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出伏流（ABO）

第60章 60. 收因結果

第50章 50. 收因結果

孟盛夏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來電的人是孟廣思的秘書。為什麽對方會越過他堂哥和他直接聯絡呢，難道孟廣思出了什麽事……孟盛夏一下子翻坐起來，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不住地刺痛，但還是努力保持平靜：“你說我爸他——”

“孟少，如果您能聯系上大少爺，一定要盡快聯系他！”秘書在電話那頭緊張地說到，“我已經在趕往大少爺公寓的路上了！”

“好，我現在也往那邊去，我們在那裏見面！”

孟盛夏穿上衣服，連忙往孟廣思的公寓趕去。一路上孟盛夏一直在用藍牙電話聯系對方，卻都只有“此電話無人接聽”的聲音傳來。他知道孟廣思工作狂的性格，二十四小時手機開機，本人随叫随到，幾乎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正是如此，也許證明他……

孟盛夏時不時催促打的車的司機，到了目的地，腳剛一落地就朝着公寓所在的建築狂奔。

到了孟廣思公寓的樓下，秘書已經久等多時，可和他的情況一樣，也是聯系不上孟廣思。

難道是在大排檔出了什麽事嗎？孟盛夏有些後悔，他當初應該直接和孟廣思打個電話确定對方的情況的！

他心裏着急，可還是盡可能保持鎮靜，詢問起對方口中提到的事來：“別急，先和我說說，我爸怎麽了？”

“白先生讓我幫他取一份文件送到公寓，但是我到小區的時候，怎麽也打不通他的電話。”秘書回憶着，簡要地說明了情況，“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于是在把車停到停車場後下車走到了公寓樓下，竟然看到了警車……”

“他們……不是剛剛結束調查嗎？”孟盛夏斟酌着自己的用詞，“大伯他不是昨天剛回來嗎？”雖然他不知道孟景明經歷了什麽，會對他那麽歇斯底裏地發作，可想來不是那麽簡單。

秘書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看警//察的仗勢，也許是非常嚴重的事。”

“……”孟盛夏既為自己的父親擔憂，卻也無法控制自己去思考對方逃避追捕這回事的原因：恐怕不僅只是商業調查，也關乎于二十年前的兩樁慘案。

孟盛夏心裏咯噔一下，當即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不願自己的父親是真正的兇手，可也清楚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他必須做出選擇。

包庇，亦或者，揭發……

他不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兩難的問題，可當真正面對的時候，一時之間他無法做出抉擇。

孟盛夏看着秘書若有所思的臉，心裏知道對方常年在這樣的工作崗位活動，敏感性的确超越常人，可他絕不能和對方說明自己猜測到內容，只能問到：“這事除了我，你還和誰說過？”

“我還通知了孟先生和池夫人，他們兩人現在應該正在召集公司的人商量這回事。”

孟盛夏在心裏祈禱自己的猜測過度，可他知道，這對夫妻大概已經感受到這跡象所表明的嚴重性，才這麽快速地做出了反應：“沒通知姐嗎？”

“大少爺之前和我囑咐過，晟禾的事情不要再和小姐透露。”秘書為難地回複到，“所以我沒有說。”

秘書的說辭顯得孟廣思和孟依斐之間十分疏離，聽上去好像二人已經因為分家劃開了楚河漢界。他還以為孟廣思和孟依斐也許聯手做了什麽……為看來是自己誤解了、而莫名欣喜的孟盛夏沒能開心太久，又想起了當下的要緊事，他立即詢問起孟廣思的事來：“哥他最後和你聯系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我們在今天下班以後只有軟件上的交流。對了！我之前有需要大少爺确定的事，但他還沒有回複我。”秘書連忙掏出自己的手機，把聊天界面展示給孟盛夏看。

孟盛夏一看孟廣思停止回複的時間，恰好是他從醫院返回住處的區間，心不免一沉。孟廣思落單了……他會遭遇什麽？

“走！”

孟盛夏沒有做太多的解釋，便讓秘書驅車前往了大排檔。

本該熱鬧的夜市不知怎的冷冷清清，那家孟廣思帶他去的小店老板甚至不在前臺。他們到後廚轉了一圈，也沒看到一個人。還是旁邊小店的人主動向他們解釋到，之前發生了一起尋釁滋事的案件，現在當事人都在派出所做筆錄。

兩人又急忙趕往附近的派出所，可也沒在那兒找到孟廣思。警//察确認了他們的身份後，告知他們讓孟廣思來親自取走手機；又提示他們孟廣思應該去了醫院或是診所，他們在派出所在的街道來回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了孟廣思落腳的社區醫院。

