下起雨來,草能管什麽用?到時候,房子裏面整個一水簾洞,雨點透過木頭縫隙灌進屋內,屋內的泥巴地會被大量雨水沖刷。光是想想到時候的場景,就讓人崩潰。
這樣不行,蘇然叫上傅粥粥,“明天早起去市場上買防水布。”
第二天一早,兩人換好衣服,蘇然騎車,帶着傅粥粥去市場上買防水布,路過加油站,他停下來給車加了一箱油,花了兩百多。
最近快到雨季了,市場上的防水布是緊俏貨,價格要得很硬,基本都是15一平方米。蘇然家的那個小木屋,沒個三五十個平方的防水布根本下不來,這麽算下來價格就在三四百塊了。
蘇然和傅粥粥掏空身上所有的錢,節目組給的經費,可算來算去也只有兩百多塊。
蘇然大手大腳慣了,他看向傅粥粥,渴望從傅粥粥那不靈光的小腦袋上得到答案,“錢都花哪兒了?”
傅粥粥同樣詫異,他可是從來沒為錢發愁過的小少爺哇,今天怎麽能沒有錢花了呢,他皺眉緊張起來,“錢都花哪兒了?”
-哈哈,男的是不是都這樣啊,從來不記賬,沒錢才知道哼唧。
-幫蘇然和傅粥粥算一遍賬。節目組給了一千塊錢,兩人買種子,給傅粥粥買書買題冊買字典,兩人買斧頭買玩具,給車加油,還在外面吃飯。雖然姜汀曾給了蘇然他們200塊錢,可是蘇然他最後不是都還回去了。
-這麽算來,蘇然他們組就剩下二百來塊,倒也正常。
店主看兩人一直拿不出來錢,這買賣做不成,他委婉趕人,“不然你倆再去其他家看看。”
蘇然抓起桌子上的錢,知道這點錢買不起防水布,他拎着傅粥粥便走了。兩人剛離開市場,就見有人舉着招聘小工的牌子,說是一天50還管吃,主要做一些粉刷牆面和鋪地磚的基礎工作。
要是蘇然去幹小工,幹個三五天,就能攢夠買防水布的錢。
招小工的人早早就注意到了蘇然和傅粥粥,看到了他倆在市場上買不起防水布的窘境。這會兒,見兩人出來,他立刻上前招呼道,“先生要不要來看看,我這裏招小工呢,要不要來了解下?”
蘇然和傅粥粥對視,彼此眼神交流,詢問對方要不要去當
喃諷
小工?
傅粥粥:你叫我去打工?我可是少爺啊,少爺從不打工,打工的就不是真少爺!
蘇然同樣:真少爺算什麽,兵王也從不給人打工ok?
兩個兜裏只有200塊的窮鬼,目不斜視地從招工人那處離開,風把兩人的衣擺吹得飛起,“不用。”
在他倆身後,招工的人沖着兩人背影呸了聲,憤憤道,“呵,窮裝b!”
蘇然和傅粥粥的腳步一停,兩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那男人。
-雖然但是,蘇然和傅粥粥打工永遠不可能打工的梗是很好玩啦。但他們都沒錢了,也不去找工作,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了...
-是的,其他嘉賓都能俯下身子去幹活打工賺錢,為什麽就他倆不行,他倆到底在高貴什麽?
-真的同意,什麽時候就該做什麽時候的事兒啊,現在沒錢了,打工又怎麽了嘛。
-這倆人這波有點敗好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