一進住院區，孟盛夏就看到了孟廣思的身影。對方閉着眼躺在床上，他的身旁坐着一個男人，正昏昏欲睡，可手卻放在被子裏，似乎是握着孟廣思的手。

走得近了，孟盛夏才意識到男人的身份。

周昀晉？他怎麽會在這裏。

“你……我哥他怎麽了？”

孟盛夏輕聲地詢問到，周昀晉馬上驚醒了過來。他揉揉眼睛，側身看向孟盛夏和秘書，很快就反應過來兩人的身份：“他沒事，就是有些酒精過敏。”

他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手緩緩抽出來，孟盛夏這才看清他手臂上纏着一圈繃帶，繃帶下已經滲出血來。

孟盛夏皺眉急到：“你的手臂出血了！”

周昀晉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不知是淡定還是遲鈍，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站起來，輕手輕腳往前臺去了。孟盛夏接過了他的座位，馬上坐了下來，去檢查孟廣思的情況，發現對方并沒有什麽外傷，安心了許多。

“哥！”孟盛夏喊了一聲，盡可能放低聲量，不打擾旁邊已經睡着的患者。

孟廣思聞聲醒轉過來，可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嘴裏喃喃着：“別走……”

“是我。”孟盛夏不好意思地提醒到。

孟廣思完全睜開眼，緩了一會兒，等待意識回籠後先害羞了。他有點難為情地問到：“你怎麽在這兒？我不是讓他不要叫人來了麽……”

“哥，你——”孟盛夏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着急得語塞，“你怎麽了，沒事吧？”一想起剛才周昀晉受傷的模樣，他忍不住去掀孟廣思的被子要去确認對方沒受傷，肩膀上立馬挨了孟廣思不輕不重的一下：“幹嘛啊你！”

“咳，”站在一旁沉默的秘書見孟廣思并無大礙，咳嗽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大少爺，沒事嗎？”

“你也在？”孟廣思一看到秘書，表情立即嚴肅起來，“出什麽事了？”

秘書得到了示意，于是從床的另一側走近孟廣思，輕聲和對方說到：“白先生好像被警方……”他猶豫了一會兒，瞟了孟盛夏一眼，孟盛夏別過臉去，無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秘書才繼續陳述到自己的所見所聞，“警方的車停在了孟先生的公寓樓下。”

“……這事現在有幾個人知道？”

“只有您，小少爺和您的父母。”

“走，”孟廣思掀開被子，他的焦急溢于言表，“我們不能讓這事被他們大做文章。”

好不容易傾倒向他們的局勢，這時候要是因為白衍的事而扭轉，恐怕再也難以重新奪回。孟盛夏心裏也了解這一點，可還是問到：“哥，你有沒有受傷？要是有事，你還是在這待會兒。我去就好。”

“就算我腿斷了，也會叫你們拿擔架把我擡過去的，快走。”孟廣思找到了自己的鞋，他兩腳一蹬，用手指一提鞋跟，率先往門口走去了。

孟盛夏和秘書追在他身後，快到前臺的時候，孟盛夏瞥見孟廣思停了一瞬。他随着孟廣思的視線看過去，看見周昀晉正在重新拆線縫針：“哥，要不你……”

“……走吧。”孟廣思說完便繼續向前走去，“我待會給他打個電話。”

他們往孟廣思一家市中心的那套房子趕去。

到了那兒，整個客廳已經擠了不少人。池笙正從西圖瀾娅西餐廳裏擡出幾盤小糕點，而孟景明正站在窗口打着電話。他們的到來沒有引起太多關注，每個人的眼中只有面前的電腦或是手中的手機。

“寶貝，你的電話怎麽打不通？”池笙把糕點放下，有些擔憂地問到，而後她向孟盛夏和秘書示意道，“先來吃點東西，我去找找凳子。”

“姑姑，我和你去吧。”孟盛夏說到，他和池笙上了二樓，把場子交給了樓下将要奮戰到天明的衆人。

他們來到雜物間，池笙将門微微合上，低聲和他交談起來：“Leo，你知道現在的情況嗎？”

池笙在他小的時候，總喜歡用他奶奶給他取的名字來稱呼他，那時候他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可在得知了那麽多過去的往事之後，孟盛夏心中忽然領悟了池笙的同意。

将父母賦予他的姓名暫時抛開，就像是将他們的糾纏所帶來的痛苦、從自己身上短暫地抹去……孟盛夏苦笑了一下，應到：“警方盯上爸了，我想不是小事。”

池笙沉吟到：“可能你不能接受，但你聽完，也許就能知道Josh他怎麽會那樣……”

孟盛夏嘆了口氣，輕聲到：“一切的起因，是因為鄭天海曾經是媽的戀人嗎？”

TBC.